“这里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晏柠橙领着林寻舟参观,房间不大,却非常温馨,她忽然撇开林寻舟的手,快步走到书桌前,将原本就合上的速写本插进了书架里。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寻舟跟着她的脚步走近,挑眉问,“藏身呢?”
晏柠橙回身,卷翘的睫毛颤动,林寻舟步步迫近,逼得她坐在桌上。
宽大的手掌扣住纤细小腿肚,摆开绕在自己腰间,低头看向脸颊染绯色的女孩子,饶有趣味地问,“说不说?”
“不说!”晏柠橙挺胸,大有英勇就义的气魄。
林寻舟狎昵地刮她鼻梁,捏着下颌摩挲,“小宝贝儿长本事了?”
晏柠橙哼唧着嘟哝,“那也是你惯的。”
“嗯。”林寻舟满意极了,“都是我惯出来的。”
他喜欢宠着心爱的姑娘,看她慢慢地敞开心扉,做想做的事情。
娇纵有如何?快乐开心就好了。
麝香和黑胡椒的香水尾调侵袭而来,林寻舟压低头吻下来,卧室门没有关掉,敞口进着风,日光肆无忌惮地斜扫过屋檐透进来。
唇被含住轻吮,晏柠橙神色迷离地回吻,丝毫没有注意到臂展过长的林寻舟一心二用,精准的够到被她“藏”起的本子,缓慢抽出来。
被勾着舌亲的晕晕乎乎,倏然听见书页翻动的声响,再回神阻止时已经反应不及。
速写本被林寻舟翻开,内容一览无遗。
被按在桌面上从后面进入、桌洞底下含住他抬眸、搂着兔子玩偶被欺负用足掌帮忙……
统统都是他们婚前晏柠橙无聊,随手画来练习人体保持手感的。
画的时候还不经事,内容大胆放肆,包括且不限于抱操、捆绑之类的奇妙play。
晏柠橙在长辈这里有绝对的私密和尊重,没人会在不争得她同意的情况下翻看她的私人物品,少女时代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写满了对林寻舟爱慕情愫的日记就大大方方的摆在桌面。
然后就是现在的情况了……
“我说不是我画的,你会信吗?”晏柠橙颤音嘴硬。
林寻舟轻嗤,反问她,“我说我不喜欢桃桃,桃桃会信吗?”
晏柠橙不假思索地摇头,脸颊被轻捏,微糙的指腹挠了挠她,林寻舟淡笑讲,“那不就得了?”
做错了事情要认,晏柠橙乖巧地抠着手,耷拉着脑袋不讲话。
林寻舟却没有因此放过她,他后退了半步转身去关上了卧室门,直接落了锁。
四合院的好处是各方位的厢房不联通,老爷子住东边,有午睡的习惯,而晏柠橙的房间在西。
负责照顾饮食起居的郑叔原来是老爷子手下的兵,也住这个胡同里,做完午饭后会回家照顾半身不遂的妻子。
偌大的四合院里只有三个人,隔音效果很好。
“你要做什么?”晏柠橙惊恐地往后缩了缩,手碰到靠墙而立的桌上书柜,背硌了下。
林寻舟蹙眉去把她往自己怀里揽,温柔地抚上修长的天鹅颈。
明明是很寻常的亲昵举动,晏柠橙却像是只被扼住后颈悬在半空的小猫咪,含混不清地念叨求饶,“我错了,真错了。”
“错哪儿了?”林寻舟鼻尖轻蹭着她耳廓,讲话带出的热息熏红圆润耳垂,带起阵阵酥麻。
“唔。”晏柠橙明艳漂亮的脸上露出点儿受气包地委屈模样,“不该画黄图。”
林寻舟张嘴,尖锐的虎牙咬住白嫩耳垂轻轻磨着。
晏柠橙无措的握住他的手,耳廓被咬让原本就不太清明的思绪变得更为混乱,“不该意淫你?”
“那我的宝贝儿。”林寻舟放开她,换了手指揉着弄红的耳朵,磁性喑哑问,“是想带入谁?说来我听听。”
裙纱褶皱摊平又再被攥皱,晏柠橙破罐破摔地承认,“好吧我就是惦记你很久了,我平时就是闲的没事画跟你的小黄图,领证前闲的无聊还画了几种,我就是画了,你想怎么样?婚前喜欢你是犯法了吗?有本事你报警呀!”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布偶桃急了更会了。
林寻舟好笑地看着她,等她一口气说完才揉着脑袋弯腰对视。
深邃漆黑的凤眼对水光潋滟的蓝眸,谁先眨眼谁认输。
“首先,惦记我和喜欢我都不犯法,相反我很开心。”林寻舟慢条斯理地讲下去,“对喜欢的人有**是人之常情,我只是想逗逗你,和陪桃桃试试你自己画出来的姿势而已,我在我妻子卧室里,锁着门,欺负她,不可以吗?”
语言障碍病况转好的晏柠橙并不能从逻辑和言语上胜过打小就上台发言的林寻舟,她选择直接以吻封缄。
圈子里不少人祖辈都从戎,大家天南海北地赶回帝都陪家中老人吃饭过建党节,晚上就变成了小辈们固定的聚会时刻。
林寻舟和帝都圈子利益来往甚密,却不是打小就生活在这边,算不得发小,隐婚的两人更不合适同时出现。
晏柠橙独自赴宴。
朋友们都知根知底,聚会在顾意的顶层酒吧Lemn。
五彩斑斓的灯球悬顶,偌大的落地窗外,帝都夜景绚烂,车轨路灯横纵交错如星轨。
本日的聚会采取自带菜模式,会做菜的自己做,不会做的打包或者自家厨子做。
主菜是顾意亲手……点火的海鲜大咖,副主菜是徐扣弦唯一会的麻辣香锅,即处理好食材倒现成配料搅匀。
舒悦窈带了奶油意面、乔卿久做了炸物拼盘、曲楚炖红酒羊排、林故若炒了荷塘小炒、薄幸自带两大盒清爽的蔬菜沙拉,陆离铮携其妹陆芷萝共同切了……水果拼盘。
真厨子还得看应谨言,她直接布置了个甜品台,翻糖蛋糕极为貌美,惟妙惟其的小熊猫交响乐队,千层四拼,榴莲、抹茶、巧克力及蜜桃,几乎兼顾了所有朋友的口味。
顾意的新女友是个调酒师,腕骨翻飞,鸡尾酒分层漂亮可口。
大家寒暄过后各做起各的事情,陆芷萝在画画上颇有造诣,晏柠橙乐得辅导她速写之流,到油画是由薄幸接手的。
对饮的碰杯,独酌的对月,才结束通告累到不行的乔卿久缩在萧恕怀里补觉;角落里单独开了盏明光灯,陆芷萝支起画板画画,晏柠橙抱臂在后面立着观看;舒悦窈和林故若正在讨论周日拍卖会的珠宝,目测两人准备包圆半数,徐扣弦戴耳机正翻阅着手里案子的卷宗,顾意在吧台后摇着龟甲和女友**。
曲楚、薄幸和徐且鸣组局斗地主,原本是想打麻将的,但考虑到应长乐和应谨言姐妹俩数学竞赛出身,算盘如饮水,才放弃。
江烬与容磊在觥筹交错里开了盘围棋对弈,状态胶着。
朋友们的聚会总是非常松弛舒适,在这里一切都被允许,想做什么做什么。
疏离与沉默、喧嚣与恩爱同时存在一场聚会中,没人觉得异常,仿佛就该是这样的。
晏柠橙扫过全场,拿蜜桃奶油杯的时候无意间扫到窗边立着的楚淮晏,月色掩映下,青年英俊的脸上多染了几许寂寥落寞。
晏柠橙记不清这是路梨矜离开他的第几年,有句“你想她吗?”卡在喉头。
最后她还是没有开嗓问,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回头什么也留不住。
谁能空留镜中花?
谁能永远手捧水映月?
连以路梨矜与楚淮晏为原型蓝本的漫画都断更在最后万丈高空生日祝福的哪里,时常会有意难平的读者催促,或是提问“这就是e(开放式结局)吗?”
晏柠橙从不回复,她不知道,给不出什么回答。
当事人都在滚滚红尘里奔赴各自应该迈上的道路,楚淮晏仍旧身居高位,风光无限,而路梨矜在戏曲界也称得上风头无俩,还有什么能要求的呢?
不是所有人都能跟自己一样侥幸被喜欢多年的人爱着的,徒留叹息罢了。
喧嚣热闹里晏柠橙突然很想念林寻舟,她端着甜品杯上楼,坐在水池边,今夜月半圆,倒置在水中,被摆尾的白金龙鱼打碎,又圆起。
你桃:【在做什么呢?】
高楼风凉,她裹紧了外搭。
林寻舟过了三四分钟才回答:【在被爷爷殴打。】
你桃:【????】
老公:【图片】
晏柠橙点开,是象棋棋盘,拼杀惨烈,林寻舟这边明显落到了下风,这局在她看已经没有多少翻盘的可能,挣扎无用,算有遗册。
你桃:【吓死我了。】
老公:【桃桃担心我挨打?】
你桃:【我才没有呢!】
老公:【那等下结束,要我去接你吗?】
这边多是熟识的朋友,酩酊大醉亦没有危险,反倒是林寻舟来接还要多解释,晏柠橙干脆选了不要。
林寻舟发了句语音来,她借着楼上只有自己附耳倾听。
温润嗓音散在夜风之中,“那我等桃桃回家。”
63四十九只桃女王殿下。
萧恕有个好习惯,即陪乔卿久的时候滴酒不沾,为了开车送她安全回家,晏柠橙爷爷家恰与萧家祖宅在同一片区域。
车开不进胡同口,人一起在停车场下车徒步走回家。
时间已经很晚,半圆月高悬,胡同里僻静,虫鸣隐约模糊,昏黄的路灯扯着颀长影子。
晏柠橙刻意落后了半步,举起手机拍下了乔卿久被萧恕揪兜帽跳起来要摸他脑袋的一幕。
十几岁的少年情侣,真好啊。
如果有当初,就早些跟林寻舟表明心意了。
酒意催着思绪万千,晏柠橙揉了揉脸,劝慰自己,哪来的早知当初呢?十几岁的林寻舟也未必喜欢十几岁的晏柠橙吧?
“桃桃再见。”晏家比萧家把胡同出口处进,乔卿久转过身蹦蹦跳跳地抱了抱她,顺便埋胸蹭,“明天我没有通告,你可以来撸毛球!”
毛球是乔卿久的猫,一只嗲精金渐层,喜欢趴在别人腿上摇尾巴,是晏柠橙最喜欢的小猫咪……之一。
挥手和朋友告别,踏进家门。
走到外院就听到了内庭的声音,老爷子竟然还没睡,象棋落下时敲着白玉棋盘,清脆悦耳。
“中学时候就喜欢了,很多年了……”
晏柠橙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最后摇骰子输掉,还抿了小半杯的深水炸弹,听不真切。
老爷子手边放着戏曲机,正是《甘洒热血写春秋》的调子,高亢激昂。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喜欢上的,或许喜欢本来就不需要……”
“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晏柠橙扶着廊柱堪堪站稳,坐到横栏上蹬掉高跟鞋,赤脚晃着,清泠泠的月光被簇了满捧,对弈饮酒聊天的两位似是都没能注意到她的进门。
林寻舟还在继续说着,只是酒意翻涌上来,千回百转的心思续接不上。
“我有那么大几年都在努力,想要给她最好的,后来才想开,最字没有尽头,拥不到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楚河汉界两端,兵卒将相对峙。
晏老爷子执子重重的落下,点着头满意道,“不错,她眼光素来好。”
林寻舟纵观棋盘,接腔不卑不亢回,“是多亏她,我才是今天的我。”
代指听来语焉不详,晏柠橙敲着混沌的脑袋。
“啪嗒”,鞋子被碰掉砸地,林寻舟和晏老爷子齐齐循声望去。
下一秒林寻舟起身走向晏柠橙。
醉意彻底侵蚀掉最后一丝理智,晏柠橙张开双手,含混不清地喊,“要抱抱。”
女孩子的酣态美艳绝伦,雪肌泛粉,水蓝的眸中有雾气萦绕,没有人能抗拒这样惊心动魄的眼神,林寻舟亦不过是凡夫俗子而已。
他知道自己不该在老爷子面前逾矩,却终难忍。
晏柠橙心满意足地撞进熟悉的怀抱里,昂着头软声嘟哝起来,“你抱我好慢啊。”
“……”林寻舟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哄她,“乖点儿,在这儿等我。”
跟醉鬼讲道理的结局就是没道理可讲。
晏柠橙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
林寻舟没有推开她的能力,只能沉默地看向石椅上的晏老爷子。
老爷子挥手示意封盘,渡步走近,宠溺地望了望树袋熊般抱着林寻舟的孙女。
“那我就先带桃桃回去了?”林寻舟谨慎地提出建议,准备带她回自己帝都的住所。
老爷子摇头,“太晚了,就住这儿吧,客房空着呢。”
他边说边指了指西面的房间,“明天陪我把这盘棋下完,这孩子喝醉有你受的。”
晏柠橙早在茶馆坦白局介绍彼此习性时讲过她醉酒后非人哉,林寻舟也体验过自家姑娘春酲时发消息的语出惊人。
但醉倒在自己面前还是头一遭。
出人意料的大胆,黏人不自知且会很主动的亲上来咬耳朵,只可惜时机和地域都不对,林寻舟自诩非君子,却不会在对方意识不清明的时候发生些什么。
哪怕晏柠橙是他合法意义上的妻子。
废了点儿力气才哄好人乖乖坐下,林寻舟敲老爷子的房门,寻问自己能否借用厨房。
“用呗,但是想用什么你得自己找了。”老爷子如是答。
林寻舟这辈子除开晏柠橙外没再这样照顾过什么人,解酒汤的配方都是现场搜索出来的,他在冰箱里找到两只圆滚滚的西红柿,用筷子戳着上火烤好去皮,又在橱柜里翻出只榨汁机打好,加了适量的食盐搅匀,做成简易的西红柿解酒汁。
“喝掉。”林寻舟端着杯子递给晏柠橙,温润命令。
晏柠橙光脚踩着横栏,抱膝地姿势把自己蜷缩上去,小动物般圆溜溜地转着眼睛,看看红色的果汁,又迷蒙的看看林寻舟,超大声嘟哝,“你让我喝,我就喝,岂不是很没有脾气?”
防范意识还挺强,倔强。
林寻舟捏她脸颊哄,“看清楚我是谁。”
晏柠橙哼哼唧唧不肯看,专注于抠美甲上的碎钻,“你让我看、我就看、岂不是很听话?”
……平常你就是很听话乖顺的,这是什么酒后反骨综合症。
林寻舟弯腰继续诱哄,“那桃桃就别喝。”
晏柠橙扭过头,就着他的手凑到杯边抿了一小口,砸砸嘴,似乎是在辨别好不好喝。
酒后的味蕾和感知都迟钝许多,她又尝了尝,才吐槽讲,“好怪。”
西红柿是酸甜口的,加了一小撮的盐,就变成了酸甜咸,喝习惯甜口果汁的晏柠橙皱着眉推开,又被林寻舟拿近,“那我们玩个游戏吧,猜拳,谁输了谁喝好吗?”
晏柠橙眯眼盯着他看了半分钟,才悠悠的点头,伸出手来。
“猜澄鋹?(粤语,石头剪刀布的意思)”林寻舟试探着问。
晏柠橙摇头晃脑,“石头剪刀布!”
酒醉前的她,社交恐惧症、沉默寡言、乖巧听话。
酒醉后的她,全世界我最大了、就要讲话、我是女王殿下。
林寻舟喜欢晏柠橙的所有样子,乐于看到她的另一面,长夜漫漫,还有未来几十年可以陪她闹腾呢。
剪刀对石头,输家是晏柠橙,却没有马上喝,而是开始给规则加码,眨着眼睛商量,“我们局两胜对吧?”
“你喊声老公,哥哥就什么都答应你。”林寻舟顺着她的无赖行径说下去。
“哦。”晏柠橙鼓腮,没有芥蒂的吐露出一串称谓,“老公、哥哥、阿……舟。”
原本音色就软甜,醉后更糯更细弱,仿佛只无形的羽毛,轻柔地挠着林寻舟的心扉,他磨后槽牙,克制地忍耐,“继续吧。”
晏柠橙再度输掉,痛苦地缩脑袋到膝盖上。
林寻舟忽然于心不忍,主动提议道,“还是五局胜吧?”
黯然的眼里再度闪烁光彩,晏柠橙摩拳擦掌地继续,“绝地翻盘”赢下了本局。
愿赌服输的林寻舟喝下半杯番茄汁,他放了水,也想开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不喜欢喝的话,为什么非要逼她呢?
这一刻的开心是真的开心,是否头晕宿醉难受,都是后话而已。
话虽如此,他还是在陪着晏柠橙玩开心后,回到厨房用蒜臼捣碎了绿豆,加沸水冲开,等着放凉。
“要洗澡吗?”林寻舟弯腰,对上布偶猫般的蓝瞳,温柔问。
晏柠橙双手举到头顶,四指并拢向前折,拇指不动,忽然开始学猫咪叫,“喵~喵呜~”
林寻舟怔然,薄唇扬起弧度,开始了桃桃翻译器,“那我理解成,要,陪你可以吗?”
“喵?”晏柠橙歪头,厨房的灯火落在她眸里,是浩瀚银河中的星光闪闪。
这样的坐姿正合适公主抱,林寻舟的臂弯扣住她的膝盖窝,认真发问,“好?”
晏柠橙眼睛圆睁,没有再卖萌撒娇,而是伸出指尖,描摹着面前人深邃凌厉的五官,夸赞着,“你长得真好看呀。”
林寻舟轻声“嗯”,想了想又接了句,“是你的。”
“什么?”晏柠橙听不清。
林寻舟认真补全主语,“我是你的。”
他明白可能明天睡醒后,晏柠橙不会记得今夜任何事情,但还是要回应她。
无论你醒或醉,我都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四合院的布局不比家里,早年间大家都是去外面上厕所的。
晏柠橙出生后为了方便她,奶奶特地让人将她房间的杂物房装修成了卫生间,和她的卧室打通。
比起高档住宅,四合院的卫生间狭仄,只有淋浴,做了干湿分离,淋浴间里挤两个人几乎就只剩下了转身的余裕。
“乖,把手抬起来。”林寻舟嗓音低醇,金属锁扣与拉链刮蹭的声音窸窣响起,露出内里淡粉色的内衣。
初夏的夜风微凉,晏柠橙穿了件舒适的泡泡裙去聚会,她不配合,就稍显难脱。
卡在肩头反而是自己不舒服,摸了摸鼻子,听话的举起手,又举得太高,林寻舟叹气往下压了压。
裙摆落地,小小的一圈。
内衣是配套的,淡粉色蕾丝,林寻舟的呼吸粗重了许多,而晏柠橙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毫无知觉,她在观察林寻舟。
生理比理智更坦然。
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到前搭扣的内衣,晏柠橙的体温再不断的升高,下意识的吞咽着唾液,她无法透过纤长睫毛的掩饰遮挡看清楚那双狭长凤眼中的晦涩情绪,只能感知到对方呼吸的热意,把自己灼得更烫。
离得太近了,近到能看清楚肌肤上的细小绒毛。
晏柠橙不经意地伸出手,夏日的衬衫单薄,摸了满手紧绷的劲瘦腰身。
“在做什么?”林寻舟喉结剧烈滚动,隐忍着制止。
见晏柠橙不搭话,他抬起眸,晏柠橙在其中找到自己清晰的身影,亦似是而非地读懂其中翻滚着的欲念。
酒气又袭上来,搅乱才有一丝条理的脑海。
林寻舟眼尾微挑,继续问,“为什么盯着我看?”
晏柠橙咬唇,所答非问,“我为什么不能看着你?”
“……”很合理的质疑,林寻舟甘愿认输投降,他由着女孩子的手乱摸,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纵容讲,“那桃桃看个够好了。”
过去的大半个月中,被哄骗着帮回家的林寻舟脱衣服仿佛成了某种约定俗成的例行公事。
肌肉记忆催促着晏柠橙去解他的纽扣。
一颗、两颗。
她蓦地抬起头,粉唇微嘟,尾调拖得很长,“唔……好多扣子。”
林寻舟被气笑了,自己非要来帮忙,最后抱怨个不停,他干脆利落的兜头脱下,反手扔开,“你是自己解,还是要我来?”
晏柠橙挺胸,雪白莹润摇晃在眼前,她拽过好看的手覆过来,娇气道,“为你穿的啊。”
64吃五十只桃饱满多汁。
林寻舟不是什么圣人,心爱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种带着冲击力的话,想继续忍耐生理现象是没可能的,他在下一秒就高昂着立起叫嚣。
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眉目宁定地望着晏柠橙,指尖按住前搭扣,别开头去释放出被束缚禁锢着白色兔子。
“为什么不继续?”晏柠橙酒醉后话尤其多。
多到林寻舟一度误以为她平日里话少,是份额都用在了酒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