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一叶障目,没有留意,如今发现了,自然不能错过找到长生不老药的可能。
哪怕不能回去,他们自己也可以服用。
长生啊,谁不渴求呢!
鉴于老者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两人心理即使有了怀疑,也没有威逼胁迫,而是直接问了出来。
老者也很坦率,直言自己是个药痴,一生都在研究一种药的配方。
因为岛上只有他一个人,为了知道药效,每次研究出一个新配方,他就直接自己服用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吃了哪个药方上的药,又或者,他是因为吃了所有药的缘故,才会一直保持现在这种鹤发童颜的模样。
他从徐福和云幕的眼里看到了志在必得,想了想,就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药房。
他跟他们说,这里面的药就是他过去百年研发出来的,自己以身试药的一些药。
百年!
徐福和云幕听到老者几乎是变相承认了自己拥有长生不老之身的话,拳头紧握,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才能把自己的眼神从那些药丸中移开。
而不是直接做出饿虎扑羊的姿态,把那些药都塞在自己的嘴里。
当然,他们也没有忽略老者说的,不是每种药都对身体有益处的,里面有很多药都是有毒性的,吃了之后会非常非常的痛苦。
因为老者也无法判断自己现在的这种状况跟之前吃的那些毒药有没有关系,所以徐福和云幕决定,他们根据老先生的记忆和服药的顺序一起试药。
两人向老者郑重行了个晚辈礼,都说愿意以身试药。
这个过程延续了二十多年,他们有奄奄一息被老者救回来的时候,也有生龙活虎,使不完力气的时候。
这个过程中,他们知道了老者的名讳——离霄子,那位在世人眼中早就驾鹤仙去的神医。
他们私下估算过离霄子的年纪,最少也有一百七十多岁了。
而离霄子看上去慈眉善目,仙风道骨,在世人眼中最多不会超过六十岁。
这还是在忽略他鹤发童颜的前提下。
得益于离霄子医术极好,极擅调理,他们两个人虽然在试药过程中吃了不少苦,但是身体素质还是得到了极大的提高的。
只是,这试药的时间实在有些漫长,在这个过程中,小岛上已经有好几对看对眼的男女成亲生子了。
这一天,他们的试药终于到了最后的阶段。
离霄子的药方就只差最后一味药了。
他的药房里只也剩下了两份药是徐福和云幕没有试过的。
而这两份药刚好各剩下一颗。
离霄子也说了药性:一颗是毒药,剧毒之药,吃下去的话很有可能立刻毙命。
不过他也说了他会在旁边守着,及时施救,应该能把人救回来,毕竟这药他自己也是吃过的,对如何解毒也了然于心。
另一颗药是用很多珍贵的药材组成的,但是吃这个药有个前提就是身体虚弱至极,气血两亏,如果说是正常人吃这个药的话,就会虚不受补。
后果也是难料。
然后,徐福和和云幕两个人几乎同时把手伸向了后面的一种药。
离霄子对此是不管的,对于延寿丹的事情,他对这二人和盘托出,是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所求也是他的所求。
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再次试药了。
此生,如果他无法研制出延寿丹的话,他必然抱憾终身。
既然有人的目标和他的一致,又愿意试药,那他自然很乐意和他们分享,并且重新记录整合一次数据。
现在,延寿丹的配方已经只差最后一味主药了。
他的心里是有些着急的,早些年,他试药伤了根本,
如今,他虽然外表看上去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但其实他知道自己的那里的底子已经快虚耗尽了。
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同意让徐福二人试药。
这毕竟是一件极有风险的事情,作为医者,他不应该把这样的风险转嫁到别人的身上。
但是,当他把自己的情况如实相告的时候,徐福和云幕还是坚持试药,并且眼里的不信任和野心几乎满溢,他也就顺势答应了。
他如今时日已经不多了,急于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配方可以还原曾经的那个不经意间得到的延寿丹。
终于,延寿丹的配方只剩下最后一笔了。
见他们两个人有点僵持不下,离霄子也不催促,而是说到:“你们商量一下,明天再试药罢。”
然后就在这一天晚上,徐福跟云幕起了争执,争执中,徐福直接把那份剧毒的药丸塞到了云幕的嘴里。
然后他自己吃了另一份,结果,死的人是徐福。
活下来的云幕看着渐渐褪去皱纹和老年斑的双手,兴奋地无以复加。
看着无声无息躺在地上的徐福,云幕的眼神危险了起来。
当年那些童男童女都是徐福亲自挑的,他们对徐福除了主仆之情外,还有一份孺慕之情。
都对长生怀着向往。
若是知道了试药的事情,最后活下来的人是自己,他们会不会有什么想法?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鬼使神差的,他接了一瓶徐福身上的毒血。
离霄子没有看到徐福,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问云幕服下的是哪颗药丸。
云幕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兄长选择了毒药。”
离霄子看着他面相已带凶光,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回房间闭关推衍延寿丹去了。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小岛上的人已经少了大半了。
这一天,离霄子正在药方配药,云幕没有敲门就走了进来。
“先生,某想知道,那毒药的配方。”他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某想将它燃于兄长墓前,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离霄子深深看了他一眼,把一张药方交给了他。
云幕如获至宝,在把它点燃之前认认真真记下了配方。
离霄子在云幕走后,把推衍出的延寿丹的药方放在了一个锦盒的暗格里,又把自己的随记放了进去。
然后,他捧着锦盒在特定的时间里跳入了大海。
云幕想要再从离霄子手上骗取延寿丹的药方的时候,离霄子已经失去了踪影。
好在,他本人也精通医道,试药的时候,每种药需要的药材和配比,他都了然于心。
他几乎轻而易举地推衍出了离霄子用了一生的时间推衍的延寿丹的药方。
然而,有一味药却怎么增减都不对,最终,云幕配出来的药虽然有增寿的效果,却需要长期服用,而且药效有期限,极致就是二百岁,无疾而终。
小岛上没有被他清理掉的人奉他为主,全部改姓云,就是云村最早时的样子。
然后,沧海桑田,小岛变成了云山,和其他的山脉连在了一起。
云村也因为种种原因搬离了云山,找了一处适合繁衍生息的地方扎根。
延寿丹的药方就这么一代代传了下来,一直把不准用量的紫脂也越来越少,直到现在仅剩下了一棵。
萧玖合上随记,随记上没有说,离霄子最后去了哪里。
是服下延寿丹云游去了,还是殒命在深海,没有人知道。
萧玖闭上眼睛,缓了下心神,然后深吸一口气,从锦盒底部的隔断中拿出了一张保存极好的锦缎。
上面和随记相同的笔记清清楚楚地写着“延寿丹丹方”几个字。
萧玖心里有感慨,更多的是喜悦。
谁会不喜欢呢!
她认认真真看过药方后,发现,这张药方和她在落日峡里得到的半张药方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但也有几味药,药性药效完全相反。
更重要的是,延寿丹丹方上有好几种药材是早就绝迹了的。
萧玖拿过之前的药方,觉得离霄子在画卷上看到的药方很可能就是她手上这张的完整版。
她拿出纸笔把延寿丹的丹方誊抄了一份,准备重新把延寿丹丹方和随记放回锦盒内。
这本随记里还有很多离霄子时期惊艳世人的药方。
萧玖没有誊写了,她原本以为这本随记中会有离开石屋的办法的,但她翻遍了,也没有一点点的提示。
她担心自己在这里耽搁了太久,秦砚会着急。
出了空间后,萧玖正准备重新把锦盒放回原位,重新寻找出路。
忽然之间斗转星移,她的口鼻同时传来窒息的感觉,然后,她的手被一双熟悉的大手拉住。
萧玖知道拉住她的人是秦砚,立刻放心了,下一瞬,怕锦盒和里面的东西损坏,她立刻把它放进了空间。
“哗啦!”
随着破水声响起,两人同时浮出水面。
“没事吧?”秦砚紧张地问道。
“没事。”
萧玖环顾了一下,发现他们出水的地方离石桥有一段很长的距离,她示意秦砚先去岸上再说。
游到了岸上,他们也没有直接进空间。
知道常旺的人经常在这附近巡视,他们迅速离开,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才进了空间。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萧玖把自己遇上的事情和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了秦砚。
秦砚边认真的听着,边点燃小火炉,给萧玖煮姜茶喝。
萧玖捧着热气腾腾的姜茶,示意秦砚看她放在一起的两张药方。
秦砚从善如流,拿起两张字迹不同的药方仔细研读了起来。
不过,正在小口小口喝姜茶的萧玖一定想不到,一本正经研读药方的秦砚,在拿到两张药方的第一时间,想的是:这两种字迹放在一起看,实在是赏心悦目。
秦砚得出的结论和萧玖相同。
“你可试着用延寿丹丹方作为参考,补齐那半张药方。”
秦砚说道:“其实离霄子这张延寿丹丹方已经臻至完美,可惜,里面的很多药材早就失传了。”
“当然,你也可以试着用其他的药材代替失传的药材重新研究新的配方。”
他们谁都没有提起去“拿”云村的那张药方,那是云幕自己推衍的,有非常多的弊端。
其中最要命的一项就是,云村的永寿丸所用的药材都来自云山,而云山最大的秘密就是洞中洞里的清泉。
服用永寿丸的人必须从小食用清泉水,改变体质,此后一生都离不开清泉水。
而且,永寿丸需要半年服用一次。
无论是停药还是停止食用清泉水,人都会慢慢虚弱下来。
云村的人着急改良永寿丸的配方萧玖非常能理解,因为,清泉水在逐年减少,紫脂的数量也越来越少。
他们如果不想办法改良配方,永寿丸早晚会不复存在。
只是,再是着急,也不能用别人的血肉来作为踏脚石,更何况还是新生儿。
说完了萧玖关心的药方后,秦砚就说起了之前傅釉故意推她落水的事情。
“她这是故意谋杀,石桥下水流湍急,掉下去九死一生,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秦砚说道。
萧玖就冷笑了一声,说道:“别急,不用我们动手,她就能吃些苦头。”
秦砚听萧玖这么说,一想也是,他是关心则乱,心心念念都是她的安危,一时没有想到而已。
一直以来,找傅西望也好,救考古队也罢,都是萧玖的意思。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其他人对考古队可都不是善意的。
之前,如果不是萧玖坚持,常旺恨不得立刻压着考古队的人去领功。
不得已同意让他们先去医院救治,不过是顾忌着萧玖和他的身份,加上来自于“大仙”的莫名压力。
没了萧玖和秦砚,常旺能放他们离开?
别搞笑了。
事实正如萧玖猜测的那样,几乎在秦砚跳入河中的下一刻,常旺就给自己的小弟们使了个眼色,直接就把考古队和傅釉,连同吕厚原一起扣了下来。
傅釉整个人都傻了。
因为常旺和他的小弟几乎每个人都扶着考古队的人,傅釉下意识以为他们像之前的秦砚和他的战友那样,是被请来保护考古队的人的。
傅西望的失踪,只是下墓失去了联系,或者沉迷于研究,忘了主动和人交待行踪。
如果,她知道,这些人会在萧玖和秦砚离开后,立刻翻脸不认人,她肯定不会动手的。
考古队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眼看自由就在伸手可摘的地方了,冷不丁又被人控制住了,他们心里对傅釉的愤怒,甚至一度超过了常旺等人。
至于傅釉说的,她本意是怕萧玖摔倒,想要扶人的说法,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连常旺在听到傅釉的狡辩后,都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傅釉。
尤其,傅釉是傅西望的孙女,人家萧玖是为了救傅西望而来的,常旺看她的眼神就直接是赤裸裸地看白眼狼一样的眼神。
傅釉同时被敌我双方讨厌,连傅西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孙女。
但在傅釉小声把自己遭遇的事情哭诉了一遍之后,傅西望长叹一声,到底没有再冷着脸对傅釉了。
“你的遭遇跟萧玖没有关系,小釉,萧玖一开始就跟你说明白了,她不会带你,来安市是你自己的决定,相信何仙草搭顺风车也是你自己的决定。”
傅西望语重心长道:“你不应该把这件事情算到萧玖头上。”
“我相信,她会安然无恙回来的,到时候,你好好跟她道个歉。”
也就是说,傅西望下意识忽略了,萧玖要是回不来了呢?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我知道了,爷爷,我真的只是一时气愤,其实她落水的时候,我就后悔了,如果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冲动地对她出手的。”
傅釉说差点被抓去当儿媳妇的事情的时候,是压低声音的,但后来的话,傅西望和她都是正常的音量,被人听见也不可避免。
“你当然不会对她出手啦,你看,你一出手,咱们所有人的自由就都没有了,也包括你自己啊。”
有个年纪比较轻的考古队队员听到爷孙俩的对话后,忍不住怼了一句。
因为傅釉,他对傅西望都没有从前那么敬重了。
萧玖是谁,是他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把他们拉出绝望泥潭的恩人。
傅釉的行为,铁板钉钉地恩将仇报啊。
傅西望不说给萧玖讨个公道,法办傅釉,连厉声呵斥都不曾,实在让人齿冷。
见除了傅西望,所有人都不体谅她,傅釉也生起了闷气,不再理会旁人。
常旺直接派人去找容哥,想把这些人直接交给容哥,他也算大功劳一件了。
结果,来的人不是容哥,而是简佑听。
常旺看了眼被他派去报信的小弟,什么也没有说,由着简佑听把人都带走。
“我会把事情如实报给容新,不会抢你的功劳。”简佑听见常旺脸色不好,直接说道。
“看简公安的话说的,都是自己人,这么见外干什么。”常旺的脸色好了很多,虚伪地客套了几句。
“你有没有去附近的岸边巡逻?”
“有,不过,都没有看到有人从河里上来的影子。”常旺说道,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他们后不后悔过来救人。”
“他们没有你想的那么没用。”简佑听说完这句话后,就准备带着人离开了。
正在这个时候,云村有人走了出来,在村口冲他们挥手。
简佑听和常旺对视一眼,吩咐几个人看好考古队的人后,带着人往云村走去。
“站住!”
挥手的是个年轻人,他见自己话音一落,对方就真的停住了脚步,心里得意,脸上就露了一些出来。
然后,他有些高傲地说道:“让你们的老大过来云村,我们族长有事要和他商量。”
见两人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又加了一句:“商量永寿丸的事情。”
简佑听和常旺难得默契地对视一眼,常旺试探着走出一步:“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跟我商量,我可以帮你们转达。”
云村的人不屑地说道:“你不行,你就只是个跟班,有什么资格跟我们的族长商议。”
“行,我回去通知我老大。”常旺心里不高兴,面上仍旧带笑的说道,“你们定个具体的时间。”
“越快越好,到了云村,你们就在村口等着,不要直接进去,不然,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说完,那个年轻人就转身回了云村。
第143章 前夕
常旺看着昂首潇洒离开的年轻人, 伸手抹了把脸,苦笑道:“这云村的人……”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很明显, 云村出来个人就这么高高在上的,明天的商谈, 难喽。
两人回到石桥旁的时候,常旺看着考古队的人, 心想,这些人现在算是没用了。
不管那个山洞里有什么, 只要云村有意向往外出永寿丸,就没有人会在这个要紧关头再去探究云村的秘密,触他们的逆鳞。
不仅仅是他们忌惮云村的手段,说实话, 真要拿下云村, 别说容爷他们了,就是他常旺, 也花得起钱,请得起人。
这不是投鼠忌器嘛。
谁知道云村的人会不会在那种情况下毁了永寿丸,甚至毁了药方呢?
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嘛。
毕竟, 云村是现世中, 他们能接触到的,关于长寿关于永生最可能真实存在的地方了。
其他的很多传说,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史中,也不是没有人追索过, 但都是了无音讯, 一纸空谈罢了。
当然, 也因此, 云村的人一直隐居在云山山脉,在非常漫长的年岁中,虽然有云村永寿的传说流传,但对这个传说耳熟能详的安市人来说,这就只是个传说而已。
在安市这样的地方,随便拉出来一个偏僻一点的村落,都有这样那样的传说。
大家大多时候是出于一种敬畏尊重的态度去看待的。
若有人较真问他们,他们多会笑笑,给他人科普很多很多传说,直到问问题的人自己坚信:哦,原来都是传说啊。
直到华国建国前的某一年,出了一桩事情,云村这才被人略略揭开了一点面纱,但,同时,它也向世人露出了獠牙。
那一年之后,云村有进无出的名头才渐渐传了出来。
也是在那之后,有心人去追查一些在云山附近失踪的人口,才知道,原来,这看似淡薄隐世的云村,私底下竟然这么狠辣龌龊。
常旺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即使容爷他们得到永寿丸,也没有他的份。
至少最开始,肯定是不会有的,索性送个顺水人情给简佑听。
他笑着说道:“一事不烦二主,简公安要把这些考古队的人送去容哥身边,就顺便把云村的事情也跟容哥说一下吧。”
不等简佑听说话,常旺又接了一句:“放心,我会守好这里的。”
他喊了一个小弟的名字,意味不明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简公安跟这小子有缘,以后,他就跟着你了。”
“头儿。”那小弟苦着脸解释,“我真不是故意告密的,我这不是以为咱们都是容哥的人。”
“我这,也是怕事情再出了岔子,才在遇上简公安的时候,说了一嘴。”
见常旺的脸色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变好,反而越来越黑,他讪讪闭上了嘴,跟在了简佑听的身后。
听着这些人一口一个“简公安”,又说他们是自己人,考古队的人哪里还有不知道的,这公安不是来救他们的,而是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的。
只是,这公安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把身份爆出来,真的没事吗?
他们这些人被带走后,不会就被灭口了吧。
有几个人不善的目光就又射向了傅釉,如果不是她,没准,他们现在已经好好躺在医院治疗了。
哪里还需要拖着虚弱的身体担心生命安全啊。
然而,无论是常旺还是简佑听都没有理会他们的想法,两人就这么把人做好了交接,仿佛简佑听带走的只是一批货物。
傅釉连大气也不敢出,到了这个时候,她也知道傅西望他们之前失踪,应该是牵扯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事上了。
之前傅西望说她不该推萧玖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
她又不知道那河水能急成那个样子,萧玖不是很厉害的吗?
她以为她马上能游上来的。
爷爷也说了,萧玖肯定会没事的,她是爷爷的学生,难道还能跟她计较吗?
这些考古队的人不也没有人明目张胆来指责她,讨伐她吗?
还什么救命恩人呢?
她可是不止一次听人念叨过: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①的。
他们也不过是因为自己身涉其中,所以才对她愤愤不平罢了。
直到此刻,他们要被简佑听带去未知的地方,面临未知的风险的时候,她才真正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