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新就冷冷地看着那个拦着他的人。
他之前以为找到考古队的人就已经是一个大进展了,结果,伴随着考古队的人而来的,是简佑听告诉他云村妥协了。
考古队对他也就没有了用处,当然,他也不会放他们出去,免得被别人抓了,泄露出什么要紧的消息,再坏了他的好事。
他几乎一晚上没睡,满脑子都是云村,都是永寿丸。
兴兴头头的时候,却被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拦了,容新能高兴。
“滚一边去,等爷忙完了,再收拾你!”
“话不能这么说。”那个小弟很坚定地拦在了石桥上,“容哥,咱们在这里守了大半个月了,眼看事情要成了,你不能过河拆桥吧。”
“常旺,这就是你手下人的德性?”
容新懒得跟个小人物争论,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常旺。
“容哥,我也没办法,我劝了,没劝动。”
“容哥,你不要怪头儿,这是我们自己商量出来的事情,头儿是不赞同的。”
反正,他说什么都不让,非要让容新给他们一个保证,分永寿丸的时候,必须要给他们一份。
容新都气笑了,以为永寿丸是大白菜吗?
还一人一份,他自己能不能有都还不知道呢。
只是,看着眼前情绪的激动的一众小人物,他也没有硬刚的意思。
只是说了句:“我现在没有办法做什么保证,一切要看云村能给出多少永寿丸。”
“你们拦着我也没有,永寿丸毕竟还没有到手呢,你们心急也没用的。”
很多小弟都觉得有道理,现在,永寿丸的事情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他们好像是急了点。
气势一弱,他们就下意识往两边让了让,只有最开始说话的小弟还坚持挡在石桥前,不让容新过去。
容新只是冲动了点,不是傻子,这人表现得这么明显,他还看不出问题,就怪了。
他眯了眯眼睛:“你在拖延时间?”
他这话一出,拦着人的小弟脸色就是一白,他还想强撑着说几句。
容新就继续说道:“为了谁?或者说,你是谁的人?”
“没,没有,你胡说!”
见他心虚的模样,大家这才意识到,他们应该是被他给利用了。
这个时候,大家也想起来了,昨晚最早提到这个话题的人就是他。
跟在容新身边的两个人,已经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准备把人拖走了。
“呦,这么热闹。”
有声音从身后传来,容新转过身,见是个身姿笔挺的年轻人,他看了眼被捂着嘴的小弟,嗤笑一声:“怎么,挖墙角挖到我身上来了。”
他的话音一落,就听到“噗通”一声,那个坚持拦路的小弟已经被他带来的手下扔进了大河里。
他的眼神极有压迫感地扫了眼在场的人,笑着对来人说道:“你的人掉河里了,你不救?”
“不怕你的手下心寒?”
这下马威立得极为利落,对方救人,必然损失人手,可若是不救,这样的人,谁敢给他卖命。
但容新还是小看了对方。
只见来人一脸淡定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要救人的意思,他仍旧笑着说道:“称不上我的人,他只是拿钱办事罢了。”
“容少给的少,还不能容人,连个承诺也给不了,跟着你的人才会心寒吧。”
来人的反将一军也是精准戳中容新的肺管子。
是他大意了。
容新脸色难看,之前去了云村的人无故昏迷,到底让他对云村有些忌惮,没有亲自守着。
常旺办事又一直很靠谱,把云村交给他守,也没有出过错漏。
他知道京城一直有人关注着云村的事情,索性就在外面吸引别人的视线。
怕被人看出端倪,他还装作今天只是普通的巡视,没有多带人过来。
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出了叛徒。
他们继续针锋相对也没有意义。
容新直接问:“你是谁?”
来人还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笑着说道:“不是你一直想把我们引过来吗!”
“现在,我们来了。”
容新:……
妈的!
是他们判断失误!
他们一直以为是京城那波对云村虎视眈眈的人率先扣下了考古队的人。
怕他们从考古队身上得到什么要命的线索,捷足先登。
他才似真似假放出一些流言,想着把人引出来,至少当面锣对面鼓的竞争。
没想到,人家直接就收买人背刺他。
还有,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流言传到了京城。
事态一再失控,他都被他爸骂得抬不起头了。
昨天,他连夜打电话给他爸,告诉他云村已经松口的事情,好不容易被夸了几句。
好了,摘桃子的人来了。
萧玖在隐蔽处听得津津有味,这云村还真是树大招风啊,都不知道暗处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萧玖听壁角跟别人不一样,别人是需要靠近点,再靠近点,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
而萧玖却是远离事发中心,只需要竖着耳朵就行,偶尔那边沉默了,她还有闲心从空间里拿茶水出来和秦砚品品茶。
青山绿水间嘛,品茗赏花,没毛病。
若不是怕太夸张,她都想再来把瓜子呢。
要说萧玖能这么快从被傅釉推落水的事情中调整好心态,还得益于她年少时识人不明后吃的亏。
跟那时候她是真心把人当至交好友后,所受的对待相比,傅釉只是一个典型的,升米恩斗米仇的忘恩负义之徒。
她都不愿意多浪费一秒的时间去想她为什么这么对自己。
有什么好想的,无论什么理由,对对方来说自然是有难言之隐,迫不得已,但对萧玖而言就是十恶不赦啊。
谁管傅釉的为难啊?
这世上为难的人事多了,萧玖又不是圣母,傅釉推她落水,然后,傅釉只要道个歉,承认自己无情无理取闹,她就会原谅?
做梦好伐?
她好心千里迢迢过来救人还救出仇来了。
那她就不救了呗。
反正,刚刚她也听明白了,云村妥协的事情,盯着它的几方势力,应该都收到消息了。
现在考古队的人对他们来说明显用处不大,只是鸡肋,不过在事情落地之前不给他们自由倒是真的。
有人盯着云村,考古队从云村出来后,落到了谁的手,自然也是瞒不了人的。
这些人都是求永寿丸求长寿的,没有必要大开杀戒,直接把一整个考古队的人都噶了。
到时候,万一他们被抓了,也要抵命的。
那汲汲营营得到了永寿丸又有什么意义呢?
知道考古队的人没有生命安全问题,萧玖就直接放手不管了。
反正,她确实是找到了傅西望,还把人救出来了的,她是问心无愧的。
在傅釉推她下水的那一瞬间,傅西望的事情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之后是要向傅釉追责的,她是不会指望到时候傅西望会站在她这边的。
所以,也就不必再在两人之间增加什么恩义,免得到时候,都为难。
石桥这边,双方僵持不下。
云村那边则以为他们一松口,对方就会巴巴地大清早就赶过来。
为了事情顺利,也是为了表示诚意,族长和一众族老等相关人员都是起了个大早在村口的一户人家里等着的。
“族长,不会有什么变数吧?”
有个族老不确定地说道:“他们该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不想跟咱们合作了吧?”
“不会,这个机会,他们等了几十年了,肯定不会错过的。”族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怎么还没有动静?”
“实在不行,出去看看?”
“不行!”有人立刻反对,“不能让他们以为是咱们上赶着。”
“没错,上赶着的不是买卖,咱们不能让人看出底气不足,不然,咱们就会沦为他们的制药机器,以后想要自在的活着都是奢求。”
作者有话说: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①作者曹学佺——资料来自百度百科
第144章 齐聚
云村里大家意见不一, 石桥这边,双方人马也是僵持不下。
没办法,在这个似乎已经触摸到长生的当口, 两方人谁都不会退让,当然, 也不想大规模冲突,免得被别人摘了桃子。
最后, 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萧玖听他们一直打嘴炮,虽然听的过瘾, 但到底有些无趣。
“打起来!打起来!”
萧玖往嘴里塞了一颗樱桃,心中默默地想着,然后,她看到秦砚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
萧玖:……
哦, 她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秦砚笑了笑, 然后继续竖起耳朵听石桥那边的动静。
秦砚失笑,知道萧玖是真的不在意傅釉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彻底放下了心。
他把竹筒放到萧玖嘴下,示意她吐核, 萧玖不好意思笑笑, 接过来,自己拿着。
“容少,你确定要一直跟我耗在这里吗?”来人一直是笑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很气人, “失约或者迟到都不太好吧。”
“你想怎么样?”容新没办法,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有些着急上火。
云村的人要是觉得自己没有诚意, 转头找了别人合作,那才叫郁闷。
外头盯着云村的可不止他和眼前难缠的家伙。
只是,他也知道,今天想要单独进去是不可能了。
但是,对方这么容易就摘了桃子,他也不乐意。
他们可是从头到尾守着云村几个月了,冷不丁来个人都想分杯羹,谁能咽得下这口气。
然而,现实是,他不让人进,他自己也别想进。
而云村是这几十年来,唯一一次松口,不论是什么情况,他都得先去跟云村的人把合作的事情落实了。
“我可以让你一起进去,但只能是你一个人,并且希望你到了云村后,保持沉默。”
见对方似乎要反驳,容新又说道:“这是几十年来云村第一次尝试与外间合作,你也不希望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他们最终又缩了回去吧?”
“咱们之间的问题,可以从云村出来后再协商,现在,还是尽快和云村达成合作要紧。”
容新的话每一句都说在了点子上,来人也知道这是云村往外试探的第一步。
这一步,如果给了他们不好的印象,以后,想让他们再有合作的想法怕是难了。
他们都知道云村忽然妥协有古怪,但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谁能忍得住呢?
“好,我一个人去。”
见对方爽快答应,容新硬挤出些笑意:“怎么称呼?”
“石季川。”
两个人象征性地握了握手,石季川低声吩咐了手下人几句后,就跟着容新过了石桥。
剩下的两方人马也没有刚刚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样子,但也没有立刻勾肩搭背变成好兄弟的意思。
他们泾渭分明的守在石桥的两侧,算是暂时相安无事。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闻风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过,他们都没有坚持要过石桥,进云村,而是找了个地方或站或蹲,等着容新他们出来。
常旺见状,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刚刚那位石季川看着就气势不凡,又有内鬼通风报信,及时赶过来不奇怪。
但眼前越聚越多的人是怎么回事?
是谁把云村的情况泄露出去的?
随即,他想到,即使有了永寿丸也没有自己的份,自己也别操那个闲心了,守着石桥就是了。
“族长,人到了。”
有实在等不住的年轻人偷偷去了村口望风,见到荣新等人过来,连忙向族长轻声汇报。
“来了几个人?”
“六个。”
“我们出去。”
“是。”
族长说完话,就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搬着实木长桌,凳子,往村口走去,气势上非常足。
等在外面的荣幸等人看到这个阵仗都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意思?不让他们进去么?
这是要把云村“有进无出”的传统进行到底吗?
连谈判都宁可带着家伙什到云村外面来。
哦,他们误会了,并不是在云村外面。
而是,他们坐在云村的外面,云村的族长坐在里面。
一桌之隔,村内村外,泾渭分明。
然后,谈判开始。
只是,云村这边出动的都是当家人,容新他们虽然都已经历练出来了,但到底有些弱了气势。
世情就是这样,谁更在乎,谁就会更被束缚。
云村的族长看着眼前毛都没有长齐的年轻人,又看着自己这方出马的都是些老头子。
他有些恍惚,是他们的阵仗太大了,还是现在外面掌事的人年纪都这么轻了?
永寿丸的事情对外面的人不重要了?
还是他们隐世太久,见识太少,太大惊小怪了?
“你们,能做主?”他有些怀疑地问道。
即使双方都知道第一次的商谈,可能就是扯皮,并不会有什么结果。
但是,他们云村是很认真的对待的,族长和族老都来了。
结果,对方这么不重视的吗?
这跟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他们以为,外面围了这么久,他们只要松口,外面的人就会迫不及待,上赶着的啊。
现在,族长看了眼天色,对方不紧不慢过来。
他又看了眼来者过分年轻的脸,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外面的人真的像他们想的那样渴求永寿丸吗?
他们与外界的人最近的一次接触已经是几十年前了。
物是人非,也许,外头的人对永寿丸已经不稀罕了?
那他们之前商定的事情怕是没办法实施了,毕竟这件事情太考验人性。
族长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去祠堂找找老祖宗的手札。
好在,容新接下来的话,给了族长定心丸。
“抱歉,前辈,我父亲正在赶来的路上,我过来打头阵,是为了表明一下立场与诚意。”
“还有,前辈有什么要求,可以先说一下,我们可以先准备起来。”
因为某种误会,他们这第一次见面意外少了唇枪舌剑,少了来回试探,容新直接亮明合作的诚意,算是给族长吃了颗定心丸。
他的话也非常客气,给足了云村面子。
族长心里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因为对方当家人没有过来,让族长对局势的把握忽然有些不自信,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站起来,说道:“既然这样,那等令尊到了,我们和令尊谈吧。”
“前辈请留步。”容新见云村的一群人要离开,立刻出声挽留。
“不知道前辈喜欢什么,这是晚辈偶然得到的一株品相极佳的人参,权当是晚辈的一份心意。”
昨天出来通知他们的年轻人过来伸手接过装着人参的盒子,态度已经不像昨天那么张扬了,还略略冲容新点了点头。
把这些情况默默记在心里的简佑听垂下眼帘,不发一语,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容新去负责。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和容新能好好相处的根本原因。
族长不在意这根人参,但他很满意这根人参代表的意义。
“等令尊来了,直接到村口的第一家就是。”族长说完后就离开了。
有个老人过来给了容新一颗药丸:“令尊进来的时候,把药含在嘴里就行。”
说完,背着手走了。
这药没有任何用处,只是用了很多奇诡偏门的药材制成。
如果,容新对之前造成很多人无故昏迷的原因好奇,把药拿去检测,检测的人也未必能把药材说全。
给容新这颗药,只是同样表达了云村的意向,并且维持云村一贯的神秘,俗称——装·逼,罢了。
“把村口的迷魂散往里挪挪。”
等容新等人离开后,有老者出声吩咐道。
“是。”
容新小心翼翼收好药丸,没有再搭理石季川,出了云村,走过石桥,再步行一段路后,干脆利落上车走人。
石季川也不计较,仍旧好脾气的保持微笑,也带着人走了。
留下常旺和他的小弟们一脸懵地待在原地。
“头儿,咱们还要守着吗?”
“想继续跟着容哥混就守着,不想的就走人。”常旺看着离开的两辆车,没好气地说道。
原本他的心态一直算比较平和的,也极有自知之明,就想跟在容家人身后捡点汤喝喝就行。
但是,眼看着永寿丸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
而他在一直跟着的容哥眼里就是一条狗,平时都不带搭理他的。
他一点也不怀疑,哪一天容新心情好了,永寿丸有的多,他可能会给他养的真狗随手来上一颗。
但他绝对不会把永寿丸给他,他们这样的人根本入不了容新的眼。
常旺的手轻柔的抚着石桥栏杆,抽了最后一口烟后,把烟头扔进了大河里。
萧玖见人走了,也和秦砚进了空间。
“怎么办啊?秦砚。”萧玖语调有些奇怪地说道。
秦砚一惊,发生了什么他没有留意到的事情了吗?
“怎么了?”他连忙问。
“我好期待看到他们你来我往一阵拉锯,最后发现只是镜花水月时候的脸色啊。”
萧玖有些不怀好意地说道:“到时候,我笑得太大声了,你一定要拉住我啊。”
幸灾乐祸什么的,会被人群殴的吧,嘻嘻。
秦砚:……
几天后,石桥这头像赶集似的,各路人马从四面八方赶过来,齐聚于此,简直称得上人头攒动。
萧玖和秦砚略微改变了一下形貌,悄然站在人群中间,一点也不显眼。
萧玖兴致勃勃透过一众过来或打酱油或想捡漏的人群看向石桥这头呈三足鼎立的三个人——两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年迈的老者。
之前出现过的石季川站在一个老者身后,面带恭敬。
老者虽然年迈,但身姿挺拔,气势十足,如苍松一般站在石桥的必经之路上。
那张脸赫然就是几天前在京城二层小楼割了人脖子的,那位淡淡声音的主人。
此人名为石晋松,与云村渊源极深。
之前提到的,云村一直扎根在安市,安市也一直流传着云村长生的流言。
但是,因为安市特殊的历史,这样的传说多如牛毛,所有人都不会当真。
或许有人当真过,追寻过答案,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云村是怎么入了有心眼的呢,事情要从华国建立前的某一年开始说起。
那一年,石晋松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逃亡中跌跌撞撞误闯了云山。
那天,正好是族长的小女儿云莹过来查看紫脂的情况。
云洞和云村之间有一条小道联通,按理说,云莹直接从小道往返是不会遇上重伤的石晋松的。
但对外面世界极为向往的云莹,没有忤逆长辈的胆量,却不妨碍她在过来看顾紫脂和巡查云洞情况的时候,穿过藤蔓墙,到云山上透透气。
假装自己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云莹撩开藤蔓墙,刚探出身子,就被坚持不住即将昏倒的石晋松扑了个满怀。
云莹虽然向往外面的世界,但也不是纯粹的傻白甜,她当然不会把人直接往云洞里面带。
但是,她也没有见死不救。
这云山,云莹已经非常熟悉了,她知道里云洞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很小的山洞,就把石晋松扶了过去。
云村的男女老幼都懂医,天赋高的,如云莹这样的,年纪轻轻已经开始钻研永寿丸的配置和改良了。
石晋松的伤在那个时候,在哪个医生手里都是重伤了,当然,在云莹这里也是。
但是,这是在云山啊,这里离云洞不远啊,云莹是云村的人啊。
总之,云莹虽然费了些功夫,但非常顺利地就把人救活了。
石晋松家世极好,从小接受中西方双重教养,举止从容,言之有物,即使伤重,也没有失色多少。
反而,给人一种,公子如玉,而白玉微瑕的轻微破碎感。
云莹有时候,会忍不住看着石晋松发呆,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跟云村里整日不是和药材打交道,弄得一身泥土药味,就是讨好她爹想要在云村多点话语权的男人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