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诈的秦君行像只滑溜的泥鳅般缠住于劭祺小巧的丁香,恣意的玩耍、逗弄,搅得于劭祺思绪狂奔,全身火热地熨烫着秦君行冰凉的肌肤。
“啊……唔……嗯……”
好热,真的好热,于劭祺让那惊人的热度烫得不自觉的蠕动身躯,磨蹭着他身上另一具有着冰凉肤触的强健躯体。
“哎呀!小东西,你真是热情如火,烧得我理智快没了,你若再继续磨蹭着我,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变成一匹大色狼喔!后果可请你自行负责。”就怕他会变成一头噬人的野兽,将于劭祺拆吃入腹,连骨头也不留。
被情欲给折腾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于劭祺,只能无助的看着他,“求你……”他气若游丝的道。
被水气润泽过的双眸,像是掐得出水般。秦君行失神的盯着底下的人儿,有一刹那间神智恍惚出神,欲火狂焚,焚毁他好不容易唤回的些微理智。
“求我什么?”腹下的骚动令秦君行差点就不顾一切的要了他。
还好,他是人,不是禽兽,能克制自己的兽性,不过他还是自虐的问出口。明知这一问可能会让自己理智全无,可他还是忍不住的脱口问出。
于劭祺眼中有着狂乱与迷惘,他觉得好空虚,需要被填满……
“求你……救我……”他困难的说道。
因为燥热令喉间感到干渴,于劭祺下意识的吐出舌尖润润自己的唇,殊不知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便会让秦君行兽性大发,将他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红帽给生吞活剥。
“是你求我的,你可不能怪我。”秦君行被于劭祺那魅惑的举动勾起了心中最深的渴望,努力克制的结果,声音竟显得沙哑。
“求求你……救我。”于劭祺仿佛没有听到秦君行警告的声音,高举着手臂,缓缓攀上秦君行的颈项,湿润的大眼中氤氲着激情渴求。
“这可是你自找的,不要后悔。”
这可是他自个儿要求的,万一他在冲动之下伤到了他,也不是他的错。
念在这是他的第一次,原本想要温柔以待,让他感受一次最舒服的**的。然而这下子秦君行可不敢保证不会伤到在他身子底下无助呻吟的可人儿了。
“小祺,看着我。”修长的手指按住那圆润滑嫩的下颚,秦君行强逼于劭祺看着他。
“君行……”慌张的于劭祺眼神狂乱的觑着秦君行俊尔不凡的脸庞。
“我会尽量不要太粗暴,不过现在的我可不能保证不会伤到你,可是我会将伤害减到最低,相信我。”他也是不得已的。
“嗯。”瞅着眼前那张认真又严肃的俊逸脸孔,于劭祺不由得打从心底信任秦君行,不再有半分怀疑。
“好,你尽量放松心情,不要太紧张,否则等一下你会更痛。放松身子,不要太僵硬。”秦君行安抚道。
“君行,你说什么东西会痛?”他好像听到什么会痛似的,是真的吗?
“没有,是你听错了。”他急忙否认。
“是吗?”真的是他听错了吗?真奇怪。
小祺,你就忍耐一点,很快就会没事的。秦君行在心底暗忖。
“等一下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忍耐,知道吗?”秦君行为了让于劭祺有些心理准备,于是先做了声明。
“你要对我做什么?”于劭祺天真的问。
为什么要叫他忍耐呢?想来想去,还是百思不解的于劭祺选择忠于自己,发挥一有疑问就马上发问的本性。
“做你往后会爱上它的事,这件事,关系到我们俩未来的‘性’福,所以你可要好好学学,无论有多痛苦,你都要咬牙忍过去,知道吗?”秦君行不忘交代。
“幸福?我们以后的幸福,为什么?”什么幸福?他现在很快乐呀!
以此类推,他以后也会幸福不是吗?那么有什么事是关系到两人的幸福的吗?说实在话,他有点好奇耶!
“因为……唉!说来话长,以后你就会知道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还是来关心我们的‘性’福之事比较重要,废话就不要多说了。”
“现在不能说吗?”
“以后再说。”
“我……”
“嘘,不要说话,好好的体验我在你身上制造的魔力,你会不可自拔的爱上它的。”伸指覆在他微张的唇瓣上,阻止了于劭祺未问出口的疑问……
? ? ?
不要问他有没有兽性大发地吃掉小红帽?恕他没有心情回答。
若执意要个答案,答案请看那张已残破不堪,成了一堆没用的木屑的木板床即可揭晓。
还有,不要问他为什么一张好好的床会变成这副德行,他拒绝回应任何有关这件事的所有问题。
那于劭祺呢?
因为……床没有了,昏迷的他被秦君行安置在那条破得有够彻底的棉被上安憩,正睡得香甜。而秦君行则是一夜未合眼,靠着自茅草屋顶透进的微弱月光,仔细描绘着沉睡中的于劭祺的脸庞轮廓。
小巧精致的脸蛋,白皙面颊仿佛扑上粉般呈现光泽,而那两片微张的粉唇正是诱得他蠢蠢欲动的罪魁祸首。
真要命,他这个跟头可栽得重了,摔得他再也没有能力爬起来,只愿沉沦在这爱情海中灭绝,不再生还。
现在就算要他死他也愿意,到底是他爱上的人,为他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自己单方面的爱上他,那他呢?他会有同样的感情吗?
这小鬼会不会根本就是在搞不清情况之下失身给他,胡里胡涂的上错床,失去他的童贞,这小鬼真懂什么叫作爱情吗?
真是头痛啊!
越想头越是剧痛难耐,该不会他自己一厢情愿的陷下去,而他还傻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这下可糗大了。
不行!他一定要挽回颓势。反正现在跟这小鬼谈情说爱他也不懂,倒不如让他发挥他的最大本事,用身体来留住他,让他意乱情迷得离不开他的身体。
让他上瘾,而戒不掉这像毒瘾般的情欲,让他欲罢不能的沉沦。
嘿嘿!到时还怕这小鬼不乖乖的跟着他,然后不可自拔的爱上他吗?
时间就是最好的催情剂,要让他们之间产生化学变化,相信是指日可待之事。
呵呵!一不做二不休,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三章
天刚亮,晨曦透过稻草,射入简陋得令人难以置信的房子,小小的格局内,因没其他摆设而显得空洞。
很难想象这一间破茅草屋有何能力抵挡强风暴雨的无情摧残、敌过大自然的灾害、躲过震天怒吼的地牛翻身。
真想不透这间简陋的小屋怎还能安然存在,真是个谜啊!
初醒的于劭祺眨着有些迷蒙的眼眸,努力挺直背脊,看着仍在酣睡中的秦君行。
待他眨去眼中那份不属于往常的干涩时、他的脸庞在晨曦中清楚的映入他的眼帘。
发色稍浅,不似他的乌黑平顺,摸起来有些粗糙的发盖过他的眼眸,如刀削般的脸,性格且往上翘起的唇角;沉睡中的秦君行有一股天生的王者气势,却内敛而不彰显于外,那股霸气淡得令人几乎看不出来。
这个男人不简单啊!
于劭祺忍不住打了一阵哆嗦,他用双手环着自己薄弱的身子,凝视着身旁的秦君行。
还记得昨夜他用瘦劲的臂膀强力的将娇小荏弱的自己拥在怀中,接受他所给予的痛苦与快感……
他真没用!于劭祺懊恼的轻挑细眉。
承受不了那份狂炽火热的激情,支撑不了他给予的强烈冲刺,自己竟昏倒在他的怀抱里。虽然晕过去,但他的身体还清楚地记住那陌生的快感与痛楚,迷眩在他给予的世界里沉醉!忘了自己。真羞人,于劭祺一想到昨夜的自己,便羞赧的低下头双手掩面,覆去苹果脸上那层深而可见的红。
然而他并不为自己放浪形骸的举动感到可耻,不是他没有羞耻心,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样的行为是不对的,是错误的。
于劭祺伦理道德完全没有概念,更别提“性”这回事,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跟他提过。
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父母便因意外事故而双双身亡,只留下他一个人;他家生活本就困苦,之后更因痛失父母而面临困厄。
亲戚间展开踢皮球大战,每个人仿佛视他如瘟疫般可怕,有多远躲多远,没有人想接近他,更别提好心收养他。他们根本不将他当成亲人看待,在他们眼中,他只是一个会浪费家里米粮的臭小乞丐。
他们全是一群虚伪的大人,每个人只自私的想到自己,完全没有顾虑到别人。
在人前戴上大善人的假面具,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怜悯模样,可转眼间,却在背后拿鄙夷的目光睇睨他,笑话他。
小小年纪的于劭淇,当然也有感受到大人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可是他并不在意,只因为他最在意的人已经不在,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随他们怎么处置,想怎样就怎样,当时小小年纪的于劭祺心灵早已受到严重的创伤,无暇分心去注意那些鸡毛蒜皮之事,独自哀悼着。
于劭祺静静的任那群自称是他父母的兄弟姐妹,那些叔、伯、姨什么的,反正有太多不相干的人围住他小小的身子,七嘴八舌的讲些他听不懂的话。
而他惟一能做的便是守在父母的遗体旁,向天祷告他们能够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幸福、快乐。
最后,在一团混乱下,互相推诿的大人们终于有了共识,既然没有人愿意收养,那干脆就捐出一笔小小的钱,算是尽了他们最大的心力,也总算解决了他这个大麻烦。大人们都松了一口气,露出愉悦的笑容。
而他则默默的凝视着毫无血色的双亲,关起心门。没人注意到小小年纪的他,显得非常悲哀与落寞的脸庞。
他会自己一个人活下去,一定!
哀戚的他,墨黑的眼闪着无比的坚强光芒,凝视着再也不会用双手抱他的双亲,对着父母许下誓言。
无谋生能力的他,被亲戚们踢出父母亲辛苦打拼才建立起的小小家园,送到一个荒凉的小村落,将他丢给一个老婆婆照料。
刚开始的前几年,还会有人来看他,可是渐渐的,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已被大家给遗忘,遗忘在一座荒凉的村子里,最后,连对他很好的老婆婆也离开了人世,狐独从此伴随着他。
曾以为,他会独自度过一生,没想到,他还能再次拥有幸福。
他说会给他幸福,原来是真的,他现在就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泪因感动而溢出,滑落粉颊。嫣红的脸蛋蓦地抬起,蓄满泪的大眼里有着些许的惊慌。
完蛋了,他差点就忘记了今天还要上班!于劭祺暗骂自己。
因为要照顾秦君行而请了二天假,昨日已是最后一天假期,今天是上班日,他还真是把它忘了。
真是健忘,于劭祺,别被这份突来的幸福给冲昏了头,你还是要养活自己,万一阿土伯一生气辞了你,那你该何去何从?
想到这儿,于劭祺惶恐的爬起,不料自股间突地传来的痛楚,差点让他叫了出来。于劭祺别过头后,从捂住唇的双手缝隙间吁出一口安心的气。
还好,差点将君行吵醒了。
于劭祺从那张睡得沉稳安恬的男性脸庞上移开视线,小心翼翼地走到放衣物的袋子前,翻找出干净的衣服,开始逐一穿上。
准备完毕后,他蹑手蹑脚的走出屋子,将老旧不堪的门扉轻轻掩上,掩去那抹令他悸动的身影。
他会幸福的,而他一向很幸运的不是吗?这会儿上天不就送给他一份幸运礼物,给了他盼望许久的幸福了吗?
他会好好珍惜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的,只要他愿意,他还是可以过得很幸福的不是吗?
爸爸、妈妈,你们看见了吧,我现在真的很幸福,在天上的你们也过得幸福吗?
我想,那是一定的,你们一定很幸福。于劭祺对这一点非常的执着,就像是信仰般真诚的相信着。
相信,让他一直过得很快乐、很快乐,进而不去想那些令他难过的事,只记得快乐的事,而将痛苦忘却。
在于劭祺心中永远只有快乐,没有所谓的痛苦。
而这快乐的日子,会一直伴随着他,直到他长眠的那一天为止。
小小的他是如此的坚信着。
? ? ?
那个小鬼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一觉醒来,秦君行便火大的望着空荡无人的茅草屋,浑身不自在的踢开身上的破棉被,像只暴躁的狮子般,在那小得不能再小的有限空间内来回走动。
他该不会趁他熟睡之际落跑吧?秦君行烦躁的抓了抓他那一头乱翘的头发出气。
也不对,这里是他的地盘,小鬼不会说跑就跑,丢下他一人吧!那他会上哪儿去了呢?秦君行停止抓头的举动,支颚闭眼思索。
他到底还能跑去哪儿?嗯……该不会跳海自杀吧?
啐,什么不想,想这种鸟事。依他看,于劭祺不过是个过分天真的小鬼,谅他也不会做这等无聊事跑去自杀,聪明点的也知道要叫醒他,在他面前表演才会逼真有效果。没有观众,还会精采吗?
笨蛋都晓得的事,他会不晓得吗?等等,小鬼好像没有多聪明不是吗?心底有股反对的声浪又猛又快的向秦君行袭去。
拜托,秦君行你是笨蛋啊!那小鬼看起来就是呆呆笨笨的样子,否则怎会轻易就被骗失身。
乖乖!小鬼不会真的想不开吧!秦君行暗暗咋舌,眉头深锁。
毕竟同性之爱还不被世人所接受,男男之恋仍不容于道德伦理间,只能在夹缝间求生存,靠着无比的坚强意志和勇气才能活出自己的一片天来。
曾几何时,他的观念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遥远巨模糊的记忆已唤不起曾有的影像回忆。那抹小小的身影好像被刻意遗忘,甚至是抹去,以消除掉那份曾让他痛不欲生的记忆。
那个小小的自己,他再也记不起。
甩甩头,他试着忘却那个不属于自己的自己,不愿再想起。
真的已经忘了吗?他真的忘得了吗?曾经让他最痛苦的……另一道细微的声音忽然窜出他的脑海。
可以的,秦君行,你已不再是那个无助、独自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小男孩,那个人不是你,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他马上将那道声音给抹杀掉。
记住,现在的你才是你,不要再被那残酷的回忆给打败,你已经站起来,并且活出自己。
你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你,不再是……
梦魇已离你远去,仅剩的只有残缺不全的回忆,破碎的记忆片段也将随着时间而被消除,终至灰飞烟灭。
不再有……
? ? ?
在堆满食品与日常用品的狭小走道间,埋头整理货架的于劭祺猛然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