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都不懂呢!”
“那也没什么!只是真昼老师存什么心?想让我在大家面前出糗吗?故意出那种非高中生可以解得出来的题目!”
“但你不是解出来了?”
“是啊!因为我是天才啊!”
虽有些自豪,但慎吾点头同意,慎吾一向对这种毫无遮掩的表现方式消受不了,但面对阿夏,他会以微笑待他,这可
能就是所谓的人格特质吧!而且也是因为慎吾第一个驱前过来,才得以防止同学好奇的过来东问西问!这不是慎吾说
的,而是“学生会长”说的话,让同学们对他更是“敬而远之”。慎吾就坐在早上的同一个位置,宛如另一个人般活
泼的问起他来。
“棚桥君!你为什么会转到宝祥来?”
“我说你可以喊我阿夏,拜托不要加个君字!”
“叫你阿夏,有点另扭咧!”
这么说着,果然脸红耳赤的笑着。武司如果见状,大概会马上表现出失去理性般可爱逗趣的模样。既有像冬耶般出色
绝伦的美貌,也有似慎吾这等可爱的典型;真令人怀疑,宝祥是否以容貌来选委员或干部?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来宝祥?没错,这也是升学学校,但像你头脑这么好的,在东京有更好的学校吧!”
“我并不是来这里念书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找可爱的女孩子!”
“那可怪!那你怎么会看藤原?”
阿夏只是随便说说的话,慎吾信以为真。且还直截了当说出对方的名字!连阿夏也觉得非同小可。
“什么看上?别说得这么奇怪!是那家伙太出色,让人不得不看他呀!”
“但藤原也说过你很奇怪!听说他学长纠缠时,你也在场!可是你却可以临危不乱!”
“像冬耶长得这么漂亮,连同性都会对他有意!我以前念的学校,也曾有类似状况!我念男子学校时,也被学弟追过
!”
“嗯!你是长得很帅!会对你产生思慕之情,我可以体会!”
“对啊!如果有你这种美少年,我或许也会考虑!”
阿夏一句无心话,让慎吾满脸通红。过去一直在武司铜墙铁壁的保护伞下,不曾有存非份之想的份子敢越雷池一步!
阿夏觉得很有趣想再开口时,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岩崎!外找!”
“啊!是藤原!阿夏,我出去一下!”
听到慎吾这么说,他不由自主的往外看,戴着眼镜的冬耶站在走廊上。上次他也是这么来找慎吾。阿夏认为冬耶的个
性不易与人亲近,足见这两人不止于自小就认识的朋友而已!
阿夏的视线跟随着慎吾,不料冬耶也朝他看过来。虽看不清楚镜框下的眼神,发现他嘴角的笑意,让阿夏莫名所以的
心跳加快起来,也有些情怯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奇怪!事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阿夏只好轻轻吸了一口气,且按住心脏。过去从不曾对任何人如此失常过,想必对冬耶也是一视同仁。可是当他发现
心脏鼓动加快后,在这瞬间才猛然发觉,冬耶对他是如此特别的人!
然后……
慎吾和冬耶说完话后,又跑回来。当他用很轻松的口气对阿夏说。
“藤原想和你聊聊!”
阿夏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慎吾丝毫未发现对方有异,又继续接下去,
“中午休息时间,希望你到屋顶上去。”
“冬耶会找我?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并没有说明原因,不过很难得!那家伙除了我以外,好几年都没自动找人聊天!”
“好几年没找人?那么那家伙是怎么活的?”
“他是很坚强的人!乍看会误以为他弱不禁风而低估他!但在紧要关头,却会使出他高强的武功及强韧的意志力!”
“……这我领教过了!”
“小时候他的身体很不好,所以祖父叫他去练合气道,才有今天的一身功力!”
“反正,你得依约到屋顶哟!”
慎吾在叮咛他时,上课铃响了。对这突如其来的邀约,阿夏仿佛服下定心丸般的雀跃!他比平时更有劲的拿出英文课
本,且暗自祈求这位英文老师会顺利上完一节课。
* * *
在上屋顶前,得先到福利社买面包才行。可是任何学校都一样,每到中午的福利社都人声鼎沸,阿夏很受不了这种场
面,于是想到超商去买。正举棋不定时,突然眼前送来一份三明治。
“我为早上的事向你道歉!你拿去吃吧!”
“真昼老师……”
她那只擦了蔻丹的手在眼前晃动。阿夏接过她的三明治,才定定的望着眼前真昼的脸。
“你吃这些一定不够,但我还有。”
“感谢老师!但你其实不必这么……”
“我不是说过吗?我为找你的麻烦而过意不去!我很没有耐心,好像不适合当老师。”
“不料您真的生气了!”
“谁叫你一见面,就对我用玩世不恭的态度!”
真昼抬起尖尖的下巴,浓密的睫毛上下震动着;阿夏知道自己正受到她的评估,只是对这么直接的作法,也不禁觉得
有点可笑。
完全无视于福利社中学生们的喧哗骚动,真昼还想开口说什么,但阿夏却已转身背对着她。
“对不起!老师,我中午与人有约,谢谢您的三明治!”
“棚桥君!”
“下次,我请您喝茶!”
……
向她挥挥手,阿夏就往屋顶跑去。
* * *
不知何处在烧枯叶,使吹过来的风中带着些许烧焦味。在打开屋顶门的刹那,冷冽的空气,让阿夏意识到冬天已来临
。每年到了冬季,日子似乎过得特别快而令人伤感;时光仿佛就在无意间消逝。因此之故,常令人会对刚认识的人,
产生一见如故之感。
“把你叫来,真不好意思。”
好介是某个代表人物,在见着阿夏时就静静的向他打声招呼;真叫阿夏很不适应哩!在确知四下无人时,阿夏笑着对
声音的主人说了。
“冬耶!你不要这么客套嘛!”
“你吃过午餐了吗?看起来像是还没吃。”
“啊?这个吗?是刚才那美艳的物理老师给我的。”
“你对老师怎么敢这么冲?我听说物理老师上课时,出大学程度的难题让你去解吧?这学校的学生,一向都喜欢把话
传来传去。”
“但我什么也没传出去呀。”
听了阿夏这话,冬耶张大双眼楞住了。阿夏确认自己的猜测没错后,再加重语气说,
“我不会说出去的!”
“冬耶!你是为这件事叫我来的吗?你是在担心我会把今天早上有关人与学长的事泄露出去吗?你尽管放心!我既不
会说,也不想说。”
“……我也不是有意怀疑你。”
在牵强的解释后,冬耶有些不自在的垂着头,眼睛盯着水泥地,用很审慎的言语说道。
“向你作此请求有些说不过去!但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你转学来是第几天?”
“咦?也才不过是两天……”
“那或许还没人跟你提起。”
“提起什么?”
“还没有人跟你说到我的事吗?”
“咦……!?”
当阿夏正困惑不知如何回答,冬耶就淡淡的笑着抬起头。他从感觉中已意会到阿夏已对他的事略有所闻。
“你也可以看得出来,大家都在防我吧?或许也已有人提醒你,不要太接近我。”
“嗯……是有……”
“今天早上我说过了,过去也发生过几次类似的事情!”
“不过,现在即使别人用暴力来屈服我,我也有信心可以解决。被同性视为爱恋对象,刚开始是打击很大,现在早已
司空见惯,顶多打架了事。”
“……我可以了解……”
阿夏找不出适当的语言。因为他想说的是,既然同性看作是恋爱对象既已是事实,冬耶也不该认为这是一种“屈辱”
。他反而应该以自己拥有魅力及令人动心之事实为傲。
当阿夏的这种想法,在听了冬耶后面的话后,就咻的烟消雾散了。
“反正你迟早会听说的,我就自己告诉你吧!我曾经让别人受过重伤,那是才刚升上高中不久,被一位学长纠缠,他
以为我很瘦弱,可用暴力就范。”
“但你是会合气道吧?”
“一定是慎吾说的吧?那家伙就是口没遮拦,没错,我父母很忙,我是被祖父带大的。祖父生于明治时代,是个质实
刚健的人。举凡合气道、空手道、柔道、弓箭道、茶道等什么都逼我学。结果,我把学长及他的朋友都打伤送院治疗
。”
“冬耶,你真够酷!”
“别嘲笑我。”
阿夏真心的赞美,却换来他的斥责;显而易见,这件事对冬耶是很大的教训!阿夏认为,对自己喜欢的对象,假使必
须使用人数多寡或暴力想使对方屈服,就毫无意义可言;感情这档事,岂是如此简单可以解决的?
冬耶努力维持平静继续说,但在字里行间传递出他有些不安而在颤抖。
“自此后,我就不再学习武术。祖父误以为我拿它来当打架的工具,差点将我赶出家门。但我又不可能据实以告吧?
期待比任何都坚强的孙子,一旦获知是遭男人追求,他一定会心脏麻痹而死!”
“因为你不敢实说,所以在传出了许多莫须有的是非?”
“学长们也认为公开对他们很不利,所以作了适度的解释。慎吾也替我说话,但都没用。慎吾对谣言很敏感,也许就
是那时的事,让他抱憾到现在。”
“是这样吗?”
慎吾是性情中人,当然会对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不名誉的事抱不平,就如同他对阿夏的谣言慷慨激愤的夸张表现一样;
那是一种情感的表露。怀着内疚之心,阿夏转移目光到三明治上。
(上课时间找你的麻烦,真的不好意思!)
真昼会说出这种话,令阿夏不敢置信。她或许被惹火了,可是那种难应该是早就备好的。而且也是临时可以这么轻易
解答得出来的。
(那她的目的何在?)
或许是想证实有关阿夏的谣言有多少真实性。可是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他愈想思绪愈乱。诸如话剧社事件、冬耶
的风评加上自己的流言。为什么这个学位,会被谣言左右呢?
“为这些无聊事,浪费了你的午休,真抱歉。”
冬耶真诚的道歉,把陷入深思的阿夏再度拉回现实。
“但既然你早晚都会听到的,我不妨先说出来,但这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因为,假使你不慎把学长的事说出去,过
去的事会炒作一番,那可就……”
“而且慎吾又会吵翻天了!!”
木讷的他,唯恐波及正义感强的好友,这种心情,阿夏可以充分体会出来。
“你尽管放心。”
阿夏伸出手,轻柔的拍拍冬耶的肩膀。
“我会守口如瓶的。你能把过去的事自动告诉我,我很高兴。而且你也未透过慎吾传达叫我不要宣扬出去,反而是面
对面亲口告诉我过去的事,我是最喜欢这样的方式。”
“你……在说什么呀!”
阿夏的这番话,使冬耶有些困窘,而轻轻动了动身体。而他那具危险性应摆脱掉的手,依然静静搭在自己肩上。
虽然见过几次,但阿夏已对冬耶有了基本的认识。几乎没有人对他温柔的说话与慰藉。他也达到祖父所要求的身心很
强壮,只是那张众目焦点的美颜,对他的人生并无多大助益;为了这个长相,他得装成道貌岸然,让人不敢亲近,实
在是一种累赘。
对这样的他,阿夏益发觉得他可爱。他希望透过轻碰的指尖,将自己的思念之情传达到冬耶身上;如此一来,他们可
以更缩短彼此间的距离。
然而,阿夏实际能做的,只有定定的凝视冬耶。听到那番话后,他还是不能把冬耶拥进怀里;阿夏强忍着想抚摸冬耶
的冲动。
“棚桥,你的午餐呢?”
“你已经吃过了吗?”
“还没有。”
“是吗……”
两人的四目相接,一面用语言来牵系住,不禁让阿夏觉得自己的作法好笑。在看到阿夏的表情放松些后,冬耶也缓和
了些。
是冬耶先笑出声音来。平常酷毙的男人,露出这种微笑会更展现其不可挡的吸引力。他那沐浴在阳光下的表情,就仿
佛浮在水面上的阳光一般柔和、温暖。阿夏在看呆之余,也发现自己对他萌生了一股爱恋之情。
“喂,冬耶。你怎么会找我谈这些事?”
阿夏笑着问他这么一句话。
“如果不是你在乎的人,你才不会去理他的感受,不是吗?而你一定是不愿意被我误会,才会自动说了出来吧?”
……
“那敢就是表示,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很重罗?”
冬耶用沉默来答复阿夏的问话。阿夏甚是满意的又对他说:
“那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不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只能说是‘认识’而已。”
对阿夏单方面的认知不尽苟同,冬耶冷冷的纠正他。
“我对你还不是很了解。充其量大家只是认识罢了。”
“你真别扭。”
“也不是,这是事实。”
“好吧!那就只是认识吧。不过你等着瞧,我们的关系很快就会有进展的。”
“那是什么意思?”
冬耶不解的反问,但阿夏对他笑而不答。反正总有一天,冬耶就会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但为能尽早达到那种关系,
他和冬耶必须保持着很良好的状况。
至于两人会成为什么程度的关系,是阿夏最大的期待。
第三章
显然阿夏有些失算。
阿夏今天又嘀咕着,并且一表的无奈。原以为和冬耶已升格为朋友,感情会愈来愈好,岂料冬耶仍然一副不理不睬的
态度。在校内碰着,也只是从镜框内冷冷的瞥他一眼和简短的寒喧,根本没给阿夏机会进一步说话。即使一天来找慎
吾一次,冷漠的他对同班的阿夏也并未礼遇。
(奇怪,一点意思也没有嘛……)
这样持续过了一个星期,情况依旧未改善。阿夏万般无奈倚靠在窗户旁,内心阵阵的空虚感卷着。今天也一样。第二
堂下课后,冬耶就来把慎吾带至走廊,也吝于对阿夏露齿一笑。阿夏生着闷气孤零零的待在教室里。
“嘿!棚桥君。你的午餐怎么打发?”
忽然身边冒出一个女同学,好心的问他。最近,同学已不再称他为“转学生”了。而且,女学生也常会自动与他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