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我心————乔南

［小音，你回来了啊!」凌母果然已回到家。

「啊……」本以为很有机会在家见到方绪斌的凌梵音，意外地看不到。

「快去洗澡吧!很晚了。」

「知道了。」他没来吗?凌梵音觉得很不可思议，以方绪斌那种暴戾的性子，怎可能沉得住气?他不可能没发现我偷溜了啊!

还是，他不在意?

一股酸涩涩的味道在胸口扩散开来。

他不在意就好了啊!最好他以後不在意我，那我干什么都不关他的事了!

想是这么想的凌梵音心里却五味杂陈。

方绪斌，你真的不在意吗?

＃＃＃＃＃＃＃＃＃＃＃＃＃＃＃＃＃＃＃＃＃＃＃＃３

「小音，你出门要小心啊。」凌母在凌梵音出门上学时道。

凌梵音点一下头，然後便步出家门。怀著极有可能会在家门外碰见方绪斌的他，等著他的——空无一人的走廊。

不在……

凌梵音实掩盖不了满腔的失落，原以为定会发生的事，却没有发生。

我在想什么?他不出现不是更好吗?每次他出现在我跟前，就只有我倒楣的份儿!对啊……

方绪斌，你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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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天的课也还是不见方绪斌的踪影。

凌梵音下课後便来到教学大楼当助教，他首先向教授致歉，毕竟昨天他没向教授交代过半言只字就没来。然而，教授却露出惊愕的神色来。

「有人替你请了假啊。」

「什么?」凌梵音不明白。人?

「就是另一个助教，他说跟你是朋友，说你不舒服，所以不能来。他还帮你完成了工作，弄得好晚才走。」教授言谈间好像挺欣赏那个助教。

「啊……」是谁？

凌梵音心神恍惚地工作，满脑子都是另一个助教是谁这个疑问，连有人进了系办也不知道。

一双大手倏然袭上凌梵音的脖子，被掐著者立即察觉有人进了来。

「是谁?」凌梵音有点惊慌地甩开对方的手。

「不用这么紧张吧!」方绪斌轻笑。

凌梵音转过头，向方绪斌投以不能置信的眼神。

「干嘛?」方绪斌一副悠闲状。

「你……怎么来了?」原来他来了学校!

「我也是这里的学生耶。」方绪斌倚著书架站著。

「我以为你没来，你都没去上课。」

「那种课有什么好上的。」方绪斌露出鄙夷的眼色。

「那种小学程度的课，谁要去上?」

「你出去，我要工作了。」凌梵音敏感地感应出方绪斌的情绪不太稳定，他不想扫到台风，决定避之则吉。

「出去?」方绪斌讪笑。「我也是助教耶。」

凌梵音眼睛微睁。

原来是他!

我该早想到的!

「你早知道吧!」你早知道我会当助教，所以你才要计也当上助教。

「你说呢!」方绪斌不置可否。

「我早想问你了，为什么要转校?」这问题一直沉淀在凌梵昔的心里。

「你认为是因为什么?」

「不要转弯抹角!还有，开学那天，你是在走廊等我吧!」

「还有什么问题想问呢?」方绪斌轻浮地笑。

［……为什么你要在捷运对我那样?」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了当问，为什么我要强暴你呢?」

「住口!」经方绪斌一提，那夜的恶梦情节便全部浮现在凌梵音的脑海。

「又是你问我问题，但同样又是你叫我住口。你究竟想我答你问题，还是想我住口?」方绪斌眼里尽是嘲弄。

「你不想答就算了!」他根本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答我!我真笨!

「你问我，我一定会答。首先解答我转校的事吧!由台大转来科大，是因为一个人。

而开学那天在走廊等著，也是因为一个人。至於在捷运的事以及强暴的事，原因是我讨厌那个人。」

「讨厌?」凌梵音久久不能回复过来。他作梦也没想到方绪斌，这个和他相处了多年的人会说讨厌他?

「我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你!」方绪斌脸上只有寒霜。

「……为什么?」

如果真的讨厌我，为什么又让我当你的朋友那么多年?

「讨厌一个人不需要大理由吧!讨厌就是讨厌!老实告诉你，从第一天认识你开始，我就很讨厌你了!不过迟钝的你好像一点也没发现这个事实，还老是跟著我，我为了赶你走，出尽千方百计来欺负你，但你就是不走!身旁的人误以为我和你是好朋友，其实我不知多讨厌你!」

因为你是一个背叛者!一个背叛了我的人!一个在六年前不告而别、舍我而去的人!

我不会原谅你的!

凌梵音听著听著，眼角便滑下一行泪。

初恋情人说出那句话来拒绝他已经够伤他的心了，现在还得知原来方绪斌一直都很讨厌他!

视对方为最要好的朋友，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才落泪的吧!」方绪斌冷笑。

「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干嘛为我转校，还故意在走廊等我?」心阵阵发痛的凌梵音缓缓拭去泪水。

「因为你在躲我嘛!你愈是想躲，我就愈不让你躲!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你愈是痛苦，我就愈是快乐!拍下那场强暴戏码也是出於这个用意!要令你再也不敢躲我，就必须有足够的威胁筹码。」

「我……做了什么?竟让你如此讨厌我?」在我的记忆中，我没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举动……

「你做了什么?」方绪斌脸上的寒光更亮了。［事到如今，你还敢问我你做了什么?」

凌梵音被方绪斌的寒气吓得连退几步。

「现在才问，不会太迟了点吗?」方绪斌步步进迫。

「我……我不知道……」凌梵音全身都在抖。

「对於现在的我而言，你过去做了什么也没关系了，总而言之，我很讨厌你就是了!」方绪斌一手捏住凌梵音的下巴，用力之大，令凌梵音眉头紧皱。

「你记著，若你还想生活过得下去，那就不要逆我的意!更不要惹怒我!不然的话，後果自负。」说完他便甩开了手。

凌梵音连呼吸也差点忘了，方绪斌过於凌厉的眼神，让他连直视著他的勇气也提不上来。

「对了。你有否致电找你那个朋友呢?」过了好一会，方绪斌邪气地盯著凌梵音。

「朋友?」凌梵音还没能从惊吓中抽回神志，呆呆地反问。

「你昨天共处了一整天的朋友呀!」方绪斌说的同时，眼里闪著怒火。

「昨天?」凌梵音花了约半分钟的时间，才终於想起林大介。「林大介?」

「那种人的名字不值得我记在心上。」

「你……做了什么?」隐约察觉到不妥的凌梵音立即追问。

「你以为呢?」

「你做了什么?」凌梵音激动起来。

我就知道，方绪斌不可能什么也不做的!他不可能会对偷溜的我无动於衷!

「没做什么，只是打了一声招呼而已!」方绪斌阴鸷地笑。

「招呼?」凌梵音觉得浑身都在冒冷汗。「你到底做了什么?」

「就算我对你的朋友做了什么，这也是你连累他的!谁教你昨天要从我身边溜了开去！」

「那也是你的朋友呀!」虽然方绪斌一直都对林大介没啥子好感，但毕竟同窗数载，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朋友一场吧!

「朋友?我可从没将他当成是朋友。我讨厌死他了!」方绪斌不表认同。

那种会误把你当成女孩子，而跟你表白的瞎眼家伙，才不是我的朋友!

「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他又没惹过你!」凌梵音一直都不明白。

「你忘了吗?他跟你表白过，喜欢你的人我一概都讨厌!那可恶的家伙昨天居然从我手上夺走了你，不给他一点教训，我就不叫方绪斌!」

「他现在怎么了?」凌梵音的手在抖。若林大介有什么事，那他这个连累他的人该如何自主?

「放心，我还不想被条子抓了去，他顶多只是躺医院而已。」

「躺医院?」那么严重?凌梵音脸色都白了。

凌梵音下一刻已想冲出系办，眼利的方绪斌一手抓住他。

「去哪?」沉冶的声音在凌梵音耳边响起。

「放手!我要去看他!」凌梵音无法坐视不管!

「看?你连他住哪间医院也不知道，怎么看?」方绪斌将凌梵音一掌扳回来，顺手将系办的门锁上。

「放开我!」

「我会放开你!到我满足了後，我便放开你!」方绪斌一手抓下凌梵音的裤子，裤子顷刻间下滑至凌梵音的脚踝。

「你想做什么?」惊觉事态正在变化中的凌梵音，连忙作出反抗。

「上你啊!」方绪斌阴邪地笑。「你以为我在和你谈恋爱？」说罢更一手脱下余下的唯一障碍——内裤。

「不要!」不要在这里!凌梵音拼死亡地挣扎，他死也不要在系办里被方绪斌强暴。

「你愈是不要，我就愈要上你!」方绪斌话毕，便把已呈露在空气中的庞然巨物顶进凌梵音的小穴内!

「啊——」受不了如斯冲击的凌梵音，忘情地大叫一声。

「叫得那么大声，是想让整幢教学大楼的人都知道你正被我上吗?」方绪斌一边猛顶著凌梵音的幽穴，一边在他耳垂处吐露恶魔之言。

「不……」凌梵音慌忙用手捣住嘴巴，但在方绪斌的剧烈顶插下，他根本没法遏止住那种呻吟般的叫床声。

「我想你不是不要，是想要更深更激烈的吧!看你那儿抓得我多紧，好像怕我会就此抽离。」方绪斌恶意地说。

「不要……」好痛!凌梵音感到他初夜被方绪斌弄出的伤口又再裂了开来，温热的鲜血沿著雪白的大腿汩汩流下，最後一颗颗红色的眼泪便落在灰色的地毯上。

「我偏要!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方绪斌像是发了狂般，不停地抽送著他的硕大，凌梵音痛得泪流满脸。

「啊……不——」

方绪斌在射出白浊的液体後，毫不留恋地将他的分身抽出，连举著凌梵音双腿的手也抽回，凌梵音的身体在一瞬间没了依托，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姿势难看到极点。

没脱掉的裤子依旧系在脚踝处，一道混杂著丝丝红血的奶白色液体缓缓从凌梵音的幽穴小径内流出，凌梵音见状，一种厌恶之情顿生。；

好脏啊!

我的身体好脏……

凌梵音的眼际滑出一滴眼泪。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到凌梵音回过神，他才赫然发现方绪斌已不在了。

他徐徐地抽回裤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著，便用系办里的面纸清理地毯上的斑斑血点。

凌梵音的泪一直落下，没法遏止，只能任由那些透明液体继续落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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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大学後，凌梵音拨了个电话去林家，得知林大介进了哪所医院的他，连忙赶去看他。

「梵音，是你啊。」林大介一见到走进病房的凌梵音，立即堆起笑脸。

「你还好吧!」凌梵音扯起一道没有笑意的笑容。

［这送你。」递过一束鲜花。

「哇!长那么大还是头一遭收到花耶。」林大介高兴地说。

「你身体……没事吧!」凌梵音抖声地问。

「啊!没什么事，只是一些擦伤而已，本来不用住那么久医院，不过我妈是个紧张大师，说什么年轻时不养好身子，年老时就有苦头吃了。」

「……」凌梵音无言。看著头部包著层层纱布的林大介，他的心就不住地抽痛。

「梵音?」发现凌梵音不对劲的林大介叫了他一声。

「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凌梵音赶忙收起点然神伤的表情。

「准确日期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住太久。毕竟也不是什么重伤。」

「是吗?太好了。」凌梵音吸了吸鼻子。「你以後要小心，不要再弄伤自己。」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也蛮奇怪的。」林大介搔搔头。

「我和你重遇的隔天，当我出了家门不久，便有一群小混混跑来对我施以老拳，在我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时，我已被打到头昏脑胀。还是隔壁家的太太出来倒垃圾才发现倒在路边昏迷了的我呢!」

「……对不起。」凌梵音呜咽地道。都是因为我!不是我的关系，你根本不会受到袭击！

「你在说什么啊!这又怎关你的事!我猜那些小混混定是认错人了!我从没和黑道的人有过什么过节，那班混混有几个我认出是这一带黑帮的成员。」

「黑帮?」凌梵音愣住了。为什么方绪斌能叫黑帮的小混混埋伏林大介啊?他有这个能耐吗?

「真是飞来横祸啊。」林大介苦笑。

凌梵音闻言，心更是一酸。因为他明白，这不是飞来的横祸，而是方绪斌故意策划的。

「大介!」一道娇滴滴的女声此时响起。「我来了!」

凌梵音看往声音方向，一个爽朗的女生便跃入他的眼帘。

「啊，我来介绍，梵音，她是我女友。」林大介道。

「梵音?你就是凌梵音啊!」女孩连忙将身体趋前，吓得凌梵音退後了一步。

「你好……」这女孩怎么了?

「你吓著梵音了!笨女人!」林大介伸出他长长的手臂，敲了女孩的头一记。

「好痛耶。人家只不过是想看一看你常挂在口边的美男子是长个什么样子。」女孩扁了扁嘴。

「你还在提那件事啊!都是八百年前的往事了!」林大介睑有点经。

「我就是要看!」女孩执意要看清凌梵音的容貌。凌梵音也拿她没辄，只好任她看了。「唉!我输了。你怎么长得那么好看!」

「你当然输了!梵音那时可是咱们班上的美人儿耶!」林大介不忘落井下石。

「美得让你连他是男是女也分不清了。」女孩反击。

「喂!说好不再提这件事的!」

「我偏要捉!」

「不准提！」

「谁理你!」女孩朝林大介做了个鬼脸。

一旁的凌梵音做了个局外人，他静看著林大介和女孩的斗气说话，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感。

真令人羡慕，能如此愉快地谈天，这是我和方绪斌一辈子都办不到的事。

凌梵音的神情暗了下来。

我和他，就只有被伤害者和伤害者的角色吧!

「梵音?」林大介发觉他忽略了凌梵音。

「我要走了。」再看下去，我都要嫉妒死了。这种幸福的景况是我无法从方绪斌身上得到的。「祝你早日康复，也祝你们永远幸福快乐。」

我不会再来找你，这是让你永免於方绪斌茶毒的方法。

不幸福的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凌梵音退出病房後，强忍良久的泪终落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知这时的他极需藉著泪水来舒缓低沉不已的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我和你不能像他们这样呢?

第六章

［小音。可以打扰你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