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代价的。”
这事得回到来逛超市之前,两人关于怎样打发火车上的漫漫长夜展开讨论,于是秦御空贼亮的视线在卧室里一扫就盯
牢了严子默放在矮柜上充电的PSP。
那玩意虽然年代久远小毛病不断可该挺住的时候异常坚挺。
秦御空说坐一晚上的火车是严子默坚持的,于是他无聊是自找的。更何况严美人睡觉从没美人样,一旦睡着雷打不动
,从来不存在认床失眠等毛病。
严子默坚持东西是他的,凭什么要贡献出来。
于是幼稚的话题转移到幼稚却简捷的解决方式上——丢硬币。
再于是某猴子的RP爆发。
“那我再拿三桶。今天晚上就吃泡面!”
在前一排货柜前一边挑零嘴一边哼歌的某人脚步一顿,再次苦了脸:“……默默,你怎么忍心看我营养不良——”
“你怎么忍心让我忍受漫漫长夜。”严子默忍不住回瞪,却对上秦某人呆愣的眼神,“怎么了?”
“默默!你原来如此,如此——我看错你了!”某人已经言语不能。
“……”
“早知道你如此,如此——我又何必,何必——”
“……”严子默不得不囧。
秦御空其实很讨厌逛超市,尤其是大型超市。
挑东西的时候还不觉得,等结账的时候就是看着长长一排排人头晕头转向的时候。
可再晕,该排的队还得排。尤其是瞥了眼站在长龙之外讲电话讲得悠然自得的人之后,秦御空低着头任命地挑了个队
站着。
电话是严妈妈打的。反正严子默是来电畅听,严妈妈再啰嗦拖沓,她儿子都不能以白给移动赚钱为名义挂他老娘电话
。
收银小妹似乎是个新手,手脚缓慢不说还找错了钱,于是长相猥琐的大叔操着大嗓门唧唧歪歪了好半天。队伍倒是越
来越短了——前面排队的人都跑别的队去了。
“完了?”有脚步声在身边停下,转头,看到严子默把手机揣兜里。
“我妈搞得跟咱俩要去丛林探险似的。”严子默看了看推车里的东西,默。填肚子又不占地方的高热量零食拿了一包
又一包,听他妈的意思就差弄一包压缩饼干压箱底了。
“多下来的放家里,你看碟的时候吃不就成了。”
“……感觉像在养猪。”严子默抽了抽,“对了,我妈说六号那天去我家吃饭。”
“啊?叫我去?”
“对啊,反正你在家也是泡面打发一顿。”挖了挖耳朵,严子默对于秦御空的一惊一乍没有一点意外。
“……”秦御空心说他宁愿被垃圾食品掩埋。
“又不是第一次去,别扭个啥?”小姑娘终于把中年大叔送走,队伍得以向前推进。严子默推着车越过秦御空,把傻
愣着的某人丢在原地。
“……今时不同往日啊——”秦御空嘀咕,却不想某人忽然停下脚步。
“再丑的媳妇都要见公婆的,早晚的事情!”
秦御空囧掉。
公婆?他什么时候成媳妇了?
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和严子默的关系又近了一步?秦御空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说好了——你在家也就吃泡面,不如跟我回去吃顿好的。”严子默头也不回。
“哦。”秦御空除了摸鼻子还是摸鼻子,其实进展太快他会觉得心脏吃不消。丁涵有句话说对了,他也就看上去“勇
猛”,“对了,我还答应丁涵请她吃饭。”
“那女人事怎么那么多?”
“上次聚会欠她了。”
“她怎么老缠着你?”严子默丢了个白眼。一推车的东西装袋都装了半天,刷完卡一人拎两大袋,走得近了两塑料袋
就撞一块。
“要不是你刀枪不入,她更想缠的是你。”
“……反正还有一天的假,你跟她随便怎么折腾。”严子默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
秦御空瞥了严子默一眼,低头,自己走自己的路。
“干嘛这么看我?”
“我一直以为你跟她挺对盘的。”
“是挺对盘的。能在我眼皮子底下锲而不舍地捣腾了三年的,就那么一只。”其余都被他的冷心冷面给吓回去了。
秦御空抬头看天。
他貌似也已经在严子默眼皮底下捣腾了两年多了,于是拿下严美人的不二法宝就是死皮赖脸?
十五 打情骂俏OR搏命?
所谓黄金周,其实只是针对商家而言,秦御空对于黄金周的认识,就是出了门,除了人还是人。
倒不是说他看到人多心生恐惧,只是被一大波不认识的人挤来挤去总不见得是一件愉悦的事,估计是地铁挤多了的后
遗症。
可严子默不是,日夜颠倒的日子过多了,看人都像看猴子一样新奇。
“这拨子人肯定是回老家的——这一家三口一定是去旅游的——哎?那一群人是公司同事集体出游么?怎么会挑这时
候——”
“走了走了,要赶不上了。”秦御空脑门上挂着一排黑线伸手拽了人就走。
学唐僧只求学个神似,无欲无求就可以,唠唠叨叨啰啰嗦嗦就免了……学个不知从哪穿越来的小朋友就不更不必了…
…
却被严子默一把挣脱。
下一瞬,泰山压顶。
严子默似乎很喜欢把胳膊搭在秦御空肩膀上,然后整个人跟个无尾熊似的挂在他身上。只是此时此刻压在秦御空身上
的不止是严子默一个人的体重,还有两个体积庞大重量可观的登山包。
“啊!”秦御空一声惨叫,膝盖一软,重心一歪。
幸好严子默反应快,双脚落地的一瞬稳住重心,同时把往地上栽的人捞起来。
于是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秦御空投怀送抱。
来往人流形色匆匆,没有人留意到墙边某两只上演的惊险戏码。
“你想干嘛?压死我?”想到差点出师未捷身先死,秦御空惊魂之下口无遮拦。
“……原来你那么容易就被压死了。”
“重点不在那个。”咬牙。
“开始检票了,我们快点进去。”严子默视线一扫成功转移注意力。
“……我迟早被你折腾死。”
“什么?”转身之际,秦御空的声音轻飘飘飘进耳朵,飘忽的质感,被四下的嘈杂瞬间盖过,严子默没听清。
“没有,走吧。”
火车上的一夜,自然在百般无聊之下发生肢体碰撞无数,这还是在忌讳大庭广众尽量收敛的前体之下。
多数以脸红心跳收场,少数以斑斑驳驳的乌青收场。当然这些乌青差不多都在秦御空身上。
不能怪严子默,这些乌青差不多都是秦御空在躲闪之下自己撞到架子上的。归结为办公室坐多了,身体灵敏度直线下
降。
也不知道当初高烧之下,他是怎么把美人的初吻给骗到的。
第二天晚上到宾馆外套一脱只剩背心,右边肩膀上的青紫晕了好大一片。
“怎么,那么吓人?”严子默先被吓到,虽说是他下手蹂躏的,可结果灿烂成这样,还是相当意外的。
“体质问题,手臂上掐一下明天就会青。”
“……你的体质问题真多。”
“没你精神问题多。”秦御空丢了个白眼过去,施施然拿起换洗的衣服跑去洗澡。
“你说谁精神有问题?”一个大枕头随着关门的一瞬砸在浴室门上。
秦御空听着严子默暴走心情大好,哼着小调脱掉背心,被旁边的皮肤一衬,越发触目惊心。
话说这相当难晒黑的皮肤,是秦御空永远的痛。老人都说,越白的小孩越难带。这不,他爸妈离婚,有一部分原因就
是当时四岁的他大小毛病不断。说来也怪,爸妈离婚后秦御空一直被丢在家里由保姆带,倒是身体越来越好,个头也
是一个劲地猛窜。
只留下这一碰就青的皮肤。于是一到夏天他就整天在太阳下晃悠,勉勉强强黑掉一层。至于这身上,秦御空自认还没
潇洒到裸着晒一夏天的太阳。
“喂,去洗澡。”踢了踢严子默歪在一旁的小腿,秦御空连个白眼都懒得给。
虽说前一天晚上火车上过得很不安稳,但这家伙第二天差不多睡了一路。带团的导游和他们年纪差不多,架了副没镜
片的黑框眼镜,一上大巴就开始天南地北地侃,严子默也就跟着天昏地暗地睡,几次把额头磕到窗玻璃上,几次把口
水滴到外套上。
这会连衣服都没换,又大半个身子趴在床上睡得香。
“……”事实证明,能把白天当晚上的人不是那么容易叫得醒的。
“喂!”凑近,用视线骚扰他。
“……”某人翻了个身,肚皮朝上继续睡。
忍无可忍,爬上床,对着某人挺直的鼻梁,一把捏住鼻尖!
“啪!”一巴掌伴着大力一推,本就单膝跪在床边不怎么稳当的秦御空膝盖下一空,一个天旋地转往后倒,腰刚好磕
上床头柜的一角。
“你干吗捏我鼻子!”半梦半醒间条件反射性狠狠挥出一掌的严子默好半天才会过神来。
原本伏在自己头顶的黑影早已消失不见。
转头,某人按着腰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等严子默去浴室捣鼓了一圈出来,秦御空已经开了电视眼睛盯牢屏幕半躺在床上。
只是手依旧按着腰,脸色在忽蓝忽绿的电视幽光映照下有些阴晴不定。
“还疼?要不要擦点药?”严子默记得包里有扶他林,没想到山还没爬多少,先在宾馆房间里把腰给撞了。
“那个是治扭伤拉伤的。”秦御空连白眼也懒得丢,到时候不但腰青了眼睛也抽了就亏大了。
“干嘛给我脸色,谁叫你捏我鼻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起床气很厉害。”
秦御空的视线依旧胶着在屏幕上。
某个不知名的当地电视台正在插播广告。
估计还真是办公室坐多了缺乏运动,外加火车颠了一晚上几乎没睡,顶着两黑眼圈晃悠了两个不怎么精彩的景区,到
最后连腿都软了。这会后背贴到柔软的床铺,更是连动眼珠的力气都没。
床却在下一刻一陷,按着腰的手被拉开,衣摆被一瞬撩起。
“没——你干嘛!”秦御空还没来得及说没事,一只冰冷的爪子已经贴上腰侧温热的皮肤,沿着微微青中泛紫的乌青
,很轻地按了下,然后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
原本微麻的地方一按之下有些刺痛,却抵不上某人冰冷的手掌所带来的刺激。
“忽然发现摸上去很舒服而已。”严子默似乎玩上了瘾,手已经从腰侧摸到了小腹上。手掌经过一路摩擦不再冰冷,
却依旧抵不上身体的温度,尤其某人的体温有不断上升的趋势。
秦御空一瞬红了脸,赶紧把某只不规矩的爪子逮住,用力想把它拉离自己的地盘,却是失败。
“御空——”属于某人的黑影忽然爬了上来,然后是某人的脑袋。
“……干嘛?”第一次听到严子默如此饱含深情地叫他名字,秦御空忽然觉得很不习惯很不习惯。
黑影继续爬上,属于某人的脑袋不断靠近
下一瞬鼻尖相抵。
“……告诉我,其实你一点也不适合主导一些事情。”
严子默用的沐浴露似乎是家里带来的,淡淡的薄荷香和宾馆提供的低劣产品完全没有可比性。以前秦御空也用,却远
没有此时闻到的舒服。
舒服到有些昏沉,连带恍惚了被某人的脑袋挡住的灯光,眼前一片模糊。
下一刻,齿关已被人撬开。
十六 所谓习惯
一阵催魂夺命般的铃声把秦御空吓得“腾”坐了起来。
“你干嘛?”严子默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想起,有些模糊,看来也是被这铃声吵醒的,“叫早铃而已,你昨天没听导
游说么?”
秦御空转头,45°,90°,转到脖子快扭了的角度,终于看到自己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脑子似乎有点迟钝,都不知
道低头。
过了好几秒,昨晚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某一个片段忽闪而过,定格。
“默默——”特别温柔的声音。
“……啊哈?”严子默抖了抖,不自觉地抱住了胳膊。
“昨天晚上,你说,我一点也不适合主导——某些事情?”“某些”两个字被咬得很重。
严子默似乎一瞬听到磨牙的声音。
“没,没有。你听错了。”回了一个极其无辜,极其友好的笑容,严子默飞速闪进卫生间,“我先准备起来,不然赶
不上早饭。”后面几个音被猛然关上的门掐断。
秦御空眨眨眼睛,笑。
是人都有精虫上脑不清不楚然后说错话的时候。只是,这些不经过大脑的话,一般不会是凭空冒出来的。他也说了,
是有人告诉他的。
这个有人……
说实话,如果昨晚严子默真的干了什么,凭秦御空累到脚软手软的状况,估计也由得他折腾去了。
只是,那个有人……
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动静大得可以吓死人。
是严子默的手机。鬼使神差的,秦御空顺手拿过来看了一眼。一条新消息,来自丁涵。
“小子默,成功了么?”
秦御空忍不住挑眉毛,还没找上她,结果自己找上门来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
“小子默,别害羞~~~来,乖乖告诉我。”
“这事哪那么容易……”
“屁!只要你勾勾指头,那蠢猴子还不乖乖躺下。就我对他的了解,那家伙死心眼得很,看上谁就谁了,连弯都不会
拐。”
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脚步声逐渐靠近:“我好了,你去——”语声戛然而止。
没来得及看完最后一条短信,不过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秦御空斜了严子默一眼,把手机丢到他面前。
擦肩而过的一瞬,秦御空确定,他看到严子默的眼角在抽。
一面靠山,是地层断裂形成的岩壁,一面视野开阔,能远远看到一条干涸的白沙沟,某个团的导游说,这里以前是一
条河。
以前是什么概念?
导游说,他带团多年,从没看到这条沟里有一滴水。
话音落地的一瞬,秦御空拿从严子默那里抢来的帽子死死遮住笑到抽筋的脸。
早上空气里的凉意早已被炙热的阳光打散,人群里开始三三两两打起遮阳伞。
“我以为这里人可以少点——”严子默拿手扇风,“帽子拿来。”
“早说了黄金周是赚钱的黄金周,赶这时候来旅游不是看风景的,是看人墙的。”之前坐车在环山公路上,远远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