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吗一下子压过来!你!你你你你干嘛!把手放开!”某个本就不争气蠢蠢欲动的关键部位被人狠狠捏住。
严子默差点一口口水呛进气管里。
“你小子的反应不错。”秦御空忍不住挖了挖被荼毒彻底的耳朵。他还没干啥呢,就叫开了,要是……
手指顺势捏了两把。恩,虽然隔着布料手感不够准确,但貌似大小温度都挺不错。
“你你你你你你你——”美人脑子彻底死机。
只是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到了秦御空的眼里只能引得他胃口大开,心情大好。于是整个人都压了上去,不仅拉下某人
的睡裤内裤右手开始上下套弄,连脑袋都埋到了严子默的肩窝里连舔带咬。
掌心的温度在不断升高,而炙热的来源更是不断胀大坚硬。
“默默,忽然发现,你那玩意真不小。”
严子默却已经处在大脑混沌状态,原本想把秦御空扔下去的双手已然无力,除了喘息,只能死死咬住下唇。
秦御空不觉加快套弄的频率,手中的炙热不住弹动。下一刻爆发出滚烫的热流,略显粘稠的液体自指缝间缓缓滴落。
被死死压制的身体在瞬间紧绷,接着颓然跌落。
“默默——你是不是不但没跟别人做过,连自己也很少给自己弄?”看着满手的白色粘腻,秦御空一不小心就漏了这
么句话出来。
时间一瞬停滞,客厅里忽然沉寂得吓人。
卧室里忽然透出一线光亮,伴着秦御空的手机铃声。那歌手低沉的声音瞬间划破寂静,听着心有戚戚。
“你给我去死!”
秦御空还没来得及诅咒电话那头人的祖宗十八代,就被一脚踹在地上。而行凶者拉起裤子,飞快地闪进了浴室。
“……”
十九 世事无常
手机屏不停闪烁,秦御空盯着屏幕上面显示的名字有一瞬的呆愣。
不仅是那个名字,与之相关的那一串人从他生活中消失已经有不少年了……
“……小静,你找我?”
对面却是久久的沉默。
似乎是在风很大的地方,透过电波依旧能鼓动耳膜。
“小静?喂?”
“干嘛不开灯?黑漆漆的在做什么见不得人——”身后传来拖鞋与地板的摩擦声,“啪!”开关被猛地按下,昏黄的
光线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抱怨声却在下一刻忽停。
秦御空回头,就看到严子默做了个缝嘴巴的手势,轻手轻脚地坐到窗台旁边去了。
“哥——”电话那头忽然出声,却带着很重的鼻音,瞬间被风声打散。
“小静,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哥,老爸,老爸他忽然晕倒。医生说是脑溢血,现在还在抢救——我,我很害怕。我妈她很沉默,什么话不说,就
是一个劲的掉眼泪。我——”难掩的彷徨无措。
“告诉我哪家医院。我马上来!”
紧闭的窗户似乎有些漏风,秦御空觉得他整个人都是冰冷的,捏着手机的右手不住颤抖。
却在下一刻,整个身体被另一具温热的躯体紧紧贴住,冰冷的右手也在同时被握紧。肩上忽然传来重量,秦御空知道
,那是严子默的脑袋。
有发丝微微抚过颈侧,之前似乎不小心被花洒打湿了发梢,带过一丝细细的水线。
电话那头很快报出了医院名,留了句“我得下去看着我妈,”就被很快地挂断。
“怎么了?”严子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秦御空没有动,他也没有动。
缓缓放下电话,机械地挪动指尖按下挂断。
秦御空听到了严子默的问话,明明他就站在身边却觉得那声音来自很远。
“我爸——情况不是很好,我得去医院看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秦御空狠狠地捏了自己的胳膊,终于把涣散
的思绪凝聚,“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你——”
“我跟你一起去。”
“啊?”
“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想把我扔在一边?”严子默飞快地换衣服。
“……我怕我爸见了没死也被我气死——”
“……”
夜深,风也大。过路的出租车都已载客。
秦御空忍不住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只是过了五分钟,却感觉已经等了很久。
手机被一瞬夺走,然后是右手。
不同温度的掌心紧密贴合,然后是某人的五个指头,硬生生地卡了进来,紧紧抓牢。
“手机还我。”秦御空把左手伸到严子默面前。
“有电话我会还你的。”严子默不为所动。原本就已紧扣的手指越发用力。
“……”秦御空一瞬吃痛,咬牙,死命捏回去。
“啊!那辆车是空的!”一句话就把秦御空还没来得及用得力给堵了回去,“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砰!”车门被大力合上,秦御空转头向司机报上医院名。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挺热心的样子,只是原本想询问什么
却被严子默给岔掉了。
“刚刚?我妹。”
“表妹?”
“我爸跟我后妈生的,叫秦静。”
“你妹的名字倒挺正常的,怎么轮到你就那么奇怪。”
“反了。先我,再轮到她。本来我爸取的是秦玉笛,她妈抵死不从。”秦御空忍不住耸肩,他爸对于起名这事从来品
味异常,想笑,笑不出来“后来小静也知道了这一岔,还说秦玉笛也不错,至少比秦笛强。”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完
全被周围的噪音冲散。
低头,抬头,努力把思绪扯散。
“……”
前面的信号灯一瞬从红灯跳到绿灯,发动机的声音跟着大了起来。
路灯很亮,透过玻璃映亮了严子默的半张脸。可惜,从秦御空的角度,只看得到严子默背光的那一面,被拉长的影子
,伴随着路灯的光亮在自己身上飞速划过。
低头,视线跟着那个影子从自己上半身划到下半身,然后是膝盖,最后在司机的车座背面一闪而逝。
忽然转弯,秦御空不自觉地往一边靠,本就和严子默贴在一起的胳膊贴得更紧。
“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有。脑子不太受控制。”
“别想太多——”严子默的语声忽然一顿,然后开始掏口袋。
秦御空的手机铃声其实很轻,不要说前奏,有的时候连高潮都听不到声音。不过严子默习惯把手机搁裤子口袋,于是
一个震动就知道。
“……咳,喂?”出声的一瞬喉咙莫名其妙哑了,秦御空不得不清了清嗓子。
下一刻,严子默的手搭上了秦御空的肩膀,用力收紧。
其实,秦御空已经有点认不出秦静了。
他离开那个家的时候,秦静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简单的马尾辫配上那种几乎不分尺码的校服T恤,很普通的学生样,
埋到人堆里一点都不出挑。
可现在,高挑的身形凹凸有致,配上一身足以让同龄人眼红的时尚装束,就算脸蛋不怎么出挑画个小妆也足以吸引眼
球。
可惜此刻眼睛和鼻子都红得厉害。
而她身边那个女人,却一点也没有变。
“阿姨,”刚说了两个字,喉咙里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严子默一直跟在秦御空的后面,进医院前秦御空叮嘱过他,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说。
“小空,你怎么来了?”女人听到了,瞬间抬头。
她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秦御空总觉得二十年前他爸把这个女人带到他面前的时候就是现在这副清秀却苍白的模样。
只是没有了记忆中那双总是笑得弯弯的眉眼。哭得多了,不仅眼睛肿了,连看人都是找不到焦距的。本就苍白的脸此
刻更是没有丝毫生气。
秦静一直低着头看脚尖。
“我——爸呢?”沙哑的声音越发支离破碎。
女人抬手,指了指身后那道门。
门是虚掩的,里面的灯光似乎有些黯淡,透过门缝,看不清。
秦御空的动作有些机械,走近,推门。
严子默一直默默地跟着他,此刻一时有些无措。
抬头,刚好和一个人的视线对上。
那个苍白的女人。
二十 路灯人影
医院在身后,越来越远,最终化为视线尽头的一点小小光亮,与路灯无异。
“……默默,我想走走。”沙哑的声音一瞬散入风里。
秦御空不知道严子默听到了没有,他没有得到回答,也不在乎回答。只是机械的抬脚,着地,把重心从一个脚换到另
一个脚。
而身边有另一个人,以同样的频率,抬脚,着地,把重心从一个脚换到另一个脚,再抬脚,再着地……循环往复。
偶尔有车辆高速飞驰而过,车灯一闪而逝的同时带起剧烈的风声,听着有些刺耳。
“默默,之前,阿姨跟你说什么了?”
“啊?”严子默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了点你平时的事情。我觉得她,还是挺关心你的——。
”
“……”秦御空的步子一顿,有些奇怪地看着严子默,“是啊,我什么时候说过她对我不好了?我叫她阿姨是因为她
看上去太年轻,叫她妈总觉得被占便宜了。”
“这什么逻辑。”严子默明显一副被噎着的表情。
“我五岁时候的逻辑,你可以不称其为逻辑。后来叫惯了,她也听惯了,改了别扭。”
“哦。”
一个话题戛然而止,稍稍和缓的气氛再次凝重起来。
路灯的灯光把人影拉得很长,逐渐缩短,消失在脚底,再次拉长,被另一个影子所替代。并排的两个人,并排的两个
影子。
“默默,你说,当年我跟我爸出柜吵翻那会他倒没被气成脑溢血,这回只是谈合同,谈着谈着,怎么说倒就倒下了?
”秦御空忽然出声,思来想去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空洞的声音,被风声稍稍扭曲,听在耳朵里有些飘忽。
“大概生意不顺吧。”严子默只能顺着秦御空的意思接话。
“从小到大,他很少在我身边,我一直觉得生活中有没有这么个人,没什么区别。那时他暴跳如雷说要断绝关系,我
也火大,这家伙凭什么这时候跳出来管手管脚的,断就断,谁怕谁!”秦御空的脑子很乱,于是思绪四处乱跳。
严子默接不上话。
“那时候我觉得没有他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我完全可以靠自己找到工作胜任工作养活自己,不用他操心。我完全可
以找到想一直在一起的人简简单单过日子,不用他同意。阿姨有来找过我,可我在学校里神出鬼没,换了新的手机号
租了新的房子。只有我有他们的联络方式,他们没有我的。但其实——”秦御空的声音忽然哽住。
头顶的路灯忽然因为故障开始闪烁,几次忽亮忽暗之后彻底陷入黑暗。
下一盏路灯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只映亮了两步以外的地方。
冰冷的身体忽然被大力抱紧,可惜严子默身上的肉太少,咯得慌。
“好几次我都想回去跟我爸道歉,可到最后都是买了东西拜托丁涵送过去。我们是老邻居,她跟我爸阿姨都很熟。”
“为什么不自己送?”
“你让我为什么道歉?我不可能跟女人凑合着过就是不可能,最关键的问题妥协不了,光觉得内疚有什么用?”
严子默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不是该提出反驳的人。
清晨四点,一辆送牛奶的三轮车从人行道旁慢慢悠悠地过。
“回家吧。”
“恩。”
翻来覆去了很久,忍不住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五点过十分。秦御空睡下去不到二十分钟。
手机屏的光亮映亮了大半个天花板,还没来得及进入屏保状态变暗,房门被打开。
“还没睡着?”严子默走到床边,脱鞋,上床。
“头疼。”
“谁叫你要吹风的。满脑子事情再一吹风,不疼才怪。快点睡觉!”
“睡不着。”秦御空的口气比严子默还干脆。愣一副我就是失眠我要你负责的口吻。
“……你是不是开始习惯,一不舒服就开始耍赖?”稍稍一愣,下一刻顺手拧亮台灯,严子默一个翻身趴到了秦御空
身上。和秦御空捣腾久了自然有心得,要想不被无赖囧到,就要比无赖更无赖,“你想怎么着?做做运动让你快点睡
着?”
“……原来你在记仇。”秦御空从一片混乱的脑子里筛选出接到秦静电话以前的那一幕,默。
“我在报恩。你之前弄得我很舒服,现在,我还给你。”严子默低下头,两人的额头刚好抵在一起,“什么也别想,
放心交给我。”
“不用,我睡觉。”秦御空不为所动,闭眼装死。
虽然美人的温情很难得,但说说用手,到时候一个情难自禁……某人已经顶在他大腿根的那跟硬邦邦的玩意可不是好
玩的。
“我给你十分钟,你睡。”
“……”什么叫给他十分钟让他睡,秦御空黑线,“下去!别趴在我身上。”
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却有莫名的失重感,忽然觉得冷。
耳边是压抑的呼吸声,听着有些沉重,伴着微微的耳鸣,本来就隐隐发疼的脑袋越发涨得厉害。秦御空翻了个身,果
然老了,一夜也熬不过。
“喂,装什么装!我知道你睡不着!”严子默没打算放过他。
“头疼。”
“分散下注意力就不疼了。”
“……拜托,我刚从太平间出来,而且——”
“我要操你,又不操你爸!别搞得我要奸尸一样。”
“严子默!”
“……秦御空,孝子不是这么当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做给谁看?死了就是死了,一了百了,他之前想过什么,他临死
前想过什么没有人知道!”“啪!”严子默一下起得太狠,胳膊撞上了床头柜。带到了依旧亮着的台灯,晃动的灯光
连带晃花了灯下的脸,“你看你妹妹。她不伤心?她比你还无措!可她还有个弱不禁风的妈要照顾!”
“……”秦御空被吼得一愣,只能傻傻地看着又一个翻身趴到他身上的严子默。本就清晰的五官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
越发深刻,深刻到有些陌生。
“秦御空,我没你这样的经历,也没你那么深沉的想法。我只知道在乎一个人就要表现出来,谁知道明天——”话到
一半刹车,“呸呸!这话不吉利。”
“……”
“……喂,傻了?”严子默揪秦御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