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同。”
“怎么可能?那是什么饲主啊?”
“是啊,我也怀疑会有饲主分不出自己家里的宠物,不过,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饲主可能不是很清楚猫或狗的脸形,如果有特征就另当别论,不过纯种宠物在毛色或身材、脸形上都差不了多少。因
为血统的特征固定化才会被称为纯种。只有每天一起生活才能分出微细的差异,否则根本看不出来。有些非常疼爱宠
物的饲主甚至也会认错。
“可是,要是我,就算有跟艾比相似的一百只艾比西尼亚,我也分得出来。”
“我也是,我最会记自己养的猫或狗的特征了。下过,爬虫类就不好分辨了。”
“说的也是。我对区分艾比和船长是没问题,但是其他的猫就不一定了。”
“不过,动物却一定会记住,它们能靠味道来区别。”
“是啊,所以,就算再怎么像,抱错了猫,猫也应该会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饲主。”
“就是有些饲主没心,老是委托别人照顾自己的宠物,所以也有些宠物根本也记不得自己的饲主。狗是群居的动物,
这种情况不常见,但是猫就有强烈的个人主义了。”
“那些人又为什么要养宠物呢?”
“身份地位的象征吧?他想告诉别人:看我养了这么珍贵的宠物!或者有种想拥有不同于别人的东西的欲望。现在更
有人打那些不能养的动物的主意,譬如一些濒临绝种的动物。动物又不是名牌皮包或鞋子。”
“也难怪宠物记不得这种饲主,他们根本没有养宠物的资格。
对了,我听养艾比父母的人说过,有些人原本说要小猫的,可是突然又撤消了,原来是他找到了来自美国、血统更好
的艾比西尼亚猫了。那个人也没看过美国出生的小猫跟成猫,就是觉得美国出生的小猫比日本的小猫有价值。那种人
不过是为了虚荣才养猫的。”
没错,然而就是有很多人只这样看待动物。这种人当自己的宠物失去价值时,就会绝情地将它们抛弃。人真是傲慢又
不负责任的生物。
当然饲主也下尽然全是这种人。也有人很高兴养别的生物,把它当家庭的一员看待,体会和宠物一起生活的乐趣。就
像勇平跟若菜一样。
“那么到医院去的那个男人后来怎样了?难不成医院真的介绍了一只相似的波斯猫给他?”
“那倒没有。但是,后来那家医院的某个客户家的波斯猫被偷了。当时那个兽医就怀疑是那个男人,后来果真查出是
他偷的。被偷走波斯猫的饲主很疼爱自己的猫,所以猫也认得出主人,而且医院方面也留有它以前就诊的病历,证明
就是被偷的那只猫,所以猫平安地送回主人身边了。而那个男人就被以诈欺和偷窃罪起诉。”
“原来如此。”
“那个男人的名字就叫平田什么的。”
“平田难道是宠物店的?”
“嗯,而且我听说那家宠物店会出售谎称已经接种过疫苗的动物。”
“所以,听到我在那边买饲料,你就露出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难道他也会偷有血统书的猫?”
“我不知道,只是有这种怀疑。因为家里遭小偷时.他不是刻意找你聊天好绊住你吗?那时候我就有不祥的预感,才
急着赶回家去,结果果真出事了。而且,我跟老家伙它们在你家还住不到两个月,小偷就已经知道家里有狗,还准备
了掺毒的香肠,我难免会怀疑。我想他是在送饲料来时知道有老家伙在。”
若菜一听,停下脚步思索着。被若菜拉着绳子的老家伙也乖乖地在一旁等待。
这时若菜突然跟着老家伙一起跑了起来。
“若菜,你去哪里啊?”
“你问老家伙啊!”
是老家伙拉着若菜跑的,勇平也赶快追了上去。
这样被动物拖着跑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艾比找到那只死猫的时候。
经过勇平彻夜的解剖之后,还是不知道那只猫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只知道死因。
是大量出血致命的,但并不是身体表面的伤造成的,而是肚子里的血管被切断造成大量出血。
那只猫好像才接受过避孕手术,因为它没有了卵巢和子宫。动手术的人技术相当拙劣。因为血管没有结扎好,才造成
大出血。
奇怪的是,包括人类在内,动物在失血过多濒死之前多半都会意识模糊,动弹不得的。然而那只猫在死前却那么粗暴
,手术后的血管是因为这样才断裂的吗?但是,手术之后猫会那么粗暴吗?而且,是在失血过多濒临死亡之前。
因为太离奇了,所以勇平做各方面的查证,譬如脑炎或中毒。可是它的脑部很干净,验过脊髓液,白血球也没任何变
化。
勇平还请教过学长,但还是一无所知。为防饲主现身时的后序处理,勇平将死去的猫保存在冷冻库里。
就因为这样,勇平当晚没有回家,要承认自己查不出结果让勇平觉得很难堪,所以就没把结果告诉若菜。
一边想着一边追着若菜和老家伙的当儿,他们来到一个很熟悉的地方。
“啊,这里不是公园吗?”
这是和若菜第一次见而的地方。就是那个头脑有点问题的老爷爷和绿鬣蜥居住的公园。
老家伙一进公园,就将若菜拉住老爷爷住屋的方向,一副警犬克尽职守的模样。
老家伙终于在小屋前面停了下来。
“老家伙,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老家伙吠了几声作为回答。
“除了老爷爷还有别人在吗?”
“不,如果有可疑的人,老家伙应该会叫得更凶。”
勇平推了推小屋的门,没有上锁,门应声而开。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漆黑的屋里。若菜和勇平背靠着背,一起走进来。里面温暖得甚至觉得热,就像开了暖气一样。
在公园里流浪的人应该不会在小屋里装空调才对。
“这么暗什么都看不到,有没有电灯什么的?”
看老家伙的样子,里面应该不会有突袭的人,但是太暗了,什么都看不到。这时脸颊突然碰到绳子之类的东西,试着
用力一拉,喀的一声,灯亮了。
“不会吧?”
“不敢相信。”
看着明亮的屋内,两人同时发出惊叹声。
小屋内部跟它凄凉的外表实在不搭调。
其实并不算整理得很干净,而且四叠半左右的屋里还堆满了一些不常看到的东西,因此感觉就好像进了丛林一样。
可是,这实在不像抬荒老人住的地方。最让人惊讶的是里面真的装了空调,而且还运转着,空调的威力足以温热八叠
大的房间。设定的温度将近30度。屋子还有窗户,组着像攀爬器具的钢架。到处都有盆栽,甚至还有一个大水槽。照
明来自天花板上的萤光灯,样子也很奇怪,本体是扭曲的形状,另一个同样形状但比较小的灯则装设在靠近窗户的架
子上。
唯一可以证明老人住在这里的是铺在房间正中央的肮脏万年床。四周倒着几支酒瓶。
“这是什么房间啊?”
若菜惊愕地看着四周。
“老爷爷倒是养得很尽心。”
“养什么?”
“绿鬣蜥!这些设备都是为它准备的。”
在有寒冬的日本饲养热带生物绿鬣蜥一定要有空调。因为绿鬣蜥只能生存在25度以上的环境。
而且,在树上生活的绿鬣蜥还需要有二次元的空间。用钢架做攀爬器具就是为了这个缘故。
一旁的盆栽可能是草食的绿鬣蜥的点心,水槽则是让它洗澡用的。
另一个重要的东西就是光,而且还必须是自然的太阳光。如果光线中没有紫外线,绿鬣蜥就不能在体内合成维他命。
可是,日本的冬天常常会日照不足,而且一般的萤光灯是没有紫外线的,所以养绿鬣蜥必须要有专用灯光。而小屋里
装设的灯则可以投射出跟太阳光一样的光线,价钱当然不便宜。
打工的经验让勇平有了这些知识,因为佐藤医院里也常有爬虫类的宠物看诊。
勇平简单地说明饲养鬣蜥的重点之后,若菜很感叹地又看了看四周。
“那么,那只绿鬣蜥在哪啊?”
“对哦,那只有着可笑名字的绿鬣蜥在哪里啊?”
勇平不想自己也帮猫狗取了奇怪的名字,话又说回来那只叫绿公主的绿鬣蜥到底在哪里?
这时响起喀踏喀踏的声音,来自房间角落的拉门。
勇平打开一看,地面还有一间细长的房间,里面有老旧的瓦斯炉和洗手间。老人可能把这里当厨房吧?角落有一个不
明用途的大圆罐,后面露出两只脚。
勇平跑过去,发现老人仰躺在地上,而且后脑勺流着血,地上有血滩。一只绿鬣蜥贴在老人的肚子上。
“不得了!”
勇平抱起老人。他的脸是苍白的。贴在他肚子上的绿鬣蜥在老人被扶起来时也掉落了下来,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救护车!”
若菜不等勇平吩咐,就用行动电话拨了一一九。
“若菜,把绿鬣蜥带到隔屋房间去。”
勇平抱着老人,对若菜说。
“啊?”
“它快冻死了,这个房间没有空调。”
这个房间只用薄薄的墙板围起来,加上马口铁做成的屋顶,温度跟外面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了。”
若菜没有时间思索害不害怕,一把抱起大绿鬣蜥移到隔壁房间。他从来没有碰过这种生物,但是抱起来时却连一丝的
犹豫都没有。
(跳蚤和虱子让他哇哇叫,爬虫类倒是难不倒他。)
这时候勇平竟然为这种事情感佩不已。
不久救护车到了,带走了老人。
和绿鬣蜥待在另一个房间里的若菜机灵地报了警,所以警车紧跟在救护车后面来了。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实地说给警察听。
警官将小屋大致搜索过一遍之后,告诉他们以后可能算有进一步的问讯,但是当晚可以先行回家。当时警官也说老人
可能是不小心滑倒撞到头了。因为放在圆罐下面的砖角沾有血迹。两人顿时不知该怎么办,因为还有那只绿鬣蜥在。
绿鬣蜥还活着。回到温暖的房间后很快就可以动了,但是好像还没有完全恢复。也不知道它在那个冰冷的房间待了多
久,贴在老人肚子上可能是想取一点暖吧?
“现在带回去,家里也没有设备,把它留在一直开着暖气的房间还比较好。虽然不知道它会不会好,不过今天只能先
把它留在这里了。”
勇平做了这样的决定。若菜也赞成,把绿鬣蜥放在靠近天花板的架子上,因为上面的温度比较高。若菜似乎非常了解
绿鬣蜥现在最需要什么,勇平对他的安排感佩不已。
第二天早上,因为从明天开始就放寒假了,勇平于是跷了课,从若菜家里带着绿鬣蜥可以吃的蔬菜到公园小屋去。
绿鬣蜥好像还没有完全复原,看也不看带去的蔬菜。但是,还是学生的勇平没有诊察的能力,就算他毕业了,因为不
是专攻爬虫类.也难以下诊断。
“如果再恶化下去的话,可能得带去可以诊断绿鬣蜥的动物医院了。不过,我们先去看看老爷爷吧?他脑袋虽然有问
题,倒是很珍惜这只绿鬣蜥。如果他恢复意识的话,得问问他以后怎么办。”
老人虽然受了重伤,但因为勇平他们发现得早,所以保住了一条命。如果再晚个一个小时,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今天早上,警官特地到他们家拜访。因为那个老人原可能就这样死了几天也不会被发现。警官很佩服狗的警觉性。勇
平告诉他老家伙原本是警犬时,警官不停地摸着老家伙的头称赞它是条好狗狗。
“话又说回来,那个老爷爷是怎么拿到那些设备的?第一,空调一直开着是很耗电的,是谁付的钱?电力公司可没好
心到因为老人可怜就免费供电给他。”
这真的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勇平前往医院,打算如果老人恢复意识的话,也要顺便问问这件事。
可是老人还不能会客。虽然恢复意识了,但是顶多能回应别人的呼唤,根本不能说话。
倒是又见到了今天早上碰过面的警官。那个警官是来探望老人的吧?
(真是奇怪,警官这么闲吗?)
勇平感到纳闷。警官也看到勇平,带着亲切的笑容走过来。
“啊,你来看老爷爷啊?”
“嗯,我有事想问他,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行。”
“想问他什么?”
勇平越发觉得满脸笑容的警官可疑。虽然脸上带着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警官发现勇平的视线充满疑惑
,不禁苦笑了,于是便把勇平带到没人的走廊上。
“是这样的,有几个疑问让我们怀疑那个老爷爷可能不是自己跌倒的,而是刑事案件。”
“那么,你是怀疑最先发现他的我跟若菜?”
“不是的,应该说我希望有人能帮上忙。”
“帮忙?”
“嗯,你不用想太多,只是最近跟那个老爷爷谈过话只有你们两个,我想知道你们有没有听他说过什么。”
警官自称轰,身份是刑警。他对勇平表示,那个原先被视为老人跌倒时打到头的砖头,好像是被人放到圆罐下面去的
。
知道警官是刑警,而且老人受伤可能是刑案之后,勇平感到不安。
“没什么,不过,我倒觉得老爷爷的脑袋有点问题。”
“有问题?”
“嗯,老是跟我们说一些预言式的话。”
勇平大略说了跟老人相遇的经过。
“因为我们一起喝过酒,所以大概把我或若菜当成聊天的对象吧?”
“原来如此,那么他预言了什么?”
“说即将会有灾难什么的,还说死去的猫就是灾难使者。”
“死去的猫?”
“啊,不是的,猫是在我听说使者什么的之前就死了。”
“猫死了,你们除了今天我看到的猫之外,还养了其他的猫吗?”
“不是的,是别人的猫。只是当时是我们的动物发现后来通知我们的。”
勇平把死猫的事情告诉轰。包括动物们发现猫后来通知主人、猫在一阵疯狂之后死亡,以及后来把猫带到学校解剖的
事情。
“哦?你们家的动物真是优秀啊!击退入侵小偷的也是它们吧?”
“嗯。”
“那么,你想问老爷爷什么事?”
“是关于他养的那只绿鬣蜥的事。我今天去喂了它,可是也不能永远这样照顾下去,而且还有电费要支付。”
“电费?”
“绿鬣蜥是热带动物,在寒冷的日本必须一整天开着暖气才行。你也看到了,老爷爷的小屋里都开着空调。我不知道
他是怎么付电费的,他光是有空调就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了。或许他是从厕所那边偷电过来的。如果真是这样,小屋
的电很快就会被停掉的。其实小屋可能更快就会被破坏掉,因为他是非法居住的。到时候绿鬣蜥一定会死掉的。昨天
光是在寒冷的房里待了几个钟头它就差点没命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想小屋是不会被拆掉的。”
“啊?”
“我去问过区公所,他们说那是私人公园,只要所有人不要求拆掉,就不会有问题。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问题,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