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大财阀一个,想当年给小雨买摩托眼都不带眨的,哦,对了,你还被他吊着前途未卜呢,努力吧您那
,爷走先。
“顾潇擎!”
“干嘛?”
“谢谢你。”
“不必。”
“还有这个,给你。”
顾潇擎看着冉末手里的三百块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意思?”,要感谢也不必倾尽其囊吧。
“那天你帮我刷卡买衣服,钱还没还你呢,先给你三百行吗,我发了工资再一点一点还你。。。”
“呵,要不我给你办张信用卡你每月分期付款吧!”
“那也行。”
“行个屁!”
买衣服的事儿顾潇擎早忘到九天云霄之外,他才不在乎那点儿牛毛,当初是想到冉末一个孤儿怪可怜的
才帮他,现在什么情形,知道你何老师与你志同道合就得瑟起来啦,拿毛爷爷寒碜老子呢!
顾小爷话都不想多说一句扭头就走,但听后面的人一声“哎呀”,原来冉末方才崴到脚,见顾潇擎不领
情就想追上他,结果刚一迈步脚脖子就撑不住了。
顾潇擎俯视着弯腰揉着脚踝的冉末,男孩儿眉头纠结在一起,似乎真的很痛苦。
“还行不行啊你?”
“好像崴到了。。。”冉末疼的吸气。
“我去开车。”顾潇擎中午约了美女在附近吃饭,所以车还搁在车库里。
“算了,都离公司这么近了。”冉末摆摆手,忽然意识到顾潇擎方才似乎是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的,“
有人在等你吧,你先走好了,我慢慢。。。”
“得了吧你,硬撑个什么劲。”
顾潇擎倒回去,掀起冉末的裤脚,那纤瘦的脚踝果然鼓起一小片青肿,心里的魔鬼又按耐不住地作祟,
一个指头戳上去。
“哎呦,疼死我啦!”冉末差点一脚弹起踢上那人的脑袋,“你干嘛呀!”
“我就是看你疼不疼呀?”顾潇擎坏笑着拍拍手站起来,拉过冉末的胳膊环到自己的肩上上,又一手揽
上男孩儿细瘦的腰,“走吧。”
冉末不自在地向外移了移,靠着自己的力量勉强走了几步还是钻心的疼,忽然就觉得腰间的手掌收紧了
些,自己的身体也就自然而然地就倚上身畔男人坚实的右胸膛,果然就缓解了一部分脚伤的压力,没原
先那么疼了。
几乎是一步两跳的被顾潇擎拖着走的,男人的身上有着清淡的香水味,仿佛雪的气息,一点也不像这个
人又无理又贫嘴又幼稚又暴躁,话说今天还是为了还他钱才遭这份儿罪的。
想到这儿,冉末仰起小脸,不得不承认老天爷送给这个恶劣的人渣一副好皮相,从那微微泛青的坚毅下
巴向上望去,简直是神赐的面孔嘛,就是表情太阴鹜了,现在送他一把电锯,不用化妆都可以出演德州
杀人狂。
“甭瞧了,再看眼睛珠子都得掉出来。”顾潇擎冷不丁地乜斜了冉末一眼,冉末慌忙收回流连的目光,
真是的,长的不就是让人看得吗,说那么吓人干嘛。
两人走了一小段路,先前顾潇擎的女伴也迎面走来。顾潇擎和女人说同事受伤了,改天再约,就这么把
人家大姑娘冰天雪地的打发走了。
“这样不大好吧,反正也快到公司了,我自己可以。。。哎呦!”冉末话还没说完,顾潇擎就松了手疾
走了两步,冉末没了支撑一脚踩地压到痛处疼的不行。
“走啊。”顾潇擎站在一步远,瞪着冉末,丫够呛的很,跟何睿轩就他妈是装逼成性的天生一对,说你
胖你就喘上了,不是自己能走么,走给爷看哪!
冉末委屈地噘了噘嘴,他确实是觉得扰乱了顾潇擎的约会挺抱歉的,可是没了他的搀扶自己又的确是疼
的走不了路,傻站了一会儿,硬着头皮红着脸伸出一只手拽了男人的衣服。
“干嘛?”此中有真意。
“扶一下。”欲辨已忘言。
所以说,做人还是实诚些,要知道,这世界上像顾潇擎这~样的好人,不多。所以说,当冉末在办公室坐
定后,他诚恳地对“好人”说:“那个,能再帮我买一瓶红花油么?”
上至90岁老妪下至90后小童,人人都晓得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好人难做。
顾潇擎驱车买来了红花油,扔在冉末怀里,“你不是还要我帮你抹吧?”
冉末感激涕零地说:“不用不用,您忙您的。”
不知道这能否算是因祸得福,冉末一下午都坐在电脑前图个清闲,一旁小美说:“你和顾潇擎不单单是
同期那样的关系吧?”
什么意思?
“人家又帮你抓小偷,又把你扶回来,还给你买药,嗯~不单纯!”
“。。。小美同学,假如我脚受伤了,你会不会把我扶回来,会不会给我买药?”
“要不说你俩关系不单纯呢,咱俩谁跟谁啊,是吧好姐妹儿。。。呃,好哥们儿。”
“。。。”冉末似有所思,然后恍然顿悟,“你是不是想要顾潇擎的号码?”
“哎呀,真讨厌,不愧是姐姐我的闺中密友!”
说起来,冉末还真没有顾潇擎的号码,那样的人本来就不应和自己有什么交集,却又总是阴差阳错的撞
一块儿倒霉,也许这就是生活,生活自是变化无常。
第十二章 嫉妒
顾潇擎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市郊在冬天格外寂寥的夜景却无法辉映入眼,他只看得到方才擦亮的玻
璃上扩散开来的人造光和自己看了快三十年也不曾腻味的脸。要不怎么说这世界上嫉妒心最强的就是上
帝,那老儿就是眼巴巴地盼着顾潇擎不能获得幸福,这也就罢了,还要强迫他看着别人幸福。
临下班儿的时候,他想到冉末腿脚不好使,就打算好人做到底送那孩子回学校呢,这杵在电梯里门儿还
没出就看见何睿轩扶着冉末等在当口,何睿轩看见顾潇擎也愣了神,冉末那时候埋着头正在包里翻东西
,瞥见电梯门开了,就扯了扯身旁的人说“进呀!”,何睿轩不答话,眼看门就要合上了,冉末伸手挡
,却被电梯里的人重重地拍开。
顾潇擎关了电梯一个人咬牙切齿地下了层楼,又从安全出口绕回了空荡荡的办公室,他的桌上还堆着一
沓房地产的宣传册,上面印着“婚姻比爱情持久,房子比男人可靠”的广告语。顾潇擎瞥了一眼走到窗
前,什么婚姻啊爱情啊房子啊,男人和女人一样图的不过就是份心安,然而他现在很不踏实、很不安宁
、很是躁乱。是不是空虚太久了,那满以为是钢铁炼铸的内心竟会有点被酸雨腐蚀的滋味,仿佛玩世不
恭的外壳在生锈在剥落,最后露出脆弱的鲜红,这样的感觉真是没来由的憎恶。
玻璃渐渐又模糊了,一层灰暗蒙上双眼,高处不胜寒。顾少深信,此刻上帝是与他同在的,两个单身贵
族,一样寂寞情怀。
冉末坐在何睿轩公寓的沙发上揉搓着脚踝,嘴里还絮叨着白天里的倒霉事。
“。。。那小偷跑的还真快,不过还是让顾潇擎给逮着了。。。”
何睿轩蹙着眉头缄默不语,手里的书翻了许多页,却一个字也没看进眼里。
“。。。他的拳头可真不是盖的,把那小偷打得满地找牙。何老师,顾潇擎是不是在学校里也特能打架
啊?”
“你不是说以后不再叫我老师了吗?”何睿轩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漫不经心地岔开了话题。
冉末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说习惯了一时难改口,再者说了直呼其名也不大好,毕竟何睿轩为人师长
。
“今晚就在这边睡吧,你现在行动不便,有个人照应下比较好。”何睿轩看着冉末由尴尬感激涕零的小
脸,微微笑了笑,“明天需要请假吗?”
“不用,现在都不怎么疼了,明天一准好。”冉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请一天假得扣多少钱啊。躺
在沙发上裹着棉被,心里是捂了炉火的暖,很快就安眠了。
何睿轩坐在卧室的书桌前又上了会儿网,竟不知不觉到了午夜,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一旦误了睡
觉的点就必须借助药片儿了,起身去客厅倒水,看到冉末蜷在沙发上,被子滑落了一半。
他捡起被子重新把冉末裹好,冉末睡得香甜只咂了咂嘴便又呈作静态,似乎一缕笑容还挂在两腮。何睿
轩忽地想起小雨,那个男孩在自己身畔睡着的时候总不会这样安静,他睡姿不雅,总抢他的被子,还有
磨牙的习惯,想那时别人只道是他何睿轩捡了个人见人爱的宝,却不知他常常因为枕边人而整宿的合不
上眼,直到他开始习惯。
然而习惯也会变得可怕,当它不再具备依附的个体时。何睿轩想,自己大概就是在小雨离去后开始失眠
的,几年前最严重的时候,他借着大量的药物强迫自己入睡,梦境是大段的黑白,每每从惊悸中醒来,
而黑夜尚未消逝,意味着他要在清醒与恍惚间撑过剩余的几小时,这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他能听见小雨
在他身边像婴儿般的磨牙齿,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上泛起的冰凉,许是小雨又抽走了他的被子。。。
怎么会想到小雨?何睿轩捏了捏眉心,再定了定睛,熟睡的仍是冉末,猫一般的详宁。他转身倒了杯水
将药片咽了,眼角的余光掠过衣架上的那件黑色外套。犹记得,初雪那天他们穿着一样的衣服,他们,
冉末与顾潇擎。
今昔反复,因果轮回,这样无趣的三角剧本顾潇擎竟然不厌其烦地搬上台面,不知其意欲如何,可惜这
次老友会错了自己的意,他何睿轩与冉末本来就不是什么恋人关系。躺倒在床上,他的意识渐渐游离出
去,嘴角仍残留着一丝嘲讽,不知是为了今日还是为了往昔,更不知是因为他人还是因为自己。
此刻,醉倒在别人床上的顾潇擎仿佛丧失了一切爱人的能力,他勾人心魄的迷离双眼透露着一缕无助的
孩子气让人顿生无限怜惜,那因酗酒而干渴的嘴唇缓慢地蠕动:“问爷~能~有几多~愁?”
女生心疼地看着他:“擎哥,你难过什么?”
擎哥摆了摆手,说:“去,再给爷一壶二锅头!”
早上他是被手机铃声闹醒的,身边伏着一位陌生女郎。拨开女生,他起身去散落在地的外套里找手机。
“喂,你小子一大早的叫魂儿呢?”
“表哥,你猜我见到谁啦?”
“你爱说不说。”
“别介呀,我去你们公司找你的时候,看见何睿轩啦!”
“呸,多稀罕的事儿呐?我昨儿刚问候过他大爷!”
“哦,那表哥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我呀我在。。。”
顾潇擎还想推醒女郎问这是哪儿呢,恍然想起这他妈几点了都!奖金、升迁,完了完了都完了,痛定思
痛之后,顾潇擎对着手机那端的表弟陈尘说:“既然你已经到我公司楼下了,就麻烦你高抬贵脚去我们
公司找个叫高文的老头,跟他说我发烧了,疑似甲流。半个小时后你家附近茶餐厅见。”
“哎!诶,表哥,你真发烧了?要不咱们改天?”
“成啊,怕传染么?那你房子也别想便宜要了。”
“别别别,我这不是怕影响表哥你龙体安康嘛,听你声音生龙活虎的,一准没事儿呵呵!”
陈尘早就和顾潇擎提过买房子的事儿,听说那地段儿特好风水上乘,既然表哥一直顾不上理他,他一个
心血来潮就奔公司攀亲带故,赶巧就看到何睿轩送冉末上班,说来他表哥和何睿轩还是死党的时候,陈
尘也见过何睿轩,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印象极为深刻,凭他多年临床解剖的经验,何睿轩面相寡淡乃是
薄情之人,所以后来他表哥顾潇擎身上发生那档子破事,陈尘一点都不惊讶。
茶餐厅里,顾少苦嚼着甜点,忍受着陈尘的絮叨。
“哎表哥,你说人家怎么还能过得那么潇洒自在呢,多情种就是多情种,风吹雨打都不怕,情人照样一
把把……你没见今早那小男生纯情的嘿,瘸着腿还笑靥如花的……”
“闭嘴吧你!”顾潇擎推了盘子,起身就走。
“表哥你去哪呀?”
“上班!”
“你不是得‘甲流’了吗?”陈尘困惑不已地喝着尚且温暖的咖啡,望着玻璃窗外一发即动的车子,这
哪是甲流,分明是甲亢!枉费他耗用几多专业术语为他表哥向高经理请假来着。
第十三章 多余
高文见顾潇擎一脸晦涩的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立即起身跳到百丈外,恨不得打开窗跳下去,随即意淫到
对方是自己未来贤婿的身份,直了直身子摸着鼻子顺带掩口关怀到:“贤……呃,潇擎啊,生病呢就住
院,单间儿隔离带加护的,回头我打个报告上去,全额报销!”
“高经理,我烧已经退了。”
“哦,退了……退得好!”然心仍有余悸,不敢靠近:“那就出去吧,工作哈工作。”
“高经理,我还有事想说。”
“回头说回头说,没看见我现在正忙着呢,不可开交啊哈哈。”
高文这么说,顾潇擎也不勉强,怏怏地出了经理办公室,其实他想说什么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
李玫叫醒了发呆的顾潇擎,他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道:“哎呦,头还疼着呢。”说罢就装模作样扶住额头
,爷可没那闲情给你们端茶倒水。
“头疼啊,回家歇着啊,话说你和人事部那‘降落伞’打架了还是怎么着,怎么都一个衰样?”
“啊?”
“就人事部那个大专生,一大早的瘸着腿来找你。”
“……”“降落伞”这个词顾潇擎听起来特刺耳,可是他知道言多必失再者这也是事实,他所疑惑的是
就这么个小事儿怎么搞得全城皆知,连李玫这种小职员都可以连鄙视带口弑的说冉末,不晓得日后若冉
末这种心气儿高的孩子知道了真相后会不会还对何睿轩感恩戴德。
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准备拨给人事部,想了想还是起身下了楼。
人事部的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放眼望去,只有冉末在一个末脚端坐着打字,顾潇擎轻轻走过去,拉了一
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
冉末抬头瞥见他,一惊之下伸出手就想去摸他额头,下意识地又握成拳头收回,尴尬地在自己膝盖上捶
了几下。这一系列动作伸屈自如浑然天成,俨然一个包治百病的大仙,顾潇擎不明就里地问:“你这样
腿就能好些?”
“啊……”冉末顺水推舟地点头,接着又说:“你还发烧么?”原本冉末早上去找顾潇擎是要道谢来着
,昨天本想下班的时候去找他,谁知何睿轩到的早了,当着何睿轩的面冉末也不好意思开口,今儿个一
早冉末刷了卡报了到就奔物管部去,却被告知顾潇擎发烧请假了。方才见了顾潇擎,习惯性地就想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