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风车——伊萨

早上起会勃起也是会有的事。可是，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根本克制不了自己。而且，今天是因为看见

了……涯的身体？不会的！不可能！我不可能会对男人的身体有反应的！我怎么会对涯的身体有反应！

一定是巧合！这只是早上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一定是的！我这么想着，安慰着自己，心情逐渐平静了

下来。

我回到涯的房间，他已经醒了，我有点不敢看他。

“小羽，你去哪儿了？”他起身穿好衣服，我这才能平静地看着他。

“洗澡。”

“啊？一大早的就洗澡？我记得你以前没这习惯啊。”

“嗯，只是刚刚起觉得有点热，所以就去冲了一下。”

“噢。”他没再问下去。我正要松口气，却又听见他问了一句：“小羽，你脸怎么那渺？”

“啊？有吗？可能太热了吧。”我支吾着，只希望他别再问下去。

可是事与愿违。他走到我面前，捧起我的脸打量着。

“我没事！你别看了！”我有点心虚的扭过头。

他笑了起来，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个笑不怀好意。

“小羽，你刚刚不会是去……那个啥了吧……”他边说边做了个打手枪的姿势。

我的脸一下子变得好烫。他怎么连我做这种事都能猜出来！他应该不会再猜出来我是因为看见……不是

的！不是！我在心里重复着提醒自己我不是因为看见涯的身体才会那样的。

“害羞了？”他依旧不怀好意的笑着，有点的感觉，“小羽你好可爱！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嘛！只是男人

早上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别介意！”他拍拍我的肩膀，就要出去。

他不会回头吧？我刚这么想，他就真的回头了：“小羽，要不以后我教你些技巧吧？”他说完这句就迅

速关上了房门挡住了我札去的书。

我待在房里没有出去。涯刚刚也说这只是早上的正常生理现象，那就应该是吧。虽然我这么想，但从那

晚以后，我宁愿睡不着也不再提出跟涯一起睡了，我隐约觉得要是我再跟他睡，一定还会发生什么我不

愿意发生的事。

月儿病了好几天，一开始，林星一点都没于意，而等到她想起来月儿病了的时候，月儿已经好的差不多

了。她走进月儿房间时，我正好也在。我实在不想看到她，刚想出去，却正好对上月儿的目光。那似乎

在求我不要走的眼神，让我重又坐了下来。

“月儿，小羽这几天一直都在照顾你啊？你好幸福哦！”林星嗲声嗲气的说道。

月儿笑着，没有说话。

“唉……要是我也可以生病就好了，不知道天涯会不会像小羽照顾你这样照顾我呢？”她的表情说明她

已经这么认为了。

“会，当然会。你也算是他啊，就像月儿也算是我一样。”我没好气地说着。

“啊？小羽！天涯有跟你说过他把我当啊？”她立刻沮丧起来。

“是啊。”我在心里暗笑，她还真不是一般的白痴。

“嗯~~不要啦！我不要当他貌！”她突然一脸哀求的看着我，“小羽，你知不知道天涯喜欢什么样的孩

子？”

“这个啊……我想想……”问意装作在想，其实很想告诉她，绝对不是她这样的。“以前他说过，他比

较喜欢漂亮的，温柔的孩子。”

“温柔漂亮？温柔我可以学，可是，漂亮总得有个标准吧？”

“这个嘛……”我装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没淤说话。

“不会是要跟你一样漂亮吧？”她在这点上倒不笨。

“啊，是啊。他也真是的，我是男孩子，一般孩子应该都比我漂亮吧，这标准也太低了。”我惋惜似的

说道。

“呵呵，就是就是。”她勉强点了点头，“月儿，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我看着她垂头丧气走出去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

“小羽，你喜欢恶作剧。”月儿说着，一脸纵容的笑。

“有吗？谁叫她都不来看你的？”我把厦的葡萄递给她，“下午，你还是不要去上课吧，等病完全好了

再去。这几天落下的课我给你补。”

“嗯。”她顺从地点点头。

“还有，我们以后中午还是回家吃饭吧，晚上也不要在学校上晚自习了，你爷爷会担心的。”

“小羽，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饭不好吃？”她很小声地问我。

“不是！你别乱想，我只是不想让你太累。而且，你不是怕黑吗，那就不要那么晚再回家了。”

“我不累的！”她急急地说道，“我不怕黑，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月儿，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不能给你任何回应，所以，别再对我这了，好吗？我会内疚的。”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月儿，笑一个嘛！”我哄着她。

她听话的对我笑笑，却没能掩饰好眼底的伤心和失望。而我，只能视而不见。

没多久，暑假就开始了。涯找了两份兼职的工作，每天都很早就出去上班，晚上很晚才会回来。我在家

整天弹琴，偶尔会帮月儿辅导功课。林星不是在家无所事事，就是拉着一帮生出去逛街，脸上总是画的

跟鬼似的，看了我都想吐。有时候，她也会拉着月儿一起去。每次，月儿都会看着我。我知道，她是希

望我可以一起去，可是我真的不喜欢逛街，更别提跟林星这种人一起逛了，所以我每次都装作没有看见

。

直到有一天，林星又要拉着月儿出去。月儿照例看向我这边，我低下头，自顾自的画着琴谱，装作没看

见。

“月儿，走吧！今天你生日，请你吃大餐！”

月儿的生日？我抬起头，她还没有动，依然看着我。我有些犹豫，不敢看她的眼睛。

“好了啦！别看了，他不会陪你去的！兄弟俩都一个样啦！没情调！”林星不耐烦地拉着月儿就往外走

。月儿不舍的看了我一眼，就被拉走了。

我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我实在不能忍受跟林星在一起待一天。我继续画着琴谱，

月儿那张泫然泣的脸却总是在我眼前浮现，让我有点心烦。我点了一根烟，薄荷的清让我心静了不少。

我想了想，决定上街去给月儿买一份礼物，当作补偿吧。

我不喜欢上街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一上街就会引来众多的目光。这些目光的含义我不用看都知道，大部

分是在感叹一个男孩怎么可以长成这样。当然，这种含义也只会出现在夏天，别人能看出我的别的时候

。如果是在冬天，可能更多的人会想这个孩好像男生。我也不愿意长这么一张脸，更不愿意因为这张脸

而成为众人观看的对象，可我已经长成这样了，我也没办法，我只能不上街。

走在路上，我依然像往常一样赢得了极高的回头率。以往，周围人那种惊的目光会让我觉得恶心，可是

今天却看得我好想笑，我只是长得不太符合常理而已，他们至于给我这么高的关注吗？上帝造人的时候

有规定说男孩子一定要长得五大三粗的吗？男孩子难道就不可以长得很漂亮？

涯曾经说我的笑容没有人可以抗拒，我突然好想试剩我叼着烟，摇摇晃晃地走着，时不时对那些看我的

孩子坏坏地一笑，满意的看见她们张大了嘴，露出痴似的表情。甚至，我看见有男人也露出了同样的表

情。我不由得更加开心。月儿说得对，我确实喜欢恶作剧。

商店里人特别多，很快我就给月儿买好了礼物，一个玩偶。她的房间里有好多这样的玩偶，我想她应该

是喜欢的吧。

我从商店里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着。突然看见了一家看上去很豪华的酒店门口贴着的招聘启事。

上面写着招聘大厅钢琴师。我突然想去试试，我是男孩子，不可以什么也不做的只靠涯养我，我应该可

以自己赚钱的。而这份工作看上去还不错，我想了想就推门进去了。

我对里面的服务生说明我是来应聘的，他便把我领到了大堂经理面前。经理打量着我，问道：“你多大

了？”

“十八。”我随便说道，我身高也快到180了，说十八没人会不信吧？

“身份证带了没？”

还要身份证？我摇摇头。我压根就还没领呢！

他笑笑：“小朋友，别玩儿了，还是回家吧。”

“为什么？”我皱皱眉，我长得很像小孩子吗？

“我们不能雇佣未成年儿童啊！”他依然笑着，“虽然，你长得很不错，很适合这份工作吧！”

钢琴师需要长相吗？我不明白。

“适合那就让我做吧！或者，你可以先听我弹一遍，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回绝我。至于童工嘛，你不说谁

会知道我不满十八岁呢。”我理所当然的说着。我相信，他听我弹过以后一定不会拒绝我的，我对自己

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回他大声笑了起来：“就凭你说话的方式别人都能看出来你还是个孩子！不过，我可以让你弹一下，

我倒蛮想知道像你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弹琴的水平会怎么样呢！”

我撇撇嘴，坐到琴凳上试了一下琴。纯黑的YAMAHA三角钢琴，音准、音都相当棒，比我老师家那台还要

好很多。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架钢琴。我弹了一首舒伯特的《小曲》。在这种地方还是弹名家的曲子

比较好吧。

我弹完的时候，发现原本就很安静的大厅变得更安静了，周围所有的客人都看向了我这边。我无所谓的

笑笑，这样的结果还算不错。

我走到那个经理面前问道：“怎么样？您还打算拒绝我吗？”

他摇摇头：“虽然技术还嫌嫩了点，不过在同龄人中已经相当不错了！现在周围客人的反应再加上你这

张脸，我想我没必要因为年龄这种东西而拒绝一棵摇钱树。”

“那我可以来工作了？”什么嘛！什么叫技术还嫌嫩了点！小看人！

“可以，不过你工作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也不要随便露出现在这样的表情，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孩

子。我不拒绝摇钱树，也不想惹麻烦，明白吗？”

“嗯。”我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你的工作时间是晚上6∶30到9∶30，一共三个小时，一周工作三天。每小时一百，如果有客人点曲子

，你可以拿到40%的提成，当然，也会有客人给你小费，那个全归你，你也不用客气，收下来就行了。”

我才不会客气呢，这美华的地方来的肯定是些有钱人，怎么说我也出卖了劳动了！我又算了算工作时间

，涯每天都要工作到十点以后，这样的话，我肯定可以在他下班之前就回家。我不打算告诉他我找了工

作的事，他一定不同意我做的。

“今晚就开始上班，没问题吧？工作时要是有什么问题就问大厅领班，他会帮你解决的。”

“嗯。”

我回到家，还没有人回来。我翻出很久以前练习用的钢琴谱，温习了几首曲子，都是比较难的，我还是

对那个经理的评价耿耿于怀。

林星和月儿先回来了。我不想当着林星的面把礼物给月儿，她一定又会大声叫着“月儿好幸福！”之类

的话。那样我绝对就没胃口吃饭了。

晚上吃过饭以后，我把玩偶放在月儿的上。月儿在厨房收拾。因为涯很晚才会回来，所以家里的晚饭就

变成月儿做了。我进了厨房，月儿穿着粉的围裙正在洗碗，她以后一定会是个贤良母吧。

“月儿。”

“嗯？”她回头看见是我，立刻露出了笑容，“小羽，有事吗？一会儿我把宵给你做好，就放在冰箱里

。你要是晚上看书看累了，记得吃哦！”

“嗯。”虽然我说过很多次要她不要再为我做这么多事，可她说那就是她的快乐，我也没有办法，我不

可以剥夺她快乐的权利。

“月儿，生日快乐！我买了礼物，就放在你上了。”

“谢谢！”她的眼里闪着泪光，然后就落了下来。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她哭，第一次是被我吓哭的。那次，我就做不到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我有一点内疚

，虽然不是心疼，但终究是有感觉的。

“怎么哭了？”

“没有。”她急忙擦去眼泪，“我好高兴！我觉得自己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无语。傻月儿，这么容易就满足了。

“小羽，你去忙你的吧，厨房里不干净，你不要待在这里了。”

“嗯。”我正要出门，“对了，月儿，我一会儿要出去，要是你问起来，你就说我睡了，也不要告诉别

人我出去过，包括涯。”

她疑惑地看看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那晚我就开始工作了。

那是一家法国餐厅，客人大多数是上流社会的商人和一些外国人。工作前，领班带我进了更衣室，给了

我一套燕尾服让我换上。那衣服穿着好拘谨，我不喜欢。我更不喜欢的事还在后面。他又把我带到化妆

台前让我坐下，找了个人给我整头发。我想不明白，我只是来弹琴而已，干吗要弄的这么麻烦。领班大

概看出了我的不屑，笑着跟我解释，这叫对客人的尊重。我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那个发型师一边拨弄

着我的头发一边问我头发怎么保养的，怎么发质这。我说不知道。头发这东西需要保养吗？我天生头发

就这样啊。这是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整完头发就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而实际上，我根本没

看出来我的头发有什么改变了。

工作相当顺利。那晚，不断有客人点曲子，也有很多人给我小费。小费都是领班帮我收着。他看上去比

较像一个书生，大概三十出头吧，温文尔雅的气质让我不讨厌他。他一个晚上都很照顾我，给我讲一些

工作上要注意的事情，虽然我都没怎么听，但还是蛮感谢他的。下班的时候，他把小费交给我。

“小羽，你很厉害啊！第一天就赚了这么多！”他微笑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真的很多。原来，弹钢琴可以这么赚钱。那以后，我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再也不用涯一

个人同时做好几份工作来养活我了。想起涯，他最近又瘦了好多，让我觉得自己夯用。现在不一样了，

等我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我一定要带涯出去好好吃一顿大餐。

我到家的时候，涯果然还没回来，月儿也没睡，坐在堂屋里编着东西。

“小羽，你回来啦！”她放下东西向我走过来，“谢谢你的礼物！我好喜欢！”

“不用客气。你早点去睡吧。”我知道她一定是在等我回来。

“嗯。”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去。

“月儿，以后我可能经常晚上出去，你不用总是等我。”

“小羽，你晚上……”她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