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其实……并不是伤害的理由……
怀王脸上有着一片茫然,然后,他说:“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司晨,我不骗你,真不骗你了
,只要你留下,只要你不离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真不骗你了……”
司晨什么也没说,双唇紧紧地阖上,然后,眼睛也悄悄地……阖上了……
怀王一愣,阖上双眼,把司晨紧紧地抱在坏中,嘴唇一张一合,吐出零碎的言语。
他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知道雪地上的人忙成一片……
后来,他听说,他这时是下意识地命下人去请大夫,还拗着皇上召唤御医来王府。
没多久,无数的大夫御医提着药箱步入怀王府为司晨治伤。
大夫说,司晨近日体虚,又失血过多……是否能活过来谁也不知道,可他们……会尽力……
他们的一言一语听在怀王的耳中不过是敷衍。
怀王日日夜夜坐在床畔,双手紧紧地握住司晨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说,只要司晨醒了,他什么都答应他
。
怀王守了司晨无数个日夜,然后,终于在半个月后的某一天晕厥在了司晨的床畔。
等他醒来的时候,跑去秋水居,想要寻找司晨的身影时却听说,他不知道哪一天忽然就失踪了……
……
等他醒来的时候,跑去秋水居,想要寻找司晨的身影时却听说,他不知道哪一天忽然就失踪了……
怀王命人找遍了整个怀王府,却依旧没能寻到司晨的下落。
后来,动用天网楼的势力展开地毯式的搜寻。
从搜寻的结果中怀王查处,当自己昏厥的三天后司晨醒来,只身一人走出了怀王府去了血影楼的本地,
领着血影楼仅剩的人去了魔教谈判。
再后来,江湖中传闻血影楼制了宝藏。
听说,是司晨把血影楼多年来收益的账本流泻在江湖上,之后,他说,他把这些大量的金钱藏匿了起来
,只要,只要魔教教主愿意放了血影楼的人,他便把藏宝徒手奉上。
事实上,魔教教主并不是傻子,可根据人家的核对,调查,血影楼确实,理应……或者说,是绝对的有
这么一笔可观的天文数字的金钱。
只是,才交涉,便听闻血影楼被擒之人多半死了。
听说,白影……也死了……
当时,司晨只觉头脑一片晕眩,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软下,身旁血影楼的人上前扶起他。
白影没了,那,风影呢……?司晨想问,却问不出来。不仅仅是害怕答案,更是觉得自己残忍。
风影重要,同样地,白影也重要,可他怎能在这个时候问出风影呢?
即使,即使风影完好无缺,交涉也不会成立。
司晨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魔教教主,半晌后,他轻笑出声。
清冷的笑声在冰冷的空气下回旋,在冬日冰冷的气息下更显阴冷。
司晨笑,他笑出了眼泪,他说:“你们夺走了我所拥有的一切,如果,如果我无法亲手夺回来,我能做
的……也只有报复。”深邃的瞳孔中有着嗜血。
魔教教主笑笑,脸上有着不屑,他说:“你若是有本事便不妨试试。”眼中有着嘲讽。
司晨笑的更欢了。
同血影楼的人一起离开魔教教主的眼前,司晨在江湖上放下消息,在武林之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司晨说,凡是取得魔教教主项上人头的……他将付出宝藏里所有的财富。
权利,金钱,总是息息相关。有了权利便会有钱,有了钱财的堆积也会有权……
权生下钱,同样的,从金钱的堆积中也能产下钱。
想要权利的武林之人以着讨伐魔教的名义纷纷追杀魔教之人,想要金钱的小混混儿则是事不关己,当真
知道自己没能力杀不了魔教教主,便在一边儿看热闹。
司晨静默地观察,几日后,江湖上又出了一张告示。
告示虽在瞬间被魔教之人所毁,却依旧被人一传十,十传百,在江湖中传得浩浩荡荡。
司晨说,凡是诛杀掉魔教之人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喽啰,也会有莫大的奖赏。
如今,即使是江湖上小喽啰,自认为没什么能力的人也开始为金钱而趋之若骛了。
江湖上一片混乱。
几日日日夜夜都能听到有正派人士杀了魔教之人,同样地,也能听到正派之人反被杀。
司晨看着半边的天染上一片的绯红,唇角微微勾起,扬起一抹森冷的笑。
那一片的绯红就好像是那无数人的血,鲜红的血……
终有一天魔教会被染上一整片的血……
既然如何也无法得到,既然如何也找不到幸福……那么,不若毁了一切……
良心,司晨不要了。此刻的他能想的,想做也只是报复而已。
蓦然,一件狐裘轻轻披在他的身上。
他愣了一愣,转首,是血影楼的影。
司晨温和地笑笑,那人回司晨一抹笑容,可是眉头却是皱着的。
司晨询问:“怎么了?”
他说,魔教并不会坐以待毙。事实上,血影楼人的近期做任务中已经死伤无数,剩下的,算上司晨不足
十人。
司晨的双手握紧成拳,都微微垂下,不说话。
那人又说,魔教已经派人查到了这里。
位于倾城城西的一间书院,当时,魔教之人硬闯,虽解决掉了他们,可只要他们不回去,魔教教主便会
知道司晨一行人就藏匿于书院里。
司晨仰头望天,绯红的天渐渐地暗了,一切……均被黑暗所笼罩,污秽地……什么也看不清了……
司晨蜷缩着身子蹲在雪地上,说:“对不起,把你们拉进来了。”
“……我们是你的属下,若是没有你,想来……我们也不会存在吧?”
“如果,如果你们要走,我不会拦住你。”
“走了之后呢?没天网楼的人追查一辈子,之后被新生的血影楼之影们所追杀?”
司晨双唇蠕动,想说什么,最终吐出的却是一句句的对不起……
魔教教主的人找回来了,比司晨想象的要快上许多。
他带着一批人马包裹了书院,他冷笑着说,那个叫风影的人已经被捕入了魔教总地。
司晨笑笑,说:“你是否还想跟我说,你折磨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教主唇角勾起,邪魅的脸上绽放出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鲜红色的唇瓣微微伸出添了下自己的唇角,随
后,他说:“那个人,以着面向来说真的很漂亮呢。”
司晨静默不语。
他又说:“虽是一个男人,可滋味……却是不错啊……”
司晨的双手握紧成拳,尖锐的指甲扣入自己的掌心,挖出了血肉。
教主继续说,朦朦胧胧之中司晨消化了教主的言语,却直觉脑海一片迷茫,而双瞳则是赤红。
隐隐约约中,司晨听教主说,当时风影出任务,本来,他的武功很好,即使面对魔教一干人却也不弱后
。
只是,风影错,错便在于他太相信血影楼的人。
风影知道司晨在意血影楼的人,便去了牢狱之中击昏了狱卒,抢了钥匙开了牢门,解开锁扣。
血影楼被捕的人获得了自由,本应该是一起撤退,却没想途中却遭到楼里人的暗算。
最可怕的并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人。当时,风影算是彻底受到了教训。
风影被捕,轻轻松松的被捕。
他有一张绝美的容颜,已经是不分性别的美了。
魔教里猥琐之徒见了难免心里会有猥亵之意。
那个时候,魔教几位元老垂涎风影美色,领着他去了魔教山颠,赏风景。
只是,那一双双的手总是不规矩,自风影的衣衫下爬进,抚摸他的肌肤。
他们说,只要风影从了他们,他们会给风影想要的,风影所喜欢的,风影所爱的……
后来,风影的双瞳犯上血红,仿若不要命一般与那些人缠斗成了一团。
最终,风影受了伤,素白的衣裳染成了血红,而那些人则是静静地躺在山巅上。
教里的几位长老忽然就死了,教主大怒,他刑法风影,最终,他说,他不是不愿意被人碰吗?既然如此
,那他偏就要碰!
也就是在这天,当风影的身子被贯穿,他着上衣裳踉跄着步伐自宫殿里跑了出去。
在身后追随的人隐隐约约知道他跑向山巅。
之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山巅上跳了下去,没有一丝的犹豫,仿若,对尘世间没有丝毫的留恋……
被血染红的衣裳与洁白的雪花一起翻飞,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之后,便从所有人的眼前消失了……
风影,就这样消失了……
魔教教主轻笑出声,他道:“真可惜,只尝过一次……若是有机会,我真想再次品尝一下那销魂的滋味
呢。”
司晨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大地,显得极为凄厉。
那手持长剑,便朝着魔教教主扑了过去。
长剑相对,碰撞的瞬间击出火化,司晨的瞳孔中带着愤怒,他,已经失去了神志,他只知道他要打下去
,一直一直打,他只知道,他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他,要报仇……
然后,司晨持剑的刀子笔直地刺向教主的胸口,同样的,教主的剑也刺向司晨的胸口。
只要司晨提着剑上前,那么,剑刃在刺穿教主胸口的同时,自己的胸口也会被穿透。
教主的面上染上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这个人总是在笑,司晨觉得碍眼,此刻,却觉得有些嘲讽。
司晨说:“……你认为,我不敢刺下去吗?”
教主挑眉,反问:“那么,你何不试试?”
教主说的淡然,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司晨会不要命。
拿着剑柄的手笔直地穿过去,即使教主手中的剑刃无情地刺入了自己的胸口也不曾停下。
司晨说:“痛吗……可是,失去自己喜欢的人的痛楚……绝对……不仅仅是这些……”说着,剑刃又向
前。
教主面上的笑容卸下,面色虽渐渐苍白,却依旧显得从容不迫。
他说:“你是疯子。”
司晨忽然就笑了,他说:“……若不是被逼至极点,我又怎会成为疯子……”
司晨想要杀了教主,忍着被刀剑插入的痛楚,想要冲上去,却没想,书院庭院的门被推开了。
是怀王,带领着无数的侍卫前来。
怀王看向司晨,眉眼中闪过一抹怨怼,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往常的温和,他说:“司晨,你真打算
去死吗?”
司晨唇角微微蠕动,他说,在这里,他已经没了留恋。
“……如果,我跟你说,我找到风影了呢?”怀王说。
司晨一愣,偏过头看向怀王,眼中有着不敢置信。
怀王又说:“这是真的,我是真的找到了风影……只要,只要你不死,你总能见到他……”
风影不说话。
怀王又说:“如果你不在了,或许,风影也没了留恋,一定会追在你身后吧?可是,司晨你要知道……
若是你不在了,我会让他生不如死。所以,即使你要死,你也要想好……”
司晨握剑的手在颤抖,之后,他的脚步向后退了一步,嵌入胸口的剑硬是被拔出了几寸,如晚霞一般的
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二二节
泪水,不值钱,血水,同样不值钱,可是……却能赚取在乎自己的人的心痛。
司晨单手抚上胸口,白皙修长的手立刻被血红所侵染,一滴滴的血水自指尖上滑落至地。
司晨一双带恨的眸子一瞬也不顺地盯视着魔教教主,魔教教主微微一笑,他说:“你还是不够狠心。”
司晨的双瞳瞬间睁圆,他说:“今天,我杀不了你,可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教主笑的更欢了,“只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说是迟,那时快,不知从哪里射来一支箭笔直地朝着司晨的胸口,司晨没来得及躲避,呆呆地站立在原
地。
当那支箭离他越来越近时怀王忽然扑了过来,抱着司晨转了一圈……
那支箭,笔直地穿透怀王的胸膛,之后,又传入自己的胸口。
肉体的痛已经麻木,心……有些异样地难受。
眼睁睁地看着怀王的额上冒出如雨点般的冷汗,一张本就白皙的面孔更是惨白,唇瓣上有着淡淡的晦暗
。
四处乱成了一团。
魔教之人趁机要走,血影楼的人拦截,见人就杀,彼端,王爷带领的中有一部分人进入血站里,另一部
分则是去请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小心翼翼地把怀王与司晨带入了马车里。
风尘仆仆地入了皇宫。
宫里,紫宸勃然大怒,当即命将军平了魔教,另一方面又请了御医前往水上阁楼,雾阁。
雾阁里,司晨拥着昏迷中的怀王,呆呆地坐在椅上看着窗外的小桥流水。
皇上进入雾阁里看到的是以着一支箭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怀王与司晨。
御医上前,为怀王诊断,面色有些难看。
紫宸问,御医说,这一箭可谓穿透了这个身体,是否能活得下来……便要看怀王的抑制了。
紫宸说,治不好人就陪葬。
一干御医立刻跪至于地。
紫宸上前,单手捏住司晨的下巴,冷冷地笑着。
司晨仰首,同紫宸对视,嘴唇蠕动了一下,之后,他说:“我是司晨。”
紫宸一愣,之后,他说:“朕早知道,只是没想,你还真是会勾引人。”
司晨回紫宸一抹笑容,他说:“你说你知道,真可笑,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司晨。”
紫宸皱眉。
司晨又说:“……听说,你以前喜欢过我,可是,或许,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
“……司晨,朕说过,你是一个可怜的人,即使你为朕做了许多,朕依旧不喜欢你,从来未曾喜欢过你
……即使到了现在,朕倒是挺恨你,竟然……想要夺走朕唯一的弟弟。”
司晨讥讽地笑笑,道了一声果然,便阖上了双眼。
那之后,司晨不知道紫宸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知道御医拿着锋利匕首把连住怀王与司晨的箭切成了两段。
隐约中,怀王醒了一次。
他紧紧地握着司晨的手,说,先治司晨。
御医不肯,说怀王的伤比较轻。那时候,怀王说,如果司晨死了……那么,他也不活了。
下意识地,司晨握着怀王的手加重了力道,脸上有着茫然。
怀王对司晨笑,面色很苍白,笑容很虚弱。
司晨只觉一阵的碍眼,司晨眨了眨眼,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说:“即使,你对我做了很多,我……我
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你的。”
“……司晨,你知道吗?我从未要求过你的回报,而你给我的……都是我争取的。我喜欢你,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