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是吧又要被强 奸?!甄吟正想如此大叫,耳边却突然想起连串的撞击声,甄吟再傻也知道这声音是枪声,当场脸
色发白两眼发黑!满脑子只有三个字:怎么办怎么办?!自己不会是要死在这儿了吧?早知道就不来找这人报仇了。结
果君子仇未报,倒使英雄泪满襟了!
一想到死字,忍不住就是一声惨叫飙出来,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直把鄂文烦躁得直接手一翻,沙发翻了个个,甄吟
连椅带人就被塞进了一个大柜子与墙角之间。
甄吟遭此横祸,连叫都忘了,抱着沙发缩在角落里,枪声还在响,他终于还是不放心,探出一个头来偷窥。
只见鄂文一手一枪,朝着窗外噼噼啪啪就是一阵,一枪一准,对方的火力暂时弱了点的那一刹那,他一个翻身,就到对
面去了。对方的火力就都跟着集中到对面去了,甄吟躲的角落里,对比之下就显得极其安静了。
可甄吟还是害怕,因为他看到了胸口染血的人,就是刚才还竖着的那些西装墨镜男,不过几秒钟之间,人就横了。甄吟
生平什么时候直面过这样的惨事,立即就吓得闭着双眼窝进角落里,再也不敢动了,他甚至将耳朵都捂了起来,以逃避
这种恐惧。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被人扯开,甄吟吓得又是一声惨叫,直嚷着“别弄我别弄我别弄我!”手还是被人在拉扯,甄
吟不敢睁眼,狂叫一声:“何璧救我!”眼泪飙出来的同时人也昏了过去。
鄂文收回砍手刀的右手,把甄吟拎了起来扛着,在手下的护拥下,一群人往外撤。心中忍不住微叹一声:就你这样的,
还敢来找我报仇?
不过,也许就你这样的,才对我有用呢。
甄吟在梦里头又见到了何璧,见到何璧时,他正被一直大狼狗追赶逃命,一看到前方有何璧,甄吟立即就扑上去找帮助
,何璧却闪开了,甄吟正要问他干嘛,何璧却从身后拉出个呆呆来。
甄吟立即就委屈了,抹抹眼泪:二十几年还比不上几个月么?何璧理都不理,转身就走。
甄吟就急了,大叫:混蛋!给我回来!
再后来的梦境,他就没印象了。
一睁眼,天地一片安静。
甄吟手偷偷移了一下,确定自己确实在床上,才敢坐起来。
他只是被吓了,又不是傻了,自然还是记得自己被敲昏之前的事的,随意扫了几眼,那只恶瘟猪呢?
正想着,恶瘟猪就进来了,“醒了?”
甄吟斜睨某人一眼,很尊贵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么做,可能会吃苦头,可他还是不想服软。没想到鄂文这次却仍旧和颜
悦色,“头还疼么?”
甄吟一愣,然后转转脖子,有点疼,但是头还好,“不疼。”说着他倒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变得人模人样了?你这
样我不习惯,还是变回做狗的日子去吧。”说完就缩了一下头,暗自做好挨打的准备。
等了几秒,却迎来鄂文在他脑袋上轻轻的一拍,“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就算我之前做了错事了,那也是被逼无奈嘛
——你就不能大人大量地原谅我?”
甄吟一听就火了,“什么叫被逼无奈?!难不成你老先生被人下了春 药!”
鄂文无辜地点点头。
甄吟:……
想了想,甄吟还是不满,“就算你是被逼的,也不能作为祈求原谅的借口!又不是老子给你下的药!”
鄂文点头,特诚恳地说着,“我知道,所以刚才危险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把你救了出来,现在——你可以报仇了
。”
……这算什么事啊——甄吟发觉这样的报仇,他反而不想了,可心中屈 辱感还在,于是摇摇拳头,“我——我先记在
账上,等我有时间了再报!”
鄂文一笑,“好,求之不得。”
甄吟忍不住一脚招呼到他小腿骨上,看到他那种笑,他就来气。
这种情景,接下来的日子很频繁,一来二去的,时间居然就又过去了半年。很快,元旦到了。甄吟接到了鄂文的电话:
“今天兄弟们过节日,搞了个聚会,赏脸来玩一下?”
“一群猴子也玩聚会?”甄吟有些不那么相信。
鄂文笑了,“别说猴子,就是萝卜都会开会呢。”
甄吟只好说,“好吧。”他承认他好奇,对猴子们的聚会。
甄吟走过去时,猴子们已经都喝了不少酒,边喝边闹边唱歌,没了西服的他们,就好像被撕开了束缚,跟大街上的普通
人没两样。
音乐与人声弄得震耳欲聋,甄吟看到鄂文坐在楼上端着酒杯似笑非笑的,那儿应该安静点,他便也上去了。
两人说了没两句话,甄吟就恼了,直接踢了鄂文一脚,下头的小弟们早已见惯不惯,平常都藏在肚子里暗笑,今天许是
喝了酒,又是关了大门的私下场合,于是就有人起哄。
“打是亲!”
“骂是爱!”
“情到深处!”
“咱用蹄踹!”
此起彼伏的,粗俗直接的,还押韵,弄得甄吟是又怒又好笑,偏偏鄂文只趴在一旁栏杆上看着小头的小弟笑笑,举起手
中酒杯晃了晃,一声不发,那群人便更来劲了。
“文哥雄起!”
“提振夫纲!”
“管好大嫂!”
“亲上一口!”
……甄吟这下子是真火了,这半年来,他也看出点门道来了,鄂文这人,你不招他,就算是个好人,只是他有一点不好
,喜欢看人着急,喜欢看人好戏。
“管一下你手下的猴子们!”
“我又不叫孙悟空。”甄吟一脸无辜,“再说今天是大家放松的日子,一年就这么一次,我还管,不是太不人道么。”
人道?!甄吟直觉一脚踢向某人胯 下,“还人道呢!我让你这辈子都不能人道!”
鄂文哼哼一笑,左手一擒再一扯,干脆利落地,就把甄吟的腿扯到了他身后,被刺啦过来的甄吟只能与他脸对脸鸡对鸡
。
下半身叠合在一块,甄吟觉得很尴尬,鄂文却仍旧轻松地就着左手的酒杯酌了一口,然后张嘴吐气,酒气袭来,甄吟脸
色更红,下头爆发出一阵欢呼。
甄吟正要挣扎,鄂文却将酒杯往楼下一扔,玻璃破碎声中豪气万千道,“各位兄弟好好乐,鄂文先走一步。”说着夹起
甄吟就往内屋走。
16.E君:稻草压弯骆驼背 利用
一群人更是笑闹口哨不断,赞同声大得简直像闹洞房。
甄吟一路挣扎无果,心中吃惊不已,莫非半年前的餐具又要重现?他可是在这半年中慢慢确认了这家伙不像个混 蛋,
才渐渐原谅他那一次的犯浑的啊!
如果这回他再犯浑——甄吟在心中恶狠狠发誓,他一定要阉 割了这王 八蛋不可!
一合上门,鄂文就把手松开了,而且连连退后了两步,“我这是为了解救你于水火之中,不乐意的话,你继续回到刚才
的地方去喽,那帮猴子可是很喜欢看活春 宫滴——”
“真是这样就好!”
“当然,难不成你在期待我跟你表演?”
“啊呸!”甄吟坐进沙发里,鄂文还是站着,屋内也有酒,他自己开启了一瓶,“你喝么?”见甄吟摇头便自己倒了一
杯,喝了一口,才道,“问你个问题啊,你觉得男人与男人之间,什么感情最可贵?”
“反正肯定不是爱情!”
“嗯,相见略同,我认为是友情。”鄂文道,“我当年找这条路,就是为了帮一个兄弟,我以为我走了这条路,就可以
帮到更多的兄弟,结果等真走了进来,才发现,这条路是根独木桥,身边的兄弟是越来越少了,不是不想交,而是不敢
交,因为你不知道那些盯着你一举一动的敌人什么时候就会朝你的兄弟下手——”
“……”
“我挺喜欢你这孩子的性格,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曾经想过,不如收了你做个小宠物吧,那样他们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宠物嘛,丢了再买新的就是了,所以你反倒可享受安全。可那样——”
“死都不要!小爷才不当什么破宠物!”
“我知道,你受不了那种屈辱。”鄂文点头,“我也不想侮辱你,可我又舍不下,你呢?怎么想的?你愿意跟我做哥儿
们么?”
甄吟听完他这番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噗嗤一声笑出声,“你这人真是默唧啊!兜兜转转扯了半天屁,就为了这么一句
话!”说完又是一阵呵呵笑,鄂文看了他一阵,才也露出点笑意来,走过来拍拍甄吟肩膀,“谢谢你答应。”
因为鄂文的迷魂汤实在太稀缺了,甄吟同志很快就被灌倒了,那点报仇的小心思,很快就被他丢进了爪洼岛去了,连带
着打包被扔掉的还有发配边疆的何璧。
何璧却没有以牙还牙,事实上,何璧虽然因为甄吟朝呆呆下手的事情恼火他不已,并且将他赶回了家。可当呆呆问他是
不是生真哥哥的气了时,何璧却摇头苦笑。
甄吟的性格还不是被他宠出来的,哪能真生他的气呢?即便是生,也得先抽完了自己的脸,再去教育那混小子。
何璧开始笃定甄吟离不开他的,肯定没几个月又会来找自己了,可没想到等了近九个月,甄吟的影儿都没露一个,他心
中便开始有些担心了,又等了一个月,他终于坐不住了。
偏偏队伍上规定严格,没有假期没有公差,他也离不开,好不容易趁着上司不在办公室溜进去打了个电话出去——却不
是打给自家父母的,因为父亲下了死命令不接他电话呢——何璧找的人是冉燃,不打不相识的某人非常痛快地告诉了他
甄吟的现状,尤其强调了鄂文的存在。
何璧那个气啊!简直是狗能改吃 屎的毛病甄吟都戒不掉头上一把刀的癖好!一怒之下,何璧也置气了,与其说是置气
,不如说是首次郁结了。因为以前虽然人不一定在甄吟身边,可毕竟能知道他的消息并有把握甄吟终究是离不开他要依
赖他的,可如今,听冉燃的描述,甄吟现在跟鄂文的依赖性都快赶上连体婴了。无力感再加上在纯朴小乡村生活习惯了
,这个问题终于还是打击到了平素一肚子坏水的何璧。
甄吟对这些当然丝毫不知的,别说远在天边的何璧,就是近在眼前的鄂文,他也看得稀里糊涂的。他知道鄂文是混道上
的,但是他又没有见到鄂文做过那条路上的人会做的那些龌龊事。可要说不是吧?那鄂文身上大把大把往外飞的钞票又
是哪里来的?他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天不会从天而降的道理。
甄吟想了想,终于把源头归结到了沙比身上,莫非鄂文的事,都让沙比去做了?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之后,沙比那张
常年温和的笑脸看在甄吟眼里,就成典型的笑面虎代言人了。
甄吟私下劝鄂文道,“鄂文,你能不能少跟那个人来往?”
鄂文笑道,“你指的是沙哥吧。”
甄吟点头,鄂文问为什么,甄吟就把他的怀疑叽里呱啦地全说了出去。
鄂文便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了。
甄吟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他很久没见鄂文这种表情了,总让他想起他们第一次的交锋的恶心来,于是找了个借口,溜了
。
他不知道的是,鄂文对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沉吟了许久。
鄂文沉吟,是因为他也犹豫了,那事,是做?还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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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文转到窗户旁边,楼下是溜走的甄吟跟手下嘻嘻哈哈打招呼的样子,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鄂文却能从他那夸张的表
情与动作里感受到。
鄂文忍不住伸手撑到窗户上往下看,五月天已经很温暖了,衬衣衣袖下的手臂露了出来,上头狰狞的疤痕绽放着粉红色
的肉花,像是在嘲讽他的犹豫。
鄂文叹了一口气,终于做了决定。
甄吟,要怪就怪你出现得太恰好时机了,而且也太恰好的性格了。
又是三个月过去,何璧终于忍不住了,因为冉然显然拿挑动他神经玩上瘾了,隔三差五地一个电话拨到何璧上司屋里,
弄得何璧上司都着急了,心说这电话是配给你的还是给我的?到底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可在每次看到何璧接完电话
时的脸色之后,上司的恻隐之心又起来了,这年轻的娃儿一副死了祖宗的模样,莫非是真有什么大事?琢磨来琢磨去,
正巧县里下来人说要推进落后村庄的信息化建设,上司可乐了,赶紧撺掇着在外头的办公室里也安了一个,并点名谁用
谁付钱。只是等何璧这儿电话安装好可用时,又是三个月过去了。虽然安装是免费的,可话费也不便宜啊,于是外头那
电话,也就何璧这个散财童子一人用了。何璧反正不在乎那点钱,他在乎的只是远方某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傻子。
在这半年中,鄂文也把局完全布置好了。
这天,甄吟早上一起来就发现一切很不顺利。早晨起床,是被老妈的尖叫吓醒的,而且吓得直滚到了地上,原因是老妈
的腐女综合症又犯了。他从地上打滚起来去刷牙,一进浴室就摔了一跤,磕破两块膝盖片。吃饭时又是被牛奶烫又是自
个咬到了舌头。
甄吟吐出一口沾着血液的唾沫,起身,“美丽的娘亲大人,今儿孩儿似乎与这屋反冲,故孩儿欲溜出府外逍遥快活些许
,还望娘亲大人恩准。”
甄母最近正迷古代风韵呢,见儿子这么识趣,立即摆摆手,“哀家准了,去吧。”
甄吟汗涔涔地就出去了。
刚出了门没几步,就感觉到身后一阵风袭来,甄吟刚要往路边一躲,却发现还是来不及了,背后有人带车直接朝他背撞
了过来。那叫一个痛啊!甄吟眼泪汪汪怒瞪来人,来人畏缩地缩在一旁,絮絮叨叨说着对不起立即送他去医院之类的话
。甄吟打量了一下那人,不过是个十三四的小男孩,单车上是一箱牛奶,被跌碎了好几瓶白花花洒了一地。
这么冷的天!这么小的年纪——甄吟有些看不下去了,递给他一张钱,然后就走了,留着那送牛奶的小孩呆愣愣地望着
他背影发呆。
走了一段,背也没那么疼了,甄吟走到了自家店里,一瞧,嘿,居然看到熟人了。
鄂文笑嘻嘻地看着甄吟,然后眉头就皱起来了。
“你的背怎么了?”
甄吟稀里糊涂的,“什么怎么了?”
鄂文道,“我看你刚才一直弓着背,疼?”
“哦你说这个啊,刚才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而已。”甄吟简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鄂文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
我带你去医院吧。”
甄吟正要拒绝,却见鄂文有些火大的样子拖住他手就走了。甄吟一看推不开,只好自己点了医生,然后两人就到冉然那
里了。冉然自然把鄂文赶出屋外了。
冉然一边检查某人骨头嘴也不闲着,“你干嘛?真看书这刀疤男了?”
甄吟摇头,“屁啊,我当他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