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璧一看到方闻,反应跟甄吟似似非似。相似的地方是他也惊怒了,不同的地方是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只是淡淡追问
:“你家主人没有跟你说待到什么时候?”
方闻点头,“主人说时间到了他会来叫我回去。”
这等于是屁话,但是何璧还是从中确定了一点:沙比果然在谋划什么事情,不然不会定时间点。
何璧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你主人有没有说,叫你怎么伺候新主人?”
方闻点点头,“主人说了,新主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如果甄吟发情了要插你呢?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何璧的脑壳就大了一号,打发了方闻暂时离开,何璧开始抓着甄吟做
心理建设,“你最近身体可不好,要节制啊。”通过这段时间的跟踪,何璧也知道了沙比的本事,远超过他能想象到的
,方闻他是赶不走的了,只能想办法坚定甄吟的意志。
甄吟则一头雾水,“什么节制?那你还每天叫我吃那么多东西干嘛?这几天我老娘一来就回回说我满脸肥肉都快不是小
——”受字终究没吐出来,甄吟脸有些发热。
何璧说,“我不是叫你节制食欲,你吃成猪都没事。我是叫你节制情 欲。”
甄吟发热的脸立即转为绯红,一半是难看,一半是愤怒,愣了半晌,他吼道,“你个不要脸的,滚!”说着就把脸埋进
被窝里了。
何璧见状,只好滚了,他还有事要做呢。
这厢何璧是一门心思地要搞倒了沙比,那厢,则是甄吟一个劲儿地要摆平方闻。
不同的是,一个是想把人抓着;而另一个则是想把人赶走。
甄吟对这个方闻实在是没啥好感,虽然他长得很帅,很男人,但是被一个很男人的男人居然比一个古代女人还女人地伺
候的时候,甄吟真快疯了。他也相信,换其他人也会疯。
甄吟下去病房下的大草坪溜达,方闻跟着;他在病房里看书,他便坐在一旁安静呆着;甄吟要去上厕所了,他居然也尾
随而来。把甄吟给气的,恨不得一刀子将他捅死了。可甄吟干不了那事,于是只能想着其他法子折腾方闻。
比如说打发他出去买吃的,还特意制定了最远地方的某家的某个时段出产的某种食物,方闻也二话不说开着车子就出去
了,而且定时定点定量地总能办成,甄吟每次只能骂他简直不是人。
不是人的东西也挺迷茫的,因为在他的教育观里,主人说的话就都是对的,但是这个新主人每次说话却老是不清不楚的
,而且朝令夕改。比如一会儿叫他滚出去,一会儿又说算了,还一会儿红着脸一会儿白着脸的,弄得方闻完全摸不着头
绪。
但是他是主人,自己是不能过问主人的意思的,于是方闻一直沉默,看在甄吟眼里,就是典型的油盐不进了,便开始一
门心思琢磨怎么让方闻脸色变变。
18.F君:哥泡的就是寂寞 脱裤
这天,甄吟终于脱离住院生涯,跟被解放了的农奴似的,一蹦就三尺,对着寒风都能唱歌。方闻则在后头拎着东西,然
后装车,开车,回家。
甄吟现在不住家里了,趁着这场灾难的机会,跟甄母说了,然后在没多远的地方买了自己的窝,住着也舒服点。
虽然没明说过自己的性取向问题,但甄吟知道母亲是清楚的,甄母也就没有反对,只叫甄吟注意身体多回来看看就成。
甄吟买的屋子是个两居带个阳台加厕所,中间隔着个小客厅还有厨房,厨房本是装饰用的,方闻的来,倒让厨房成为宝
地了。
甄吟这会子对方闻还是反感,可却不得不对做出来的食物低头,太香了,第一次闻到那香味就把他从床上勾起来了,首
次起床早于九点,吃完了,心情也一天都很好。
甄吟忍不住夸了一句,方闻也第一次露出几颗牙来,那安静的笑容还是把甄吟震到了,他原本以为这人是不会笑的。
甄吟不知怎么的,又有些恼火,气呼呼刷完牙收拾了脸蛋,就奔门外走了,方闻早收拾了碗筷,见状立即跟上。甄吟阻
止没成功,气呼呼冷笑一声,嘿,跟着吧,小爷带你去开开眼。
酒吧的人早就习惯老板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了,反正生意又有布爽留下的韩姐管理着,也不会出事。当然看到美貌又大方
的老板,还是挺惊喜的,一下子都围过来,老板老板的叽叽喳喳个不停。
等忙完了这阵,那群人才发现站在背后拎着衣物的方闻,霎时又都闹腾了。
“老板?这是您新宠啊?”
新宠?甄吟嘿嘿一乐,还真可以这么说呢,沙比送给他的时候说的可不就是宠物嘛。只是这宠物他可不敢收,“哪能呢
,别人家的宠物,暂时托管在我这儿而已。”
“啊宠物都这么帅,真是好命啊,咋没有人送我一个?!”有人感叹。
甄吟听他们说话越来越乱,立即走为上,“韩姐呢?待会儿叫她到我办公室来吧。”方闻自然对眼前人堆的阻碍视而不
见,直接跟了进去,然后就呆在一旁安静的角落里,一点不打扰韩姐汇报业务。
倒是韩姐走的时候,看到这么个门神,有些乐了,爪子一提就拍上方闻脸颊,回头笑问自家老板,“头儿——这么好的
苗子你从哪儿弄来的?是又准备叫我培养出一棵摇钱树来么?”
甄吟苦着脸,“这哪能当摇钱树啊,分明是个高香佛。别说你动了,连我都动不了,没看着人家天天跟大神似的面不改
色嘛。”
韩姐微微一思索,就乐了,倒回来,对着甄吟耳边一阵嘀咕,然后笑嘻嘻地出去了。
甄吟也乐了,韩姐给他的法子,保不准还真行呢。只是那法子就这么出口,总显得突兀,甄吟真头疼,没想到方闻倒先
开腔了,“甄先生,你才是我的高香佛。”
……甄吟一听他这话,先是愣,然后就是乐:嘿敢情他都听着呢,也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那如果真叫他做韩姐说
的事情,他应该也明白吧?
这么一想,甄吟就不觉得突兀了,直接道,“哦是吗,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得听我的喽?”
方闻点头,他本来就一直这么说的,只是新主人好像不相信。
“好,那好,那很好。”甄吟拍拍手,很是兴奋,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对面的厚沙发,“那你坐到那儿去。”
方闻乖乖坐了下去。
甄吟看着他手中的衣物皱眉,“把衣服丢开。”
方闻微微一愣,就乖乖放到了一旁。
甄吟露出大白牙,“现在,把裤 子脱 掉。”
……
方闻顿了一阵,甄吟正看得起劲呢,就见他突然起身走了过来。
甄吟啊的一声,愣了。
甄吟按住方闻的手腕尖叫,“你要干嘛!住手!给小爷住手!”
方闻不解,但还是松开了手,甄吟一脚就踹了过来,膝盖受创,方闻一连退了两步,正要发问,甄吟就恶狠狠地道,“
你干嘛!你敢脱我的裤子?!”
方闻道,“不是主人你下的命令么?”
“我什么时候下过这个命令?!”甄吟气得快炸了。
方闻道,“主人你刚才说,‘现在,把裤子脱掉’。难道方闻听错了么?”
要不是看到他脸上确确实实是不容错辨的不解,甄吟真要以为他是在扮猪吃老虎,本来方闻终于有了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变化,甄吟会很开心的,此刻他却高兴不起来,“我说的是叫你自己把自己的裤子脱掉!”真蠢啊!
方闻哦了一声,“对不起我弄错了主人的意思,请主人责罚。”然后就站回原地去了。
甄吟摆摆手,“责罚就免了,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成。”
方闻毫不迟疑地解开皮带,然后刺啦一声拉下拉链,再之后,直接把裤子脱到了大 腿根部以下。
甄吟看着他灰色的内 裤嘿嘿一乐,“内 裤也脱掉。”
方闻照做。
甄吟看着那个东西,傻了……
那两腿之间的是个什么东西啊?!甄吟一时间忘了叫方闻脱裤子的初衷,一门心思地奇怪,方闻那个乌龟脑袋似的东西
大得有点离谱啊。
方闻心中也满是惊讶与不解,主人叫他脱下裤子,他脱下了,主人却又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就看着吧,居然还走了过来
细细打量,打量了一番,便把手伸出来朝自己的生殖 器过来。
方闻出声提醒道,“主人?”
两个字把甄吟炸醒了,看到自己还落在半空中乱点的手,甄吟不由得暗骂一声自己真无耻,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扫向
某人下 体,真的不是他无耻嘛,实在是那人的东西长得太奇怪了嘛。
“你看看你的东西……”甄吟欲把责任推给别人。
方闻点了点头,“我看了。”不就是生殖 器,主人为什么这个表情?
甄吟嘀嘀咕咕道,“为什么长这样?蘑菇头这么大?蘑菇根儿倒小得不成?一点而都不像一根柱子,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被他一说,方闻也奇怪了,自己的生殖 器有很奇怪么?
“嗯,你不觉得像个三角形么?”甄吟指出自己看上去的感觉。
方闻低头看了一眼,摇头,“不像。”
甄吟叫一声,“骗人,分明就像!”
方闻还是摇头,“是倒三角形,从我这儿看,是倒三角形,不是三角形。”
……算他说得对……“倒三角正三角,不还是三角嘛……就跟日本饭团一样,竖着装横着装不都是饭团嘛……”
三角形,饭团……甄吟突然愣住了。
很久以前的人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那人淡淡地笑,勾起嘴角的清冷样子也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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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年了,甄吟一直冷冷淡淡的,以前的事,以前的人,都跟翻书一样,揭过一页就盖住了,他也总是两双眼睛看着前
方,身边也总有新的人,新的事一个个一件件接踵而来,盖住前头的书页。
而如今身边只有一个人还算熟悉的,可那个人——甄吟这么想着,眼眶突然一阵发热,居然被往事硬生生地逼得差点流
出眼泪。
甄吟不由得心中暗自嘲笑自己的脆弱。
正巧方闻也等他的沉默等得不知所措了,于是开头又问了一声,“主人你怎么了?”
甄吟回过神摇摇头,摆摆手道,“你把裤子穿起来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方闻皱眉,“可是——”他自然是不放心。
甄吟拧起眉,有些不高兴地道,“行了,你走开一会儿我又不会死。叫你出去就出去。”
方闻只好出去了,走之前还不忘把内 裤与外裤都扣上。
甄吟窝在沙发里,细细地将往事过了一遍,有些以前不怎么在意的被他忽略了的事,反倒突然清晰起来。
想起阿西,便又不由得想起那幅画来,再想了一阵,跳起来就往外走。
方闻一直站在门外,此刻见他出来,立即迎上来,“主人?!”
“没事。”甄吟抹抹眼,“走,回家。”
“好。”方闻紧跟其后,再没出声。
一到家,甄吟钻进自己的卧室,往床边的书柜里开始掏东西,终于在最底层找出了那本大大的画册,打开一看,曾经避
讳许久的画面就在眼前这么展了开来。
身体狠狠地缠绕在一块,一只硕大的生殖 器插在另一只的体内,膨胀得像是要爆炸一般,汩汩的全是液体蔓延垂落下
来,还有一直生殖 器露在外面,怒放的顶端像是傲然绽放的花朵,红眼鲜活。四肢缠绕互相紧抱,鼓起的肌肉赫然可
见。
与身体是狼不同的是,两颗脑袋却是人的脑袋,然而却是蒙着面纱的,互不相看。
甄吟一直看不懂这幅画,现在却突然隐隐约约地有些明白了,可仍旧不得其解,又看了半晌,就听到敲门声响起,不由
得立即将画儿塞进画册里,然后放回原处,才道,“进来吧。”
方闻进来,手上蹲着一个餐盘。“主人,该吃中饭了。”
甄吟微微一愣,然后就笑了,这人,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呢。
然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个好人,他现在也无法再对他那么冷言冷语了,于是招招手道。“你也过来一块吃。”
方闻摇头。“主人吃饭,哪里有我一块吃的道理。”
甄吟不解,“难不成你以前就没有跟你的主人一起吃过饭?”
方闻道,“主人就是主人,我们是我们,是不能与主人一起吃饭的。不然就是不合规矩,要被罚的。”
现代社会居然还有这么森严的等级制度?甄吟来了兴趣,“那好,现在我是主人,我叫你你过来陪着我吃饭。”
方闻表情很是为难。
甄吟拧眉道,“我有问题要问你。”
方闻还是为难,却不敢走开了,只好坐下。
甄吟边吃饭边问着,“你刚才说我们是我们,难道你的主人手下还有很多跟你一样的人?”
方闻点点头,“大家都一起被收进去,然后一起学习,考试合格的,才能来服侍主人,不然的话就要挨罚。”
“哦。”甄吟点点头,不经意地顺着问道,“都怎么罚?”
“那得要看错误的大小。小错10下,中错30下,大错50下。”
“50下?”甄吟奇怪,“50下什么?”
“鞭子。”
方闻说话丝毫没有欺负,落在甄吟耳朵里,却跟扔了炸弹似的,耳朵都被炸聋了,突然地什么都听不见了似的,只是惊
讶地叫了一声:“鞭子?!”
这声音有些破音了,弄得方闻都忍不住紧张了,主人怎么了?
甄吟气呼呼地跳起来。“沙比这个混蛋!有他家这样野 蛮血腥暴 力的变 态家庭嘛?!”居然鞭打人类,这年头连个
野兽都有动物保护法护着,怎么他家打人都可以嚣张到被打的人波澜不惊?
方闻皱皱眉头,“主人,我的主人不是混蛋。”他的教育告诉他不能要求新主人不骂老主人混蛋,但是他又不想听到新
主人这么骂老主人,所以方闻也有些为难了,才会皱眉。
看在甄吟眼里却是他在指责自己,不由得也来气了,“嘿,我为你抱不平,你却来指责我?”
方闻立即道,“报告主人,我没有。”他不敢,他也不会。“我是永远不会指责主人的。”
甄吟的心思又转到了这话题上,“哦,那要是你们要是指责了主人呢,会获得什么处罚?”
“忤逆主人的,直接处死。”方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有点黯然,甄吟有些奇怪,却也不好问什么,只是心中对沙
比的反感更多了。
方闻见主人终于不再发问,也就松了口气。
这么一来二去,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了,甄吟终于习惯了方闻在身边,何璧也终于又出现在甄吟面前。
也许是因为不久前才刚看了那幅画,面对何璧,甄吟有些不自然,何璧赶时间,倒没注意到,只跟他说了一声,“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