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最好少出去。”
甄吟还没来得及问原因,何璧就撒腿跑了,徒留甄吟一个人在后头扬着拳头做揍人状。
方闻看了,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新主人的动作就跟抱着玉米粒的大仓鼠似的,突然觉得可乐,没忍住,一声噗嗤就出来
了。
霎时点爆了甄吟这颗不定时炸弹。
“你敢笑话我?!”甄吟过来抓住方闻的脖子。
方闻早就恢复了一副面无表情的老样子,摇头道,“没有。”
甄吟狐疑地盯着他,跟老鼠挖洞似的眼神,看得方闻一阵发虚,只一个劲儿的摇头,“报告主人,我真没有。”
甄吟算是相信了,继续扬扬拳头道,“那就好!你要是敢笑话我,我继续叫你脱 裤子!”
方闻立即就不敢出声了,因为脱 裤子这事,已然成为他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噩梦了,不是因为可怕,而是因为不解。
方闻不怕恐怖的事情,唯独害怕面对不解的事情,因为那会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执行命令,而甄吟每每叫他脱 裤子时,
命令就老是不明不白的,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比如昨晚的那场。
19.F君:哥泡的就是寂寞 伪装
甄吟说:“我就喜欢看你那个东西。”
方闻心道为什么,却不敢问,主人的话,除非主人自己说,否则他是不能问的。
方闻哪里知道,甄吟看他的东西不过是在回忆往事呢,谁叫他的东西跟阿西的那么像呢。而甄吟一想起阿西,就会起来
。那些绯色的记忆让他这个此刻遭受了打击的人更向往。
可即便如此,甄吟也知道了些许教训的,他不会碰方闻,于是直接叫方闻自己弄了给他看。
方闻照做,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只是理智上的明白不代表就能自如地控制生 理反应,每次生殖 器膨胀起来要发
泄时,方闻就忍不住难受。
在他二十二年的生命里,有太多的事情占据了他的精力,训练与服侍主人,又没有受过这方面的开发,所以在面对此种
状况时,简直毫无办法,若不是习惯了忍耐,他还真就会憋不住。
能让他憋住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甄吟很恶意地每次在他快达到顶峰时便叫他住了手,然后就看着他在沙发上颤抖的
压抑。
那会让甄吟觉得自己看到阿西再次出现,因为阿西每次在他面前,就总是放不开的。
而这一切对方闻而言,就是生不如死的为难了。他不知道主人到底是打算做什么,每次都不彻底。
甄吟也不解释也不说明,只挥挥手,叫他一个人待着,自己就走回卧室去睡了。
如此又过了一阵,何璧打来电话严禁甄吟出门。甄吟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啊?!
何璧说,沙比最近可能会狗急跳墙。
甄吟说,我靠他他妈的在这丢了个定时炸弹呢,我就算不出门,他又岂会不知道我在哪?
何璧冷道,我知道他知道你在哪,我会处理掉方闻的。
甄吟哼一声,不是你吧,是你那帮兄弟吧。你以为我不知道楼下那帮卖菜卖书卖盗 版碟的人是谁啊,都你兄弟呗,都
蹲了好几个月了。
何璧说你知道就好,他们都是保护你去的。
甄吟一怒之下就把电话挂了,他感觉自己真像一只被囚禁起来的鸟,想飞都飞不出去。
偏偏那锁他的人还非得打电话来告诉他老子这是为你好,好吧,他承认,他是为他好,可他不需要这种好。
刚撩了电话,就听到砸门声响起。
甄吟怒了,靠,那边刚受完气,这边方闻也来造反了?!
“干嘛?!”二字刚出,手腕就一紧,方闻死握着甄吟的手腕直接往自己屋拖,甄吟真怒了,“你准备造反?!”
方闻摇头,“主人,有人来了,我看到了,楼梯间里到处都是。主人你快躲起来,等我解决了你再出来。”
甄吟还要争辩,人已被方闻给拖进了方闻屋里,方闻朝着雪白的墙壁上一按,墙壁居然移开露出一个人体大小的洞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甄吟的疑问直接连人被塞进了洞里,再之后,甄吟就听到大门敲门声响起。
方闻没应答,那边咔嚓两声,居然被打开了,甄吟这时才暗自冷汗三尺,如果那群人真是来杀他的,他连知道的机会都
没有,就会被消失掉。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沉闷的一声响起,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在沉默中显得极其可怕,甄吟躲在暗格里,冷汗涔涔。
然后又是沉默,甄吟很担心方闻,却又不敢乱动,他就在挨着大门处没几步的墙壁里,能清楚地听到又有几人悄无声息
的进来。
甄吟想起警匪片里的片段,十有八九是方闻守在了某个暗处,等着别人自投罗网呢,不然如果刚才死的人是方闻,这会
儿外头的人就不会这么悄无声息了,肯定是横冲直撞地进来搜他。
刚想着,声音又响起,比刚才大了不少,却仍旧显得安静,就好似楼上掉了个什么东西那样,砰砰几声,接着骨头碎裂
的声音。甄吟听得满身是汗。
便是上次被炸药轰晕了,他都没有此刻这么害怕,因为此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阴影。
心头不由得大骂:靠个何璧白痴,下头布置了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一个发现这里不对劲的?!
甄吟不知道的是,这群人根本不是从楼下上来的,却是从楼上吊下来的,而且早在昨晚上就躲在这楼里了,潜伏到今天
傍晚才动手,白道上的人哪能比得上他们的花花肠子?!
正骂得痛快,就听到大门吧嗒一声合上,甄吟心中一惊,眼前突然大亮,方闻的脸映在眼帘,“主人,咱们得赶紧下去
,这人越来越多了,他们发现大门进不来,肯定会从窗户跟阳台上进来的,下去之后有何先生的人,他们能护你一阵。
”
甄吟看着他额头上的鲜红,腿儿阵阵发虚,“你流血了?!我走了、那你怎么办?”
方闻拉着甄吟窜进厨房,里头有个小窗格,平常有铁窗格护着,方闻伸出手,唰唰两下,五六个铁杆就被卸下,正好足
够一个成年人钻出去,拿出绳子绑住甄吟往外一放,方闻笑笑,“主人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是那帮小兔崽子的。主
人抓着绳子下去,这里是四楼,虽然有点高,但是这绳子足够你安全着地了,主人着地之后就往大门停着的那个面包车
跑,知道么?!”说着抹了一把额头。
那血液就跟水彩笔划过的线一样,刺激得甄吟一阵激动,心中疑问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救我?”
方闻一愣,立即就答道,“主人说了,叫我一定要护好你!不能让你出事的!”说着把绳往窗台上一绑,“主人快走,
有人来了,我去拖住他们。”窗户一拉,人已消失在甄吟眼前。
甄吟还在呆愣中,他一直恨死了沙比,觉得那人不是好东西,可方闻却说是奉了沙比的命来保护自己的,到底哪个才是
真的?
屋内又是一阵叮当哐当,甄吟知道那是方闻没有后顾之忧之后手脚放开了,可其实他根本没有下去,而且也不打算下去
,他一定要听个明白,如果真是沙比来杀他的,他就当死了个明白。而不管是不是,冲着方闻为了他的模样,他也不能
丢下他不管。
甄吟偷偷攀在窗台上,不出声地将玻璃窗户移开一条缝。
方闻的打斗基本上都在客厅,他只能听到声音。只是——
甄吟看着从自己卧室阳台上跳进来的人,心中狂呼,可他也知道不能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帮混蛋悄无声息地穿过他
的卧室朝方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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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一个人被踢了回去,甄吟长吁一口气,看了方闻比他料想地还要警觉一百倍。也幸好这帮人没有拿枪,不然
十个方闻也没用。甄吟哪里知道那帮人不是因为没有枪,而是知道楼下有人守着不敢用枪,而方闻也配着枪不用而已。
又有几个人被踢了回去,倒下就不再起来。
甄吟对方闻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帮人显然也是。
剩下的人第一次出了声,“方闻。你主人叫你把人交出来!”
方闻冷冷的声音传来,“不可能!主人说了叫我不让他少一块肉,怎么可能交给你们?!”
“你敢不听你主人的话?!”那帮人或许是知道方闻的呆劲的,直接拿沙比压他。
可他们显然低估了方闻的呆劲,只听到方闻冷笑一声,道,“你们假传命令才是坏人!如果主人命令又改,肯定会直接
跟我说的。”说着又是一阵拳脚,又几个人倒下。
看来自己真是错怪沙比了,甄吟放下心来,手突然一酸。
甄吟心中哀嚎一声:啊——没这么倒霉吧?!
里头的人已经气急败坏,噼里啪啦一阵之后,全部被方闻打趴下,最后那个指着方闻一副吃人模样,“方闻,你、好、
好——陆哥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就脖子一歪,吐出一口血来。
方闻立即窜到厨房来,一拉开窗户,愣住了。
甄吟朝着他露出八颗牙齿,“靠,快点接你主人下去啊!不要在这个时侯发愣好不?!你主人我快吊不住了。”
方闻看着他死扣着绳索的手指都已经勒出青紫的印子来了,不由得心中一暖,道一声“是。”
人已经往外一跃,一手抓住绳索,一手抱住甄吟,就像坐过山车,急速地降落害得甄吟差点尖叫,直到脚触地的那一刻
,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方闻夹起他直接往面包车上跑。
何璧的人也看出了名堂,没有拦方闻,只打开了车门,把两人接了进去便绝尘而去。
直到何璧出现在自己眼前,甄吟才觉得腿部变得利索点,一个箭步冲下去,朝着何璧就是一拳,“妈的你个混蛋!你差
点就再也见不到小爷了你知道不知道?!”而且还差点害死方闻!这话甄吟没说,不是不敢,只是突然的,也不知道为
何,自己就没说。
何璧任由他打,只是看着方闻点点头,“大恩不言谢。”
方闻说:“主人的命令,应该的。”
何璧笑笑,没有说话,只叫人把他们带走了。于私,沙比是给了他一个人情,可于公,他没有办法置身度外。只能在抓
住沙比之后,再向他道谢了。
何璧走了之后,甄吟被拎进了安全的屋子里护着,方闻道,“主人,我想去洗洗脸。”
甄吟看着他额头上的脏污,点点头。
然而这一走,方闻再也没有回来。
甄吟是在半个小时后才发觉不对劲的,局子里的人发现方闻不见了,也闹翻了,一群人立即整装待发:一个忠心的手下
,一个临危的主子,没有人怀疑方闻会去其他地方。
甄吟也跟去了,因为他请局里的人转告何璧道,如果不让他去,那么,何璧回来见到的只会是自己的尸体。
何璧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死甄吟,可他却只能说:把他带到我这儿来。
在甄吟眼里,方闻与阿西已经重合了,不仅仅因为阴茎的形状,而是因为情景又一次重现:他身边的人,在他不知道,
在何璧知道的情况下,即将消失不见。
而他,不想让这种情形再次出现。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甄吟赶到时,一片狼藉的现场,有三具倒下的身体。
甄吟不认识其他两句,只认得倒在沙比最近的那具:那是方闻,一抹刺眼的红色,在左胸口,嚣张蔓延得如同一幅红梅
古画。
甄吟的眼泪就跟开闸的水龙头一样飚了出来,直接扑了上去抱住方闻。
方闻朝他微微一笑,只说了句:“主人你没事就好。”然后就闭了眼。
甄吟愣了半晌,才站起来。沙比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远处另一具尸体身上,腿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下,才回过神来,看
他一眼。然后蹲下去看方闻,摸摸他的脸,笑道,“方闻,你做得很好,主人知道了。”
甄吟脑海中突然爆炸了,扑上去就要揍沙比,却被何璧从后头架住了,甄吟撕心裂肺地叫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
混蛋你放开我!我要打死这个冷血的混蛋!你放开我——”
“冷血?”沙比听到这话,突然呵呵笑了两声,而且越笑越大,直到喘不过起来了,才低声沉吟道,“你知道方闻刚才
跟我说什么么?他说主人,我完成任务了,你没事就好……”说着就慢慢转身,往外走。
甄吟还要冲上去揪他,何璧已经用身体困住他,低低在他耳边道,“不要急着这一会儿,他走不了的,到时候我带你一
块儿去不成么?”
甄吟看看四周,何璧的同事都惊讶地看着自己,沙比也没有走远,不过是走到刚才他看的那具尸体旁边蹲下,看了一阵
。
有警察过去给他上手铐,沙比一眼看过来,朝着何璧与甄吟,甄吟心下一凛,感觉到何璧也是身体突然紧绷起来,一副
蓄势待发的架势。
沙比看着看着,突然扯开嘴角,露出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来,然后戴着手铐,转身走了。
那唐装消失在警车里,甄吟看着说不清的诡异,突然心中寒冷一片。
何璧一直在安慰他,“放心,这次他跑不了的。”
甄吟也就安心了不少,因为何璧的话,他向来是信的。
可没想到的是,何璧这回却失信了,不是因为他失信,而是沙比太能耐,所有的事件,他都安排了妥妥当当,人不是他
杀的,东西也不是他弄的,弄了半天,他最后只是被判处了经济上的罪过,而那罪过,被他用钱一弄,刑罚就微乎其微
了,扣去拘留的时间,居然还要倒贴几日。
沙比笑笑,“你们是老大,小的哪敢问你们找零。”
一句话气得甄吟几欲吐血,看到何璧就一顿暴扁先送上。
何璧却冷笑了,“他这辈子,活着比死了难受,你等着看好了。”
甄吟不解,何璧将那天死去的另一人与沙比的瓜葛讲述了一番,甄吟突然发现,自己与那些人分明是两个世界的,而他
虽然对沙比的遭遇觉得可怜,可心中还是放不下方闻的事。
何璧也看出来了,第一次把自己的捻酸加醋的心思压了下去,反倒提议道,“你如果放不下方闻的话,不如带着他的照
片去到处去走走吧,也算是送他最后一程。”
没想到却踩着了甄吟的地雷,像猫一样跳起撕咬了一阵,待何璧气息奄奄时,精疲力尽的甄吟轻声道,“谁放不下他了
?!你当真以为我在泡他么?告诉你哥泡的不过是寂寞而已。”
何璧看了甄吟黯然的神情一眼,心中突然戚戚然,尔后再没在甄吟眼前提起过与方闻的任何人与事。
何必撕开他口是心非的坚强伪装呢?!
F君:哥泡的就是寂寞 完结
20.G君:一枝老菊出墙来 沉静
这事之后,甄吟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安安静静了许久,再不到处乱逛,也不流连夜店,即便去自己店子,也不过看看
情况听听汇报,就跟上班族似的,全然公事公办的模样。
何璧乐得他如此,这孩子到处勾搭也不是一天两天,即便自个儿不去生事,那事儿却老不放过他,看他安安静静的,都
好。
但是,时间长了,何璧就发觉自个儿先寒颤上了。
这不是他熟悉的那个甄吟,他受不了这样的甄吟。
“你就打算这么混下去了?”
甄吟看到他那斜视过来的眼神就来气,“干嘛?我吃你的喝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