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送茶?这送茶的事儿,现在可不是管家的责任,而该是某个人做才是。这个时候,东方然才发现导致自己心情不
爽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打从午餐后他就没见到司徒清翔了。
当然,他知道并非对方偷懒,而是下午账房那边有重物要搬,司徒清翔身强体健,就被叫了过去,管家事前也有对自己
说过,自然也是得到自己的应允才让他走开的。
不过,就算是自己同意他暂时走开,现在却仍是令他觉得不爽,果然只有他在才能令自己比较痛快,看来他的效用着实
不少,我的选择,果然不错。
不觉中,东方然的思绪飘到了另一个时间,另一个地方,另一件事情上......
那个时候,男人健壮的身体就在自己的身下,那有着小麦色肌肤的背部,坚硬结实的肌肉,强而有力有腰肢,构成了一
幅诱人遐思的画面。想到这里,东方然只觉浑身一阵发热,一股特殊而熟悉的暖流在身体中来回涌动着。
没想到,这样一个与娇媚可人绝对沾不上边的大男人却能令自己如此着迷,甚至已经意乱情迷,几近失控!就连这身体
,一想到他,便开始蠢蠢欲动,欲有所为了。
是的,他还想要他......
东方然绝对是个想到做到的人,再加上身体的阵阵催促,便更是等不下去了。他打定主意,决定尊从自己的本能,解决
自己的需要,然后他起身出了房间,朝下人住着的偏院走去。
这个时候,司徒清翔做好管家交给他的事情,已是浑身汗渍,虽是很累,不过比起应付东方然那个小子,还是这样的活
儿轻松些。现在他只想好好洗个澡,再舒舒服服地睡个大觉,于是他拿了衣物,便走进了浴房。
把干净的衣物放好,又往桶里装满了水,然后,便脱去了全身的衣服。就在这时,却有一个人推门而进,又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司徒清翔不禁眉头轻皱,门不是关着吗,这说明里面有人,要洗澡也要稍待片刻,难道这人不懂?就算不懂
,开了门已经见到有人,居然还这样走了进来,真是的。
司徒清翔不快地转过头,想叫那人出去,但是才一转头,只看了一眼,他便又转过头去,视若不见。
果然,只有这个人才会做这样的事,这还真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他已经累了大半天,现在身体疲劳,只想好好休息,也实在没什么精力去应付这个人,于是他懒得理他,甚至连看
也不再看对方一眼,只是继续背对着对方做着自己的事情。
东方然倒也不介意,他微微笑着看着对方,细细欣赏着这个令他心猿意马的男人,他的身体高大英挺,有着几乎完美的
比例,看那宽阔的肩膀,健壮的肌肉,有力的腰部,健康的肤色,呵呵,果然出众。
东方然热烈的眼光一直粘着对方的背影,不禁更加热血沸腾,情欲高涨,而他的身体本能也正在催促着,于是他走了过
去,猛地从司徒清翔的背后搂住了他。
突然受到这样的袭击,司徒清翔的身体顿时一僵,随即用力推开了东方然。
「你做什么?走开。」他不满地出声。
被推开的东方然并未显出不满的神情,反而开怀地笑出声来:「你认为我想做什么呢,司徒,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是的,我原本不知道。」司徒清翔又恢复了他的面无表情,说道。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吗?」东方然好心地问道。
「不好意思,我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东方然微笑起来,无论什么时候跟这个男人说话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自己不但要揣测他的想法,也要揣测他的
意思,还真是好玩极了。不过这种时候他可不想再在这样的话语中浪费时间,要和他耍耍嘴皮子,以后有的是时间,现
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他又走上前去,再一次用力抱住了眼前这个一身赤裸的男人,嘴唇也开始贴到了对方的身体上。
司徒清翔自然不愿受到这样的搂抱,他用力挣脱,开始反抗;东方然当然不会轻易放弃,也开始了他的进攻。
就像上次一样,着衣的男人和赤裸的男人在浴房里你来我往地纠缠了起来,一时间似乎难以分清高低。
浴房里的地面都是水迹,此时东方然穿着鞋,自然与平时无异,但司徒清翔光着脚,来往之中,好几次差点滑倒,这令
他渐渐处于劣势,终于,司徒清翔又再次脚滑,差点跌倒。
东方然一看,顿时把握良机,趁着司徒清翔稳住身体难以兼顾其它的时候,手一扬,便再一次稳稳点中了对方的穴道。
司徒清翔只觉身体突然一硬,根本无法动弹,整个人重重摔到了地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很是明显,司徒清翔不禁怒叫一声:「你!......」
「我?如何?」东方然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心情甚好,他露出一个十分好看的笑容,「没想到我又用了这一招么?司
徒,你还真是可爱。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只因为你总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重信重义,也和你一样尊重原则,可是你错
了,司徒,别人是不一样的,尤其是我,更是如此。别忘了,我可是你口中的卑鄙不择手段之人,我用什么样的手段来
对付你,你都不该感到意外;司徒,你最好牢牢记着这一点,否则,你将永远都不可能胜过我。」
司徒清翔冷冷看着眼前之人。
是的,无论这个人做什么事都不应感到奇怪,也无须与他争辩,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他天生就是如此地狂妄而
不可一世!
东方然并不介意对方的冷漠,他开始抚摸着他的全身,从上至下地,仔细地,用力地......当他眼光往下看,发现了某
一个对方无法掩饰也无法控制的事实时,他笑了起来,颇为得意。
他笑道:「司徒,你嘴里说得好听,只不过,原来你也是会有反应的嘛,你的身体果然比嘴巴要诚实得多。」
司徒清翔知道自己的身体背叛了他,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他仍然不会显露自己的真实心情,他只是漠然一笑,云
淡风轻:「这个时候,是男人都会有反应的,这有什么好奇怪?」
「哦?......」东方然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是么?不过这话听着还真是耳熟,哦,对了,我也说过,而且不止一次
,只不知是不是男人都很喜欢说这句话?」
「不好意思,但请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并不愿受此侮辱。」司徒清翔回应。
「啧啧,」东方然微笑着摇了摇头,「你说话还真是不中听,我很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讨我欢心。」
「很抱歉,司徒自认没有讨人欢心的天分,请不必费心。」
东方然笑意更浓。
「你还有心情说笑,看来心情不错......」
说着,他上下抚摸着司徒清翔,同时将自己的身体贴紧了他,让他也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果然,只一瞬间,
对方的身体更是僵硬了。
这个感知令东方然很是快意,他俯下身子,在身下之人的耳边,轻轻开口,那柔和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挑逗:「......
这个样子的你,正合我的胃口......」
「你的胃口是否太大了些,小心撑死你。」司徒清翔冷冷回答。
「那我倒要看看被你撑死是什么感觉。」
东方然笑意未改,同时手脚也愈加放肆起来。
司徒清翔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想要冲开穴道,但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又怎能做到,所以他并不打算再做无谓的挣扎
,他不再理会身上之人的举动,只是看着空中的某处,淡淡地开了口:
「东方,别让我讨厌你。」
短短的一句话,却有着令对方无法忽视的份量,东方然骤然有了一刻的迟缓,他的心里仿佛被什么敲了一记,那种感觉
,奇怪而并不好受。
可是,为何他会介意?司徒清翔只是他的战俘,他的所有物,可他却在意了......这实在不是往日的东方然了。
尽管心中已经荡起了涟漪,但东方然不会轻易认输,更不会让对方看清自己的真实心情,他装出一副意外惊奇的样子,
笑道:
「怎么?你不是一向很恨我的吗?还是说从什么时候起你已经被我降服了?」
司徒清翔并不看他,也不理会他的讥讽语气,只是说道:
「你是我的敌人,你将我打败,驱逐我的族人,又将我囚禁,我当然恨你。但是,东方,别让我讨厌你。」
最后这句话,令东方然的心又被敲了一记。
恨?......讨厌?......竟有这么大的不同吗?
是的,不同,的确不同......但是他讨不讨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不过只是我的战利品,我犯得着去讨他的欢心吗?这
,实在可笑之至。
可是......我不能欺骗自己,我真是在意的。
他可以愤怒,可以恨我,我甚至会有复仇的快意;然而,如果他厌恶我......
东方然从没感觉到如现在这般的心虚,是的,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他确实有些退却了。他想挫败和征服司徒清翔,可
并不代表他愿意被对方厌恶,那其中,有着本质的区别。
东方然只觉原本发热发烫的身体正渐渐冷静,连那身体的本能,也正渐渐被压制了下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却原来,
对方只需一句话语便能对自己产生这样的影响,司徒,你果然是个危险的人物。
只是,我向来从不受人影响,更不会令自己有被人控制的机会,可今天你竟影响到了我,本来我该好好处置你,让你知
道越过这条界线的后果。不过,你该庆幸本公子今天心情不错,不想重复往常的规则,所以,这次算是你赢,但
是......
东方然念头一转,心里便有了新的主意,这个主意可是有趣得多,也新鲜得多了,真是想想就发笑。
「好吧,司徒,正好现在我又没有兴致了,这次到此为止,不过你必须拿其它的东西来换......」他顿了一顿,看着司
徒清翔那并无太多表情的英气面容,笑道,「我要你为我做三件事,而你,不得拒绝。」
司徒清翔看了东方然一眼,他也不知这家伙到底要玩什么把戏,想来,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看着眼前之人那略带疑虑的神情,东方然不由更为快意,也更加期待他那新游戏的到来。
别担心,司徒,那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嗯,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儿无聊,不过,我喜欢。
司徒清翔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也没话可说,他终究只是一个战败者,已无与人谈判争辩的筹码,所以,对方的要求,他
只能无条件接受。
东方然知道对方不会拒绝,也无法拒绝,他很是满意,于是起了身,整理完毕,一回头,笑道:「看我,竟忘了给你解
开穴道。」
他弯下了腰,在司徒清翔的前肩穴位一点,对方随即恢复了自由。
「小心点,可不要着凉了。」他好心地表示关心,然后,微笑着转身离开。
第二天一早司徒清翔就被叫到东方然的面前,听着对方的话,看着对方手中的物品,他的脸上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
确定?东方。」
东方然微笑着点头:「当然。」
司徒清翔还是不信:「你肯定你没有搞错?」
东方然仍是微笑着:「我从不会搞错,司徒。」
司徒清翔有些为难,他摇了摇头:「可是我认为......」
「哦,不,司徒,」东方然也摇了摇头,不过脸上的笑意倒是未减半分,「我并不喜欢听别人做事之前的解释,要知道
做比说更加有用。」
「只是,东方,据我所知它很价格不菲......」
「当然,皇帝所用的也不过这种料子,自然不是平常人所能拥有的。」
「......而且,它是你甚为喜爱的。」
「没错,它的颜色也正合我意。」
「那么你还是要我......」
「我说过了,司徒,你要为我办好这件事。」
「你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
「司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唆了?」
「好吧,如果你坚持,我会去做。」
「等等......」
「如何?收回前言?」
「怎会?」东方然微微一笑,却并非开玩笑的语气,「我想说的是,你最好用心去做,如果你故意使坏,我可不会放过
你。」
「当然,这个你尽可放心,」司徒清翔也认真应道,「既然是我的份内之事,我自然会尽心做好,但是否能如你所愿,
我不敢保证。」
「只要你是真的用心,我想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谢谢你的高估。」
「别让我失望,司徒,我想看到一个无所不能的你。」
「多谢你的抬举。」
「是么?我会拭目以待。」
傍晚,努力了大半天的司徒清翔带着那件昂贵的物品来到大厅,放到端坐在正座上的东方然手里,然后,等待对方的评
价。
「司徒,」东方然看着他心爱的褐色披风,几天前这件披风不小心被勾开了一个一寸多长的口子,而今天司徒清翔被命
令去补好它,现在,东方然捧着这件据说被补好的披风,看着上面那个极其明显的修补之处,嘴角开始抽动着,「不要
告诉我这就是你补了一天的成果。」
「你没有看错,东方,我尽力而为了。」
「我记得它原先只有一寸来长的口子,可是现在......」东方然看着对方尽力而为的结果,脸又黑了几分,「我想就算
让三岁小孩来补,也不至于补成这样吧?」
「哦,你说那个啊,」司徒清翔看了看上面的「花纹」,「我第一次补完后,觉得看起来像条刀疤,不好看,所以就想
干脆补成个蝴蝶样吧......」
「蝴蝶?」东方然看着褐色披风上面那个明显的黑斑子,嘴角再次抽动起来,「你肯定这是蝴蝶吗?」我怎么只看到一
个大叉叉?!
「嗯,可能不是太好看......」
可能不是太好看?......这根本就是非常地不好看!
「我说司徒,你这只蝴蝶未免也太......太......」太什么?丑是无须置疑的了,该怎么说呢?
「太瘦了。」正好端了参茶走进大厅的老管家只看了那披风一眼,就说了一个极为恰当的评价。
「哦,那下次我再打个肥一点的......」司徒清翔认真应道。
「还会有下次吗?」东方然大叫起来,原以为既然司徒有着一手下厨的好手艺,针线活儿想必也难不倒他,没想
到......可怜他的披风,竟受到如此的对待,只望城里最好的衣匠能弥补它所受到的伤害。
东方然揉了揉额角,将披风放到一边。
真是大大的失策,可怎么说这决定都是他下的,结果如何,他都得接受。不过,想到司徒清翔这样一个大男人拿着针线
坐在床边缝缝补补的,那情形一定很好笑,东方然开始后悔怎么没亲自走去看上一看。
「算了,」他也只好说道,「不过一件披风,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你,司徒,还有第二件事要做,你可别再让我失望了
......」
......
夜晚,月色出奇的好,月光之下的庭院,无须火烛,周围的一切便仿如铺上一层银光,明亮如昼,倍添几分诗意。
院中有凉亭,亭中有石桌,石桌上摆放着小菜美酒,当然,司徒清翔知道这些肯定不会是为他准备的。
总之,司徒清翔跟着东方然一踏进侧院,他就知道对方的意图。
他只得开口:「东方,你实在太过高估我了,只是司徒并非无所不能。」
东方然并不回应,他径自走上凉亭,在石椅上坐好,斟一杯美酒,端起,在手中把玩着,然后他看着亭外之人,微微一
笑:
「可是司徒,你总该给我点惊喜。」
「我只怕,会是有惊无喜。」
「你已经给了我一个『有惊无喜』了,你不觉得这次应该给我个『有喜无惊』吗?」东方然笑意未改。
「有些事情,是该量力而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