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是恭介。
“呃——请穿水手服!”
听到这个指令的人脸上无一不带着恶心的表情,不过恭介十分合作地穿上了水手服制造笑果。
接下来——
“绑在一起互相给对方化妆。”
“一口气吃掉三碗超辣泡菜。”
一连串有趣的指令,逗得学生和老师皆捧腹不已。
“最后是我们的班导松波老师。麻烦您了。”
被司仪叫到名字的叶月担心自己不知道要表演什么,伸手入箱抽了一张。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不禁目瞪口呆。
“上面写什么啊?老师。”
司仪探头过来要看,叶月赶紧把纸条捏在手上。
“可不可以再抽一次。”
叶月赖皮的把纸条藏在背后。
“不行。”
一下子就被司仪给打回票了。
“但是…”
“上面写了什么?老师,给我们看嘛。”
“不行啦,不能给你们看。”
虽然拚命摇头抗拒,叶月手上的纸条还是被第一个实行指令的学生从背后抢走了。
“啊……哇!”
叶月慌张地想要拿回,那张纸条都已被传到了司仪手上。
“呃!这是最后一个指令。”
司仪故做姿态地打开纸团——瞬间,司仪也露出了和叶月一样的目瞪口呆的表情,接着还假咳了几声。
“请亲吻在场的某一个人。”
当司仪念出内容,全场霎时安静下来。
“——所以我说要重抽一张嘛…”
叶月自言自语之时,台下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那种指令是谁写的!”
“谁要看男人接吻?”
“再抽一张啦!”
听着他们的抗议,叶月频频点头称是。
要实行这个指令还不如叫我穿女装跳舞算了。
(继续抗议吧。)
内心暗自庆幸的叶月环顾全场,却跟恭介的视线对个正着。
慌忙闪避了恭介的叶月仍能敏感地感到从自己右方持续传来令人发痛的凝视。
“啊——,呃……这个游戏的原则是不能拒绝实行自己所抽到的指令。”
“原则是可以改的啊!”
又有人反驳。
“但是前面都没有破坏,如果在这里重抽的话游戏就无法划上完美的句号——”
不知如何是好的司仪看着自己班上的同学。
“你们不要光看,帮我说话啊!”
司仪满脸无奈的求救。
这时站在他背后的恭介突然抢过麦克风。
“大家安静!”
一声大喊震撼全场。
等全场安静下来的时候,恭介转向叶月开了口。
“老师,这是游戏规则。如果老师不能做个完美的结束,同学们也会觉得扫兴吧。”
恭介说的对,之前的气氛还那么愉快,现在却嘘声四起了。 “——那就这么结束了好不好?”
叶月仍不死心地继续挣扎。
“不行!”
“不可以!”
恭介和司仪两人异口同声的反对。
“但是……”
“只剩下三分钟的时间!”
其他的学生也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起来。
“只有老师不玩那怎么行?”
“连我都做了那么丢脸的事……”
“我的头都肿起来了哩。”
看来叶月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好吧,做就做。”
叶月自暴自弃地说。顿时场内响起了掌声和欢叫声,还有响亮的口哨声。
叶月环顾四周,把视线停在恭介身上后大踏步走到他身边。
“你可以稍微蹲下来一点吗?”
“嗄?”
“你太高了我亲不到。”
听叶月这么一说,恭介吃惊似地睁大了眼睛。
“快蹲下来。”
叶月挥挥手示意恭介低下头。
恭介把麦克风交给司仪,把自己的身高调整到和叶月一样的高度。
叶月是第一次在这种高度看到恭介的脸,不知不觉脸就红了。
“——来吧。”
恭介向叶月示意可以了。本来还在叫嚣的学生突然全部安静了下来。
叶月抿紧嘴唇把脸凑了上去——瞬间,他停止了动作。
恭介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叶月逼近的脸。他为什么不把眼睛闭上呢?叶月在心里焦急的想。
(啊啊、算了!)
叶月管不了那么多,把心一横在恭介的面颊上吻了一下。
“什么嘛——”
“老师,现在小学生都不亲脸颊啦。”
“怎么不吻在嘴上呢?”
本来还静待发展的学生又开始鼓噪起来。
“指令只说要亲而已,又没说要亲哪里!”
叶月转过身怒斥那那些不满的学生们。
即使是在上课的时候,叶月也不曾如此大声的斥责学生。所以当骂声一出,不只是学生,连叶月自己都吓了一跳。
“呃——游戏就到这里结束了。现在要发表谁是最精彩的指令执行者。”
司仪在场内还没有喧闹起来之前赶紧抓过麦克风大声宣布。
“请向你认为最精彩的人选鼓掌,掌声最多的就是优胜。”
结果得到最多掌声的就是第四个指令“把两个人绑起来互相化妆”,而得到的奖品是可免费乘坐滑雪场内的升降梯十一
次的回数券。
这一晚的晚点名是由叶月和佐仓担任。佐仓负责一到四楼的部分,而叶月则是四楼以上。主要的责任是确认学生在不在
房里和有没有熄灯。
这个工作比想像中要费力多了,才走完四楼的叶月已经快累死了。
勉强振作起精神来的叶月正准备要下到三楼之时,突然有人喊了他一声。
“老师!”
叶月仰头朝向声音来源望去,把身体探出楼梯往下看的果然是恭介。
“已经过了熄灯时间,赶快回房间去。”
听着叶月半叹息的口气,恭介用一付那又怎么样的表情耸耸肩。
“待会儿到干燥室来吧。”
“川岛——你没听懂我讲的话吗?”
“我知道啊,您说现在已经熄灯了嘛。”
“是啊,熄灯后还不准出房门的——”
“我说了我知道啊。”
那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叶月带着微愠的表情插腰望着恭介。
“我有话要跟您说,我会一直等到您来为止,不见不散。”
自顾自地说完后,恭介转身消失在叶月的视线里。
听着房门重重关上的回响声,叶月不禁叹了一口气。
在看到纸条上写着要在场找个人来亲,叶月第一个所想到的就是恭介。应该说除了恭介之外叶月也想不出别人。
当时那么多的学生跟老师在,而且还有两位女老师也在现场。
(但是——为什么又……)
叶月以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决定不再去多想了。
晚点名的工作还有一半没做完呢。
“该去工作了。”
在心里告诉自己,叶月慢慢走下楼梯。
所有的房间都有点过之后,已经快十一点了。
和佐仓老师轮流洗过澡后,也该是就寝的时候了。但叶月却一直想着恭介那句“我会等到老师您来为止……”而辗转难
眠。
他不是怀疑恭介会不会真的在干燥室等待,而是确定一定会在。
叶月躺在床上陷入烦恼之中。
是要自己至干燥室去赴约,不就表示自己接受了恭介的邀约吗?但是把在熄灯后还外出的学生带回——不也是身为老师
的自己所应尽的责任?
(是啊——这是我身为老师的责任。)
这么说服自己,叶月才有勇气从床上爬起来。
看看邻床的佐仓,还真是如他自己所说的“躺下三秒钟后就可以睡着”的名言,已经带着平顺的鼾声进入梦乡了。
披上一件薄外套,叶月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门。
放置着滑雪用具的干燥室,就在一楼的最里面一间。
从滑雪场中回来的客人会先到这里来放下雪具,脱掉沉重的雪靴换上普通的鞋子。而被雪弄湿的用具则放在干燥室中大
约三小时左右便可以烘干。
从走廊看过去的干燥室没有光线。
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二点,叶月心想恭介大概等待是不耐烦回去了。走近房间时却隐约可以看到房门上方小窗所透接近橘
色的微弱火光。
(啊……是暖气机的火光。)
叶月又想起了干燥室中央放有一台大型的暖气机,从窗内透出的光亮大概是暖气机里的火光所反射出来的吧。
(咦……?不过干燥室的暖气不是过十点就关掉了吗?)
从安全考量,一家饭店也不可能全天候开放着暖气。
叶月轻轻推开了门,比室外高出5度的暖空气迎面扑来。
“——老师?”
听到咔嗒一声,叶月顺着声音来源看去,恭介正从暖气机前的椅子上站起身来。
没穿外套而只有一袭薄睡衣裳的恭介,缩在暖气机前。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听到叶月的询问,恭介表情扭曲地回答。
“大概两小时吧。我冷得要死,只好开暖气来取暖。”
室内的空气虽然温暖,但是依暖气机的输出功率来说温度应该还要更高才对。可见恭介才刚开暖气不久。
“我又冷又困,还以为我会在这里被冻死呢。不过真的在干燥室里暴毙的话,那可会笑掉别人大牙了。”
“别开这种玩笑——”
虽然恭介语气轻盈,但是叶月可不认为这件事可以拿来开玩笑。
这年头,冻死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前一阵子叶月才听说过因为道路积雪堵车的关系,隔天在车里居然发现有人被冻
死了。
“从房里出来为什么不多穿件外套?”
叶月走近恭介身边,伸手碰触了他的背一下。
“还会冷吗?”
恭介背后吹不到暖气,一片颤人的冷空气因叶月进来导致的空气流而流窜起来。
“嗯,有一点。”
恭介伸出手在叶月的颊上轻抚了一下。掌心还好,但手指却冰冷的吓人。
“你会冻伤的。”
执起恭介的手,叶月用自己的手掌揉搓着他冰凉的指尖。
“老师您的手好温暖哦。”
“因为我刚才洗过澡。”
“哦!难怪有洗发精的味道。”
恭介靠过去嗅叶月味道的样子,看起来十足的孩子气。
十六岁的恭介比叶月足足小了十岁。
为什么自己会被一个比自己快小了一轮的孩子搞得如此心神不宁呢?叶月不可思议地仰头望着恭介。
恭介也微眯起眼睛俯视叶月。
两人视线相交数秒。叶月唐突地把握着恭介的手放开。
“——你的手已经够暖和了,把暖气机关掉回房去吧。”
同时把视线转开不再看恭介。
“老师——”
“回去睡觉吧。如果冷的话就打电话请饭店的服务人员帮你送二条毛毯来。”
“老师——”
“呃……这个暖气机要怎么关?”
“老师。”
感觉自己突然被抱住,叶月仰起头时正好把恭介落下来的吻接个正着。
叶月无心拒绝这个吻。现在的他虽有能力抵抗,不必担心有人会听到声音,但是他一点也不想抗拒。
恭介轻轻把嘴唇移开凝视着他的脸,拥抱的手未曾放松。
“老师,刚才那个游戏你为什么要吻我?”
叶月自己都想知道为什么呢。自己原本有那股强烈的抗拒心究竟到哪里去了?叶月也找不到理由来说明。
“老师?”
恭介叹了一声,更专注地凝视着叶月的眼眸深处。叶月难耐地把视线移开。
“您不回答我的话,我就不让您回去哦。”
“……嗄?”
叶月突然感到手上有一阵冰凉。低头一看,原本用来把滑雪用具捆在一起的束带居然套在自己的双腕上。
“川岛——?”
恭介趁叶月惊讶得有点闪神的时候,用红色橡皮做成的束带再把叶月的双手固定住。
“这个东西挺方便的。”
恭介微笑地弹了红色带子一下。
“只要用单手就可以固定住了。”
“这不是要你用来绑人的手啊!”
叶月拚命扭动双手想要挣脱开来,恭介却又抬起他的嘴堵住他的唇。
“嗯……嗯嗯……”
叶月奋力摆头想要逃开恭介的束缚。刚才还任由恭介亲吻的叶月,现在已经开始有多远就能逃多远了。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为什么?”
然而这个疑问却是出自于恭介口中而非叶月。
“你告诉我为什么!那时你主动亲我,可是有时你又百般不愿意。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被恭介一把推开,叶月踉跄地跌坐在暖气机周围的条椅子上。
“你不是因为喜欢我才会在游戏的时候亲我吗?是不喜欢我的话你又何必到这里来!”
对于恭介的逼问,叶月只能拚命摇头。
“不是——因为那个原因……”
在叶月想摇头否定的时候,恭介却粗鲁地按住了他的头。
“好痛……你快……放……手……”
恭介的手压得叶月一阵头晕目眩,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是不是因为我还是个孩子,所以你只是陪我玩玩而已?”
“不是……”
“为什么……”
叶月欲言又止的表情深深地伤害了恭介,他扭曲着嘴唇残忍地笑着。
“——是啊,我是不是个孩子……老师您是最清楚的嘛。”
恭介毫不迟疑地掀开叶月的上衣,抚摸他暴露在空气之中的腹部。接着把他按倒在长椅上,吻着他毫无防备的赤裸的胸
。
“我要让您没办法在别人面前换衣服。”
“你……快住手!”
“您总是叫我快住手,自己却从不主动抗拒。”
恭介恨得痒痒地吸着叶月单薄的胸肌。
不用看叶月也想像得到自己的皮肤上有了几道吻痕。恭介的嘴唇像雕刀似的在叶月的肌肤上留下自己的所有印记。被唾
液沾湿的痕迹立刻就被暖气吹干。
叶月下半身的衣物全被恭介剥去,双腿也像跨坐在长椅上似的被左右分开。
“老师——”
用双手爱抚着叶月全身,恭介叹息似的呼唤着叶月的名字。
“您怎么不说‘快住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