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洗衣服啊?”
被恭介一问,叶月摇摇头。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那副手套你不是从浴室里拿出来的?”
熟知叶月屋内构造的恭介当然知道洗衣机就放在浴室里。
“不是啦,我是要洗澡。”
叶月笑着回答。恭介果然张大了眼睛。
“戴手套洗澡?”
“嗯因为医生交代在拆线之前不能弄湿伤口,所以戴手套是最好的方法。”
“不好洗吧?”
“不试怎么知道好不好洗?你不觉得挺好玩的吗?”
恭介立刻回答“不觉得”。
“戴手套进去的话被水气一蒸或许会更糟,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试。”
“但是——”
昨天也没有洗澡啊,叶月皱起眉头。现在虽然是秋天,不过白天还是会流汗。
“我来帮你洗。”
叶月吓了一跳。
“你不是想洗澡吗?”
“是啊——但是、”
无视犹豫的叶月,恭介站起身来。
“来、脱衣服吧!你一个人不能脱的话我可以帮你哦。”
“我自己来!”
叶月不由得大叫。叫完之后才发现自己不是变相同意了吗?
结果,叶月像被追赶似的走进了浴室。
等腰见围着浴巾的叶月走进浴室后,恭介也跟着在外面脱衣服。
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本来就没有想要开门。就算开了门也只想看看恭介的脸就好。
(问题还是在我……)
留下恭介的人是叶月自己啊!
恭介打开玻璃门走进来。
看到他不是全裸,而是穿着短裤T恤的模样才让叶月松了口气。
“你通常都从哪里开始洗呢?”
“啊?啊……脸吧?”
“接下来呢?”
“头发——”
“那身体是最后喽?”
看叶月点头,恭介在洗脸槽放满了水泼在他脸上。
“你……你做什么?”
“洗脸啊!”
恭介高兴地回答,搓了满手的肥皂泡在叶月脸上滑动。
“你的脸好小哦,光我一只手就满了。”
“怎么可能?”
“我用一只手就可以抓住链球,更别说你的头了。”
“就算你可以,我也免了。”
恭介用莲蓬头冲掉叶月满脸的泡沫。
“接下来是头发。把眼睛、鼻子和嘴巴闭起来。”
听着恭介像对小孩子说话般的语气,叶月不禁苦笑。他依照指示乖乖闭上眼睛和嘴。
“头伸出来一点,手尽量远离身体。”
恭介边冲水边细心地搓洗着叶月的头发。
“这样好象动物在彼此清洗一样。”
恭介边搓出泡泡边笑着说。
“我小的时候家里养过一只马尔济斯,它超喜欢玩水的。从前不是有那种小孩子用的小游泳池吗?一到夏天,我就常常
跟狗狗一起在院子里玩水。”
叶月竖起耳朵倾听恭介回忆往事。
“还常常洗澡呢。一般的狗狗不是很讨厌洗澡的吗?但是我家那只——叫南南的狗狗就非常的爱洗澡,每次都高兴得一
直摇尾巴。”
模仿摇尾巴动作的恭介把泡沫弄得满天飞。
“你的头发好软,跟我家的南南一样。”
恭介愉快地搓揉着叶月的头发。
“嗯,就好象在帮南南洗澡一样。”
“围——”
“啊、我要冲水了。”
想要说话的叶月被突如其来的水冲到眼睛,他下意识地用手去压。
“叶月、你的手!”
恭介连忙把莲蓬头放到一边,但是混着洗发精的水还是不停从头发落下。
叶月伸手拿过莲蓬头往自己脸上冲。
“对不起,有没有进到眼睛?”
恭介掀起自己T恤下摆帮叶月擦拭眼睛。
“很痛吗?有没有流进去?”
“嗯……还有一点……”
“你手拿开,我来帮你冲掉。”
恭介抬起叶月的脸慢慢冲洗。
“这边的眼睛吗?”
“右边的。”
被迫撑开眼睛的叶月痛得想转开脸。
“不能逃走啦!”
“但是——”
“要是不冲洗干净的话还是会痛的,到时候眼睛会红到睁不开。”
但是,该痛的还是会痛啊!
恭介用力固定住叶月想逃走的头继续冲水。
“一下子就好了,忍耐点。”
冲得差不多之后,恭介脱掉身上T恤覆盖在叶月脸上。叶月低下头按住发痛的眼睛。
“怎么样?还会痛吗?”
“嗯……有一点。”
“我看看。”
叶月依言放下T恤仰起头。
“不行啦,你不睁开眼睛我怎么看?”
“但是——”
一睁开眼还是很痛。经过一番冲洗之后当然舒服一点,不过可能是热水冲太久了,有点像戴眼罩的温热感。
闭上眼睛的叶月不知道恭介是用什么眼神在看着自己。
还想着他会不会有强迫自己撑开眼睛或再说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嘴唇已经被堵住。好象龙卷风一样凶猛而狂暴的吻
。
一吻结束,恭介把叶月推在浴室的墙壁上。
“——对不起。”
恭介的低语让叶月睁开兀自疼痛的眼睛。
恭介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跟他一样湿,前发还滴着水珠。
“你的眼睛好红。”
恭介轻笑着说。
“……是吗?”
“可能是用冲的还是冲不掉吧!”
“大概睡一觉就会好……”
“不可能啦!”
断言的恭介轻轻抚摸叶月的下眼睑。
“要不要我用舔的?”
“……啊?”
“你不觉得用舌头舔的话,应该会清得比较干净吗?”
不觉得!一点都不觉得!叶月慌忙摇头。
“别客气啦,我来帮你。”
“不用了!放着不管没关系啦!”
“那怎么行?你没看一些野生动物不是也亲子两个舔来舔去?”
“人跟动物不一样啊!而且,洗发精怎么可以用舔——”
叶月话还没说完,恭介的舌已经开始动作了。
“唔哇……哇!”
“你不睁开眼睛我怎么舔?”
“不用、不用了啦!”
在水冲下的时候叶月的眼睛有被拨开了。
虽然距离太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从睫毛上感觉到的呼吸,就可以知道恭介近在眼前。
一股湿热的感觉滑过眼球。
叶月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哇、好苦……!”
他推开恭介的手。
“当然啊!”
叶月不禁大叫:
“把洗发精吃进嘴里当然会不舒服啊!”
叶月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莲蓬头。
“把嘴张开!”
当恭介吃惊地转过脸来的时候,叶月就拿着莲蓬头朝他脸上喷去。
“上面有写如果不小心吃到的话要喝水。”
叶月指着洗发精瓶上的说明。
“赶快把嘴张开!”
“不用了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跟小孩子也没两样啊!”
对叶月来说是无心的一句话,但对于恭介却是踩不得的地雷区。
恭介四周立即弥漫着一股冰冷的空气。
“你说得对——”
缓缓起身的恭介嘲讽地俯视着叶月。
“在你眼中我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吧!”
“我……我没有这么说啊!”
“我们相差足足有十岁啊,仔细想想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成人,怎么会认真看待一个只有十七岁的高中生呢!也就是说
,我把你当恋人看待,而你只是在尽保护着的义务而已。”
“不是,你误会了——”
“我误会?那你说你把我当作什么!”
恭介愤怒地捶墙。
他的态度和行为让叶月吓得缩了一下身体,这反应也让恭介不悦,他满眼怒火地凝视着叶月。
“反正我就是个孩子!”
他猛力抓住叶月的肩膀推向墙壁。
“一个正在发情的孩子!”
水继续从莲蓬头里流出,让整间浴室里充满了蒸气,就像三温暖一样炙热。
莲蓬头的水管不停地在叶月的脚边摇晃。
不悦于叶月挣扎的恭介拿起水管缠绕在他的腿上。
全身肌肤都变得敏感起来的叶月可以明显感觉水在流动,因为溅在地上的飞沫不时喷在他裸露的臀部上。
“不……”
恭介已经不知道射出多少次。他进入的地方早已麻痹,失去了被强行进入时的那种痛感。
但是,叶月却仍未被解放,恭介紧握住他膨胀的分身丝毫不肯松手。
叶月多次想要自寻解脱地伸手过去,却都被恭介粗暴地拨开。
而他包扎真绷带的手不知是因为恭介的关系还是激烈的摇晃,伤口已经隐隐渗出血迹。
没有快感,只有单方面被索求的性爱——
叶月朦胧的视线一角,所捕捉到的恭介的脸上,没有一丝做爱时的愉悦表情,反而像受着苦行的囚犯一样。
他一句话都没说。
只有断断续续忍耐不住的喘息喷在叶月的脸颊上。
“嗯……不要……”
被更深的贯穿后,叶月掉下第一滴眼泪。
好痛苦、好难过、好悲伤。
如果恭介肯吻自己的话,起码可以减轻一点痛苦吧?然而,他却连一个吻也不肯给。
在恭介不知道射出第几次的同时,叶月也达到了高潮。
看到自己迸射出来的精液,叶月不禁又流下泪来。
被水管吊在半空中的腿也早已冰冷而麻木。叶月边哭边试着解开水管,但是双手却不停使唤地颤抖。
无言起身的恭介无情地把缠在他腿上的水管拉掉。
叶月的腿就像无生命的物体般掉落地面。
他试着并拢自己的腿。跟还残留着热度的身体比起来,那冰冷的腿就好象是不属于自己的一样。
看到恭介蹲了下来,叶月立刻往后退了一步。面对叶月的反应,恭介只是叹息地把莲蓬头关起来。
没有了水声的浴室异常安静,连弥漫在室内的蒸气也渐渐消失。
“——站起来。”
叶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
看到恭介脸上泫然欲泣的神情,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别哭!”
眼泪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叶月把脸埋在包着绷带的双手中呜咽起来。
“别哭啦”
在听到恭介焦躁声音的同时,叶月也被抱了起来。
囤积在体内的液体缓缓从他的大腿流下。
“啊……”
感觉叶月的挣扎,恭介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帮你洗。”
恭介缓缓把叶月放在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虽然早已失去温度,但叶月反而觉得刚好。
已经不打算抵抗的他,边啜泣边任恭介清洗自己的身体。
恭介细心而温柔地,就像在包扎绷带时一样,清洗叶月的头发和皮肤。
从浴缸中起身,被包裹在浴巾里的叶月还是无法停止哭泣。
到最后他连自己为何哭泣的原因都搞不清楚,只是让眼泪无尽地宣泄。
隔天,叶月生平第一次没请假就休息。
听到电话声醒来的因为昨天哭得太过头,眼睛红肿到完全睁不开。
他从床上伸出手接起电话。
“喂?”
‘啊啊、太好了。松波老师……!’
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啊……?”
‘因为你一直没来,我还怕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早知道我早上就应该去接你。’
“……现、现在几点了……?”
叶月的眼睛像上了强力胶般睁不开。
‘已经九点多了,第一节课刚结束。’
“啊?啊啊啊?”
他用力撑开眼皮,终于开眼了。
枕边的时钟正指着超过九点的时间。
‘——啊?哦,应该没事吧?他的声音听起来还好。’
不知道在跟谁说话的透应答着。
‘真伤脑筋。——松波老师?佐仓老师要跟你说话。’
“啊、等等……”
叶月还来不及说话已经听到佐仓的声音。
‘松波老师?我是佐仓。’
“对……对不起!”
叶月跪在床上低头道歉。
‘你没事就好了。你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是啊——真不好意思。”
‘你是一个人住吧?想说你受伤了又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没关系,谁都会有偶尔出错的时候。那你今天怎么样?’
“我马上就过去!”
拿着话筒的叶月想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膝盖一软,啪地一声整个人跌下床!
‘松波老师?’
他的腰和腿都使不上力气。
好不容易狼狈爬起的叶月拿起话筒靠在床缘上。
‘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是……还好。”
佐仓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看你今天还是请假休息比较好。’
“不行,除了要指导实习老师以外,还有三堂可要上——”
‘你不用太勉强自己,请假一天没那么严重。’
叶月仿佛听到透在旁边这么说着“就交给我吧!”
‘受了伤还是需要好好休息。就这样吧!’
听到佐仓这么说,叶月开始动摇。而且,以自己目前的情况要去学校近乎不可能。
“——好吧。那就请你帮我请一天假,真的非常抱歉。”
跟佐仓交代学生及透的实习课程,过程中叶月不住道歉。
挂断之后,透再度接过电话。
‘下课后我过去看你。’
透说完,也没等叶月回答就挂断了。
虽然该思考的事不少,但是叶月现在脑子根本无法运转。
挂上电话的叶月又钻回床上。
第二次电话铃响是在约一个小时之后的事。
叶月半梦半醒地接起电话。
先报上名字的叶月却听不到对方的任何回答。他再报一次之后电话就挂断了。
叶月呆然地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
是谁打来的?难道是打错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