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突然抬起尖瘦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我好看还是你好看?”
……黑线~原来他是自恋狂。不会留我下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赔笑道:“奴才这点小姿色哪配跟神主您比。”
“嗯,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进宫的?”神上继续问,徘徊在我脸上的手一直没有放下。
“奴才叫小非。是前两天刚进的宫。”老老实实回话。
他若有所思念到:“小非,小非。”突然蹙眉看着我,“这名字怪难听的。”
我无言。难听跟你有什么关系。只想怎么才能快点回去。
却见他又会心一笑:“虽然你名字难听,长得又没有我好看。但是我很喜欢你。”
我僵硬了,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突然感觉手臂一紧,一个旋身,就落到了那张偌大无比的床上。神上栖在我身上,越靠越近,咫尺距离。
对着我的耳朵吹气:“今晚给我侍寝,如何?!”
游园
我脑袋中嗡嗡作响,然后觉得有什么东西沸腾的要扑出来。脸上的温度也迅速上升,放个鸡蛋上去估计立刻就可以
煎熟。
侍寝?意味着…他赤身…我裸体,他身材好的……我还在幻想。
只是这样怔怔地望着神上。
但是我们是两个男人,呕!再就是他主我奴,注定我被压,吐!
他轻笑,拍拍我的脸蛋:“傻了么?”
我吞了口唾沫:“神…神上,不要跟我开玩笑。”一紧张,都忘记自称奴才。
他只是面带微笑静静望着我。
我有点不忍拒绝……
不料他最后翻身跃起,“算了,你先回去吧~”
“啊?”我呆楞,完全没搞清楚状况。
他又凑了过来,双手按在床上:“不想走?那就留下来!”
我慌忙爬下床,对着神上躬了个身:“神上,我先下去了,您早点休息。”说完就逃也似的奔出了息元殿。
我猛得撞开房门,进去,迅速转身关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喘气。
平安正在整理被褥,明显吓了一跳,怪到:“你做什么,一惊一诧的。”
我平复好心跳,勉强扯出给微笑:“没事,我要睡了,你也早点歇息罢。晚安。”
说完就迅速钻到被子里面,拉都拉不出来。
却听见平安在外面喊:“喂,你还没洗呢。”
……无视掉。专心睡觉!
翌日清晨,花香鸟语……限于房外。房内是一团混乱。
“这件,快给他穿上。还有那边的全都拿过来。”神上坐在躺椅上,右手支着下巴,左手对着我们这边指手画脚,
周围几个侍从战战兢兢地给我试着衣服。
我一脸郁闷的看着兴致勃勃的神上。
今天早上照例和其它侍从一起来到了息元殿。
却发现神上早就已经醒了,而且两眼放亮。模样的确很美,但我总是看上去冷飕飕的,有股阴气。尤其是从刚进门
他就一直盯着我瞧,嘴角还若有若无地扯出丝笑意。
果不其然,他拒绝侍从给他换衣服,还吩咐把他最喜欢的二十套衣服全搬了出来。
其实这本来没什么,跟我也没有太大关系。
但他怎么能以不知道穿哪件好看为由,而指明让我帮他试穿。
天哪!穿了就是大不敬,死罪;不穿就是违抗神旨,砍头。
左右我都活不成!
看我半天没动,神上有点不高兴了。吩咐了两个侍从帮我穿。
我就开始的痛苦的试衣旅程。
从来不知道,衣服可以做的如此繁冗复杂。换了五套,我已经累得气喘嘘嘘。可神上却依然兴致高昂,话也越来越
多。
“把那件紫色绣花纺纱外套拿过来给他穿。”越试他眉头皱得越深,但眼睛里却分明流露着兴趣。
最后看我们都累得不行。才喊停,让我们休息一会。
我站在一旁累的直喘气。他倒是一派悠闲,站起两手抱胸,站在我面前。
“都说是人靠衣装,怎么每件衣服穿你身上都那么难看?难道你天生就只适合穿侍从的衣服?”毫不客气地指责我
。
我心里气得发抖。心想:整了我半天居然还在旁边说风凉话,要不看你是神上我早一拳挥过去了。没事长得跟擎天
柱一样高,衣服当然做的大一些,我穿起来自然是要么多出点布料,或者弄出个褶子,这难道能怨我?!
但还得忍气吞声认错:奴才知错,请神上责罚。说完欲跪。
不料被神上慌忙拦住。我一愣,却听见他说:“别跪,小心把我衣服弄脏了。”
……靠!
半晌,神上把身子弯下,头偏到一边,问到:“生气了?”
我粗着喉咙回了声:“奴才不敢。”
“啧啧,脸臭成这样还死不承认。”我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理会。“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看你衣服也试累了,
我陪你去惜花园逛逛?”神上一只手搂住……我的腰,还摸来摸去。
旁边的一名侍从听到这发了慌:“神上,这时辰,这,早朝要开始了!”
神上一挥袖,“今儿个不去了,你去传个话,就说我今天身子不爽。不用早朝了!”
……我昨天怎么会认为他是明君?!
我请身旁两个小侍帮我解衣服。神上在一旁玩味地看着我们忙,脱的越多他眼睛越亮。我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也
许是我想多了。
好不容易又重新换上了侍从的衣服,我舒了一口气,还是自己的衣服最好。那圣袍虽说高贵,但布料太多,走起路
来拖拖沓沓,又不合身,穿起来极其不舒服。
后面的小侍收拾好我脱下的衣服,准备拿下去。却被神上唤住了。
“行了,把衣服拿过来,我今天就穿他刚试的那件。”话音一落,我们都愣住了。堂堂神主哪能穿奴才试过的衣服
。一般试过都是要丢弃的;就算不丢,至少也是要清洗后才能穿。
我呆呆看着他,回神过来才发现快被周围的眼神刺穿了。忙调整好动作,换上一副恭敬奴才样。
神上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到我旁边停顿了片刻,附耳说了一句:“这衣服上有你的味道,好香,我很喜欢。”然后
挑眉一笑,向前行去。
我顿时面红耳赤咬牙切齿,这神主怎么这么厚颜!停顿了片刻被后面人推了一把,小跑跟上他脚步,目的地:惜花
园。
到了惜花园门口,神上吩咐除我以外的所有随从全部留在原地等候。拉着我进入了惜花园。
今时不同昨日,神上显得兴致勃勃,而我,则是勉强陪笑,随意到处瞧瞧。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白色的树林。
说是白色,是因为树上全部结满了白色的小花。微风拂过,花瓣纷纷落下,随着风的方向摆动着身姿,缓缓落地。
他凑近告诉我:“这里叫飞雪瀑。
飞雪瀑布,满天飞雪。纯真洁白,如洁白的羽毛,天使的翅膀。
见神上伸出右手,微抬手指,所有凋落的花瓣象有了灵魂一般,簇成一团飞到半空中,婀娜顿姿,翩翩起舞。精灵
一般的飞上天,跨国河山,越过沧海,含笑如初,长袖回肠。舞出瑰丽的色彩,叹尽世间的真欢。最后越转越快。
全身心融入天空,铺天盖地,缠绕成一团一团花球在天空漫开。
飘飘荡荡,摇摇曳曳。仿佛伴随着天上的籁音。慢慢落在眼前,发间。
我忍不住伸手去接。
哗然,好一场美丽的缤纷雨!
转头看神上,他正冲我微笑,淡紫色云绣衣袂随风摆当,肩上还有几片雪白的花瓣。
“神上,刚才的花瓣舞…谢谢您,真的很漂亮。”我由衷感动。
神上伸出手指弹开落在我发梢上的花瓣,悠然答道:“不用。我知道女人一向都喜欢这些。”
本来心情挺好,全被他一句话给搅了。脸上笑着,一肚子火气:“神上觉得我像个女人?”
神上手顿了一下,仔细打量了我半天,丢了一句让我喷饭的:“难不成你是男人?”
我咬牙,手握得紧紧的,回答到:“货真价实的男人。”
神上左手抱胸,右手撑起磨搓着下巴,半斜着脑袋,颇有不满:“为什么会是个男的呢?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我严重怀疑他智力有问题,这种性别问题值得讨论?但还是勉强回答:“生来就是男人。”
沉闷了半晌。
神上皱皱眉,貌似痛苦的下了这个决定:“算了,男的就男的吧。勉强接受了!”
我无言,难道生成男的也错了?!
“梨花,又名六月雪。喜欢么?”神上指了指那片刚才飘落的花雨。
我凝视了许久,回答:“喜欢呀,只是……”说到这里我皱了皱眉。
“只是什么?”神上追问。
我拨弄着手中的花瓣,“只是漫山遍野开的好看,没什么实际用处。”
转头看他,却见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片花海,然后转头微笑:“想吃梨花糕还是喝梨花蜜?我命人给你弄去。”
我静静看着他,实在是被打击地有点挫败。
神主,世间至高无上的地位。可能是因为地位太高了,所以思想跟我这种普通老百姓不一样,我只是说不中用,他
就能联想到吃。
官与民之间差距不小哇。
我正暗自感慨。免不了垂头叹气。
再抬眼瞧他,却见他一脸不满的样子望着我:“一说到梨花蜜你就开心的连我都不看了?”
见我没回答,命令道:“以后跟我在一起,不许你想其它的事情。只能看着我,听见没有。”
我思索着,怎么自从我来神域就没碰到半个正常人呢。见我半天没反应,他眯着眼逐渐靠近,威胁到:“你敢不答
应试试?”
小孩子家家,哥哥哄哄你。撑出个笑脸:“是,神上。”
这样他脸色才有所缓和,稍稍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说完便昂首阔步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冲我一笑:“以后没人的时候不要叫我神上。我允许你喊我的名字。”
我惊讶!按理说,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可我总觉得怪怪的,这个神上是不是对我太好了点?!
有阴谋,警惕!但是能有什么阴谋,恭敬不如从命:“谢神上恩宠。”
我们边游园,神主边将周围绽放的花一一讲解给我听。
我听得实在不耐烦,插嘴道:“看来神上挺喜欢花的!”
神上正说到尽头上,见我插嘴有点不高兴,开口:“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抓抓头,眼睛一转,咧嘴一笑:“沂憬!”
听我这么叫,沂憬看起来很开心,宠腻地摸摸我的脸:“嗯,这才乖。”
我更加奇怪了。他怎么会因为我叫他名字而高兴?莫名其妙对一个刚见面的奴才好,是不是太诡异了?我自认无才
无貌,他堂堂一个神上,难道还能贪我什么?
难道他看出我是幻境人了?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忙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松了一口气,还在。
再想,也不对。幻境早灭亡了,幻镯也在他手上,我一个幻境人对他而言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为自己的猜测多疑不齿。也许他只是对我一时新鲜罢!毕竟我是新来的,选我当侍从那天不是也说好久没见过像我
这样的人了么。新鲜劲过了自然就没事了。
我对自己的推理颇为满意,情不自禁点了下头。
再回神看沂憬,他的脸已被黑云笼罩,双手交缠横在胸前:
“我刚才才跟你说与我在一起只许看我,这会你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我努努嘴,低头认错:“奴才不敢。”
“说一套作一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禁不住皱皱眉,这人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喜欢闹脾气。
“你居然还敢对我皱眉,不想要命了是不是?”见了我表情,他开始咬牙切齿。
看来这孩子需要人好好哄哄。
当机立断。
我拍拍他的后背,再摸了模,一把骨头:“好好好,刚才是我错了。跟你道歉,总可以原谅我了吧?”
“哼。”他转了个身,不理我。
哑然,真跟我杠上了!
你闹啊你闹啊,我就是不理你看你怎么办。叹口气,凭什么他是主子,凭什么我就得哄他,不公平不公平,唉~哄
吧哄吧:“沂憬,你别闹别扭了。是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要不你罚我吧。”
听了这话,沂憬迅速转过身来,看不出来半点不高兴的样子。笑得叫一个邪恶:“罚你?怎么罚都可以么?”
我突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他刚才……是不是故意装的?
连忙改口:“别太重了。”沂憬又不高兴了,“还想反悔么?”
我肠子都悔青了,这下是入套子想出都出不来。认命道:“我不反悔,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吧。”
“给我侍寝。”他张口就来,我脸垮了一半,谁说他不重床第之事。明明满脑子污秽而且好的还是男色。想我被人
压,门都没有。沂憬看我没反应在我脸上掐了一把。“就知道你不愿意。”
点点头,压你还可以考虑考虑。
他的脸逐渐在我眼前放大:“那你亲我一下好了!”
“……”
他蹙眉,声音象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怎么?又不愿意?”
倒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有些迟疑。他那样子摆明了身经百战,我这么青涩一吻万一被嘲笑了怎么办。
慢慢凑过去,微噘着嘴,内心反复挣扎:亲脸还是亲…嘴?
不料,沂憬猛地凑近堵住我的嘴。
动作有点粗暴,强行挑开我的贝齿,放肆地在里面游荡,从上壁卷到下堂,最后挑起舌尖与我绞缠。猛烈地吮吸着
。双手死死地勒住我的腰,仿佛要榨干我肺里所有空气。我翻动着舌头生涩地回应着他。
隔得那么近,我能够听见他急促的呼气声,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起伏不定的心跳。
他吻的很用心,更加用力。在搂住他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这一吻仿佛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已经沧
桑等待多年!
花田柳下,小鸟闹喳喳。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我。
我抚着胸口猛烈的呼吸,刚才的窒息感差点令我虚脱。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看他,却见他一脸赧色,别过头去:“谁
叫你刚才动作那么慢。”
我呲牙咧嘴作了个怪相,这也怪我,明明是你自己太心急。
他却过来牵起我的手,我抬眼望他,晕红的脸蛋还未恢复平常,眼睛也是别向远方: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罢!”
沂憬的手冰凉凉,与岚汐的温暖截然不同。牵岚汐的手心会很暖,牵沂憬的手心会跳的很快。啊哈,我还是个断袖
。
步行快至园门口,我猛然顿悟,连忙甩开沂憬的手。
沂憬回过头,怒瞪着我:“你做什么?”说完又重新拉起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