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在液体中沉沉浮浮。呈螺旋状上升的淡黄色气体,随着每一次搅拌,均匀地飘散到每一个角落。
赤荆子皱着眉闻了闻药香,拿出勺子沿着边缘舀出深绿的药液,满满地盛在青瓷碗中,一手托起青瓷碗,跨过门
坎,来到了敖澜面前。
敖澜斜斜地躺在床上,前襟敞开露出蜜色的胸膛,脸上的伤早已好得七七八八,还原了本来面貌。但此时他的心
情坏到了极点,面色冷若冰霜。
「龙君。」赤荆子面带微笑地捧着碗,双手递上前去。敖澜面无表情地接过,仰头一饮而尽。赤荆子皱眉看着敖
澜的反应。敖澜闭眼休息了会,再度睁眼时嘴角挂满了笑意。
成了?
赤荆子嘴角一勾,就被敖澜粗鲁地扯到床上,抚遍敏感的身躯,逮到胯间的小物摆弄起来。赤荆子微微喘息着,
抬手脱起敖澜的衣物。
但是敖澜兴奋的脸慢慢地沉了下去,急躁之色逐渐取而代之,最后变成了气急败坏。
「可恶!」
敖澜突然狂喊一声,停止了动作,一拳把床板擂出了大洞。
赤荆子一惊之下,敛去了笑容。
许久,赤荆子才开口询问:「龙君……不如我们再试一次?」
就算面前美体横陈,敖澜胯下的事物像死了般,毫无动静。
「够了,龙族秘宝着实厉害。」
敖澜面无表情地挥开赤荆子挽留的手,起身穿衣。
「龙君……」赤荆子不甘地唤着敖澜,想他赤荆子在妖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妖医,竟对付不了一颗小小的药丸?
「龙君放心,赤荆子必会为龙君分忧,早日研究出解药。」想不出解决的法子,他不甘心!
敖澜冷嗤一声,不是他不信任赤荆子的能力,只是这秘宝如果那么容易就被解,自家老头加上前几代龙族早就在
三界留下数量可观的私生子了。
心里郁闷,敖澜烦躁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顺势毁坏了不少东西。赤荆子的药不是没有效,小腹中的热流翻滚着
,燃烧到四肢百骸,全身急切得想找一个发泄的管道。这也是他刚才像个急色鬼似的,拉赤荆子上床的原因。可
是在碰到肌肤的瞬间,下体那话儿仿佛认了主般,瞬间萎靡不振起来。可恶可恶,他的身体在燃烧,他的欲望在
蓄势勃发,但是就是发泄不了。敖澜越来越浮躁。
果然只能找那个农夫泄火。
可看上次那个架势,他肯定是不给自己上了……
想到方坎结实的老拳,敖澜心有余悸地打了个冷颤,随即暗骂自己没出息。
不过是个人类。怕他做什么!
而且他生了龙子,已经算是自己的老婆了,就算霸王硬上弓,天界的条条框框也管不了。
越想越觉得可行,敖澜立刻拍板决定了,穿上外褂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
「龙君今日不留下来么?」赤荆子捧着药碗站在药房外,瞥了敖澜一眼。
「不了。」敖澜皱着眉头,斩钉截铁地说,「我今日要去看看那个丑人!」
哼,他不让我快活,我也不会让他快活!
想到这里,敖澜莫名高兴起来,巴不得冲到方坎面前,好好地将他嘲笑一番,最好把他气得跳脚,然后压在身下
好好的蹂躏一番,叫他尝尝自己的厉害!
那张因怒气涨红的脸,事后想起也颇有一番韵味。
轰隆隆,雷声急切切地咆哮,一遍遍地围着山顶这块方寸之地,闪电已经缩回了天上,小龙抽泣着窝在方坎的怀
里,疲倦得连手都抬不起来。
劫后余生的人们更加愤怒了,认为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两个旱魃搞的鬼。
报仇!报仇!
这个念头在村人的脑海中炸裂,愤恨的血液似乎也跟着燃烧起来。
他们赤红着眼杀气腾腾的逼近方坎父子,不时爆发宛如潮水般的呐喊,一波一波杀声震天,无数闪着寒光的武器
高高地举着,密不透风的雨点毫不留情地朝着方坎父子落下。
不……
此时方坎已无还手之力。他万念俱灰,只能用身子把小龙牢牢地罩在下方。
突然一声雷鸣,一条银蛇飞驰而下击中了旁边的大树,黑烟盘旋呼啸而去,迅速窜起凶猛的大火。才领教过闪电
厉害的村民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个闪电比刚才更近了,听那雷声简直就像在头顶敲响似的。
这个妖怪,又打算使同一个招数!
一双双眼睛狠狠地盯着方坎父子,像要把两人挫骨扬灰。
蓦然,轰轰的雷声中传来一声怒吼。
「这些卑贱的人类,竟敢伤我妻儿!」
地上的人们一愣,齐齐朝那云端深处看去。
只见黑压压的云层中盘旋着一条巨龙,黑色的鳞片散发着冷冷的水色,一双巨睛宛如灯笼那么大。它怒气冲冲瞪
着脚下的村民,一排利牙磨得咯咯作响。
原本敖澜兴致勃勃地驾云飞来打算与方坎共度春宵,没想到刚到就见到众人围攻方坎父子的情景。
龙族向来是出了名的护短,敖澜一见这种情况,顿时忘记与方坎的恩怨,勃然大怒起来。天空骤然一变,仿佛也
被激怒了般,瞬间聚拢了更厚的乌云,几千几百条银蛇在其中乱舞,发出狂怒的吼叫,整个天空霎时宛如白昼。
「龙……龙、龙……」
村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颤颤的指向天空的盘踞的巨龙。他们看看天上的巨龙再看看方坎父子,再笨的人也知道
这回当真是惹到不该惹的神仙了。
「滚!」
巨大的咆哮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几个胆小的村民立刻吓得尿了裤子。敖澜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尾巴一卷带起一阵
飓风,就把人轰出了五丈外。
村人惊叫着摔在泥地里,然后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
敖澜从鼻孔喷出一声冷哼,随即不再理会那些逃走的村民。他降下云层,化作闪电降落在这片烧焦的土地上。
落地后映入眼帘的是十几具焦黑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小龙周围。尸体佝偻地蜷成一团,维持着临死前的模样
,像是遭受了莫大的痛苦,挣扎了半天才死去。
敖澜冷淡地扫过这些黑炭似的死尸,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在乎这些人类的生死,但是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龙这
回可闯了大祸。杀人——对于他们这些神兽来说可是重罪。得想个法子,不然他唯一的儿子可是要上斩龙台了。
敖澜思索着,目光转向坐在死尸堆中的一大一小。
方坎双目呆滞,似乎还没从这一变故中清醒过来。
「喂,这是怎么回事?」敖澜挑起一边眉问,此时的方坎完全没了那日的气势,叫他好不习惯,心头莫名有些烦
躁。
方坎下意识的箍紧了小龙,没有回答。倒是怀里的小龙说话了。
「哇哇,隆隆的尾尾痛痛。」
小龙可怜兮兮地看着敖澜,边哭边托起那条受伤的尾巴给敖澜过目。然后又缩回方坎的怀里,一下一下小心翼翼
地舔着尾巴上的伤口。
「是那些人类伤的!」敖澜气得嗷嗷大叫,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他就知道那么小的孩子怎么纵雷伤人呢,如
果不是受到伤害,力量怎会暴走?那些人类,简直活该!
「儿子做得好,我们龙族就不能让这些凡人欺负了去!」
敖澜很有做父亲的自豪感。
「这些……是小龙干的?」方坎瞪大了眼睛,「……死了那么多人,会不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方坎
懂,一想到这里,他的身体忍不住发抖。小龙……还是孩子啊。他唯一的孩子……
敖澜瞟了一眼他的样子,突然兴起恶作剧的念头。
「对,他会上斩龙台!」
方坎的脸色顿时变得比白纸还白,他紧张地盯着敖澜,抱着小龙的手不断地在颤抖。
「不是隆儿的错,我……是我……他还那么小,我可以代替!」方坎摇着头,带着难看的笑容,企图说服敖澜。
「这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敖澜突然有些不忍,却又收不回已经说出口的话,只能郁闷的
转了转头。
冷不防上方罩下一道黑影,敖澜正奇怪着,下一刻脑门上就挨了记爆栗。
「孽畜!你在说什么呢!」云端上方钻出一张老脸,两只鼻孔张得大大的几乎要从中喷出两道火焰。
「死老头,干嘛打我,我说的是事实啊!」
敖澜觉得很无辜,冲着他老爹龇牙咧嘴。
老龙王不屑地冷哼,接着喷了敖澜一头的唾沫星子。
「你这个孽畜,如果不是你一走了之,这事能闹得出来?行了,等会由我带乖孙去天庭,先去王母那走走,哄得
她高兴,玉帝那也不好为难咱们。」
老龙王成竹在胸,早已有了腹案。敖澜瞟他一眼,他这个老爹别的什么不行,走后门拉关系这点比谁都强,那一
张瘪嘴像涂了一层油无往不利。
「好儿媳,把小龙交给我。」
「不行!你们要做什么。」闻言,方坎浑身肌肉蓦然紧张起来,警戒地瞪着面前的两人,把怀里的小龙护得紧紧
的。「我不会让隆儿去送死的!」
「好儿媳,我们只是上天走一遭,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不然就晚了啊!」龙王心急如焚的劝说。
「不!」
方坎凶狠的咆哮,他并不相信这两人。对于刚刚虎口脱险的他而言,所有的人都是敌人。
场面顿时僵持不下,敖澜实在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步恶狠狠地把方坎和小龙分开,接着将儿子推到龙王的怀里。
「放开我!」
方坎死命挣扎着,双手疯狂地锤打,全部招呼在敖澜身上,眼睛红通通的像兔子一般。
妈的,这村夫的力气真大……
敖澜的五脏六腑差点被打出来照见田地,他憋红了脸,费了吃奶力气才钳制住那双坚实如铁的老拳,把方坎牢牢
锁在怀里。
双手被制,方坎毫不犹豫张开嘴,一排利牙就这样深深地扎入敖澜的娇生惯养的嫩肉里。敖澜怪叫一声,反射地
推开怀中的人,捂住了伤处,愤怒地哎呀呀叫了起来。
「你是属狗的么!」
方坎扬手送了一巴掌过去,啪!清脆一声响,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一片,敖澜捂着脸呆呆地张大嘴,一时被打得懵
了头。
「不准,不准把隆儿带走,不准!」方坎大喊着,扑上前就要抢回小龙。
开玩笑,是可忍孰不可忍!
敖澜气得火冒三丈,长那么大除了自家老头外还真没人敢搧他耳光。这个村夫,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不教训一下,日后还真的不知道是谁当家了。
越想越郁闷,他眼睛一转,带了份狠厉。
「老头,把小鬼带走。」敖澜扭住方坎的胳膊,再次抓住他。
「你们要把隆儿带去哪!不准!把他还给我!」方坎心急如焚,不停地挣扎,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敖澜冷哼一声,觉得现在的方坎已经不可理喻了,示意龙王赶快带小龙离去。老龙王看看儿子,再望望方坎,有
些为难,但低头看见还在怀中抽泣的小龙,心下有了决定。现在带小龙上天庭了了案子更为重要。
白胡子一撸,龙王干瘪的手轻轻地托起小龙圆圆的肚子,整个人宛如白云轻飘飘的向上飞去。小龙吓了好大一跳
,眼见爹爹高大的身影越离越远,越变越小,他急了,朝着方坎挥舞着短短的四肢大哭大闹起来。
「呜呜,隆隆不要,爹爹!爹爹!」
孩童惨兮兮的声音,把方坎的心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他眼睛蓦然瞪大。
「不!把隆儿还给我,还给我!」
他尖叫着扑了过去,眼泪刷的一声落了下来。
被方坎这股气势吓倒,龙王忙不迭在云端上补充道:「儿媳,我们会回来的!」
可惜他的声音被小龙嚎啕的大哭声掩盖过去,方坎愣是一个字也没听到。方坎眼睁睁的望着龙王带着小龙消失无
影,顿时像被割去一块心头肉般,连皮带肉地扯得又急又疼,最后干脆转为一把无名火转头就朝敖澜头上烧过去
。
「你们这些混蛋把隆儿还给我!」
方坎赤红着眼,挥手对着敖澜的面门就是一拳。敖澜见势不对,身子像泥鳅般闪身擦过,瞅准空隙一手一个,两
只铁钳般的大手牢牢地困住了方坎的拳头。方坎急火攻心,奋力挣扎了几下,却是纹丝不动,敖澜的力气明显远
胜于他。见状,他索性抬脚往敖澜下身招呼。
「放开我,隆儿!隆儿!」
方坎大喊大叫,脏兮兮的大脚在敖澜雪白的下摆留下一个个黑色的印子。敖澜暗暗叫苦,有好几次方坎的大脚板
差那么一点就砸到了他的小弟弟上!
老天爷啊!
敖澜心下戚戚然,却又不敢真地放开他,只得扭着下半身左闪右躲地跳起秧歌。
「够了!我受够了,为什么在我身上要发生这些事情!都是你的错!」方坎眼神开始恍惚,泪水再也停不住,声
音又尖又锐,举止越发疯狂,「你这王八蛋,都是你害我。叫你害我!叫你害我——!」
手构不到,脚踢不到,他越来越急,来势汹汹的恨意涨满了整个胸腔,几乎爆炸,方坎愤恨得大叫一声,狂乱地
扑上去,伸长脖子张开嘴就往那张欠扁的脸上咬去。
敖澜没个提防被他扑倒到泥地里,色如白雪的衣裳转眼间就变成了红泥衣,还没来得及惋惜,就要应对近在咫尺
的尖牙。
「喂,再咬,再咬我就发火了!」
敖澜隔开方坎的脑袋,咆哮着,他是有些真怒了。
方坎对此全然不加理会,只是拼了命把头往前伸,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敖澜用手交叉而成的安全网,两
人僵持了很久,方坎干脆退而求其次地咬上敖澜的手臂。
敖澜一个激灵,瞬间整只手臂都布满了黑色的鳞片。
方坎的脑袋拱来拱去,几番努力都无从下嘴。
看着方坎笨拙地寻找着鳞片间隙的细肉,敖澜的恼闷瞬间烟消云散,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方坎狠狠地瞪他一眼,诅咒着。最终身体用尽了力气,软软地瘫在敖澜身上,眼眶忍不住泛上了湿气。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被村人追杀?
为什么他要面对这些事情?
为什么连他唯一的亲人也要夺去?
为什么……
这一哭顿时宛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方坎仿佛要把这些年来所有的辛酸苦闷和惊吓内疚统统哭出来,放弃
所有考虑像个孩子张开嗓门大声地嚎着。
哭声环绕,震得敖澜耳朵里嗡嗡直叫。他从没见过这种哭法,头被那哭声转得晕乎乎的,脸色一青再青。
「喂……你别哭了,你看我……我放手了噢。」
敖澜小声地哄,手松开了束缚,左手转而抱着方坎的腰右手笨拙地在背上拍打。
小时候,哭泣时母亲总是这样安慰着他,但现在轮到自己做总觉得有些别扭,哭声扯得他心里隐隐作疼。自己都
有点鄙视自己。居然心疼这农夫,真是疯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妥协着,安慰身上哭泣的人儿。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行了没有?」
「放开我!」方坎厉声吼着,但是泪眼朦胧的样子实在没多大的威慑力。
敖澜的心脏突然跳了跳,总觉得这眼充满着万种风情,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再高级的媚药也比不上。
喉咙一阵干渴,吞下去的唾沫仿佛也化作了火焰滑过食道集中在下身,本来就在赤荆子那里吃了不少药物,如今
,此时,此刻,此地,全都爆发了出来,下身的某物正散发着前所未有的热情。
他就这样——硬了。
下身缓缓地隆起了一个小帐篷,那种程度的硬度显得那么的突兀,然而伏在敖澜身上的方坎却毫无察觉,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