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坎不疑有他,只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中仿佛做了一个梦,怎么也想不起内容。估计也不是什么好梦。
方坎活动一下四肢,醒来时全身酸软,特别是脑袋刺疼刺疼的,很是不舒服。
「这几天你要记得来把这片地给翻了,种上东西。知道么!」
老人大声吆喝着显得非常不爽。
脑袋抽疼得更厉害了,方坎苦笑着,连连点头,脖子转动着观察着现在所处的地方。
宽阔的庭院,除了一片黑土,什么也没有。
「这里是不是有一株奇怪的植物?……」方坎不明白为何自己要这么说,脑子里空荡荡的像遗失了什么。
「这里从没种过任何东西!」老人猛地咆哮开来,跺着脚,指着方坎的鼻子,「你被想给我偷懒!全部给我种上
去!」
「是、是、是!」
方坎哭笑不得,不得不把刚才那奇怪的想法抛诸脑后。
仿佛知道方坎脑子里残余的念头,老人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皱着鼻子,故作大度地说道:「算了,今天看你中
了暑,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一天,后天再来干活吧!」
老人态度出人意料地柔软了下来,方坎又惊又喜,自然不会拒绝,带着新买的衣服,拖着疲惫的身子,乐呵呵地
出了府。
倦鸟归巢,夕阳西下,淡红色的霞光像新娘子的红盖头,羞涩地披在大地的每一处。只顾往前走的方坎没有注意
,身后的晋城在夕阳的余光中缓慢地……消融。
第七章
回到草山,看到那熟悉的山坡时,一抹笑容不由在方坎脸上漾开,但很快又消散不见。赶那么急做什么呢?家中
已经没有等待的人了……
浓浓的寂寞感一下子把心脏压得好疼。在这一瞬间,方坎希望能出现一个人,无论是谁也是好的,至少这样便不
会那么的寂寞。方坎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垂着头慢腾腾地爬上山坡。
「喂,你个村夫,跑哪去了!」
嗡嗡的怒吼突如其来地砸向方坎的脑袋,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抬起头呆愣地看向蓦然笼罩在前方的高大身
影。
敖澜双手交叉在胸前,脚一左一右,盛气凌人的呈八字迈开,气鼓鼓地瞪起迟归的方坎。微风拂起他的长袍,整
个人显得飘飘欲仙,彷佛上天派来救人的使者。
他回来了,没有丢下自己。
心里有什么慢慢融化了,一股热气爬上方坎的眼角,嘴巴莫名地想笑,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在面上的表情
,使自己不要过于狼狈。
他又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敖澜,只得顺着敖澜的语气,面无表情地吼了回头:「关你什么事!」
敖澜头缩了缩,似乎有点忌惮。张张嘴想说些什么,瞅了瞅方坎的脸色,又咽了回去。他的眼睛灵活地四下转动
,左瞄瞄右瞅瞅,彷佛要从方坎身上找出一丝蛛丝马迹。看了半天,敖澜似乎放下心来,不经意间扫见方坎怀里
露出的衣物一角,眼睛一亮,冲了上去,一把将衣服拉了出来。
「怎么会有衣服?」敖澜有些不高兴,四下观察着这件白绸外挂。方坎的脸开始发烫,想抢回来,敖澜却仗着身
形优势,闪身躲到让方坎构不着的地方。
他挑着眉看着,想了想,在身上比划了下,顿时恍然大悟:「啊哈,我知道了。」尺寸完全与自己相符,还用说
?一定是那个农夫特地买给自己的。
知道衣服是给自己的,敖澜既高兴又得意洋洋,看吧,那个农夫嘴上固执归固执,不还是为他的风采所倾倒!
他志得意满地抬高下巴,举高一双手,优雅地把新衣穿在身上,嘴里还不忘打击方坎一顿:「喂,你的眼光还勉
强过得去,不过这料子差了点。」
「哼!」
方坎闻言顿时觉得敖澜不识好歹,兴起几分怒意,看见对方兴高采烈的模样觉得难为情,又恼敖澜的话,几番挣
扎反倒不知所措起来。
为掩饰以心中的慌乱,方坎一口气重重的喷了出来,很为愤怒的样子,耳根却在发烫,红晕不争气的从脸颊一直
爬到脖子。
这身新衣越看越美,敖澜越来越兴奋,冷不防一把将方坎抱了个结结实实。
「你干什么?!放开我!」
「喂……」
「我不叫喂!」
「那好吧,……嗯方……」他叫方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该好好地记一下老婆的名字了。
敖澜想通了,有了孩子的他们,之间早已存在无法切断的联系,无论有没有那颗龙族秘宝,这个事实也无法抹杀
。他们得过很长很长的一辈子。虽然只能碰方坎,让花名在外的他很是不爽,但至少在解药研究出来之前也只能
忍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老婆后庭花里的销魂滋味无人能比,那种紧窒,那种火热简直是天生为他而设。
「坎!」那么长的时间过去,没想到趋使居然还没记住自己的名字,方坎怒从心起,眼睛也几乎喷出火来。
「你怎么整天都是气鼓鼓的样子?」敖澜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严重问题,挑眉看着方坎气鼓鼓的脸,用手在上
面戳了一下,留下粉红色的印子,此举换来方坎的怒目而视,磨着牙巴不得在敖澜这张可恨的脸上留下永不磨灭
的印记。
黝黑的脸因气愤透出绚丽的桃红,威胁性瞇起的双眼让人兴起征服的欲望,紧抿起来的唇竟别有一番韵味,所有
这一切组合起来映入敖澜的眼中,统统变成了情色的挑逗,下半身绷紧得疼。
生气时便有了这番风情,那么微笑时呢?
敖澜呆呆地看着,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开了口:「喂,对着我笑笑好么?」
这出乎意料的一句话,使得方坎整个人都呆了。他半天才憋出了这句话:「你……你神经病……」
敖澜蓦然清醒,捂住了自己的嘴,皱着眉头默认了方坎的指控。
「切,我这是发什么神经。」
他转过头,自暴自弃地唾弃自己一声。随即拦腰抱起方坎往屋内奔去,目标大床。
那条淫龙又要发泄他的兽欲了?!
方坎大惊失色,立即拳打脚踢,慌张得什么招式都使出来了。
「不要,放开我!」
「不放就不放——」
敖澜耍赖似的拉着腔调,兴高采烈地回答。双手一点也没闲着,舞动得连影子也看不着,所到之处衣衫纷飞,统
统掉到了床下,没一会就与方坎坦诚相对。
方坎被逼急了,死死的抵住敖澜进攻的手,一拳揍向敖澜的面对。本以为凭他的力道这一拳足以让敖澜满地找牙
。敖澜也吓了好大一跳,以为自己高挺的鼻梁就要报销,没想到打道脸上的力度居然轻飘飘的连一只蚊子也杀不
死。两人皆是一愣,方坎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它的外表和以前一样,只是有什么正在把自己全身的力量吸了
过去。
敖澜也不解,但他觉得目前有件事比弄清楚为什么方坎侧巫负怪力变得手无缚鸡之力还要重要。他的手兵两路,
一路来到方坎胸前的小豆子,一路则悄悄地潜了下去,出其不意攻下要塞。
「你!」
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方坎大吼一声,再也顾不上思考力气跑到哪里的问题,红通通的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平时只出不进的地方突然钻进了作怪的指头,试问谁还能平静?
敖澜完全没有被这点虚张声势吓倒,那张淫荡的笑脸让方坎觉得好可恨。
「叫吧,叫大声点,我最喜欢听了。」
手指狠狠地一转,磨到了方坎体内的兴奋点,方坎的身子顿时反射性地弹了起来,就像那帖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放开我……嗯啊……」
方坎奋力抵抗着快感入侵,修长的大腿自然的想要并在一起。敖澜的身子急忙介入,左手不停地按搓挤着下面的
小豆子,直到它们蜕变成一朵朵盛开的樱花。他使出浑身解数,挑起方坎的热情,眼睛观察着方坎每一个表情,
灵活的舌头不放过每一寸肌肤,甚至还挑性地舔了舔那直立起来的小棍子,直把小家伙逗得连连吐出白色的口水
。
右手的手指悄悄的加了根,畅通无阻地活跃在炙热的甬道,还不时在那敏感点上缠绵徘徊。手指每磨蹭一下,那
开开合合的肉穴便抽搐似的死死咬在一块,彷佛在邀请更大的物件闯进来。察觉到里面越来越热,也越来越湿,
敖澜有些把持不住了。
连番攻击下,方坎只有喘气的份,仅留一丝清明。
这条淫龙……
他应该讨厌他的,应该狠狠地拒绝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躺在他身下喘息。究竟什么地方不对了呢?
不想一个人……
在心妥协之前,身体便先贪恋这片温暖了么?
这条可恶的龙。
「放……不要,我明天……明天还要到大户打短工。」
他的眼角因快感而湿润,全身春情焕发,屁股被凌空抬起,双腿还违背愿意地缠紧了敖澜粗壮的腰部,这样的情
况下,嘴巴说出来的话自然完全没有说服力。
敖澜的忍耐力已经到达了界限,凶器慢慢地在穴口处徘徊。
方坎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即害怕又期待,浑身肌肉紧绷着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双方深吸了一口气,敖澜突然低下头,去吻方坎的唇。方坎瞪大了眼睛,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呆呆地张开嘴任敖
澜在其中卷起惊涛骇浪。
「坎……闭眼。」
敖澜充满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在耳边响起。灼热的呼吸喷到了脸上,方坎顿时化作了一滩春水,难得乖巧地闭上
了眼睛。酥麻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从口腔传来,甜蜜的感觉连灵魂也因此快乐。
后方灼热的柱体一下子闯了进来,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内壁融化。方坎嘤咛一声,身下燃烧般的感觉迫使他想逃
离。敖澜却容不得他的退缩,牢牢地紧扣着腰部,高高地架起他的腿,低吼一声,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野地抽
插起来。
强烈的快感让方坎几乎招架不住,不住地在狂风巨浪的欲海中上下翻腾。他哭泣着求着饶,伸出手拉下侵略者的
头颅,凶狠地咬伤他的唇,寻求着慰藉。
双方抵死纠缠直到天明。情事结束,敖澜这个神仙越发的神采奕奕,看了看快要昏死过去的方坎,他终于放弃再
战一回的打算,不甘心地从方坎体内退了出来。
经过一夜滋润,穴口略有红肿,但射进去的东西一点地从方坎体内退了出来。
敖澜满意地点点头,幻想着射进去的龙精变成龙宝宝的样子。不知这次能不能再多一个宝宝?不过有了宝宝,自
己就得禁欲了,敖澜甩了甩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方坎被折腾得连合上腿的力气也没有避不开敖澜紧盯着自己下身的淫秽眼神,只得哼哼两声以表抗议。
敖澜忍不住又摸了两下,方坎被惹毛了,聚集全身力量投去一记眼刀。敖澜才悻悻然放下手,屁股往里挤了挤,
睡在了外侧。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了方坎的腰部,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摸着。
方坎的腰也着实疼痛,见敖澜没有进一步的打算,也随他去了。就在他昏昏欲睡时,冷不防耳边传来敖澜的一句
话:「喂,明天不准去。」
方坎迷迷糊糊地被吵醒,脑子还没反映出敖澜说的是什么,茫然中点了头,随即又想起对方是在说打短工的事,
硬是强打了几分精神,开口辩解:「我已经答应人家了。」
「回绝。」
「不行!」方坎瞪大眼睛表示他绝不动摇的决心。他死也不会说出,为买那件白挂自己不得不以工抵债的事情。
敖澜有些火了,坐直起身子,劈头盖脸地教训起来:
「喂,你既然生了我的儿子,就给我好好待在家里,打短工,传出去我的脸摆到那去!」搞得他好像有多虐待老
婆似的,弄得红老婆要外出干活维持生计。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敖澜劈哩啪啪的又说了一遍,唾沫星子味喷了方
坎满脸都是。
一遍又一遍,刚开始方坎还懒得理睬,次数多了他终于不耐烦起楷怒了。方坎眼瞪得圆圆的,学着敖澜的语气也
哼了一声,咆哮开:「喂,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再加上我不是女人,更加不是你老婆,你少多管闲事!告诉你,
我非去不可!」
「你!」敖澜气得七窍生烟,脖子的血液直往上冲,口不择言起:「哼,你一点也不听话,赤儿比你强多了!」
「赤儿?」
听到陌生的名字,方坎瞬间警觉。敖澜也不隐瞒,相当坦白地把他和赤儿之间的关系说了,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得
意:「他是我的情人之一,告诉你,我在外面的情人可多了,哪个不是对我百依百顺。你若不给我乖一点……」
他越说方坎越觉得心里有把火在烧,越烧越旺,演化成燎原大火从头烧到了脚,那开开合合的嘴巴越发得刺眼,
每一个字扎在心头,流出酸酸的液体,醺得眼睛都发疼。
啪!
方坎一个忍不住,一扬手。敖澜的脸上留下了一个鲜明的五指印。
「喂,方坎你怎么打人!」敖澜捂着脸不解地大叫。
「就打你这个淫龙。滚,给我滚!别碰我,你不是有很多姘头么,去找他们啊,别在这儿待!滚!」方坎怒发冲
冠,顺手抓起床上所有可以丢的东西,往敖澜身上丢去。
「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走就走,你以为我稀罕!」闻言,敖澜气急败坏起来,狠狠地说着,下床胡乱套
上了鞋子。回头悄悄瞅了眼方坎,后者正翻过身用背脊对着他,敖澜为表明他的愤怒,站起身大力地跺了跺脚,
转头一看,方坎毫无动静。敖澜只得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冲方坎嚷嚷:「我走啦,我真
地走啦!」
「滚!」
一个木屐丢了过来,砸得大门猛地摇晃了几下,嗡嗡地震动。敖澜吓得连退三步,退到了门外。怎么发那么大的
火啊!他咂了咂舌,决定先去赤儿那躲一段时间,待到方坎气消了才来。
听见大门吱的关闭声,方坎揪紧了手中的棉被。
可恶,要和这种花心龙一辈子在一起?
他绝不答应!
头顶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每一处土地都像一块煎板滋滋的几乎要冒出烟来。全身的汗彷佛下雨一般,不一会就
把整件衣服浸得湿透。锄头高高地举起,抡到地上,只砸出一个小小的坑,里头的黑色泥土仅翻了个,很是勉强
。方坎喘着气,抹了一把汗,回头看着身后新翻的土地,不觉愁容满面。最近自个的身体不知是怎么地,根本使
不上力气,软绵绵的连抓个锄头都抖上一抖,不过才劳作了半个时辰,却累得像不分昼夜忙碌了三天以上。
该死……
自己的身体居然差到了这个地步么?究竟怎么回事?
方坎百思不得其解,转而又埋怨起一个月都渺无音讯的敖澜来。自己为什么要为这种人不得不以工抵债!
狠狠一锄头下去,泥土四溅沾上了方坎打颤的腿。
「渴了么?」
耳边突然喷了口热气,方坎蓦然吓得倒退了三步,定眼一瞧原来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啊,对不起水老爷,我今天一定会把地翻完的!」
方坎低着头,忐忑不安的保证。当初答应七天将地翻完的,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差成这样,只能将日期一拖再拖,
结果拖了快一个月却还有一半没有完成。如今方坎见到水月君,真是又尴尬又羞愧,觉得自己简直成为那种说话
不算话的小人。
「不急……」水月君漫不经心地挥挥手,似乎对此事毫不关心,事实上对方坎误工一个月的行为,他完全没有任
何谴责的意思,反而欢迎得很,每天都不忘到庭院走上一遭,问候一下方坎的情况。此时,水月君完美的脸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