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苏知行却对这潜藏的危险全然不察觉,他别过头,不再说话。
但这已经足够了,欧阳还是了解苏知行所有的习惯,这个举动就表示苏知行默认了他的话。
“我绝对不答应这种事!”欧阳全然不顾门外小孩的哭喊声,他一把扣住再次想打开门出去的苏知行,伸手搂抱
住对方的腰椎,毫不费劲地将苏知行抗在肩上,大步向床位走去,最终将手中人重重地摔在上面:“我才不允许
你随随便便与别的人结婚!”
这般毫不怜惜的巨大力道弄得苏知行双眼发黑,头部更是一阵阵晕眩。但是他立即对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惊
骇了起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并非像外表那样脆弱,但是面对教他拳击又是长年刑警生涯的欧阳,苏知行知道他
全无胜算。
只是……
欧阳他打算做什么?他不是说最讨厌同性之间肌肤相亲的事吗?他不说这样的事恶心吗?
怎么还会对他……
然而狂暴的男人并没有让苏知行猜测下去,他迅速压倒在挣扎起身的苏知行身上,制止他反抗的同时胡乱用力扯
去他的长裤,很快就捕捉到了苏知行双腿间的性器,粗鲁地套弄起来。
“不!”苏知行像只被惊到的猫一般弓起身子激烈地抗拒着:乐睿他还在外面,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哪怕还隔
着一道门……
苏知行死命扭动身子,但他身体之中最娇嫩的部位让欧阳捏拿住、毫不温柔地使劲搓动着,根本就不能从这股巨
大的力量之中逃脱。
“放开我!”苏知行只能用着身体之中可以使用的力量反抗这种、以前在他看来一定会纵容的粗暴性爱。
欧阳充耳不闻,继续撕扯苏知行下面所有碍到他‘办事’的东西。其实直到现在欧阳才不得不承认:他印象中的
苏知行,有一双不输给任何顶尖男模的、修长又笔直的腿脚,而他身体肌肤的触感和弹性都非常好,质地更是如
同婴儿般、异常光滑细腻,手掌抚在上面的时候就像被吸住一般让人舍不得移开……
似乎苏知行的身体、如今已让欧阳觉得远远超越了两性的范畴,当他激情碰撞拥抱到这具肉体时,已经没有考虑
过同性、还是异性这方面的问题了。
但是这么多年来,这些美好东西都是其它的人在享用着,哪怕只是被苏知性所拥抱的女性,也让欧阳猛然间觉得
炉火中烧,怒不可遏!
他根本来不及探究与相同构造的身体做爱,还会不会造成他的恶心感,此刻面对如此倔强的苏知行,欧阳只觉得
他完完全全被压在身下的男人给深深背叛了!
苏知行竟然敢背着他与别的女人结婚?竟敢还有一个儿子?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家三口是怎么‘其乐融融’度过的
?
欧阳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他的心脏快爆裂一般疼痛,还有一股无名的怒意,怎么也无法宣泄出来。
但此刻苏知行却又这般强烈反抗与他交合,这样的事在以前可从没有出现过。欧阳可记得在以往的日子里,每次
都是苏知行主动挑逗他引发性事。
怎么?如今想在自己面前表示对妻子忠诚?还是证明他真的已不会再爱自己了?欧阳猛然间心如刀割,加之苏知
行趁他失神间就快挣脱出他的压制,当下不假思索一记耳光对着苏知行的脸部狠狠掴过去,力道之大直可追上对
付犯人的手刀一般,顿时就使苏知行的身子歪了出去,重重撞在床柱上,一会之后,暗红的鲜血便从苏知行的嘴
角与额头滑了出来。
“当初是你自己找上我、说爱我的,可你又突然在我眼前消失,竟然还妄想把你在那个公寓之中的存在给抹杀掉
?每次都是你任性所为,每次都是你不负责任地甩手离开!你究竟要把我的人生搞成什么模样你才肯摆休?”
欧阳盯着大口、大口吸气、妄图来唤回神智的苏知行,不顾一切地对着虚弱的人咆哮着,冲血的双眼显得愈发恐
怖,失去理智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对身下的人所造成的伤害、还有苏知行开始渐渐颤栗的身体。
“那是你…自己…说的……捅男人…屁眼…这种事……你不会再做的吗……所以…放开…我……”苏知行感觉他
的思维快从疲倦又充满痛楚的身体之中脱离出去,但留他记忆中最深刻也是最让他痛苦的一句话,永远也忘不掉
。
“那你也得再给我记清楚:你是属于我的!你的这个地方只能让我捅!”欧阳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
他在干什么。如同八年前他们分别的那个夜晚,这些话与这些事就在纷乱之中由他说了、也干了。
接着,趁床上的人一失神间,欧阳快速翻过苏知行的身子,摸到他的臀部,提着他的大腿根部用力分到最大,然
后一气将刚刚碰触到苏知行的身体就已开始叫嚣的欲望直接插入了苏知行的干涩的后庭。
“唔!”苏知行痛苦地呻吟着,感觉压在他背上的男人快将他撕成碎片。
他从未知道与深爱的人做爱也会让他这么难受与屈辱,门外的乐睿会知道吗?欧阳为什么会突然跑来找他,又为
什么突然又抱了他?离开不是欧阳的意愿吗?不是欧阳说自己恶心的吗?难道这一回自己又做错了?
苏知行只觉得他的脑部与身体都好痛苦,不仅仅是来自心脏的负荷,也不仅仅是来自他们身体相连之处的尖锐刺
痛。恍恍惚惚间,他觉得一股困扰他多年的疼痛在这瞬间爆发,将每一丝每一分的痛楚传达到他身体的每一个地
方。似乎就连一个最为细微的神经末梢也没有放过。
现在困住他的,是无尽的黑暗、还有如同窒息一般的真实感觉。苏知行只觉得他飘在一个类似真空的地方浮浮沉
沉。他只能毫无头绪地伸出手试着努力向上攀爬、妄图抓住什么可以支撑他不再下沉的东西。
然而一切的挣扎都徒劳无益,他只能拼命抓住床单死死咬着嘴唇,生恐发出什么让门外的苏乐睿听了更加害怕的
声音。但他根本就忍不住呼喊的欲望,在这个激烈的过程之中,苏知行觉得他已快耗尽了肺里最后那丝氧气,心
脏更像被什么怪物拧住狠绞一样的疼痛。
苏知行开始痉挛而且越来越剧烈,到最后周身也随之抽搐起来。但是粗鲁地将他身体再次翻转过来、闭着双目如
同在惩罚他一般、更加用力侵犯他的欧阳,已经沉浸在久违八年的性爱中,并没有立刻发觉这一点。
直到欧阳在大力抽动中听到苏知行不胜负荷地呐喊呻吟,他才警觉过来。
面对眉头紧皱、脸色苍白、胡乱挥舞手臂看似神智全部已经丧失的苏知行,欧阳急忙将分身从他体内拨出来,并
牢牢按住全身不断挣扎扭动的苏知行。
“你怎么啦?知行?”欧阳连连唤了几声,也无法让厉声惨叫的苏知行恢复平静。这时候,被妒忌与愤怒还有自
尊所掩盖住的疼惜之情立刻超越一切情感,占据了欧阳所有的五感。
他惶恐地看着如同受到什么莫大刺激一般显得极其歇斯底里的苏知行,来不及细想,立即拉上自己的外裤拉链,
扯过一卷被单将苏知行塞进去打开门,然后回身快速横抱起仍在痉挛而且已快陷入昏迷之中的苏知行,准备送他
去医院。
但是卧室门打开的同时,苏乐睿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进来。欧阳想迈出的大腿就让这个孩子死死地抱住。
“你要带我爹地去哪里!快把他放下来!” 苏乐睿边说边锤打欧阳,哭得越发大声,估计就快引来邻居的注意
了。
“小孩,你爸爸生病了,我要送他去医院!”欧阳耐着性子对冲上来保护他父亲的苏乐睿低声说道,他在面对苏
知行的这个孩子时心情尤其复杂。
“那是我爹地的老毛病了,我知道妈咪将药放在哪里!” 苏乐睿可以从被单中露出头来的苏知行神态上看出他
的情形,尽管他不信任欧阳,但是还是立刻冲进书房在柜子下面找出药来,跑来递给将步伐停住的欧阳。
“妈咪说过,如果爹地再犯病时,就要吃这个!” 苏乐睿几下将眼泪抹干净,催促着欧阳快些喂给苏知行服下
。
欧阳见这小孩如此利落的样子,也大概猜到苏知行并不是第一回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立即将苏知行轻轻放在客
厅的沙发上,然后接过药:“快去倒杯水来。”
“噢!”苏乐睿连忙跑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
递给欧阳的时候,苏乐睿看到这个将他父亲弄得病发的高大陌生男人,将胶囊放进他自个儿嘴里,接着打开瓶盖
含了一大口水抬起苏知行的下巴就将药丸给病人喂了下去。
欧阳蠕动着舌尖,迫使苏知行被动吞下这药,而后自然而然地伸臂搂住慢慢平静下来的病人,开始抚慰对方快停
止颤栗的后背,终于让病人再次安下心来最终沉沉在他怀里晕睡过去。
之前的粗暴在此刻化为了柔柔的温存,尽管欧阳知道药已经喂下去了,但是他仍然舍不得离开。他从不知道与苏
知行接吻、哪怕只是单方面的接触也会让他有如此温馨安然的感觉,可是怎么在多年以前,仅是苏知行将嘴递过
来让他们四片唇浅浅相贴也会让他觉得极其厌烦?
“哇,你干嘛这样使劲亲我爹地?我都没有亲过爹地的嘴巴!” 苏乐睿满心不甘,立即冲上前拍打久久不愿从
苏知行唇上离去的欧阳,他见自己的拳头似乎对这个死死粘在他父亲身上的男人没起多大作用,最后只急得抱住
欧阳的手腕,张口就狠狠咬下去。
“唉呀,你这小孩!”欧阳感到腕部剧痛,这才不情不愿地从苏知行柔软的嘴唇上离开,他好气又好笑地捏着苏
乐睿的颈项,轻易将这个小斗士一般的孩子从他手上拉开,禁不住苦笑摇头:“怎么你这样一个冲动的野蛮小子
竟会是知行的孩子?”
“你也知道他们并不相像啊。”背后一个声音突然响彻在欧阳耳边,让他吃了一惊,转头看时发现来人竟是多年
未见的许尹纱。
面对这位女性,欧阳可是完全没有一点底气,他只能尴尬地垂下头。这个时候挣脱他钳制的苏乐睿立即跳到苏知
行面前,低声呼唤他的父亲,然而却得不到任何响应。
“妈咪,你快来啊,爹地他流了好多血!” 苏乐睿惊恐地看着苏知行的额头与破裂的嘴角,几乎又快哭出来。
但是他立即又忍住,似乎不愿意在伤害他父亲的‘凶手’面前示弱。
这声喊叫冲破了欧阳与许尹纱之间简短的沉默,这一男一女立刻行动起来。欧阳略略抱起苏知行的身子将他再次
安置在怀里,许尹纱手法麻利地拿出医用药箱为她的‘丈夫’进行了很好的包扎。
所幸苏知行只是受到刺激引发旧疾,而他的外伤也没有引发严重的脑震荡,许尹纱将检查的结果告诉欧阳,意思
是不必送医院。
欧阳放下心来的同时,突然想到他刚才对苏知行所做的其它暴行,现在可要及时将苏知行的身体清洗干净。他喏
喏地望向许尹纱,说要借用一下浴室。
许尹纱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带着吵闹不休的苏乐睿出去了。
欧阳抱着苏知行来到浴室,这个时候放下心来的刑警才真正注意到双臂间人儿的重量太让人吃惊,哪怕就像现在
这种裹着被单的情况,苏知行的体重也比他记忆之中的份量大大的减退。同样是一张与八年前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的苍白脸颊,要让欧阳贴在苏知行面部才可以感知到他微弱得似乎快没有的呼吸。
清理苏知行下身血迹的时候,听着对方从口里无意识地飘出充满痛楚意味的呻吟声,让欧阳脑中不禁又浮现第一
回酒醉拥抱苏知行的情景。他们的关系也是在那一刻开始扭曲,只是这一次心疼的感觉却有增无减,他甚至来不
及再追究苏知行与许尹纱结婚生子的事,此刻的心情只系在苏知行的病情与身体上面。
待将失去知觉的苏知行再次安顿在床上,一切又恢复平静之后,欧阳忍不住俯身揉着苏知行的黑发,反思他这些
年与刚才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我寄名信片给你让你找到这个地方,可不是又让你来伤害他!”许尹纱低低的声音再次响在欧阳耳边,她向外
指了指。
欧阳明白,颇为不舍地离开缠绵他指尖的柔顺发丝,起身与许尹纱一同去了客厅。
“如今也只有等知行他醒了再给他服消炎药,我可不想让他现在服下去和刚才吃下的镇静剂起冲突。”
“知行他,到底怎么了?”
欧阳与许尹纱面对面坐在两个单人沙发上,他有点不能忍受许尹纱两只眼睛直直望着他的感觉,但是担心在里面
昏睡人的心情却让他鼓起勇气、再次面对他深觉对不住的女人。
“在八年前从你嘴里!出的那些话就已经让他碎掉了,没想到八年后你更是变本加厉连他的身体也不放过了。”
许尹纱轻松地说着,口气里似乎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但是不知为何,却让欧阳听得心里好生难过,不由低下头
去。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欧阳实在说不出结婚这二个字,也自欺欺人地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当年那个晚上你离开之后,知行他就用最快的速度换了身份,和我一起出国了。转辗这些年来最近才在这里定
居下来。”许尹纱淡淡地看着眉头紧皱、眼神痛苦的欧阳说道:“最初一切都是那么平静,我想就这样过下去对
他来说或许也是一件好事,所以也就顺着他的意思陪在他身边。”
“意思是,你们跟着就慢慢有了感情,也有了孩子吗?”欧阳涩声低语。
“唉!我真不明白你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许尹纱终于受不了地翻了一个白眼,收起讥讽的神情狠狠瞪着欧阳
:“你以为我是知行那个受虐狂,由得别人随便搓捏?”
“你的意思是……”欧阳闻言有些不解了。
“与你那次…之后,更让我完全无法接受性爱方面的事。哪怕是被知行之外的其它男人碰到也让我觉得恶心。”
许尹纱自顾说着,让欧阳愈发自责。
“这么说,你们这些年来过的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欧阳喃喃自语:“那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收养的
吗?”
“你认为那孩子与知行相像吗?你觉得他与这间屋子的人相比,比较像谁?”许尹纱真想上前使劲敲打欧阳的脑
袋。
“啊?”
“乐睿今年七岁,难道你还要我把乐睿的生日说出来,让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怀上他的吗?”
“这么说,那小子是我的儿子?”欧阳这一惊可非同小可,震得他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本来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是当我去医院已经打了麻药躺在床上时,知行他却赶来阻止了我。”许尹纱说到这
里,眼圈稍稍红了红,不过她立即又坚强起来:“知行说孩子是无辜的,肯求我不要伤害这条小生命。他说他会
尽最大的努力来照顾我们,所以……”
“所以你们那时就‘结婚’了?”欧阳恍然大悟,突然间被告知他有一个亲生儿子,他也不知到这一天之内要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