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暗夜行路

13
赤西仁趾高气昂地走在旁边，龟梨边走耳边边回想着赤西仁霸道的话
[不要想赶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事！]
[喂，仁……]
赤西仁转过头，忽然问[为什么要在招财猫下面放钱？]
[不关你的事。]
[我要知道！]
[与你无关啊。]龟梨把头扭向一边。赤西仁生起气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是在一起的方式吗？还有，和那个锦户黑小子，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为
什么直到现在还是他一叫你，你就过去？很火大啊知道不知道？！]
[……]
[我在发脾气诶，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仁……]
[干吗？]
[你看。]龟梨指着商店的橱窗。
[诶？]
橱窗里，有两支尾戒静静地躺着，似乎在对两个人微笑。
赤西仁伸出戴着尾戒的小手指，把它立到和也的面前，兴致勃勃地说[喂！把你的手指伸出来！]
龟梨把自己同样戴了尾戒的手指伸在眼前。
[约定喽！]
[什么约定？]
[就是和也你是我的的约定。是我的的话，就什么都要让我知道！]
和也动了一下嘴角[不要自作主张。]
[你那明明是约定的动作啊。]
和也想要把手缩回去，却被赤西一把揽住脖子，[不许反悔！]
[ba…….ga……]
日子，可以快乐的话。总是因为有阳光吧。那道阳光，似乎总在身边暖洋洋地照耀着。
龟梨看着总是无忧无虑地BAGA，心似乎总有快乐起来的冲动。
总以为，是两个人的不快乐让他们走到一起。
其实，是在贪婪地感受那份温暖吧。
好不容易摆脱了赤西的跟踪，那个家伙像特务一样总是跟在他身边。想摆脱他，不容易呢。
从诊所出来， 又拿了适当分量的药。
这段时间，似乎没有严重地犯过病。风间医生都兴奋了起来。笑着说[和也，情况没有那么糟。]
[拜托你，让我活下去。]
走在越来越冷的街道，龟梨围紧了衣服。拿出手机，也许，那个BAGA出现的话，才会暖和起来吧。
有车子停在旁边。歪了头，看到锦户。他从车窗里探出头。
[上车。]
[今天可以请假么？]说着，继续超前走去。
听到车门的声音。锦户走到他身边，一件衣服突然搭在身上。
[着凉的话，对心脏不好吧？]
龟梨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目空一切的家伙，如今，温柔得过分。
[我在联络几个心脏病的专家，可以的话，送你去做手术吧。]
[为什么？]
[诶？]
[我不是还在欠你的钱吗？想让我欠得更多？]
[没有……理由。]
[那是钱多得花不掉了么？]龟梨笑。
[什么啊！]锦户亮终于露出了好久没有的恼怒神情。[你这样说，未免太过分了吧？]
[是吗？过分了吗？你可以拿钱买任何东西，你的傲慢，你的无理，你可以随时叫我去给你按摩，你可以打搅我的生活
。那么，我这么想的话，还是过分么？]
[喂！]锦户愤怒起来。
[这才是你！]龟梨笑[不发脾气的你，像是变了一个人呢。不习惯。]
[不会要你习惯的。总之，到时去治好你的心脏吧。]
[那么，交换条件呢？]
[诶？]
[要用什么交换？]
锦户亮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情，难道他永远不能用对赤西那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吗？如果赤西愿意为他的生命付出什么，他
会是什么表现？他会笑起来的吧？那最快乐的笑容？
终于不能平静，锦户冷冷地说
[你要养好身体。我哥哥看上你了，他那种家伙，不会轻易撒手的。如果你上了他的床，身体要好起来才行啊。]
心里发誓过无数次要保护那个被残暴哥哥看上的和也，却任由这些话从嘴里吐出。
是嫉恨，的关系吗？
龟梨看着锦户的眼睛，忽然微微笑着[原来……如此…….]
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扔给他，笑意还在蔓延。
[被那个家伙骂过丑。你哥哥没长眼睛吗？！]和也依旧笑着。
锦户开始无言以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拙。
[这样也好啊，让那个家伙开始嫉妒吧……]
转身离开的时候，眼里的笑意不再。
锦户枫的影子出现在脑海。
仁……
[大叔，叉烧拉面！]赤西对着拉面店的老板喊。
然后，转向和也
[从今以后，不许离开我的视线之外。今天居然又让你消失了2个小时。去和别人约会的话，我可是会杀人的！]
和也对着拉面店老板说
[大叔，这个人今天火大，叉烧的话，就都放在我的碗里好了。]
[不行！]赤西大叫。
[放到哪边，仁不是都会吃你碗里的东西吗。]拉面店老板对着非常熟悉的两个客人说。
仁笑起来说
[那么大叔，准备一个大点的碗，以后，我们就用一个碗吃东西好了。]
[谁要吃你的口水……]龟梨面无表情的说。
赤西仁笑嘻嘻地凑过来。[和也……我要亲亲。]
[走开！]龟梨推着他凑过来的脸。
两个人，这样生活下去吧。
可是，锦户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他哥哥的脸孔，也盘旋在那里。
是什么，在策划着这些。
难道，平静的生活，家里人拼命想要给的平静生活，就那么难吗？
要来的，始终要来的吧。
被车子挡在面前的时候，以为是锦户亮。谁知道，是个陌生人。他走下车来，对着和也说
[龟梨和也。我老大请你过去一下。]
和也知道他说的老大是谁。
[不会过去的。]
[我们不想使用武力。]
[说过了，不会过去的。]
[那么…….不客气了…….]又有一个走下来。
和也往后退了一步。
仁……
随着突然的刹车声，旁边又出现了一辆车。从那里面走出的，是锦户亮。他看着和也，又看了看那两个随从，显然，他
们是认识亮的。他们叫
[少爷。]
锦户对他们说
[给我回去！]
[少爷……]
[没听懂我说的话吗？！]
[那个……]
[滚回去！]锦户亮吼起来！
两个人随着车子一起仓惶地走了。
走近和也，锦户亮看着他仰起的脸[不会，让他，伤害你的！]
那仰着的倔强的脸，黑白分明地盯着他。
锦户突然将他抱进怀里，坚定地重复着
[不会让他伤害你的！和也！]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拥着和也的时候，是多么久违的兴奋和满足。就好像，盼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为什么会，那么久
啊？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锦户亮转头看到了赤西仁。他的脸孔，正在慢慢变黑。
龟梨没有转向他。
锦户觉得有什么不对，龟梨的身体在发抖，抖的厉害。
他的头放在锦户的脖子上，耳边忽然传来他虚弱的声音
[那里……又在疼……带我……离开……不要让他知道……]
快速将和也抱上了车，在赤西气急败坏地跑到车前时，车子呼啸开出。耳边传来赤西仁的大声喊叫
[混蛋！给我停下来！！！]
双手抓着胸前的衣襟，却丝毫减轻不了疼痛。
虚汗侵满了脸上，
脸色，唇色是惨白。
锦户亮抱着龟梨的身体，看着他忍痛而皱着的脸孔，努力呼吸着的嘴唇。心如刀绞。
14
睁开眼睛，看到一室的阳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何处。微微动了动身体，窗边有人转过了头。
[醒了么？]那个人走近了床边问。
脑子在慢慢清醒，周围似乎是熟悉的环境。
[你……送我来这儿的么？] 龟梨问。
[当然。不然，你以为还有谁？不是不希望别人知道？]锦户亮坐在一边，装作不在意地说。
[那……谢谢。]
[说这些干吗。]锦户扭了一下头[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怎么去和那个家伙解释吧，那家伙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而且，一
直在车子后面追，似乎要杀人一样，这样的人，你招惹来干吗？]
[一直……在追？]
[笨蛋！] 锦户骂了一句。
龟梨蜷了一下自己的小手指，感觉着尾戒的存在。
[真的是笨蛋啊。]龟梨像是自言自语。
[那种人，为什么喜欢他？]锦户似乎好久前就想问出这句话。
[感觉，很轻松吧。]
[诶？那种人，可以轻松起来吗？]
[因为和那种无所顾忌的人在一起，似乎自己也希望变成他那种样子。就好像阳光一样，无所顾忌地洒向四周。]
[阳光……吗？]锦户喃喃地问。
[啊。]
[那种可以把冰融化的阳光。]
[冰变成水的话，不是就死掉了吗？]
[不是啊，是自由了吧？]
锦户怔在那里，那是，什么样的自由？忽然恼怒起来，低吼起来
[你也是笨蛋吗？那叫什么自由？！]
看着眼前莫明恼怒的锦户亮，忽然想起了那个拥抱，那个在他疼痛的时候，把他紧紧拥在怀里的拥抱，想起他说‘不会
让他伤害你的’。
龟梨的眼睛似乎对着他温柔了起来，不是带着冷冷的距离，不是带着抗拒，而是，流动着一丝看不清的感情。
感情吗。
有一刹那，锦户安心起来。
低声说[你早早把病治好吧。这样子，真让人困扰！]
门响了一下，风间推门进来。看着两个人对视的表情。盘着手站在一旁。
锦户发现他，继续他的少爷脾气[那个什么医生，一直站在那里，不说话吗？！]
风间说[我刚进来而已。]然后有些忧心忡忡[为什么突然严重了呢。一直都控制得很好啊。]
[因为这个家伙啊？]龟梨说[每次一碰到他，就会突然严重起来。]
[你说的是什么话？！] 锦户气愤地转向病床上瘦瘦地家伙，发现他在露出孩子一样地笑容，忽然，心里一动，他在拿
自己开玩笑吗？居然，很高兴啊。声音也变得缓慢起来[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难道不记得谁救了你的小命吗？]
心里真想笑一笑啊。
[以后，如果他再晕过去的话。用手按摩他的心脏，让他醒过来。]风间对锦户说。
锦户点了一下头。
[你可以吗？]把龟梨放在街口的时候。锦户问。
[嗯。]龟梨下了车，朝着自己的家走去。
[为什么不告诉他？]锦户追问。
[这样，会多快乐一点吧。]
龟梨对他点了一下头，转身走了。
默默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锦户才把玻璃窗放上去。拿出手机，拨了号码。
我也可以让你多快乐一些的，和也！
[噢，是亮。]锦户枫对着电话，笑着说。旁边站着那几个手下。眼光是凌厉的，但是声音里居然是笑意。
[再去找龟梨的话，会不客气的。]锦户亮对着话筒毫无表情地说。
然后，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锦户枫合上电话。狠狠地盯着那两个手下，他们已经哆嗦成一团。
[给我，滚出去！！！！]锦户枫吼道。
[啊～～～～]室内不时传来凄惨的叫声。
锦户枫在不久后从里面出来。
手下仓惶地看向里面，那里面是伤痕累累的少年。今天，被愤怒的枫少爷残酷地对待。那些工具是他的爱好。他喜欢残
虐地对待他们，获得快感。
锦户枫喜欢一切残暴的行为。
所以，他杀过人
但是，可以不留痕迹。唯一一次，被一个叫龟梨雅也的人目击。当然，锦户枫，也完全有能力，除去任何一个可能置他
于危险的人。
但，世上，唯一顾忌的，就是锦户淳和锦户亮。
不仅因为那是家人。
而是，因为，他们有着，他需要依靠的力量。
那就是，锦户财团。
锦户枫，是锦户淳的私生子，这是他们父子间的秘密。虽然，同出自一个父亲，但是，锦户淳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锦
户财团社长的位置交给他，而是，交给锦户亮。
但是，锦户枫可以发展自己的势力。但，背后的支持，始终是锦户财团。
那些不可以公开的事实，
不可以用正当途径进行的事情，
都由，锦户枫的组织来解决。
这也许不是锦户枫残暴个性的理由，但，却让他的残暴延伸。
无论有多么大的势力，
却始终，有着不可逾越的羁绊。
他喜欢和锦户亮抢东西。似乎，已经慢慢成为本能。
走进家门的时候，以为里面没有人，因为直到关上门，走进屋里，那里面一点声息都没有。
想起锦户的话‘他一直在后面追……’
走进里面，居然看见赤西仁正坐在那阴影里面。
龟梨呆了一下。
赤西没有抬头。龟梨慢慢向前走了一步。
黑暗里，只能看到仁的身形。两个人的气息在黑暗中游动。
[仁……] 龟梨叫了一声。
没有什么回应的声音传过来。
回身开了灯，看到仁的面孔，却没有看到任何表情。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又向前一步
[仁……已经很晚了，肚子，有些饿，要不要，一起，吃个，拉面……]
赤西的眼睛动起来，却先到达了龟梨的右手。看到了那个尾戒。他慢慢把眼光转向龟梨的脸上，在那里逡巡着。接着，
他举起了自己的小指。
龟梨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看到他举起小指的时候，怔住。
看到他突然展开的傻瓜一般的笑容的时候，再怔住。
[饿死啦！我一直在等你啊！为什么要这么晚才回来？]
[仁……]
那边，突然快乐起来的叫做赤西仁的家伙，正蹿起来，然后变魔术一般地拿出一个大碗
[那么，拿着这个去店里吧。以后要和小龟用一个碗吃拉面。]
小龟？
拎着还在发呆的龟梨，向拉面店走去。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直到面摆在面前，放在那个赤西仁拼命要求的大碗里，龟梨还在迷惑的状态。
那个家伙却忽然揽着龟梨的肩膀，对着店主说
[大叔，这家伙，是我的宠物，是小龟哦。]
店主早已习惯了赤西的脾气，非常配合的作出感兴趣的表情[是这样子吗？小龟啊？]
龟梨在一旁低声说
[仁……为什么这样？]
[小龟。哈哈，小龟……]
赤西仁似乎陶醉在自己营造的温馨气氛中。
☆☆☆暗夜行路于2005-12-27 15:02:10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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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赤西仁的亢奋状态一直持续到睡着，他没有给机会让和也解释什么。他像搂着宠物一样抱着和也入睡后，才安静下来。
和也看着赤西仁睡着的脸，有一丝难过。
慢慢爬起来，拿着手机，站到门外，吃饭的时候，就听到信息的声音，当时赤西曾经眼神飘忽了一下，但是，和也没有
掏出看，赤西也没有继续问。
其实，一直希望雅也会发信息过来。
那个信息不是雅也发来的，招财猫下面的钱也没有动过。
发来信息的人，是锦户亮。
[那个家伙没怎么样吧？]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看着手机屏幕。和也的脑子里都是赤西仁开心兴奋的样子，似乎不久前，他看到的不是锦户把他抱到车上，而是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