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雁的爱情 下——出尘埃

同志们，我吃饱了，要去教室了，拜拜！眉姐姐碗一丢就跑，我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跟着跑起来。小瑜哥哥在叫我。

我站住了：哥，有事么？哥哥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没事你喝点水再去哈！我笑了起来，我刚放下杯子，你没

看到呀？哦你去教室吧，慢点跑
此后的一个星期，王琼几乎每天都要来一次，或者中午或者晚上，而且每次来都带着许多好吃的东西、有时还带菜。干

妈很喜欢王琼，因为她一来就帮干妈做饭打扫卫生；我和眉姐姐也欢迎王琼来做客，因为可以吃到好东西。只有哥哥表

现得让人费解王琼一来，他就收敛了笑声，专心专意地去做哑巴。
王琼没来吗？看着桌子上那可怜巴巴的四个菜，我猜想她一定没来。你就这么想让人家来？哥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

后去拿碗盛饭。唉，那个琼怎么没来呀？眉姐姐一进屋就哀叹起来。咣哥哥手里的饭勺子掉地上了。
嘿嘿，琼不来，有人就伤心难过了眉姐姐坏坏地笑着。小眉！干妈用筷子敲了一下眉姐姐的头，然后看了一下哥哥。我

发现哥哥的脸白得厉害，手里的筷子在颤抖。我不敢说话，眉姐姐看看哥哥，也吓得低头吃饭。
小彦，你怎么了干妈很忧虑地看着哥哥，小琼，不好么？哥哥突然看了我一眼：姨，别说了那神情、那语气，明显带着

乞求的意味。哥哥究竟怎么了？我在心里问了无数遍。
吃完饭，眉姐姐水都没喝就匆匆跑了。我记得昨天王琼买的葡萄还没吃完，就去拿了一串，可刚吃了两颗，哥哥一冲就

过来了，接着我就感到手上一阵剧痛，葡萄掉地上了。你！还没吃饱吗！哥哥的眼睛冒着火，凶得像要吞了我。你再吃

啊！哥哥伸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推搡着。
小彦！快放手！干妈及时地赶过来了，你是怎么了？小瑜刚吃饭！干妈把我揽在怀里，好一会，我才回过神来。小瑜，

去教室，听话我点点头，就往门外走，刚走出门，我的眼泪就滚下来了。
回来吃晚饭时，看到王琼了，她带了两箱子酸奶，说是给我和眉姐姐喝，但是我没有去喝，看都没看。我一句话都不想

说，只专心地吃饭。一向叫喳喳的眉姐姐也安分守己地趴在碗上不抬头。饭桌上只有干妈和王琼在不停地说话。我第一

个丢下碗，招呼都没打就往楼下跑，刚到一楼，就听见身后蹬蹬的脚步声眉姐姐也下来了。
下了晚自习，我热得厉害也困得厉害，跑进洗澡间匆匆洗了后就要去睡觉。刚要推门，却被干妈拉住了：小瑜，今晚过

来睡，你睡小床。为什么？那个小床我已经快一年没睡过了。别问听话。我虽然觉得奇怪，可是实在太困了，就不再多

想，跟着干妈进到里屋，倒在床上就睡。
周瑜！朦胧中觉得屁股火烧火燎地痛，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人就腾了空。小彦！干妈的一声惊呼，把我从睡梦中拉了

出来我正被哥哥拦腰挟着，哥哥好象要把我往地上掼。小琼呢？干妈慌慌张张地跑向隔壁屋子。你！跟我过去！哥哥就

那样挟着我，我的腰断了一样地痛，我叫了一声哥，可是哥哥好象没听见。
进了里屋，哥哥狠命地将我掼向床面。咚！我的头重重地碰在床里边的墙上，顿时我的头就大了更大了。小瑜！干妈抱

住我，轻轻摸着我被碰的部位，好一会我才哭出声来。小彦，不是姨说你人家小琼多好的姑娘你也应该跟她好好说啊，

人家一个姑娘家，哪受得了你那样的话
哥哥不说话，手里有个东西一亮一亮的努力地定神去看，原来哥哥在抽烟。这时我才感觉到房间里充满了浓浓的刺鼻的

烟味，我忍不住咳嗽起来，一咳嗽那被碰了的头就像要爆炸似的痛。姨，你去睡吧哥哥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

低着头站在那儿，不再说话。
唉干妈很沉重地叹了口气，又摸了摸我的头，不准再拿小瑜出气了，听到没？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小得像一只蚊子在哼。

干妈出去了，门关上了，我缩在床上，不敢看哥哥，但又不敢不看他，我怕他突然扑过来抓起我。
小瑜哥哥过来了，他轻轻地搂住我，我闻到他身上有很浓的烟味。小瑜哥哥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

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明白哥哥的心么你哥哥的嘴唇狠狠地压了上来，那股浓烈的烟味也压了上来，可是我没有躲闪。
瑜儿，你为什么装傻你说为什么哥哥不亲我了，脸紧紧地贴着我的脸，瑜儿你为什么这样无情哥哥的身体颤抖着，热热

的泪水洒落在我脸上、又从我脸上滑落到胸脯、最后渗入我的心脏我的血液。

[第103章]悲哀的高三(4)
王琼没有再来了，而7月10号却来了。按照惯例，高考前放一天假，既是让我们休息、也是布置考场。7月8号下午第三节

课下课的铃声响起后，班主任突然一反常态、像个女人一样悲悲切切地说：同学们，我知道你们讨厌我这张嘴，今天我

就只说一句祝愿你们考出理想的成绩！
怎么都不走？班主任的目光在我们每个人脸上扫了一下，不上课了，放一天假，都不知道？可是同学都没有动，教室里

静得可以听见心跳的声音。唉班主任好象还想说什么，但是终于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向门外走去，头也没回。班主任在

门口消失了，教室里才响起收拾书本的声音。
教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站在黑板前老师上课站的位置上，第一次如此仔细如此认真地看这个大大的承载着我欢乐和

痛苦、见证着我成长与汗水的空间，心头忽然无限的留恋与伤感。
回去吧杜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而且正站在我身边。我看他的时候，他没看我，他就那样呆呆地站着，好象什么

都在看、又好象什么都没看。走吧杜老师拍拍我肩，我就和他一起往门外走，我发现自己已经比他高了大半个头。
快要走到宿舍楼了，我再回头西望教学楼时，她满被红霞罩住了，飘渺得像座仙山楼阁。我的心突然变得异常柔软也异

常坚强是的，我将离你而去，你却永远年轻，微笑着拥抱一代又一代青年人的梦想，激励一届又一届桃李开落的惆怅。
怎么现在才回来？哥哥站在阳台上，我刚上到三楼他就急急地过来拉住我，干什么去了？没有呵，看你那小脸耷拉的呀

哥哥拉我进到屋子里，姑姑打电话问需不需要她过来是吗？叫她明天一早就来！我好久没见到妈妈了，心里早就想得厉

害，现在一提起妈妈，我就恨不得立即就能扑到妈妈怀里。
哟，真是想姑姑了啊？恩。考试后就回家，你就忍不了这几天？我不说话，道理我自然懂，可是我太想妈妈了。那好，

叫姑姑来，我走，现在就走。哥哥站起身往门外走。哥我叫他，可他却走到门外去了。哥我赶紧追出去哥哥在门外站着

，我一头撞在他怀里。
还叫姑姑来不？哥哥捧着我的脸问。我看到哥哥的脸板着、眉头皱着，禁不住鼻子一酸、眼睛就涩起来。姑姑忙得不得

了，你还要她来回跑！再说了，不就是三四天的时间吗？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我本来就在忍着，被哥哥这一吵，便哇

的一声哭了起来。
你！唉真拿你没办法！哥哥胳膊一用力，就把我抱了起来。好久没抱你了，好象重了不少啊！哥哥把我放在床上，出去

了。哥哥进来时，手里拿着湿毛巾，来，把脸擦一下，一会到了你干妈家，有人会说我又欺负你了。去干妈家？我这才

想起没看到干妈和眉姐姐。都是你，磨磨蹭蹭的，你干妈急着回去做饭做饭？是啊，晚上要加餐呢！哇！那我们赶快去

吧！我站起来就要走。
小东西！你给我过来！哥哥一把将我拉到他怀里，接着又把我按在床上。哥我还没叫出声，嘴巴就被堵住了。我本来急

着要去干妈家吃饭，可哥哥按住亲个没完自从过年后来到学校，哥哥一直没亲过我，现在忽然被他压在身下，很有些难

受，可是我不忍拂了他的心意。
今天怎么这样乖？哥哥的嘴唇终于离开了，我长长地喘了口气，总算没被憋死。来，再乖一次我以为可以走了，没想到

哥哥的嘴唇又压上来了。小东西，急着走是不？哥哥盯着我的眼睛。我不敢说，只看着他。哼，你再乖一点了，哥就放

你走。哥哥好无赖，我还要怎样才算乖？
小东西，你就给我装吧哥哥还是那样按着我、看着我，就是不放我起来。我看着哥哥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说不清楚道不

明白的光，让我莫名地心动；我看着哥哥的嘴唇微红的湿润的略带霸气的嘴唇，让我无端地依恋。我闭上眼睛，慢慢地

迎了上去。瑜儿哥哥喃喃地叫了一声。
哎呀！哥哥忽然叫了起来，快走，一会他们把饭吃完了。不是还早么我有点晕,不想起来。小贪，还要么？说着哥哥的嘴

巴就来了。你别！我溜下床就往门外跑，哥哥在身后大笑起来。
怎么现在才来？干什么去了？眉姐姐抱着好大一块西瓜在啃。干什么去了？问他呀！哥哥笑着看了我一下，就去盘子里

拿西瓜。我们我刚张嘴，小瑜！哥哥一声大叫，吓了我一跳。来吃西瓜！说话间一块西瓜就贴在我嘴巴上了。
好凉呀！我咬了一大口咽下去，顿时打了冷战。在冰箱里放了半天，当然凉啦！眉姐姐还在啃。比在学校的好吃吧？是

的天气本来就热得厉害，加上我刚从学校跑过来，更是大汗淋漓、心慌气短，现在忽然一吃这冰冻西瓜，真是觉得每个

毛孔都有说不出的舒服
过来了？干爸从厨房里出来了，而且还挽着袖子。干爸，你也会炒菜呀？你以为就你干妈会炒啊？干爸哈哈大笑起来。

爸，好了没？好了，去端菜。我也想去端，可手里的西瓜还没吃完。
小瑜！快别吃了！凉！干妈端着好大一个汤钵子出来了，快把西瓜放下！听到没有！我很想把那块西瓜吃完，可看到干

妈那着急的样子，只好放下了。你吃了几块？三块小彦，你怎么让小瑜吃那么多！干妈瞪着哥哥，有些气恼。我我没想

起来哥哥低着头，拿眼睛斜我。我心里有些奇怪，眉姐姐还不知道吃了多少块呢,怎么不吵她呀？
小眉,把空调温度打高点!好热呀！还要打高啊？眉姐姐斜了我一眼，很不情愿地向墙角处那个诺大的柜子走去。我这才

发现那是空调，怪不得一进屋就觉得凉飕飕的。哎呀，你个老太婆！不就是吃了点西瓜吗？大热天的有什么打紧？吃饭

！吃饭！
来！这是我们儿子的干爸把一个碗放在我面前碗里是米饭加鱼汤、还有好多鱼。我呢？眉姐姐站起来了。来！这我们女

儿的我看了一下，和我碗里基本一样，只是多了几块排骨。现在我要和我们的赵老师喝个痛快了！干爸身子一侧，拿起

一瓶冒着白烟的啤酒，来！叔给你倒酒！感谢你对这两个小家伙的照顾！

[第104章]悲哀的高三(5)
也许是吃了西瓜的缘故吧，我吃了一碗饭就觉得很饱了，放下碗时发现眉姐姐只把鱼和排骨吃了、米饭还剩着。你们慢

慢吃啊，我吃饱了！眉姐姐抱着碗弯着腰进了厨房记忆中眉姐姐都是吃完就丢碗的，从没见她如此勤快地把碗拿到厨房

。
一会我妈问起来，就说是你没吃完，好不？我妈不会吵你的眉姐姐把碗放在灶台上，拉住我的手、笑得像一朵花。不行

！小时候眉姐姐就老逼迫我为她背黑锅，现在可不行了。好小瑜不行！我说得斩钉截铁。哼！一会有好东西，你别想吃

！眉姐姐身子一扭，走了。
哥哥和干爸还在喝酒，干妈在吃饭，眉姐姐进了她的卧室，而且把门关上了。我进到自己睡觉的卧室，东看看西看看、

觉得有些无聊。
小瑜！眉姐姐站在门口，过来！一进去，眉姐姐就把门关上了。干嘛？我觉得她鬼鬼祟祟的像作贼。喝不？一盒酸奶忽

然出现在我的鼻子下面。不想喝其实我心里想喝，只是肚子没有空处了。不喝拉倒！眉姐姐在盒子上插上吸管，很响地

喝起来。真是奇怪，她饭都没吃完，却喝得下酸奶。
盒子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凭经验应该是没内容了。眉姐姐扬起盒子摇了摇，然后将它丢在柜子上。喝不？酸奶又出现在

我鼻子下面了。喝不？眉姐姐坏坏地笑着，酸酸甜甜的，好好喝呀我终于忍不住接过了盒子。
呀！好凉！我吸了一口，觉得比那西瓜还凉。哈哈哈眉姐姐大笑起来，凉的才好喝呢！温温的喝着有一股臊气！我又吸

了一口，的确比在学校喝的要好得多。
喝到一半时，我觉得肚子有点撑，可是那酸酸甜甜的、冰冰凉凉的味道的确太诱人了，稍微停了一会，我就又接着喝起

来了，而且一口气喝空了盒子。
啊切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刚才是肚子凉，现在全身都觉得凉了。什么用啊？大热天还打喷嚏！
干妈叫我洗澡时，我无端地觉得有些累、不想动，就说肚子太饱、让他们先洗。一直等到眉姐姐、哥哥都洗好了，我才

懒洋洋地进洗澡间还是觉得累，而且肚子很不舒服。
洗完澡，早已是全身瘫软、眼睛都睁不开了。从洗澡间到卧室、短短的路程，我居然碰了两次壁。你没喝酒吧？哥哥把

鼻子贴着我的嘴巴使劲闻。我不想说话，只紧紧贴着哥哥的胸我有点冷。
哥哥我摇着哥哥，快开灯怎么了哥哥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胳膊一伸又搂住我。开灯我的肚子里面翻江倒海，痛得冷汗

一阵接一阵。
灯亮了，我翻下床就往厕所跑。刚蹲下就哗啦啦如大厦倾。小瑜！哥哥也进来了，你在拉肚子！
被哥哥拉起来时，肚子虽然痛得可以忍受了，可是头重脚轻、心慌气短。哥哥扶着我刚走了两步，突然一阵难以抑制的

恶心，哇，然后就止不住地吐了个昏天黑地。
小瑜！哥哥抱着我拍着我的背，不停地叫着我的名字，可是我没有回答的力气。
我被哥哥抱到了床上，干妈、干爸和眉姐姐都起来了，神色慌张地围在床边。我冷一阵热一阵，冷热更替一次，我就要

吐一次、拉一次。不知道在多少次时，我的世界消失了灯光消失了声音。
努力地把眼睛睁开一点缝隙，觉得四周很雪亮，还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小瑜有个声音在轻轻叫我。小瑜我再次努力地睁

开眼睛看到了哥哥、干妈、眉姐姐和干爸的脸。
小瑜是眉姐姐在呜呜咽咽地哭。小眉，小瑜醒了就没事了，你赶紧回去睡觉是哥哥在说话。我不眉姐姐还在哭。快回去

！小瑜已经这样了，你还要哥哥的声音哽咽了。回去吧是干妈在说话。
叔，你也去局里，这里有我就行了。干爸俯下脸看着我，好一会，才很沉重地叹了口气，有事马上打电话干爸和眉姐姐

走了。我一直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躺在了医院里，更不明白眉姐姐为何哭得那样伤痛。
小瑜，想吃点什么吗？干妈问我。可是我除了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还在艰难地跳动，几乎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证明自己存

在的证据。哥哥和干妈的脸渐渐模糊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又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时，微黄的阳光正斜射在我的枕头旁，我感觉好了些，却看清楚了干妈和哥哥憔悴的脸和红肿的眼睛。
想吃点什么？哥哥看着我，眼眶里满是泪水浸泡的痕迹。我摇摇头，我没有一点胃口。小瑜干妈的声音在发颤，喝点粥

好不好我还是摇头。小瑜我哥哥的嘴唇在流血，被哥哥自己咬的流血。
喝点粥，好不？哥哥几乎是在求我。我点点头。
喝了一小碗粥，感觉心平气和了，但还是没有动的力气，偶尔努力动一下就头晕眼花。躺了一会，又觉得累了，就又蒙

胧地睡着了。
第三次醒来时，房间里亮着灯，我睁开眼睛时、哥哥正看着我的脸，我的左手握在哥哥手里，我觉得自己的手水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