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的不幸——洛戢

作者:洛戢  录入:05-21

他迳自拉下裤头的拉鍊。
「主人今天不想看报了。」
朝阳抬首瞪视著对方的举止,含泪、布满血丝的一双眼睛随之圆瞠,黝黑漆亮的两颗眼瞳里反射了油然而生的茫然恐惧

富学厘大掌盖住男人错愕的脸庞,
手指轻浮地滑动,逗弄著他乾裂惨白的嘴唇,微弯起眼眸,柔声说道:「你应该记得,
咱们接下来……是怎麽做对吧?朝阳。」
不要,
不要叫他的名字──朝阳全身僵硬地怔在原地,
一动也不能动。
双腿膝盖震抖地跪落在冰冷地板上,寒气彷佛是吐著舌信的毒蛇,邪恶地钻进他的毛细孔里,森冷獠牙注入了致命的毒
液,进入他的血管内、遍布全身百骸。
「朝阳……害怕了呀。」
面对一个随时随地都很可能会杀了自己的变态,他能不怕吗?
此时此刻,不可以动,
千万别动。
对,富学厘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这种令人感到可耻的莫大屈辱、恶心至极的行为,是天理不容,
不允许的,不被世人允许的!
「不能选择回避,不能害怕我提出的要求,要对我百依百顺的……」富学厘神情略显忧愁地搔了搔脸颊,「这些,都是
我那天向你开出的条件呢。」
「朝阳──想要毁约?」他淡然地漾开一抹温和的晨曦微笑。
可是无论他笑得再怎麽温柔,
看在朝阳的眼底,却冰冷可怕得要了他的命。他浑身激烈地狂颤著,唇瓣被牙齿紧紧地含咬住,
迟迟没有动作。
「会寄出去喔。」富学厘莫名地轻声道了一句。
他脸上洋溢的笑容微微收敛,神色闪过不佳的冷淡怒颜。随後,又看似无奈地向朝阳露出了惆怅的淡笑,补充说明:「
……是『照片』。」
照片一词,虽音量不大,却非常清晰地窜进朝阳的脑子里,让他不禁受到动摇地,
虚弱的身体一震,神情苦涩得宛如吞下毒药。
他请求上天,能赐他奇迹似转机从天降临的痴心妄想,轰然地倒塌了。
内心被男子消磨得已开始摇摇欲墬的支柱──也跟著断裂了。
还有什麽,可以让自己试著去掌握?没有,没有……从踏入这里,自己就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羔羊了啊。
人究竟要到什麽样的境界,才会疯掉呢?
他不知道……为什麽被折腾成这副模样,
为什麽依然还是如此可笑地苟延残喘活下去的自己,没有因此而疯掉?
只要疯了,
就什麽也看不清楚,什麽也不必听见了。
可现实却是这麽残酷的提醒著自己──他并没有疯,
他还是要去承受那种非人道的虐待、处罚,直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刻来临……
朝阳深吸冷气,急促地喘息,放松咬得牙关有点发疼的力道,
慢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双膝往前方蹭近了一些,满是指甲抓痕伤口的手掌,颤抖地去握住男人袒露在裤头外──
和他一样有著属於男性象徵的雄伟性器,那被浓密黝黑草丛包围住的暗红色肉棒,兴奋地微微抽搐著,令朝阳感到反胃

他发愣地瞪著,眼角湿润且泛红,而此时,头顶上也传来了男子调侃的笑声:「别盯得这麽可怕啊,
要是不小心咬坏了……」
富学厘邪恶地笑了几声,手掌摩挲、揉弄著男人的发丝,听不出是玩笑,或是认真语气地说:「我会拿你女儿的未来─
─赔偿我的『下半辈子』唷。」
朝阳感到万分绝望地闭起眼,手掌蜷握了再握,
然後伸出手,
摸索地一把抓住男子雄纠气昂的硕大性器。
略微张开自己乾裂到不行的嘴,布满厌恶神色的脸庞凑了上去,胡乱猜想位置地将富学厘那一根恶心的阳具塞进自己嘴
巴里。
一股呛鼻的男性特有味道充斥在鼻间,
苦涩的恶心感从喉道延伸至胃部,令他几欲呕吐地「呜呃」直想往後退,可在这时,男子却硬是按押住他的後脑勺,腰
间更往里面挺动。
「不准动到牙齿,来……用你的舌头,慢慢蠕动,慢慢的舔著……嗯……没错,就是这样……」
朝阳随著他说的话,
麻木地动用嘴唇、舌头,包覆住那硬热得宛如铁块的肿胀男根,涩苦的味道在舌床上蔓延,
圆润的顶端不断触碰到喉咙深处,让他难过得快要翻白晕眩过去。
好恶心──。紧抓著男人的腰裤衣料,朝阳炽热的耳朵里,
满满都是富学厘因为兴奋而发出的粗喘呻吟,以及嘴巴里猛烈冲撞的黏膜咕啾声。
来不及吞咽的口涎由嘴角裂缝缓慢地流淌,在印满点点青紫痕迹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淫糜痕迹。
「哈啊呃──……!」富学厘仰头,
喉咙间发出野兽般的低沉嘶吼,最後一记深深地挺入,他不慌不忙地抽出自己即将溃堤的湿润性器,抓著朝阳汗湿的头
发,将圆孔喷射出来的白稠液体,全射到他满是热汗的刚毅俊脸上。
朝阳怔然地感觉到眼前一阵白光闪过,黏热、腥臭的液体,在他僵硬的面容徐缓地往下滑落,如同他内心的感受。
往下墬落,掉落,无边无尽的地狱──
将急促的喘息平缓下来,
富学厘一脸饱食餍足地揉了他的发,夸奖道:「呵……好棒呢,朝阳进步了唷。」
然而,任谁听到这种话,也不可能高兴得起来吧。
朝阳冷冷呵笑了一声,彷佛此刻的自己,全身正笼罩於千年寒冰永不融化的冰窖里,
异常地冻结,异常地感到冰冷凉彻……。
「我们到床上去吧?呐、朝阳。」
富学厘拉起朝阳的手臂,笑得如孩童般天真无邪。
朝阳疲累地像是一尊失去动力的木偶,任由发软的双腿瘫坐在地。
看著男人神情呆然、反反覆覆的在冥想著,还以为他会痛哭流涕,结果没想到朝阳却是「呵,呵呵」地怪笑了起来?
富学厘凝视他,眼眸里流转著一抹暧昧难清的隐晦颜色……

24Rt.
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床上的两条相叠的人影。
咕啾滋滋……的淫猥水泽声充斥在暗沉的室内,浴衣被剥除扔在地上,黑发湿透、刚毅面庞浮现绯红,赤裸裸的蜜金色
胴体如一道佳肴,羞耻地陈列於男子的面前。
再度被赐予禁锢的双手,为了隐忍住体内深处狂速飙升的阵阵快感,朝阳死命地揪紧了缠绕在手腕上的锁鍊,仰高汗水
浸湿的脖颈,
喉结滚动,
苦闷地喘息著。
「刚才……在笑什麽?」
富学厘邪魅淫糜的眼眸,向上凝视男人意乱情迷的表情,彷佛吐著舌信的毒蛇,以湿滑的舌头,来回舔弄、吸吮地轻啃
著他胸肌上那两颗漂亮点缀的咖啡色果实。
手法极为纯熟的挑逗,在朝阳敏感的身体各处──点燃一把禁断的难耐欲火,拉著他和自己一起掉入毁灭的黑暗圣域,
享受那波波袭来的强烈高潮,
淹没,
吞灭吧……
变成,
只为了「性爱」而活的低等动物。
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从朝阳翕张的薄唇间逸出,双腿大张,弓起劲瘦结实的腰身,紧绷的颈部受不了地摆动著,
「住手……别……再弄了……」他神情痛苦地求饶。
下半身的私密处,一大片湿湿黏黏的液体,散发出润滑液特有的淡淡香味,
股间密穴含住一根同等於男性生殖器官大小的塑胶阳物模型,任由富学厘邪恶的右手操控一前一进。
手掌握住那根假阳物,缓慢地往男人体内推进,用力一捅!成功引来朝阳的夹杂著哭声的痛呼。富学厘高大的身躯攀覆
在他的身上,兴奋地低喘著热气:
「朝阳是想嘲笑我呢?还是……笑自己的愚蠢?」他边轻声询问,
边用一口阴森森的利牙,恐吓地啃咬著男人的胸肌。
富学厘左手爱怜地抚摸他的腹部,
然後往上攀爬,直到触碰到那一粒坚硬挺立的果实,
「现在只要捏你这里,
身体就会很有感觉了,
对吧?」
「呜啊!」男子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掐拧著那粒敏感果实,朝阳痛得渗出涔涔冷汗,
胸膛更加急促地起伏著。
「想不想再舒服一点?」
富学厘神情充满疼惜地摸了他汗湿的额头,旋即便从朝阳的身上离开、下了床铺,窸窣地不知道在弄什麽东西。
反正,肯定不会是好事……朝阳疲累地闭起眼,终於获得可以平静喘息的短暂时间。
轰轰地声音,
在寂静得只留下喘息声的空间乍响。
朝阳赫地睁开眼睑,惊恐的巡视那道声音的来源──他看到,富学厘正拿著一支小型喷枪,
用枪管喷射出来的紫红火焰,仔细地反覆烤著一根比针管略粗的银针。
他想干麻……?朝阳内心一阵恐慌,狰狞著脸部的肌肉神经,
吓得连发出声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呃呃啊啊」地拼命摇晃著脑袋。
那张布满了热气汗水的脸庞,混杂眼角滑落的咸涩液体,
狼狈地沾染在一起,男人被锁鍊束缚住的手腕,微弱地挣扎著。
富学厘关掉喷枪的电源,
从容优雅地夹著那一根散发著袅袅白烟、强烈热度的银针,走回到朝阳的身边,将搁置在床头小木柜上的纯酒精瓶罐拿
到手里,笑道:
「很快就不痛了唷。」
嘣地,轻松把酒精瓶罐里的那只软木塞拔开。昏暗灯光,温柔地投射在富学厘俊朗、白皙的斯文面容上,隐约形成诡谲
恐怖的灰阶阴影。
他看著身体开始颤抖的朝阳,
抿笑地说:「忍一下就过了,嗯?」随後爬上床铺,压制住他想要并拢起来的大腿。
「朝阳乖,乖乖的喔……」
富学厘温柔轻哄地细细呢喃著,
修长手指玩弄著手里那根针,手掌抚摸男人异常紧绷的腹部,叹道:「我也不想……对你做出『寄照片』这种麻烦的手
段啊……」
「所以,你就乖一点吧?」他微眯著眼眸,
迅速地敛容,神色肃穆的盯视著朝阳在灯光下,
那片泛著蜜金光泽的平坦腹部,将针头缓慢地逼向──
一瞬间,
十分锐利的炽烫针头,毫不犹豫地直接贯穿、突破肚脐的皮肉。
「啊啊啊────」朝阳凄烈的惨叫声划破喉咙、直冲顶端,他痛得弓起腰部不断挣扎,被火烤过的针头刺破他肉体的
那份疼痛感,
让他忍耐不住地扬声大喊。
好痛……好痛……
「你,
为什麽……要这麽做……杀了我啊!快杀了我!杀了我!!!」朝阳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濒临崩溃的思绪,发了疯似的嘶
哑怒吼。
旋即,感觉到腹部灼热刺辣的疼痛渐渐蔓延,湿黏的火热液体由肚脐周围流淌而下。他四肢僵硬,
内心强烈的痛苦依然纠缠不清,男人含著泪,咬牙地问道:
「为……什……麽……富学厘!」为什麽不杀了他?为什麽一定要如此污辱他,
羞辱他致死才肯罢休──
富学厘替他擦式洞口附近多馀的血液,显露出他刚穿好的肚环,
随即拿起酒精瓶罐,抬眸望向男人,笑道:「因为,我想在你这里,留下我的痕迹呀。」
说完,
他嘴角微扬,
疯狂地将瓶子里装载的酒精,全部倾倒在朝阳的腹部。
「唔啊──……」灼烤热烫的疼痛再度席卷!朝阳痛得脸部扭曲,惨澹神色,
透露出一丝疲惫无力的情绪。他知道,这是为了消毒才有的动作。
强烈呛鼻的酒精味,顿时如雾气般弥漫在周围,
取代了原本淫糜猥亵的性爱味道。
富学厘微笑地啾了一声,轻吻在男人湿透的腹部上。
就像是猫或狗,
只要是宠物,都会植入晶片的道理一样呵……
他手指温柔的轻抚著那枚穿过肚脐皮肉的银色装饰,「好美丽的银色,真适合你……」富学厘半趴伏在朝阳的腹部上,
脸颊细细地磨蹭著。
朝阳经过一番折腾,早已疲累得无力再开口怒喊驳斥。
他沉重的眼皮打著架,一双渐渐迷离的目光,
模糊不清地望视那名抱住自己的腰,趴躺在自己身上,活像个孩子似的蹭著、寻求温暖。
从那次之後,
几乎每一天的夜晚,富学厘都会像这样,不经意地流露出异常儿童的亲腻行为和举止;而朝阳根本无从反抗他,
只能如此被动地随同他,一起进入黑雾般的梦境里。
沉沉睡去。

25Rt.
朝阳眼睑轻微地浮动,流连於梦境里不肯醒过来。
意识朦胧之中,他好像感觉到有人抓著他的手,如能源般丝丝地传递过来的体温,好温暖……好温暖,在冰凉的气温衬
托下,真实地熨烫了他掌心每一条密密麻麻的纹路。
忽然,朝阳想起了第二任的妻子……总是乾净的素颜,淡淡的文雅之美,越是温柔的女人,
伤害人的手段越是温柔的残忍。
那时候,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年长他五岁的日裔大哥,和自己关系非常地密切往来。
当初陷入在被瑞雪抛弃的忧郁低潮里,浑浑噩噩的朝阳,整天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地混在声色场所,常常被骗得身上钱
包从饱变成乾扁。
某一次在酒店里,差点糊里糊涂地让人压著拇指,
划下手印、签订奇怪的赌博条约,好险那位大哥即时出现大声斥骂了自己,
才能免於一场家庭灾难。
说到大哥这个人呢,
是在认识瑞雪时相识的,
大约是国小六年级的年纪,自以为早熟的他,还因为不知好歹的性格,有过被身为国中生不良少年集团领袖的大哥,给
狠狠地打了一顿的经验。
以前年轻不懂事,和瑞雪两人在宾馆里初尝禁果,最後荣幸地中了特别头奖。
是的,
瑞雪她不小心怀孕了,发现时已经超过了堕胎期间的三个月份。所以,才刚升上国一没有多久的朝阳,只能选择先放弃
学业,然後再踏入社会的领域,
开始背负起扶养一个家庭的责任。
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被瑞雪的家人打死,还真有点惊险……但如今,他也不太好意思提起那一段过往。
而第二任的妻子──琼音,也正好从中间这段空窗期,
悄悄走入他的心防。
她温柔婉约、知书达礼的体贴性格,
抚慰了朝阳内心萎靡不振的脆弱心灵,
经过一段长久时间下来,在他终於认真地选择要振作起来时,
还常被大哥笑说是「终わり良ければ すべて良し」。
意思是,结果若是好,那就是「BEST」,过程是什麽?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所获得到的──被人重视、充满希
望,
最佳完美的一曲。
被这麽支持、不断加油打气的朝阳,从那个时候起,便将大哥和琼音两人还有母亲,
以及两女遗孤作为自己此後生存下去的唯一重心,努力不懈地继续奋斗下去。
有人嘲笑他说,「阙朝阳」啊,就是一只看起来像是快要死掉的翻肚蟑螂,才一眨眼的时间,突然咸鱼大翻身,
又马上生龙活虎的在地上爬行。
他也欣然接受这样的称呼。
可是日子过了许久,原本看似如此「和平」的美丽时光,有一天却意外地爆发了一件让他这只不死蟑螂,
再也爬不起来的毁灭事件。
昔日那群作恶多端的狐群狗友们,开始在他身边徘徊,嚼舌根、说一些难听八卦,
动不动老是会牵扯到大哥和琼音两人之间隐约缭绕的暧昧关系。
当下,朝阳的感觉是非常愤怒,他极度认为周围的人都想挑拨离间,大哥与自己相处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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