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十全十美————小晴

      我忍俊不禁：“过了一晚上你就不认得我了？”
      他不睬我，又去看我的身体，伸出一个手指戳了戳我结实的腹肌块，觉得很好玩似的笑起来。
      我很无赖地脱下裤子：“看什么？比谁大吗？你们孤儿院的孩子是不是洗公共浴室的，有没有看过比我更大的。”
      他红了脸，拿起放在一边的纸笔写：“孤儿院里大多是小孩子，大一点的都被收养走了，而且女孩子比较多。”
      我把他横抱到大腿上，摸着他光滑的小腿：“你怎么不长胡子也不长汗毛的？没发育好？你那个地方的毛毛长得不少呀。”
      他的脸更红了，悄悄地来看我的腿，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小腿上：“是不是毛绒绒的很舒服？”
      他又笑，忽然把两只手握成拳，放在胸前轻轻捶打了两下，做了个大猩猩的动作。
      “你敢骂我是大猩猩？看我怎么教训你。”我去扯他的短裤，他立刻害怕地从我身上逃开，躺到床的角落里。
      “你怕这种事吗？难道你从来没这方面的欲望？有没有自慰过？”我问，他摇摇头。
      我的下面早硬了，只好尽量哄着他：“昨天做的时候不舒服？今天我会小心的。”
      “为什么一定要做？”他写得大大的。
      身体蓄势待发，我非常的不耐烦：“不然我带你回来干什么？”
      他的眼神一下子灰暗了，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在他脚踝上拍了拍：“开玩笑的，不做就不做。”
      谁知他却乖乖地躺下来，我也没多想就压了上去，把自己的分身埋入他还红肿的小穴中。当我一点点深入时，他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到后来整张小脸都扭曲了，我又顶了几下总算射出来了，拨出来时结合处溢出的浊液缠着丝丝猩红，昨天的伤口又裂了。
      “很痛？”我问，可是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我安慰他：“以后你不想做的时候就不做。”
      过了一会儿他躺在那写字：“我知道我和被爸爸妈妈收养的小朋友不一样，我会乖的。”
      “你这么会这样想？”我哑然失笑，“本来就是两回事。”
      “我从小就很想有爸爸妈妈收养我，可是一直没人喜欢我没有人要我。”
      我在他的脸上啄了几下：“我喜欢你，我要你，真的。”
      我没问过他喜不喜欢我，更不敢问他是不是喜欢田雷，我很怕知道答案。
      还没到下个月发工资的时间，我就把钱花光了。不可否认，我身上始终带着纨绔子弟的习性。买菜我从来不还价，也不肯买那些劣质的便宜货，看到新鲜好玩的我就会一时兴起买下来。
      我从打工的地方里偷了点心回家，两人草草地吃了一顿，感觉只是塞了塞牙缝，我问天天：“饿吗？”
      他摇摇头，我心疼地摸摸他的脸蛋。
      这时，有人敲门，门开处竟然是潘妍。
      她笑吟吟进来：“你住的这地方可真不好找。”
      “你怎么找到这的？”想也知道肯定是我那些朋友出卖了我，而且他们一定还会声称是为了我好。
      “不欢迎啊？这就是那个男孩？”她不客气地打量着天天，“又丑又哑又是个穷光蛋，真不明白你怎么会为了这样的人放弃我？”
      “你倒底有什么事？”我有点烦躁。
      她噗地掩嘴一笑：“你还是这个脾气，难怪老是会吃亏。”
      “吃什么亏了？我过得挺好。”
      “这也叫好？这屋子也就你家厕所那么大吧。希梦，只要你愿意回头，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
      我笑了笑：“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她脸色惨白：“你何必自找苦吃。”
      可惜我就是这样的人，别人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就算撞了墙也不会回头，非把那墙撞破了出去不可。
      潘妍走后，我像没事一样在大木盆里倒了热水和天天一起洗澡，他也没多问什么。洗完澡，我将他赤裸裸地抱到床上，故意站在旁边观赏他。他娇羞地偷偷张望了我几眼，手指局促地在床单上乱画着，不知所措的模样很是迷人。
      我开始准备考大学了，无数个夜晚，我俯案在桔色的灯光下，天天坐在旁边的床上陪着我看书，有时候无声无息地他就睡着了。他很喜欢看书，还按书上的图自己画了个计算机健盘开始学打字。又要上学又要打工，我很少在家，家务大多是他做的。空闲的时候我就讲学校和酒吧的事给他听，也学了点手语。这样的生活我觉得很温暖，两个孤独的人相依为命，虽然一无所有却让我无比安心。
      我忽视了这幸福来得太简单，所以注定是短暂的，老天终究会把我应得的痛苦全给我。
      2
      最近因为酒吧前的道路在修建，没什么生意。一天我们提早关门，我赶着回到家，没想到在楼下遇到了田雷。他看到我大吃了一惊，一溜烟地跑了。
      我预感到了什么，心头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疯狂地冲进屋里。浴室里隐隐传出水声，我一眼看到了床上一块块的污迹。
      我踢开了浴室的门，天天正在用冷水冲洗，身上还有着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迹，他有点发愣地盯着我，嘴微微张着。我抬起腿对着他就是一阵乱踢，水溅到我身上，模糊了我的眼睛，却浇不熄我的怒火。我是个有思想洁癖的人，一想到我的东西被别人染指过我就受不了。更受不了的是，他居然背着我在我们家做这种事。
      天天倒在地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想看，愤愤地又踢了他一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你了。”
      他一下抬起了头，睁大了眼睛，脸上红肿了一大块。
      我拖起他：“滚，别在这里弄脏了我的地方。”
      他的腿很软，站立不定的样子。一想到是什么造成这样的，我更加地狂暴，将赤身裸体的他推出屋外，扔了几件衣服出去，就摔上了门。
      房间里还残留着那种让我作呕的气味，我想我再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收拾好行李走出门，他还坐在门口，头埋在膝盖里哭泣着，衣服也没穿，只是披在了身上。幸好这幢楼因为太破旧了，没什么人住，半天也不会有人经过。
      听到我出来，他连忙抬头，眼睛通红通红的。见我提着个大包，他急了，站起身拉住我的衣角。我担心他就这样跟着我到外面，阴沉地说：“你可真贱，想让全世界都看到你光着身子？还不把衣服穿上？”
      他揪着我不放，我只好先哄着他：“你快穿衣服，我不会走的。”
      他终于松开手哆嗦着穿衣服。在他套长裤的时候我很绝然地走下楼，我听到他“啊啊”叫着，然后“扑通”一声，似乎摔倒了。
      我走到了大街上，霓虹闪耀，人潮汹涌。十几分钟前我看这一切觉得很美好，现在我看到这一切觉得凄凉。
      以后我是一个人了。不过这又怎么样？以前我一个人不也活得很好？没有谁离开了谁会活不下去。
      我漫无边际地游荡了很久，后来实在累得不行，在一幢大厦前的台阶上坐下。这时，一辆加长的豪华车在我身边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一个衣冠楚楚的英俊男人，我哥哥袁一飞。
      “进来。”他对我招招手。
      我向车里张望了一下，确定除了司机只有他一人，才坐到车里：“你怎么在这里？”
      “你要是过得很好，我也不会出现，没想到你居然流落街头。”他打开车上的酒柜，里面放着不少吃的东西。
      我不客气地往嘴里塞了块比萨饼：“哪有你说的这么惨？今天只是特殊情况。”
      一飞也不反驳，只是怜爱地看着我吃。而我竟很不争气地想到，很多东西天天一定都没吃过，真想让他尝尝。
      “我给你买了套房子，已经装修好了。”过了一会，他说，“现在就带你去。”
      “咦？你有钱了？”
      “别忘了我已经大学毕业了，现在袁氏的生意不错，以后我会每个月给你一笔零花钱的。”
      如果一天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一定会雀跃不已，可是现在，一个人根本快乐不起来，我无精打采地说了句：“我打工的钱够花了。”
      “你就要考大学了，还打什么工？只要你考上了大学，父亲以后一定会无条件让你回来，做生意能信的终究只有自家人。”
      我对这种严肃的话题不太感兴趣，用手肘捅捅他，恶作剧地问：“你有没有想我？”
      他板起了脸没回答我，可能对那个吻还耿耿于怀。一飞虽然疼爱我，但做人很重自己的原则，有时很古板。
      新屋子比起我之前租的房子简直是天壤之别，每间房间的四壁都是雪白的，但家具用了不同的色系。客厅是蓝色的，书房是绿色的，卧室是米色的，厨房是嫩黄的。卫生间最漂亮，枣红色的磁砖黑色的卫具，我一直不喜欢白色的卫具，白色太干净了反而很容易显脏。据说所有颜色的选择都是有心理学理论依据的，在不同的房间会有不同的心情，比如客厅的颜色让人放松，书房的颜色让人振作。我觉得有点可笑，难道一个房间就可以改变一种心情？不过看在一飞用心良苦的份上，我没说出来，免得又被他教训我年少轻狂之类的话。
      帮我铺好床，一飞拿出个手机给我：“我走了，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你不留下来过夜？”
      他回敬了一句：“我真留下来过夜你肯吗？”
      我干笑，和他开这种没营养的玩笑只是因为我太郁闷了。
      虽然床又软又舒服，但我整晚都睡不着。有很多事我不想去想，但它们就是会出现在脑海中，尤其是我和天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一颦一笑。我甚至很宽容地想，其实田雷比我更早认识天天，而我还能得到天天完整的初次已经很幸运了。凌晨的时候我忽然想到，如果天天就一直坐在那个门口不走，而我始终不回去，那他岂不是会……我打了个寒战，从床上跳起来就往那里奔去。虽然一路上我笑自己的想法很傻，可我很怕有个万一。
      他竟真的还坐在门口，似乎一夜没睡，看我出现了，立刻紧张地盯住我。
      “怎么没去找田雷？”我瞪着他。
      他习惯性地咬住嘴唇，又要哭出来了。
      我蹲下拉开他的衣服检查昨天踢他的伤口：“固鄄惶郏坑忻挥芯醯梦赴∑⒃嗍裁吹耐矗俊?BR>他摇摇头，一摇那泪珠儿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掉下来。
      我发现他身上除了一些大块的淤痕，脖子上被掐过，手腕上也被什么绑过。这让我太震惊了，也就是说他可能是被强迫的。
      我把他横抱起来：“我们有新家了，你会喜欢的。”
      他小心地打量了我一下，确定我的确是来接他走的，搂紧了我。
      回到家已经快到晌午了，我把天天一放到床上他就睡着了。
      我找了帮人出来打算直接去问田雷，可是哪都找不到他，好象是逃走了。
      回到家时天天从厨房出来，呆呆地看着我在玄关脱鞋。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我过去揉乱他的头发：“饭做好了？”
      他露出一个烦恼的表情，垂下头。
      我走进厨房，菜已经从冰箱拿出来了，可是放在案板上没有动，电饭煲里也是空的。
      他站在厨房门口，觉得自己又做了错事，不敢进来。
      我想了想：“你不会用电器对不对？”
      看到我能够理解，他的眼睛亮了亮。
      我招手要他进来：“这个是管道煤气，把这里打开再开煤气灶就行了，做完菜记得要关掉。”
      他很用心地看我示范，我在几个柜子里找了一下把米桶找到了：“这个米桶不用勺子舀米的，只要按一下这个开关米就会出来，像自来水一样。”
      他连忙拿锅子过来要接米，我将他拉到客厅：“今天你很累了，我来做饭。”
      他犹豫地看着我，不过当我打开电视机，他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过去了。
      做完了晚饭，我去喊他。他半躺在沙发上边吃水果边看电视，见我进来立刻正襟危坐。不知道是不是我骂了他脏，他在我面前有了自卑感。
      “天天，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有好玩的好吃的，过得快快乐乐的。那件事不管是怎么样的，我都不会再怪你。我脾气不好，容易一时冲动但忘得也快。”我诚恳地对他说。
      他低下头，手无意识地拽着自己毛绒拖鞋上小熊的耳朵。
      话虽如此说，有一段时间我还是有芥蒂，没和他有什么很亲密的接触，甚至懒得告诉他为什么我们一下子变得这么富有。他也总是安静地自个儿待着，我不和他说话他绝不来粘我，有时我几乎感觉不到他倒底在不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