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眼影————绯月紫瞳

早间娱乐报道中，看到媒体正对此事加倍宣扬。更令人惊讶的是，有一些记者已经驻扎在迦文做主的公寓楼下，等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或者干脆是两个人的出现。
“据我们的观察，著名新锐设计师施迦文跟当红模特红月瞳如今正处于热恋阶段，并同居在施迦文的住所。”
天——
我跌坐到沙发上，双手抱着头。怎么办？！
绯闻！
绯闻！！
绯闻！！！
“月瞳——”迦文抱住我，“没事的，相信我。”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我抬起头，看着他，“这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吗？”
他一愣，接着，道：“是的，是我安排的。是我找娱记拍的。”
“迦文——，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卑鄙的啊？！”我板着脸，有点生气。
“是，是卑鄙。可是我不想你在那么犹豫不决了！”他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不想你看到浅水的时候，总是犹犹豫豫，抉择不定的样子！虽然我知道你爱他，但是——我假装不知道！”

说着，他束缚住我的手，吻上我的唇。
“迦文，你等——”被他吻住，无法开口。
“请你们马上离开。有什么事情跟我回公司谈就好了，或者，你们觉得必要的话，我可以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解释这件事情。”
什么？！浅水——？！
迦文此时也放开我，看着屏幕。
浅水一个人面对着那么多的记者，闪光灯，话筒，还有尖锐的言语。他一个人面对着那么大的压力，那么大的敌意——只有他一个人。我看着屏幕出神。为了我——都是因为我——我却在这里跟迦文——

我别过头，问：“我们该怎么办？”
“嗯？”他轻描淡写。
“迦文，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让浅水一个人去帮我们解释吧？”
“解释？”他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月瞳，你是不是病了？我们为什么要解释呢？这样不是很好吗？不用解释了吧？！他们看到的事情，我觉得，并不是虚假的啊。”
“迦文——”我叹了口气，“我们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自私？！我们有吗？！”他把着我的肩，“我们追求幸福也有错吗？这样也叫自私的话，那浅水那么多年霸占着你，又算什么呢，嗯？”
我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出声。转眼看看荧幕，浅水照样是对着那么多的娱记，看到我不忍。
一整天，我跟迦文都呆在房子里，没有出去。而晚上，浅水正式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由于这次涉及的两个人，都跟我姬浅水有关，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来跟大家澄清一下。”浅水偏偏风度，可是为什么眼神中有点寂寞？
“姬先生，我们觉得您这样做好像有点过于郑重了。”
“会吗？我觉得不会呀！”浅水笑了笑——非常绅士，“既然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我觉得有必要作为月瞳的经纪人出来跟大家解释一下。
“是这样的，其实，迦文和月瞳正在合作一个新的project。当然，你们知道，他们搞艺术的人，会全情投入。住在一起，并不是不可能的呀！他们上次合作就非常愉快，这次会继续也不奇怪吧！买了东西，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找寻灵感，能及时传达给对方，我觉得这也很正常啊。

“本来我是不想跟大家说的，至少有所保留，也可以日后给大家一个惊喜。可惜你们娱记也真的是非常有专业直觉，相当敏锐嘛，呵呵！如今要我姬浅水出面来澄清，真是伤脑筋呀！

“我跟他们的关系，你们也应该很清楚咯。月瞳是我法律上的弟弟，迦文是我儿时的伙伴。如果他们有什么的话，我想我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如果要你们来告诉我的话，那我可饶不了他们！”

会场里顿时一片笑声，气氛变得不那么尴尬紧张了。
“迦文，我想——”我有点紧张。
“嗯？想怎么？饿了？”他看着我。
其实凭他，应该不难猜出我的想法。
“我想回去——”终于说出来了，我觉得如释重负。
“可是，当初说不回去的人又是谁呢？”他没有生气，语气平静。
“对不起。可是我真得不忍心——他这样为了我们——我真得不忍心！”我把头埋在胸口。
“没关系，我了解。”迦文抱住我，“其实我早就料到了。如果你失去了这份善良，你就不是我所认识的月瞳了，也不是我所爱的月瞳了——”
“迦文——”我看着他，眼睛有点湿润，“对不起——”
有一次紧紧抱住他，轻轻送上我的唇。
他紧紧地拥住我，几乎把我埋在他的身体里。深深的吻——吻到肺里，几乎把我吸干。和浅水的不同，迦文的吻，让我酸楚，让我更绝望。为什么呢？我不是应该很幸福吗？
离开的时候，迦文没有送我。我是一个人搭计程车回到浅水那里的。
到了门口，手放到门铃的按钮前，又缩回来。
犹豫了好几次以后，终于按了门铃。
听到里面有人跑出来。可是到了门口，就没了声响。
过了好几个分钟，门开了。
眼前的浅水，眼神冷冰冰的。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啪！”——他打开我的手。转身回房间里去了。
我追上去，道：“浅水——”
他停住脚步，没有回头。
“我——我回来了——”我轻声道。
二人无声——好久好久。忽然，他转身朝我疾步走来，在我面前站定。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啪！”——脸上火辣辣的。
“你还知道回来？！”他冲我吼叫，“你还知道回来？！你以为这里是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我姬浅水什么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是的，浅水！”他步步逼近，我节节后退。
“不是？！不是什么？你还想解释什么？！我跟那些娱记说了那么多，根本就是自欺欺人！你跟施迦文分明很快活，却被我说得那么乏味——工作，工作，工作！是不是在心里埋怨我了？要不要把那些娱记在找回来解释清楚，你们都在那里干着什么勾当？！”

“浅水，我跟迦文什么也没有发生，真的！”解释——我唯一可以做的。
“是吗？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娱记们的的照片还会有假？月瞳，你一向不懂得怎么说谎。现在也是一样，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你了！”他把着我的下巴，恶狠狠的眼神是那么清晰又熟悉，我有点害怕——真的有点害怕。

“怎么，后悔啦？后悔回来了？施迦文那里多好啊，有阳光，有艺术，也有——激情！”说着，他一用力，把我摔倒在地上。
我没有说话，已经习惯了吧——这样的生活。我没有后悔——真的没有后悔回来，任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我真的没有——
没有——
“不为自己辩解吗？你倒是说话啊！”他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从地上拎起来，“你跟施迦文在那里快活过几次，嗯？！很开心吧？他是不是比我能让你快乐？他是不是很热情呢？你在他的身下放浪地尖叫，享受地流泪了？！”

“没有！我没有！浅水，我真的没有！”被他按住，脸贴着墙，我连摇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用声音，他听得到吗？
“没有——？！”他沉着声音。
“你怎么说的出口？！”他高声吼叫着，“你真是——一只淫荡的野猫！”
身上的衣服裤子被他撕扯，不一会儿便赤身裸体。
“浅水——你干什么？！”真的开始发慌了。
不要——不要再粗暴的对待我！那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心跳加速，细汗涔涔，我是真的害怕了——
“不要？！为了施迦文坚贞吗？！”他几近发狂。
“不是的——”
“啊——！”冷不防他猛地穿刺——久违的疼痛让我不禁惨叫起来。
“不要，浅水，你绕了我吧！求求你——”
“啊——！”他狠狠地冲刺着，好痛——！
“快——快停下来啊——浅水，我会死的——”
疼痛。
眼泪。
上身贴着冰冷的墙壁，下身被不断冲撞着。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力气。忍受着痛楚，我已经无法再保持平衡，慢慢下滑——
他随我一起跌倒在地板上，但是仍然没有离开我——不断地撞击，让我的身体开始变得火热。
“呃——嗯嗯——啊——”
“浅水——呃呃呃——啊——”
“浅水——！”
我和他同时到达了高潮——
他躺倒在我身边的地板，拉过我，锁在他的怀里。
吻着我的头发，他喘息着：“月瞳，你别想离开我——永远都别想——”
和迦文的怀抱不同，浅水的拥抱——
是冰冷的——

(To be continued)
第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浅水便去了公司。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身上隐隐作痛，周围的光线明明很暗，我却觉得异常刺眼。勉强坐起身，看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原来最终还是要回来。我——还是属于这里的——

下床，走进浴室。不禁停在浴室门口，想到迦文给我洗浴的情景，心里酸酸的。其实，如果就那么自私地留在迦文身边，或许——或许就可以永远逃离了。可是——为什么我会又选择回来呢？

“你是爱他的！”迦文的声音响起在脑海。
爱？
爱浅水？——怎么可能？！他是我所有痛苦的来源，我不可能爱他的——我还没有那么自虐！
走进浴室，看着那面曾经照映出无数可耻的镜子。
伸出手，抚着镜子里那个人的脸。
“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像一个天使呢！”
他微微一笑。
“你说——姬浅水有什么好的？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他吗？你不是恨他吗？他把你的一切都夺走了，不是吗？可是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回来？回来救他吗？地狱的恶魔会需要你一个折断翅膀的天使的拯救吗？别自负了——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为什么呢？他有什么值得你爱的？我没有看出来他有什么好的啊，你跌落地狱，却放弃了前来宽恕你的神。这样，将来的恶果，只有你自己品尝了。没有机会后悔了，没有机会埋怨了，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可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相信你会爱上撒旦——绝不相信！”

镜子里的那个人——哭了——
这时，电话响了。
“喂？”
“月瞳，”迦文急切的声音撞击着耳膜，“你还好吗？他有没有——”
“我还好，没事。”
“你的声音怎么了？你——”他顿了顿，“你在哭吗？”
“没有！”我擦擦眼泪，“我怎么会哭呢？我可不是那种感情脆弱的人，呵呵。”
“月瞳，回来吧！不要再这么耗下去了，浅水根本就不懂得珍惜你！”
“珍惜？”
“嗯。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回来吧！我这里才是你的家。如果你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可以移民去外国啊。新环境，新生活，忘记这里的一切，那不好吗？”
“迦文——你不懂的。我始终都是属于浅水的，这个是无法改变的。我——逃不走的！”
“怎么会？！我带你走——我带你离开他！你不相信我吗？”他的情绪开始激动。
“不是，不是！迦文，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再说这个了。”说着，我挂了电话。
接着，电话不断地响起。烦了，我拔了电话线。
打开电视，娱乐报道追踪。又是我们的事，又是浅水孤军奋战的身影。看的时候，从气愤到无奈，从无奈到心痛。浅水和颜悦色，对那些娱记们恭恭敬敬，这不是他——不是他！可是，为了我们，为了我，他甘愿放下自己最重要的尊严。一个帝国的君王，如今以一个几近奴仆的口吻回复着各种各样的刁难。

“浅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埋头放任自己的眼泪哗哗地流。
我抑制不住。
“姬先生，听说红月瞳已经搬回了你们的公寓，是吗？”
“是呀，你们消息可真是灵通呀！”
“奇怪了，难道我们报道一出来，红月瞳跟施迦文的合作便结束了吗？”
“这个可是商业秘密哦，你们问得那么直接——真是伤脑筋呀！”
“哦，这样呀！能不能透露一点呢？比如，他们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个能怎么说呀？当然是设计师跟模特的关系咯。我已经说过了不是吗，他们不会是情侣的啦，至少现在还不是——因为，他们两个如果有什么，我不会不知道的！呵呵，你们就别乱猜啦，如果有什么八卦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好不好？不过你们可要付给我消息费哦！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他的笑容中带着屈辱，可是连眉都没有皱一下。
浅水——
好不容易等到浅水回来了，我立马迎了上去。
“那个——谢谢你，我看了电视了。”我帮他脱下外套。
他没等我把衣服挂起来，便松了松领带，吻住了我。
“浅水，等等——”我抵住他。
“怎么？”他的手开始刺激我身上的敏感，“月瞳，我想要你——”
“可是你还没有吃饭吧！”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了。
“是呀，我好饿——”他退去我的衣服，舌头划过我的脸颊，锁骨——
“呃——那么——啊啊——”我抓住他，而他的手轻拂过我的肋骨，“先吃点东西吧——啊啊啊——那里不要——”
“不用了，让我吃你吧——”他的嘴唇吻过我的肩膀。
“不行——”我全身发软，好温柔——
“啊——！”肩膀传来的刺痛，我不禁尖叫起来。
“好痛！松开——”不顾我的挣扎，浅水没有松口，反而咬得更紧了。
“浅水，好痛！”我十指深深嵌进他的皮肤。
“痛吗？”他终于松开口，看着我湿润的双眼。
“嗯——”我点头。
“有多痛？有多痛？！”他抱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胸口，“会比我的心痛吗？会吗？！月瞳，你回答我！”
“浅水——” 一时间，我的心抽得紧紧的，“对不起——”
“又是道歉，为什么我总是听到你跟我道歉呢？月瞳，抱抱我，好不好？”他像一个小孩子，“月瞳——”
我伸出手，紧紧拥抱着他。想来似乎也这样拥抱过迦文，可是为什么面对着神，我心里充满了绝望，可是怀里的恶魔却让我无比安心呢？我是不是病了？！——我一定是病了——
就这么抱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靠着墙壁，他枕着我的腿，睡着了。
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我也渐渐睡去。
“嗯——嗯——不要——不要——”
惊醒——是浅水的呓语。
“不要走——月瞳——不要——不要离开我——”
他的双手紧紧扣住我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可是一点都没有介意，也没有想要躲开。我看着他的睡颜出神。
双腿早已经麻木了，可是仍然享受着难得的安逸。如果和他每一刻都可以如此相处，或许我真的会爱上他也说不定。
“叽叽——”
早晨了。那么高的楼，居然还有鸟叫。
“浅水，”已经八点多了，“浅水——”
“嗯——？唔——”他翻了个身，没有醒来。
“浅水，快起来了，要迟到了。”我摇摇他。
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酸痛不已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甜甜的——明明没有安睡的夜，可为什么神清气爽？想着想着，看到了浅水，脸上不禁火辣辣的。
怎么回事？好反常！
“浅水，快起来啦！真的要迟到了！”我催促道。
“嗯——”他终于睁开眼，看着我，“月瞳？”
“呃——”他坐起来，捂着头，“怎么回事？昨天这么睡了一夜？”
“快去洗漱吧！”我冲他笑了笑。
“月瞳——”他转过头，看看我，眼神下移到我的肩膀。
“浅，浅水——”冷不防他上前添吻着我肩上的伤口，“为什么——”
“真的，真的抱歉！”他看着我——从未有过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