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子桐——如此而已

“我现在已经完全属于他了。”

子桐心想。自己昨晚做下了这等疯狂的事，现在不容后悔！只能想着如何往前走。我爱他，我接受了他，所以我要承担这份感情，即使以后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也决不因为今天的事而后悔！我要守护我和他之间的这种羁绊，我需要他，但是，他需要我吗？还只是一时的迷恋？

正想着，李润醒了。

“子桐，你醒来了？”他发现子桐在看他。

“早上好。”子桐微笑。

“哦，我真希望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的笑脸。”他翻过身压向他。

“该起来了，你该回去了，在这待太久会引起怀疑的。” 子桐躲着他点水般的碎吻。

“说的好象我们在偷情一样。”李润没有停下来。

可不就是偷情吗？都把我藏在这儿了。子桐心想。他推开他，起身下床。

“哎呀。”昨天李润侵入的地方又开始抽痛。

“你别动了，我叫人来伺候。”李润忙扶着子桐躺下来。

“别，让人看见多不好。” 子桐赶忙穿上散落在床边的衣服。

“以后这里就是我俩的乐园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李润也起来穿衣服。

什么呀！说的这么色！子桐心惊，照昨晚那样，我的身体哪受得了！

“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跟管家说，我去给你准备东西，你先凑合一下，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这里成为真正的乐园，比元帅府还好的地方！”他说。

李润嘱咐了管家一会，便走了。管家很明白的照顾着子桐，但子桐很不自在，很没意思，像个情妇一样，每天也就浇浇花，喂喂鸟，等着他的到来，下人们怎么看自己？一个男宠？自己会不会发霉？有一天，他玩腻了，再也不来了，自己就变成怨妇，是上吊还是老死在这里？——堕落了！

“咣”的一拳打碎了镜子，血渗了出来，管家吓了一跳，赶紧给他包扎。镜子里的自己碎了，子桐打碎了幻想中的自己。他要幸福！不要等待热情过后凄惨的将来！

十四

李润回去后召集朝中的眼线，布下大网，通缉刺客。又找来西川的一些移民工匠，调查着飞镖的来历。和诚帝的伤势并不严重，但他下旨一定要捉拿此人，立功者重赏。李润到不在意奖赏，但这个刺客却挑起了他的征服欲，为保护子桐也要亲手抓到他！

李润买了几个侍婢和男仆送去了子桐那里，又买了很多生活用品，叫大车拉了过去。他一有空就过去看他，但没有过夜，晚上总是回家和瑾贵同睡，顺便照看玉君。子桐的身体还没好，尽管他很想再次拥抱他那令他疯狂的美丽胴体，但还是努力的压制了自己的欲望，有时会借着和瑾贵同房而发泄，但他总想着子桐的脸，又感到对不起瑾贵，每次都不得尽兴。他发现子桐的手受伤了，问起时子桐回答说是不小心割伤的，但管家却告诉他是子桐突然打碎镜子弄的。他静静的抱着头，心里好疼！他明白子桐这样的原因。

“大人，杨公子再也不回来了吗？”小香痛苦地问。

“恩，他不能在这里住了。”李润苦笑。

“为什么？我很想念他啊。”说过不要他走的，说过要天天看着他的。

“小香，你很喜欢子桐吗？”李润问。

“是的，很喜欢，他就像阳光一样，我不想失去他。”小香坚定的说。

“那你爱他吗？”李润又问。

“哎？”小香惊了一时：“公子是我见过的最美丽，性格最好，最让我心动的男人，但我只是个下人，我没想过‘爱’这个字。”

李润觉得她很可爱，摸了摸她的头：“那你就是爱上他了，小丫头，但是我比你更爱他，更爱更爱，他是我的，你抢不走的。”

“大人！”小香说不出话。她听过赵夫人身边的人说起过那几天的风波，但她不信，公子是那么纯洁，不可能的！

“你想说什么？”李润看出她的表情。“你觉得只有男人和女人才配有爱吗？”

“没有，我没那么想。”小香慌忙解释。“只是杨公子他…他…”

“你觉得我玷污了他是吗？你觉得我很可恶？”

“大人！小的不敢！”

“你就是这么觉得！我把子桐…我把他……也许这真的让他很痛苦，但我想要他！他看着我时，我把持不住自己，我看着他时，我控制不住欲望，我不想伤害他，他对我很重要，我以前从没对谁有过这种执念！他对我来说，不仅是性爱，不仅是家人，不仅是一时冲动的兴趣！和我的妻子们不一样！我说不清！我不知怎样才能让他幸福！我用一切去保护他，但是，还是觉得不塌实！我对自己一向很自信，觉得自己很强大，但这次，不够！我要变的更强！我要让他感到安心和幸福！”李润着魔似的叨念，不知是说给小香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大人…”小香傻掉了，她不知道主人对子桐的情已到了这个地步。

“呵呵，你年纪还小，说了那么多你也不懂，好了，我回去了，你也休息吧。”李润站起来走了出去。

我懂的！小香心想。

“胜成！过来！我要出出汗！”练兵场上，李润大叫。

“是！元帅！”胜成行礼，摆架，开始攻击。

“我在调查了，所有的客栈都被强令登记来客，街上都布满了眼线。”李润边打边说。

“也许是大隐隐于世，就在我们身边也说不定！”胜成挡着来势凶猛的剑。

“也许不是一个人。”李润的攻击很强。

“集团？动机是什么？报仇？”

“是对西川皇室忠心耿耿的人，不然孙进忠溃败，还有什么利可图？”

“你最好把你那只漂亮的狗放出来，也许很快就能嗅到刺客的踪迹。”

“啪”的一声，胜成被打了个趔趄。

“你给我闭嘴！我已经把他送到别的地方了！对瑾贵没威胁了！”李润毫不客气地继续攻击。

“没威胁才怪！你尝了鲜了吧！你身边那么多女人，还想着他？他是谁你知不知道？是西川的王爷！不是青楼的妓女！”

“废话！他当然不是！”

“我妹妹有多爱你你知道不？你伤她的心！你也伤康欣的心！”刀光剑影依然不断。

“康欣又没怎么样！”

“表面上没怎么样不代表内心不受伤！她那么好一个姑娘，年纪轻轻嫁给你你就这么对她！”

“你吃错药了！我哪点对不起她了？我很喜欢她啊！”

“可她要的不只是喜欢！她要的是真心的爱！”

“咣啷”一声，胜成的剑飞了出去。

“对不起，我真心的爱只给了他。”李润伸手拉起了胜成。

“你疯了。”胜成站起来。

校场上的官兵都傻了眼，今天元帅和将军怎么打的这么激烈？好浓的火药味！

又是一天，吃着丰盛的早饭，穿着华贵的衣服。但子桐觉得心里很慌，一定是无聊生活的开始！他想。不行，我要活动活动！

“陈管家，把马牵来，我想出去透透气。”

子桐骑上马，跑了出去。去哪里好呢？那天和李润一起逛街，真是好开心！如果能一直这么开心该多好！不知不觉，来到了繁华的街市，人很多，只能下马。

啊，是西川的打刀店！战争过后，大批的西川人来河内讨生活，河内政府也安置了一些移民，他们的到来使本来已繁荣的河内增添了更活跃的因素，市场更丰富了。

“老板，这把刀怎么卖？” 子桐看中了一把小刀，和父皇送他的乌丝匕首很像。

没有回答。

“老板？”子桐弯腰看守在摊位上的人。

“啊！”他被出乎意料的拉了进去。

“王爷！您还活着？”那人拉起了帽子。

子桐傻了！是萧万年！天哪！他在这里！他在这里开店！

“万年…你真的是万年！” 子桐拼命忍着欣喜若狂的声音。

“殿下进来说话！”

小店里面设施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幅刀架，前屋是作坊，后院是仓库。

他乡遇故知，两人互相打量了好久都没说话。然后，子桐告诉了他自己被救的经历，又从万年那里知道他在五骏门死里逃生以后，得知汤氏一族的毁灭，发誓为主复仇，用当时子桐给他的钱来到金京安家，开了店，并潜进皇宫刺伤了和诚帝。

“这么说，那刺客真的就是你！” 子桐惊讶。

“可惜没成功！万年真是没用！”他很烦恼。

“不，我才没用，一直苟且偷生。” 子桐说。遇见了李润，变化好大。

“不，殿下还活着，万年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万年辜负了您的厚望！没有保住孝德公主，臣罪该万死！”说着跪了下来。

“别这样！”子桐扶起了他，说到子林，他又不禁伤感了起来。

“殿下您现在住在哪里？”

“在西郊湖北岸，不过你千万不要去，那是护国元帅李润的旧宅，他们在通缉你，你要小心！”

“万年明白！殿下，您现在是汤氏王朝最后的血脉，请您一定要保重！希望我们有一天能复国！”

“复国？现在已经晚了，孙进忠的势力也被扫平了。” 子桐觉得战争结束了，不要再有血腥了。

“孙将军是投机战乱，灭亡是应该的！但是您是正统的皇族！我们要拥护您复辟！”

“正统有什么用？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

“不，您不是一个人，我们在金京布下了许多人，外省也有兵力，只要内部一有行动，马上就有大兵调来，那时里应外合，不仅光复西川，还可灭掉河内皇朝！”万年充满信心地告诉子桐。

子桐倒抽一口气。他一点也不知道万年有了这么庞大的势力，有了这么周密的计划！如果让李润知道…不敢想了！

“殿下！您怎么了？放心！万年一定会成功！到时就拥立您为皇帝，一统天下！”

“万年，请千万慎重！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殿下放心！”万年郑重承诺。

子桐骑马回去了，一路上心里万分矛盾。到底怎么办？我不能辜负李润，不能背叛他！但是，更不能辜负万年，背叛国家，虽然早就没有了国家。但是，多少同胞的生命，多少同胞的血汗浇注在我身上！我就是死，就是下地狱也决不能背叛他们！神啊！救救我吧！

“子桐，你去哪了？吓死我了！”啊，李润来了，怎么办？

“我去街上逛逛。” 子桐掩饰焦急的内心。

“啊，闷的话就去吧，早点回来就好。”他抱住了他。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他抬起他的脸。

“没有，你别操我的心。”

“你想去哪，我陪你去，想要什么，我给你买。”李润生怕他心情不好。

“不用，我没事。”啊，他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

李润扶过子桐的头，开始热吻。吻他的嘴唇，吻他的头发…

“干什么，天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子桐觉得危险。

“没关系，我想要你。”他用气说话。

“唔…这里是客厅。”

“不管。”

“你怎么又要？”

“什么叫‘又’？你都可以骑马了…”

“我…啊…”子桐开始喘息，他受不了他的爱抚。

月亮出来了，李润还没回家。瑾贵问张管事大人哪去了，张管事说大人去了老宅子。

“奇怪，这两天有时不见踪影，回来都说在外有事，难道是把子桐藏在那里了？”瑾贵叨念。

“老张，给我备车。”

瑾贵坐车去了湖畔。

啊，这里焕然一新！

“啊，夫人，您…您怎么来了？”管家大惊。

“我来找大人，你别声张。”啊，马棚里有他的马！咦？多了几个丫鬟。瑾贵更是怀疑。

客厅里有亮光。她慢慢走了过去。是他的声音！

“子桐，子桐，你真美…”

瑾贵瞪大了眼睛。他果然在这里！

“哦…子桐…我爱你…”

喘息声！是他！瑾贵慢慢靠近，脸贴向门缝。

天啊——！

门缝里只看得到子桐！他趴在矮桌上，跪在地上，白色的单衣凌乱不堪，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头发散在桌上，很是煽情。啊！是他的手！他的手抚摩着子桐的肩背，单衣下摆露出了子桐雪白的大腿，他在摸他的腿！子桐蠕动着，跟着他的节奏。

她只要再侧一点身就看得到他，但她不敢动，她不想看他为这个男人疯狂的样子！

啊！她转身跑开。

“我走了，快套好车！快走！”瑾贵好象在逃跑。

车轮隆隆地响着，夜晚的凉风吹在她脸上，但是她的脸烫的吓人！街市到了，人们吵闹的声音传来，但她耳边只回响着他们的喘息声，好色情！好淫荡！恶心！肮脏！那个子桐好脏！

十五

天亮的时候，李润吻别子桐上朝去了。子桐又去了万年的店。万年给了他一把小刀，就是子桐昨天看中的那把。子桐和他聊了一天，也了解了很多国内的情况。孙进忠在茂城失陷的时候确实谎报军情，没有救援，他是故意囤积粮草，把握兵权，只等文华宫一沦陷，皇帝一死，就举兵自立。

“应该将这奸臣碎尸万段！”万年咬牙切齿。

“他还没死，不知跑到哪去了。” 子桐说。

天色暗下的时候，子桐回去了，客厅亮着灯，哎？这次他怎么坐车来了？

“杨公子，那个…那个…”管家说话结结巴巴。

“怎么了？”子桐下马。

客厅门开了，瑾贵走了出来。

“啊，夫人…你怎么来了？” 子桐吓了一跳，心里暗叫不好。

“我不能来吗？”瑾贵脸上挂着微笑。

“不，没有，夫人请坐，哦，您喝点什么？” 子桐赶紧让进来。

“不用了，你在这住的不错，成主人了？”

“不，我只是不想给夫人添麻烦。”说完子桐就后悔了，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果然，瑾贵冷笑道：“你是没少给我添麻烦。”

“哦…夫人，李大人他不在这里，您有什么事吗？”

“我找的是你。”瑾贵走了过来。

“你这个贱人！”一把刀劈了过来。

子桐赶忙跳开，糟了！子桐到不怕她拿刀砍自己，她一个弱女子，伤不了他，但是她发现他了，她要跟他拼命！

“住手啊，夫人！” 子桐叫道。

管家也吓坏了，但不敢上前，瑾贵气疯了，没头没脑地冲着子桐就砍来。子桐躲避，她又追了过来。

“我杀了你这个妖孽！”她尖叫着。

“夫人！有话好说！” 子桐趁瑾贵一刀刺来，抓住了她的胳臂，夹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