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白?再过几天你自然就会明白,只不过当你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太晚,仁的心早已无法挽回了!”令仁动心不易,在将他的真心踩个粉碎之后,却要他重新拼凑颗完整的心来爱你,更是难如登天!凌若允,我到要看看你怎样才能挽得回仁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
逸隽狂笑的面容越来越模糊,若允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脑壳里嗡嗡作响,像是要炸开了般,轰隆得激烈。他双手抱住头,状甚痛苦,脑海中偶然乍现的影像如数放映出来,那些拌嘴的,或是恩爱的画面,全都关于仁……一切的回忆都定格在那天他喝下逸隽送去的酸梅汤……
“是你……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若允陡然清醒了过来,他指着逸隽,失控地吼道:“为了拆散我跟仁,你给我下了‘移情’,将我对仁的爱全数转移到你的身上!然后我开始抗拒仁,讨厌仁,不停地伤害仁……全是你!玟逸隽,你真卑鄙!”
“呵,终于记起来了,但很可惜……为时已晚。”逸隽无辜地摊摊手,眼角眉间尽是得意之色。“仁已经被你伤透,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不过仁从你这儿受到的伤害,我会好好补偿给他的,我不会像你一样肆意伤害他,我会很爱他,很爱他……”
“够了!你对仁的爱恋根本就是畸形的!你们是亲生兄弟啊!”
“哼,亲生兄弟?”逸隽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冷哼着说道:“我跟仁……”
“皇上,大事不好,皇后他和五十岚……策马而去了……”逸隽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就有侍卫急急闯了进来。由于事关重大,侍卫长也不敢再有所耽搁。皇后刚回宫不久,就带着五十岚从倾华宫的后门逃逸了,期间还伤了不少前去追逐的侍卫。
“什么时候的事?仁他们去哪儿了?”
“大……大概一个时辰前,皇后现在……不知所踪。”
本来侍卫长决定先将此事压下,等捉拿回皇后一干人等,再向皇上禀明也不迟,谁料到,追出去的侍卫竟然跟丢了,以至于现在皇后没了踪影。
“一群饭桶!继续去追,追不回皇后,朕要你们的脑袋!”
“是……奴才这就去。”
……
“好了,该做的都已做完,我也不陪你在这儿耗了。凌若允,我们后会有期。”仁的做法还真是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内。远离伤心之地,就此了断与凌若允的孽缘,仁的行事作风果然干脆果断!只是这茫茫人海,要想找到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先于凌若允之前找到仁。先前他炮制了特殊香味的药包给仁带在身上,而他所饲养的鸟对这种香味异常敏感,只要他紧跟着鸟飞行的方向,就必能找到仁的行踪。
“玟逸隽,想走?没那么容易!”若允双足一点,身子轻盈地一掠而起,还未落到逸隽的位置,便被突然扔出的烟雾弹迷了视线,待到看清楚眼前的景象,逸隽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透过空气,传来一阵森寒的声音,“凌若允,我不姓玟,而姓夏,夏逸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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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皇子,您怎么来了?”直到看清楚眼前的人影,五十岚才放松了些戒备。对于三皇子的到来,五十岚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三皇子竟然可以找到主子和自己的藏身之所,喜的是终于不再是自己孤身一人处理主子的突发状况了。昨晚主子带他匆匆逃出了皇宫,一路上淋了雨,好容易到了主子说的地方,刚想松口气,主子却险些从马上摔下来。五十岚即刻去扶仁坠落的身子,不经意的碰触间却发现他发着低烧,直到将他扶抱到屋内,主子便一直昏睡到现在都还没有醒的迹象。五十岚急得跳脚,这个地方甚为偏僻,如若要请大夫,必要赶到几十里以外的城里,但主子这儿根本离不了人,所以他只能在这儿守着,眼睁睁地看着主子受罪……现在终于有人来了,可以让三皇子守护主子,而自己去请大夫。可是……转念一想,五十岚又不免心生后怕。为了纳妃一事,三皇子已公然跟主子闹翻,现在忽然又找了过来,三皇子究竟安得是什么心?他会不会趁着自己不在而对主子有所不利呢?
看出了五十岚心中的焦灼和疑虑,逸隽急切说道:“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太多,不过你放心,仁是我的皇兄,我不会伤害他的!”
看着逸隽真诚坦然的神色,五十岚默默点头。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主子跟三皇子是亲生兄弟,他怎会对主子痛下毒手呢?况且看三皇子温润的眼神也不像在骗人,那眼里的担忧和紧张,任谁都看得出来。
“那,劳烦您照顾主子,属下这就去城里请大夫!”
“不用去了,将皇兄交托给我吧,我曾经拜师学医,相信这些突发状况我可以处理得来。”逸隽自是对自己的医术有绝对的信心,可是看到五十岚半信半疑的神情,又不得不多说几句:“你贸然出现在城内,怕是会引起追兵的注意,况且这一来一回必定又延误了不少时间,而皇兄的病情一刻也拖延不得了!”
都怪自己没考虑周全,险些暴露了主子的行踪。
“三皇子,有劳您了!请您一定要把主子的病医好。”眼前的三皇子好像有某些地方和从前不一样了。他的眼神举止,说话的口气都充满了强势霸气,跟昔日的温雅优柔截然不同。
……
仁的情况很糟糕!怀孕的身子本就虚弱,加上骑马的颠簸,又淋了一夜的雨,使他的身子虚到了极点。顾不得顾忌五十岚还在身边,逸隽就提了自己的内力送到仁的体里为他护住心脉和胎儿。身体方面总算是稳定下来了,逸隽也开了调理内息补气养血的方子让五十岚去抓药,可是仁在精神方面遭受的打击,逸隽却无从下手医治……
悔不当初。逸隽痛恨自己的一再失策,从引仁堕胎到配合凌若允刺激仁,非但没达到理想的效果,反倒让仁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连着两天的药都是逸隽嘴对嘴喂给仁喝的,五十岚虽觉得有欠妥当,但也没说什么,毕竟亲兄弟之间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况且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主子乖乖喝下药去。可是,都已经两天了,主子仍旧昏睡不醒,这可急坏了五十岚。听三皇子说,主子的身体的确已无大碍,至于为什么还醒不过来,可能是因为主子的潜意识并不想清醒。五十岚并不是很明白三皇子的话,他只知道主子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不知道还要这样下去睡多久?
看着病床上的主子,五十岚捶胸顿足,恨不得自己代替他受这份罪过!每每想到主子那么不可一世的人儿,竟然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五十岚都几欲抓狂。主子究竟何时才能清醒,五十岚心急火燎地看向身边的三皇子,那人也是一副苦闷焦燥的神情……忽然床上一声轻哼,成功牵起了两人的注意……
“主子,您醒了!“五十岚应声转过头时,仁已经睁开了眼睛。
“我……睡了多久?”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仁以手指抚住太阳穴缓缓按揉,然后将视线移动到眼前人的身上,静睇了良久,才开口说道:“你……是谁?”
五十岚愣了半晌,然后口气激动地答道:“我是五十岚啊,主子,您忘记了吗?”
“啊,你弄疼我了。”仁微微皱眉,看向五十岚捏着自己肩膀的手,委屈道:“放开我,疼……”
“……”接触他身体的刹那,五十岚发现仁现在竟然内力全无!练武之人手上力道本就极重,五十岚立刻缩回手去,小心安慰道:“您别怕,我不会伤害您的。主子,您再仔细想想,您真的不认识我么?我是五十岚,您的部下啊。”
“五十岚……我的部下?”仁微侧着头,苦恼地沉思片刻后才转过头,扬起一双清澈的眼睛对上五十岚的视线,轻声说道:“我怎么记不得了呢?”
记不得了?难道说……主子失忆了?
“仁,你还记得我是谁吗?”逸隽冲上前去,一把抓住仁的手,过分的热情把仁吓得不轻。
仁羞窘地抽回手,同样凝望了逸隽许久,然后便低下头去,呢喃道:“我……忘记了。”
“主子,他是……”
“仁,我是逸隽,你的夫君啊!”
夫君?另外两个人同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逸隽。
“五十岚,如果你想让仁彻底跟凌若允一刀两断,就要配合我!”逸隽凑到五十岚耳畔小声说道:“仁的失忆是一个很好的忘记凌若允的契机!”
“……”五十岚轻轻点头。三皇子的想法,他大概明白。三皇子定是不想主子再想起凌若允,所以才佯称是他的丈夫,而彻底抹杀掉凌若允的存在。
“夫……夫君?”
仁的脸颊上已有一丝艳丽的绯红,他抬起眼,轻声询问:“我们……不都是男子么?男子怎么可以……呃……”突然一阵腹痛,疼得仁拧起眉,双手捂住肚子。在感受到腹部圆隆挺立的触感之后,立刻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来,然后惶恐地看看逸隽,再看看被子下鼓胀的腹部,“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是男人……怎么会……怎么会……”
“仁,仁,别惊慌,你听我说……”逸隽将手舒入被中,沿着仁腹部的轮廓一圈圈抚摩着,“因为仁是玟族,而玟族,即使是男子也被赋予了怀胎生子的能力……”
“原来还有这么神奇的种族!”对于逸隽的话,仁深信不疑。惊叹了片刻,仁的神情又凝重了起来,他放心地将手置于肚腹上,睁大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逸隽,“这是……我们的孩子?”
“当然是了!你是我的妻子,这腹中的骨肉当然是我的孩子!”逸隽咯咯地笑着将仁揽入怀中,疼惜地说道:“刚醒就说了这么多话,一定累了吧。”
“嗯。”仁乖巧地依偎在逸隽怀中,轻轻阖上了眼睛。
看着如此性格大变的仁,五十岚和逸隽都诧异非常。只不过前者完全表现在了脸上,而后者却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果然连老天都帮他!趁仁失忆之际,自己正好趁虚而入,让仁忘记凌若允,让仁对自己死心塌地!这一天终于梦想成真了,仁终于是他的了,完完全全只属于他!
……
仁在性格变得温顺服帖的同时,他的内力也消失了,对于这一现象,逸隽也不甚清楚,不过仁的内力消失应该只是暂时的,日后定可以恢复,不过这个‘日后’究竟是何时,逸隽也不知道……
35
“仁,好些了吗?”逸隽的手按在仁紧绷的小腿上不停抚揉。经过几天的调理,仁的身体已大有起色,只不过这盗汗抽筋的状况却没什么改善。每天夜里,逸隽都会被仁辗转反侧的动静惊醒,然后就着月光,摸索到仁僵硬的小腿,耐心为他按摩。
“嗯,没大碍了。”仁有些困窘地低声说道:“对不起,每天都把你吵醒。”每次抽筋的时候,他都尽量放轻动作,以前弯着身子勉强还能够得到小腿,可现在,随着肚子日大,无论他怎样费力,都够不到抽筋的部位。不想惊动身边的人,仁只得躺平了身子硬挺过去,可是频繁的疼痛,惹得他的身子不由地轻颤,而逸隽又睡眠很轻,细微的动静都会惊醒他。
“夫妻之间何必说这些生套的话呢?仁,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替你承担所有的痛苦,你这样忍着,只会让我更加心疼。”逸隽俯下身来,借着朗朗月色,凝视仁那双满含歉意的眼睛。清幽月光下,仁的双眼好像一泓静谧的潭水,泛着盈盈水光。柔和的月光仿若上等的水粉,细软地铺洒在仁绝美的脸庞上,覆上一层朦胧的莹白。微启樱唇间露出洁白的贝齿,桃色的小舌,看得逸隽无法自拔。
觉察到逸隽眼中赤裸的情欲,仁有些惊怕。这样的神色似曾相识,同样的深情,同样的渴求,可是那双眼睛的主人……是逸隽,又或是其它人呢?关于失去的记忆,仁问过逸隽,可逸隽每次都是敷衍而过,告诉他不必介怀。他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他因何失忆?又有怎样重要的东西被他遗忘了呢?
这些天的梦中反复出现着一些零碎的片段,梦中的男人有着柔情如水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自己,那眼中满满的眷恋,让仁有被爱的感觉。仁想要看清他的面容,而那人的面容却愈发模糊……
仁知道逸隽爱他,可是他对逸隽,更多的则是信任和依赖,却不是爱。为什么他会觉得梦中人并非逸隽,可若不是逸隽的话,又会是谁呢?
“逸隽,抱我!”听说恢复记忆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将过去的情节重现。既然他和逸隽是夫妻,那情爱之事必定不会陌生,以此来刺激他的记忆,说不定能想起些什么的。
“仁,真的可以吗?”逸隽小心翼翼地确认。虽然仁近几天气色不错,但毕竟要他以有孕之身与自己交欢,怕仁会抵受不住这样的激烈。逸隽虽不明白仁在想些什么,但既然是仁要求的,他便不可能拒绝。
“嗯,可以的。”仁再次确定,然后闭上了眼睛。其实仁也有些惧怕,六个多月的肚子高隆得象座小山,别说挤压,有时就是轻微的触碰,都疼得仁冷汗涔涔,可是为了消除自身的疑虑,仁也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只希望逸隽的动作可以轻些,尽量别伤到他和腹中的孩子。
再次得到仁应允的答复,逸隽自是心花怒放。他侧卧在仁的身边,解开仁的长衫,然后移着身子凑了过去。一手揉搓着仁胸前的花苞,一手插入仁的颈下,手指向上舒进发丝,轻托起仁的脑袋,自己则低下头,将唇贴合上仁的柔软。逸隽本想好好疼爱仁一番,可是一触摸到仁的皮肤,他的理智就像是发狂的狮子一般不受控制了。他急切撬开仁的贝齿,将软滑的舌头侵入仁的口腔,卷着仁的软舌翻卷缠绕。疾风骤雨般的吻逼得仁喘不过气来,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滑下,牵扯出一条透光的银白丝线,在夜风中飘摇。
微凉的手抚过颈项,胸口,腹部,最后停留在因妊娠而凸起的肚脐处。灵巧的舌头沿着肚脐的边缘一圈圈轻舔拨弄,粘湿的津液薄薄地摊开在肚脐周围,在月色笼罩下,竟泛着莹亮的水光。夏夜的风虽说闷窒,却也能起到蒸发水气的作用,肚脐处的丝丝凉意惹得仁频频皱眉,他下意识去捂,伸出的手却在半路被逸隽拦截了下来,逸隽抓着仁的手按在身侧,然后又俯身继续亲吻……
缠绵的吻令仁倍感舒心,挣脱开逸隽的压制,仁双手插入他的发中撩弄。丝滑的黑发象是绸缎般在仁的指间穿梭跳跃,细致的摩擦激起了仁更浓的情欲。看着仁愈发迷乱的眼神,逸隽更是大大的振奋,他移身至仁的下方,用力抬高仁的左腿,仁呜咽了一声以示不满,想要起身推开逸隽,怎奈腰腹过于沉重,身子怎样也弓不起来。
“对不起,弄疼你了。”逸隽缓缓放下仁的腿,在被挤迫到的腹部按揉了几下,哑着嗓子对仁说道:“仁,换个姿势做会舒服些。”说完这些话,逸隽便平躺在仁的身边,偏过头向他说道:“仁,自己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