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看看大汗淋淋的逸隽,然后借着他手臂的扶撑直起身子,费力地转身,跨坐在逸隽的身上。可看到他胯间早已兴奋直立起的硬物时,仁却犹豫了。
“别怕,慢慢地坐下来。”逸隽一边柔声安慰,一边扶住仁的腰缓慢下拉,仁只觉得双腿渐渐用不上力气,肚子沈甸甸地往下坠,身下的异物精准地顶着密闭的后庭,随着逸隽手上力道的加大,那个异物就一点点没入紧塞的内壁。仁用力向上挺着身体,双手攥着逸隽的膝盖往上撑,可自己的身体却还是在不断下压,逸隽猛地一个挺身,粗壮的茎身就全部埋了进去。猛然间的疼痛令仁惊呼出声,僵直的身子微微后倾,一手掐着逸隽的膝盖,一手掐着逸隽的手臂,指尖一齐发力,白皙的肌肤上就绽出点点血痕……
和梦中的感觉有些不同,但区别却甚是细微。梦中人会疼惜他顾及他,而现在的逸隽似乎忽略了他的感受……可能是因为逸隽为他禁欲太久,所以才忍不住的吧,仁这样抚慰着心中的不安情绪。梦中的男人怎么会不是逸隽呢?他是他的夫君啊!可是梦中出现的那双与逸隽截然不同的黑眸又该怎么解释?
看着仁迷离略显惶惑的眼神,红润诱人的脸颊,溢着呻吟的口唇,逸隽就更是亢奋难控。这副美丽的胴体,一直是他渴望而不可求的,而现在这一切的美好却尽展眼前。媚惑的表情,撩人的娇喘,摇曳的身姿,一切美丽都为他一人盛放!
逸隽双手扶抱住仁的腰腹,狠狠抽插起来。剧烈的震荡晃得仁头昏脑胀,每次深深的插入都顶得他恶心想吐。仁松开手托住上下颠荡的腹部,身子却因少了支撑不停地前后摇摆,而晃动的幅度越大,恶心感就越强烈……
“……停……停下……受不了了……若允……”
两人的动作嘎然而止。
仁细细回想刚才的话---他叫的是‘若允’,而不是逸隽。若允是谁呢?他为什么会叫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他跟他有怎样的关系?
“逸隽,谁是……若允?”仁有种感觉,这个叫若允的男人一定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而且还对他有着很大的影响。
“他不是谁,是你胡乱叫的。”逸隽的神情有些懊恼,他看着仁,不耐烦地说道:“仁你一定是累了,我们休息吧!”
看着逸隽骤变的神情,仁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契而不舍地追问道:“逸隽,不要敷衍我,我知道,那个人,你一定认识。”
“仁你真的想知道?”一改刚才的恼怒,逸隽的口气沈静了下来。
“嗯。”
“好,那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凌若允是当今真囹国的皇上,此人好色成性,只要是他看上的人就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你就是其中之一。”
“那我被他……”强暴过?仁颤抖着唇怎样也说不出最后三字。
“嗯。”逸隽悲恸地点下头,扬起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才……”逸隽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他埋头抽泣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后来我救你出宫,又遭到凌若允那帮禽兽的追赶,我们的马车也是在逃亡途中翻了车,你头部遭受重创才会失忆,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逸隽垂下眼帘,遮盖住眼中的邪魅之气。现在的仁,心思简单得很,想要骗他,简直是易如反掌。正在逸隽得意于自己高超演技的时候,他偷偷抬头瞄了一眼仁,仁的表情却……
“你难道不信我说的话?”
“我……”对于方才逸隽一番如泣如诉,仁的确心生怀疑。对于‘强暴’这样令人印象深刻的事,即使失忆也不会忘记,可是梦中对自己施暴的凌若允怎会露出那样温柔的笑容和眼神呢?为什么被强暴的他竟然会有被爱的满足感?难道是逸隽在说谎?可逸隽为什么要骗他?
“仁,我根本不需编造任何谎言来骗你,你不应该对我所说的话产生质疑。”
“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的话。你是我的夫君,我怎么会怀疑你的话呢?可能,可能是因为我太震惊了,所以才有些反常,逸隽你不要多心,我真的没有……”
“不用解释了,你睡吧。”过多的解释等于掩饰,逸隽早已看出仁的谎言,只不过他并不想拆穿他。
“逸隽?”
“跟你说了,睡觉!”
看着逸隽不耐烦地转过身将被子蒙在头上,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乖乖闭上嘴巴,转身向另外一边。
同一张床上,两人各怀心事……
36
那天后,逸隽开始刻意跟仁保持若有若无的距离,仁知道逸隽还在生他的气,气他不相信自己。仁后来也自我检讨过,自己那天的反应的确是伤到了逸隽。身为夫妻,就应该彼此信任,哪怕是微秒的迟疑,都可能伤害到自己所爱的人。
“逸隽……”
“我去采药,回来再说。”逸隽知道,对于近些天自己的冷漠,仁已经快难以承受了,而他正是想用‘欲擒故纵’这一招,故意冷落仁,也免了仁询问自己关于凌若允之事的麻烦。仁是习惯被自己照顾爱护着的,一旦少了这份感觉,他便会迫切想要重得这份温暖,而只有这样,仁才对更加珍惜自己对他的好。
“……”仁垂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轻声呜咽道:“不要这样疏远我,不要……我受不了了……”
“仁?”他只是想对仁略施薄惩,却也不舍得看到仁伤心难受。
“我宁愿你打我骂我,也不要不理我,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看着情绪失控的仁,逸隽还是心疼了起来。他放下背后的药筐,大步走向仁将他纳入怀中轻柔呵哄,仁却哭得更凶了。
“以后……你说的每句话我都相信,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再也不会了……”
“嗯,这才是我的好妻子。”逸隽满意地点点头,笑道:“那我保证,以后也不会再冷落你让你难受了,仁,别哭了,我们进屋去吧,外边太热……”
“嗯。”
“站住!”一抹蕴含着愤怒的声音随之在身后响起,仁和逸隽纷纷转过头,却看到不远处的栏栅外赫然立着一队人马。为首的男人一身华丽的金黄色长袍,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光彩逼人。
看到一番兴师动众的架势,仁害怕地往逸隽身后躲,尤其是看到男人盛怒的眼神时,仁更是怕得浑身发起抖来。
“仁?”若允觉得仁的神色十分不妥。他竟然会怕他!“仁,你听我说。”若允急着下马,跨步到逸隽面前抓住仁的手往自己身边拉,意外的,逸隽并没有多加阻止,而是任其顺利地将仁拉了过去。未加理会仁惊慌的神情,若允急促解释道:“仁,以前那些误会都是逸隽一手造成的,他想尽手段离间我俩儿……”
仁根本没进去若允的话,他频频回首望向逸隽,漆黑的瞳孔里写满了恐惧,他将手伸向逸隽,可是任凭他怎样挣扎都够不到逸隽的位置。仁希望逸隽可以来救他,可逸隽却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逸隽不是不想过去解救仁,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看看仁对他的依恋程度到底有多深,同样也是要凌若允看清楚,现在的仁,全身心信赖的是他夏逸隽,而不是凌若允!
以前的仁不会流露出这种惧怕的神色,不会像这样依赖别人,仁怎么了?他的性格似乎完全颠覆了。若允看向逸隽,他嘴角那抹轻佻的笑容充满了得意与讽刺,仁的骤变该不会是……
“逸隽,你给仁下了什么药他才会这样?你这个无耻小人,还嫌害得仁不够惨?”若允说着,就抽出身侧的剑准备迎上去。
仁却忽然冲出来挡在逸隽面前,展开手臂护着他,怯懦但坚定地说道:“不许伤害逸隽,不许伤害他!”
刚才还一副胆小惊恐的样子,现在竟然勇敢地站出来拼死护着逸隽。明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双腿却在不停发抖仁,可笑,真是可笑!仁,你这是要告诉我,为了逸隽,你不惜连性命都豁出去么?!
若允愤怒地将剑抛向几十仗远,抓住仁的双肩用力摇晃,“你怎么了,仁,你怎么了?”
“呜……”仁被摇晃得一阵恶心。
“你闹够了没有?!”逸隽一把推开若允,将仁拉回自己的怀抱,“凌若允,仁经受不起你这番折腾!”
听到‘凌若允’三个字,仁的身子重重抖了一下,迷离的眸子倏然瞪大了,他望着凌若允,摇头大叫道:“是你,是你……不要靠近我,不要,不要,啊……”
“仁,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不会让他伤害你一分一毫的。”逸隽柔声安慰,又将仁抱得更紧些,直到怀中人儿平复了些许,他才抬起头,对上若允那双焦灼的眸子,不温不火说道:“仁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你还是快些离开吧,现在的仁,不能受任何刺激。”
“仁怎么会这样?他到底怎么了?你究竟给他吃了什么药?”
“呵,你反倒来问我!”逸隽不屑地瞥了若允一眼,唇角溢出的尖刻话语字字见血,“仁精神受到刺激还不是拜你所赐?你难道忘记你当初是怎样羞辱他的吗?将他最后一点自尊踩在脚下,那么高傲的仁竟然被你伤害成现在这副模样,你反倒来问我他怎么会这样。凌若允,你有资格问这句话吗?!”
“我……”面对逸隽咄咄逼人的责问,若允完全没有辩驳的余地。当初虽是逸隽给他下了药,但那些仁所受到的伤害,却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还有,除了安胎药之外,我并没有给仁下任何的药。不信,你可以去问五十岚。”
若允看向仁身边一直无语的五十岚---他是最忠心于仁的,绝不会允许有人对仁不利。可看了半天却依旧看不出什么门道,因为他似乎很安心仁跟逸隽在一起。是逸隽真的没对仁下药?还是连五十岚也被他一起下了药呢?
“皇上,主子不想见到您,他已经对您死心,您就不要再苦苦纠缠了。快快带着人马离去,否则休怪五十岚无礼!”三皇子不说,五十岚亦不打算将仁失忆的事情告与凌若允。虽然他对凌若允所说的‘三皇子对其下药’一事存有疑虑,但此事日后可以再问个清楚,眼下最紧要的就是赶走凌若允,还主子一个清静。
“我并不是来挑事儿的,我只是想把仁带回去。”若允坚定地看着五十岚,然后转头对仁说道:“仁,我知道错了,跟我回宫吧。”
“我不要跟他回去,不要跟他回去……”仁瑟缩地抓着逸隽的衣襟,将头埋进他怀里,冰凉的泪水已经浸湿了胸前的大片衣衫。逸隽说过,凌若允是强暴他的人,如果他跟他回去,那……
仁惊恐地抬头看向逸隽,逸隽一脸柔和的笑意慰藉道:“放心,我不会让他把你带走的。”
听到逸隽的保证,仁才总算松了口气。
“仁,就算你不顾着夫妻间的情份,也要顾着我们的骨肉啊。这里穷乡僻壤,吃不好穿不好,想找个大夫都很难,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
“你们的骨肉?哼,仁,告诉他,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仁羞赧地看看逸隽,然后低下头轻声说道:“逸隽,是逸隽的。”
“仁你胡说什么?这孩子明明就是我们的!”
“凌若允,你难道忘了么?”逸隽轻笑着走近若允身边,压低声线,用仅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九个月前,我来真囹国找过皇兄,在暂居的那三个月内,趁你不在之际,我早已对仁下过迷药……在我走后不久,你们才发现仁怀孕的吧……”
“荒谬!”逸隽说的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仁不爱逸隽,又怎可能跟他做那种事呢?即便是被迫做了,逸隽又怎能肯定孩子一定是他的?
哼!我只不过随口一说,你就已经开始怀疑仁了。凌若允,你对仁还真是不信任啊!接收到逸隽嘲讽的眼神,若允即刻止住了不该有的臆想。仁的为人,他应该再清楚不过,如果不是出于自愿,任谁都无法强迫他!仁和逸隽之间,一定什么越轨的事都没发生过。逸隽一定是在混淆他的试听,故意制造事端离间仁和自己,这不是他惯用的伎俩么?为什么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蒙骗戏弄?
绝不能再上他的当!
若允抛开方才的不确定,意志坚决地看向逸隽。逸隽却笑得更灿烂了,他只在若允的耳边轻声说了句‘等孩子生下来,你自然会知道’后就转身离开了。
“……”仁乖巧地跟着逸隽的步伐,一点对他的留恋都没有。若允知道,这次想要接仁回宫是绝对不可能了。现在的仁,有很多举动令人诧异,在仁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为何仁会如此抗拒他?为何仁跟逸隽如此亲密?很多谜团都有待解答。
“仁,我还会来接你的!”若允说完这句话,就带着人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自从凌若允离开之后,这原本僻静的林间突然涌现出许多隐藏的耳目。为了免于凌若允的监视,五十岚将他们全数干掉,只是被收拾掉的那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不是凌若允的人,看他们鬼祟的行事作风倒像是玟汐那边派来的。看来并不是只有一方在监视他们的举动!周围虽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五十岚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这一切的安静显得太不寻常,更像是风雨欲来的兆头……
37
五十岚最近越发觉得此事另有蹊跷。起先他问三皇子为什么不好好地待在宫里等待凌若允的册封,而是逃逸出宫投奔主子。三皇子说自己委身于凌若允实属无奈,若不是凌若允威胁他:‘如果不待在他身边,他便会伤害仁。’那他宁死都不从。面对三皇子的说辞,五十岚也只能勉强接受,可自从见了凌若允之后,这种设定就被推翻了。按照三皇子所说,是凌若允移情于他,并使用卑鄙手段气走主子,而强迫三皇子留在自己身边,可那日凌若允与三皇子针锋相对的架势,根本不像是倾心于他。五十岚看得出凌若允的整副心思都放在主子身上,他对三皇子只有厌恶,根本没有喜欢之情。相比之下,反倒是凌若允的借口顺理成章,莫非……说谎的真是三皇子?
五十岚想到最近三皇子偏激的行为举止,就愈加担心起来。为了让主子彻底忘掉凌若允这个人,三皇子谎称是主子的夫君,这也无可厚非,可是他似乎真的把自己当作了正牌的夫君,跟主子同寝共眠且不说,有时候更是放肆地做出一些夫妻间才会有的亲昵动作。不明真相的主子自是不会抗拒夫君的亲热,可一切都清楚的五十岚却只能待在一旁着急上火。三皇子对主子似乎有着极强的独占欲,而他看主子的眼神,也是对待情人的眼神,主子和三皇子本是同族兄弟,逾越了兄弟之情的爱,是乱伦啊!
是好心提点主子不要再继续犯错,还是任由他弥足深陷?即使要提点的话,又要怎样开口?是打破所有的谎言告诉他真相,还是要继续编织谎言,再用一百个谎去自圆其说?三皇子虽一心一意对待主子,但五十岚越来越觉得他的动机并不单纯。从这些天的观察来看,三皇子的很多面是五十岚见所未见的。他从不知道表面纤弱的三皇子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也不知道他对主子有那么强的占有欲,尤其是他面对凌若允的时候,脸上那副自负狂傲的神情,甚至比凌若允的气势还要震慑人心……一切的一切都令五十岚倍感陌生。他猜不透三皇子的心思,而越是琢磨不透的人,越觉得诡异神秘。五十岚之所以不敢告诉仁真相,也是顾忌着这一点。三皇子精心编造这样的谎言,必定有他的目的,而这目的会不会是……五十岚不敢再往下想。如果他的猜测无误,那一旦谎言被戳破,主子就可能面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