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不要这样……会……忍不住……”颤抖着,倚靠在林亚怀里,脸上通通是情欲的绯红,眼波流转,满是压抑的神色,还不忘伸了手去轻轻推埋首在胸前不懈亲吻挑逗的林亚,湿漉漉的一片,嘴唇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阵麻痒,跟着泛起情色的红。
“忍不住……最好……”百忙之中,林色狼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叶非云,唇很红,眼光也透着兽性的光芒,那样慢慢地趋近,缓缓地将鼻息喷在叶非云微张着的唇上。
手却不停,不断地从大腿内侧画到小腹,打个旋又从小腹画到腰侧……再不通情事,也在叶非云这个小别扭的影响下把勾引挑逗练得炉火纯青。
天亮的真快!林亚再不舍得也不敢违了当初的约定:不能影响军务。
掐在怀里,声音都有些哽了:“又是一年多……非云,我真的舍不得你走……舍不得……”喃喃的,拿个下巴在叶非云的肩膀上蹭。
还是要分别了。叶非云抱了小非宁搂了搂,又细细地叮嘱了一番,也不管他听不听的懂,走了。林亚自然是难舍难分地一直送到了总统官邸,在门口觑了个没人的当口又揪住死命地亲,像是恨不得将分别后的份一起亲回来的模样,一直亲到了嘴唇红艳艳的,才一狠心:“你去吧。”
薛天纵在宗政呈沿请了几个名医、专家并且亲自照料下,总算恢复得有了人样。
“马上准备北渡战役!你会做先锋部队。”原来是这个强心针!薛天纵的脸上洋溢着一年多来从未有过的笑,一边的宗政呈端着个脸,眼神却放得柔和,坐在那里,只是看着歪在床头的薛天纵,也不笑,也不说话。
“是!”振奋人心的消息和命令,让军人等待了多少天的消息!叶非云眼睛一亮。
“你和易道东第一批渡江,兴农党那边会进行配合接应。姜师长随后。你负责渡江的浮桥搭建和安全,另外,渡江之后要立刻建立桥头堡,马上就会有详细的命令下来,你先回去准备。”薛天纵笑着。
“是!”躬身。
“别再想这些劳心的事了,休息一会儿。”宗政呈走过床边,执起薛天纵的手。
“没事。非云还在呢。”轻轻去抽手,却被攥得更紧。
“已经走了,他可比你识情趣多了。”话音还没落,就去抱了腰轻轻放平在床上,“躺会儿,难得你精神好,陪我说说话。”说完,自己也歪到了床边,半搂着。
“真想不到,真正如了我愿长时间相守的时候却是你重病在床的时候。”叹口气,拉了拉被子,顺势在下巴上亲了一下,“这些年委屈你了。”
“怎么忽然说这些?莫非是我不行了,你良心发现来个临终告别?”笑,终于可以北渡作战收复失地,怎能不高兴?蓄积了一年多的力量,可以一雪当年失了望沙的痛,作为一个总司令,如何不高兴?
“不许胡说!”赶紧堵住嘴,却没成想,连自己的唇都已经哆嗦了,“在我没死之前,你不许死!”
笑了两声,却引来一阵咳嗽,宗政呈只得又去拍了半天背。
“今天我们一起睡。”不是问句,也不是命令,就是一个陈述句,宗政呈讲得极自然。
也是,这一年多来虽然天天见面,住同一栋房子,却都因为身体的缘故,从未有亲近之举,最亲密的时候也就是宗政呈抱着薛天纵掐着人中灌药。
“也好。只是我怕扫了你兴。”薛天纵仍然轻笑。
这宗政呈,都这么多年了,还在执着着。
“要不,你去找个人帮你吧。”说得倒是认真,却让宗政呈黑了脸。
“你说什么呢!还在想着逃避我?你逃的掉么?”掐过来,揉到怀里,“今天让你把这些话吞回去不可!”
白天,偶尔也是可以睡睡觉的。
尤其是像宗政呈这样经常连夜处理公务的勤奋总统。
第七十五章:非云北渡
叶非云自然是很激情万丈地去准备渡江战役,一年多了,都让江北望沙的尚民当了一年多的亡国奴了,这是作为军人的耻辱,也就是叶非云的耻辱。
在艰苦的北渡战役打响的时刻,叶非云本能地兴奋。
都说军人嗜血,不,军人不嗜血,嗜血的是复仇的恨。
在东氏军控制了整个厉江北岸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整个至尚的武装力量没有任何可以着力的地方,叶非云把渡江的地点选在了青盟军校以西三百公里处的地方,摆开了架势,架上能找到的所有远射程炮,日夜不息地向江北的东氏军驻地发射江南人民的问候。
东氏军当然也不客气,每天除了按照惯例来探望的轰炸机之外,捎送的炸弹额外增加成了双份的。
陈铭在三山却是按兵不动,东氏军一直忌惮北出三山的兵力,叶非云和易道东在渡江处寸步难进和东氏军一直僵持了整整半年的时间,陈铭也没有动。
宋谦也很安稳,在厉江入海口附近一直演练,好象叶非云和易道东在忙活的也就是一场演习。
就这么对峙着搞对轰,叶非云频繁地调动部队在厉江沿岸穿插,兵倒是越穿插越少,可渡江的进展却一点也无。
东氏军发现叶非云暗渡陈仓的时候已经晚了。
叶非云当然不会傻乎乎地等着东氏军的炸弹。
他选中的渡江地点在双峡省中部厉江唯一一段南北走向的河段,水流湍急,东岸有纵川山脉,纵川山脉里是兴农党的天下,恶劣的气候、复杂的地形、艰苦的环境以及千里没有人迹,都造就了兴农党得以喘息存在的理由。
林亚不在纵川,林亚也不知道叶非云要穿越纵川。
民主党大举渡江作战是个高度军事机密,除了两党最高军事领袖,没有人事先知道确切的渡江时间、渡江地点、渡江人数以及渡江方式。
当叶非云带领着将近一个团的兵力直插赤遂郊外的时候,东氏军犹在和易道东纠缠在千米江面的两侧,玩着炮弹对轰的游戏。
云雾镇,是叶非云参军之后驻扎过的第一个算的是上城镇的地方,辗转九年,竟又兜回到了当初的起点。
在东氏军狐疑到底那里来的这么一支正规部队占领了云雾镇的时候,陈铭也北出三山,配合宋谦从海面上的迂回北渡,东西夹击,抗战的高潮阶段开始了。
守在云雾镇,很艰苦。
一方面是东氏军不允许有这么一支部队钉子一样地嵌在势力范围的中心,另一方面,是叶非云渡江的兵力确实太少。
叶非云并不着急。
建立桥头堡,既守又攻,叶非云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压力,既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也不能龟缩使用混凝土式的防守。
没有有保障的后勤补给线,也没有足够的增兵补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叶非云这才明白孤军深入的惨烈,以前曾经嘲笑过林亚的光杆和全军覆没,一一都回上了心头。
难道,第一支渡江的部队就要这样葬送在这里?成为一个英雄的过去?叶非云不甘心。
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余地,叶非云选择尽快攻打下赤遂。
赤遂这个城市太重要,对现在的民主党来说尤其是,位于中原省和望沙的中间部位,地理位置优越,战略地位显着。
东氏军的守军是平田宣的川刚军团,叶非云已经是第二次面对这支部队,从不曾战胜过的部队。
终于得到叶非云渡江的消息,林亚自然坐不住了。
吆喝了分散出去的部队,纠集起来,浩浩荡荡地主动配合叶非云攻打赤遂去了。
不得不说林亚是个疯子。
在整个厉江北岸已经成了一锅乱炖的粥的时候,林亚又按耐不住他那颗不安分的心,很自觉地参加到了战局之中。
没有协调的指挥必然将会失败,林亚也吃到了他有生以来最窝火的一场败仗。
林亚的败走麦城是经常的事,尤其是在热血冲昏脑袋的时候,可叶非云并不愿意他的军人生涯出现污点。
在林亚终于被顾同诱骗地接到黄震东的电话后,林亚不得不保存实力撤退了。
孤军作战的叶非云并不肯放弃,赤遂不下,渡江就是失败的。
每次带领着部队冲锋的时候,叶非云都觉得这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战役,所以都格外珍惜,善始善终,至尚人最讲究这圆满,最后一次,一定要做的完美,哪怕是死也要死得震撼。
事情往往就是那么一个笑话,当叶非云在最后深陷在赤遂外围即将全军覆没的时刻,从羟国境内自西北向东南杀过一路强劲的军队。
战略放弃,东氏军也不得不作出了这个选择,赤遂的驻军调动是最便捷迅速的,当初将平田宣的川刚军团这支王牌军队驻守在这里就是考虑了可以东西兼顾中原省的大本营和望沙的新军事中心,如今羟国杀过来的部队兵锋已经直逼中原,平田宣在一夜之间抽调了所有的主力军队,给叶非云唱了出空城计。
放弃赤遂,以调集足够的军队去保住在中原、沙瀚、北洋的根本。
平田宣打的算盘其实是留下一小部分军力死守赤遂,等回中原歼灭不知名的传说中的机械化长途奔袭部队再回头收拾叶非云这个难缠的小鬼,蟑螂似的顽强存在。
叶非云不是个多疑的人,平田宣的空城计对叶非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对于城里有整个川刚军团尚且不顾一切想要入城夺下赤遂的叶非云来说,城里真空了还是假空了,都是一样的决定:拿下赤遂。
距离薛天纵安排渡江的时间已经又过去一年了,这一年,是至尚民族抗战最艰苦的一年,也是至尚民族抗战的转折点。
在叶非云带领着仅剩的八百勇士占领了赤遂之后,薛天纵差了一个军的力量送来一封信,是裘致远留给叶非云的信,日期写在他离开的时候。
薛天纵说了,这是裘致远让他万一在得到他的死讯的时候转交给叶非云的,现在提早给他,也好让叶非云体会一下这个长官对他的顾念之意,既然林亚不肯为了他叶非云转投兴农党,那么,叶非云就该考虑回到江北之后的交往尺度问题。
薛天纵当然说的没那么直白,可那封连同裘致远的绝命书一起送来的简约委婉的信看在叶非云眼睛里就这个意思。
裘致远的信封的很严实,很薄,就两张。
展开,满纸苍劲有力的字跃入眼帘,所有的字都宛如一个个挥舞刀枪的士兵,满纸隐隐透着的金戈铁马,却是全然的温言善语。
读罢,叶非云已经指尖发颤,此情此义,粉身难报!眼眶润湿了那么两秒,微微红了,还是没有流下一滴泪。
收了信,小心地放在那个一直随身带着的子弹箱内,叶非云有些怔忪。
第七十六章:铁马雄师
宗政呈将整个至尚的抗战分成了几大片区,分设了几个战区总司令,依托厉江南岸的根本向北收复失地,西部为第一战区,总司令陈铭,主要驻守三山、双峡两省,并协助向北攻击沙瀚、北洋的东氏军盘踞地;中部为第二战区,总司令是原三山军阀郑中翔的二儿子,震三山郑为流,主要驻守河中、山阳两省,并向西攻击中原、向东兼顾东川;东部为第四战区,总司令宋谦,主要驻守山阴、东川两省;南部为第五战区,总司令由宗政呈亲自兼任,主要驻守的是南平、南安、江阴三省,并协助其他战区协调防御。
整个陆军总司令是薛天纵。
叶非云和林亚都同属于第二战区,暂时都由司令震三山郑为流同意调度指挥,黄震东是副司令。
让叶非云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单单缺了一个北部的第三战区?而应该由北部战区去收复的失地分划给了第一和第三两个战区?却又没有撤消这个第三战区,是军队力量没有的到位还是别的?那支在自己苦苦支撑在赤遂城外时,率领着传说中的机械化部队经由羟国和沙翰省长途奔袭到中原省中心帝都四方城的,又究竟是谁?
平田宣的川刚军团急速回军,却先失了赤遂,之后又在中原省打响了著名的中原会战。
陈铭北出三山之后,也迅速地加入到了战局之中,第二战区也奉令协同作战,抽调了源源不断渡江而来的一半军力向西推进,想对川刚军团实施合围,最好的预期目标是趁尚且盘旋在东川省境内的三原凉纵队和茳旗纵队还没来得及意识到我军歼灭意图的时候,尽快将川刚军团吃下。
曾经让薛天纵吃了败仗、手持“无敌刀”的“天命之将”,平田宣对于各个军队的意义早就不仅仅是一场革命,而是军人的荣誉和亡国的仇恨。
自从湄国宣布对东氏军作战开始,宗政呈寻求了国外力量的支持,成王朝的长期黑暗的封建统治,让至尚早就千疮百孔,在薛天纵病重的日子里,宗政呈一直试图通过外交手段减轻国内抗战的压力,本民族深重的苦难和颓靡的经济,无力支撑历时弥久的长期战争。
战场,打的是弹药武器,死的是人,用的却是经济做燃料。
战场上新出现的新生力量无疑是宗政呈的最后法宝。
三平关,这个打通东西走廊的中原省内至关重要的一个关隘,成了整个中原会战战局的关键。
叶非云也被抽调到了中原战场,任务主要就是追击袭扰川刚军团的背部,并阻击由河中省方向增援而来的东氏军。
战役很惨烈。
叶非云多少有些预感到了在西边三平关和川刚军团主力正面纠缠厮杀的人是谁,那支部队,就是薛天纵当初说的“公国需要一支强有力的铁拳部队”吧?
“……派遣这位年轻的有着钢铁手腕的强硬军事指挥官去组建一支钢铁部队,作为公国最后的保障,发挥他在哲国留学的优势,取长补短,以期在不久的将来能将东氏军全面驱逐出至尚……”
王牌第七军!裘致远归来了!带领着他的铁马雄师归来了!
三平关,值得至尚人民永远记住的地点。
在历经了抗战的被动挨打、步步后退的防御阶段之后,宗政呈迫切需要一场痛快的战役来扭转战局,即便不能将整个战局打开新的篇章,至少也得打出以往没有的气概,强心针,至尚军队在忍受了连续屡战屡败六年的窝囊之后,需要拿出一些屡败屡战的勇气。
裘致远就是这个任务的承担者,长途奔袭之后,裘致远的先遣部队终于先于川刚军团占领了三平关。
三平关,位于帝都四方城西南50公里处,雄踞四方城至河中省的公路旁,其东面2公里处有673高地,西面2公里处屹立着449高地和447高地。这里居高临下,地势险要,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战略要地,也是中原省南部的重要屏障,为兵家必争之地。
对于三平关的战略价值,东氏军自然十分清楚。若不夺取三平关,就等于敞开了四方城的南大门,四方城必定也守不住。因此,东氏军川刚军团平田宣中将派出了他最精锐的第二十一旅团,拼死夺关。12月4日,东氏军攻占了三平关。
震怒!裘致远震怒!
连下三条加急手令:
“江正国率荣誉第一师,担任正面进攻。”
“代建文率第15师,作为军总预备队,随时准备支援荣誉第一师作战。”
“李青闲率新编第35师,迂回敌后,向三平关后方的守敌攻击,切断四方城与三平关的交通联络,孤立三平关之敌,使荣誉第一师和第15师可以放胆围攻。”
荣誉第1师师长由副军长江正国兼任。荣誉师的官兵都是由伤愈归队的老兵组成,经验丰富,战斗力尤强。除去3个主力师之外,还有炮兵、装甲兵、工兵等军直属团队在编。
机械化王牌第七军拥有装备:玢制A-26坦克80余辆,哲制“豪森”装甲车100辆,湄制“福哈”卡车400多辆,摩托车40多辆。军属重炮团拥有150毫米榴弹炮24门,各师也都有山炮、野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