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骁认为,忍了一年,也够了。
是时候,让流炎明白,自己养他来做什麽了。
一舞既罢,流炎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因此要求回房更衣沐浴。
韩骁点点头,由他回去。
坐了一会儿後,韩骁站起,往流炎房走去。
同时吩咐,今晚不得有人走近。
夜,深了。
十二三,真真是含苞待放的年华。
要知道,女子通常在十四五就嫁人了,那时,是刚开的花儿,是刚开始成熟的肉体,令人血液亢奋。
而韩骁却喜欢十二三这个年纪。
有种期待盛放的感觉。z
花儿开了,就是开了,就算再美,都少了一份神秘跟期待。
没有敲门便推开流炎的房门,不意外的看见流炎惊讶回头。
湿润的发梢,带著水气的眼神,犹滴著水的唇瓣,以及因湿水而反映著月光皎洁的象牙色肌肤。
「你…」流炎正要开口,可韩骁只消一眼,就让流炎明白了。
在家里,不是没见过那些妾侍服侍父亲,因此虽然观念模糊,但流炎大概知道,韩骁买自己回来定然不是只为了看舞。
流炎有点茫然的看著眼里燃烧著欲望的男人往他走来。y
为什麽一个人会跟另一个并不是自己所爱的人发生关系呢?当时仍然纯洁的流炎不解。
胡思乱想著,韩骁已来到沐浴用的水桶前,弯身一捞,把流炎给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虽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流炎还是对在别人面前赤身裸体相当的不习惯,惯性的拿起放在床头,被子大的棉布擦著身体顺道遮挡一下对方的视线。
韩骁拎开他的手,将棉布覆在流炎的头上,站在床边替坐在床边的流炎擦起发来。
看不到韩骁的脸,流炎忽然觉得,韩骁好像有那麽一点温柔……
然而韩骁隔著棉布揉著流炎的发,渐渐动作慢了起来,正在奇怪什麽事了的流炎感到一股相当熟悉的气息欺压了过来…
然後,棉布被掀开,下巴被扣著……唇被封著。z
流炎惊惶得盍上了眼,闭得紧紧的。却感受到唇边轻轻的啃咬,渐渐放松起来。
先是唇,然後是舌,再然後是稍稍的抽离,以及更激烈的唇舌纠缠。
流炎觉得,要喘不过气了。z
从来不知道,这个总是气定神閒的男人,也有如此粗犷狂野的原始一面。
不敢睁开眼以致视线一片黑暗的流炎感到那动作越发粗野的唇渐渐转移阵地,沿著下巴到了脖子,深深的含了一下流炎颈上跳得激烈的动脉,不算轻的咬了一下。那动作让流炎想起野兽让敌人致命的噬咬。
接著是锁骨。
这次,不再用牙的男人,改而用湿滑的舌头。
说实在,初次被人如此对待的流炎实在觉得略带呕心,但呕心之馀却有种惊恐的颤栗。尤如小心翼翼的走在钢线上。
那种危险的感觉,让流炎不自禁的紧张和兴奋起来。
心情像绷紧的丝线,只要轻轻用力一弹,就会应声断裂。
感觉到韩骁的舌头轻轻的扫过胸前。
流炎本来是没什麽感觉的,不过韩骁固执的在那儿又咬又舔,渐渐,流炎觉得好像有种奇异的空虚感自身体隐隐传出。
流炎却连自己是因为什麽而觉得空虚、哪里需要满足也不知道。
忽然,那个从未兴奋过的器官被人捉著。
被捉著的一刻,流炎奇异的了解到,这就是需要满足的地方。
男人的手不改其粗豪本性,是略带粗鲁的揉弄,但十二三岁、己是一般富家子弟会上青楼召妓离开处子行列的年纪,未曾接触过任何玩弄的流炎就这样兴奋起来了。
直到那种兴奋的奇异感到达脑部,流炎才吓了一跳的睁开双眼。
可才睁开双眼,视线便一阵翻天覆地的改变,流炎发现自己被推倒在床上。
发仍是湿的,水份渗到床单里去。
腰侧传来被啃咬的触感,同时那个并不清楚有什麽用途的器官被玩弄著,流炎茫茫然的想著,这就是所谓的发生关系吗?——
而就在此时,根本没什麽耐性让双方都享受到,一直是个人享乐主义者的韩骁,从衣袖里掏出一个一樽,拔开了盖子,就那样忽地拉起流炎的双脚,把樽口对准股间,直直的倒了进去。
本来第一反应是想要挣扎的流炎,忽然想起韩骁平日无数次跟他说的话。
——别用这麽不驯的眼神看著我。
这个男人,根本不接受自己任何的反抗。那麽反抗,根本是毫无意义的。
流炎决定由他去。
韩骁虽然是不顾对方快乐与否,但基本上不太喜欢在床上弄痛别人。待他觉得做了足够的润滑以後,便以双指撑开,一下挺进,便把自己埋进一直想要攻占的地方。
早在韩骁的手指碰到并撑开那个地方时,流炎心里就有种想要逃,大叫「不要」的感觉。
没想到会痛成这样。
流炎虽然知道那儿的确是有一个可以插入的地方,但相信并不是可以这麽直接简单兼且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进入的。
痛,痛死了。
并不是血流如注的那种痛法,而是扯著快要裂开的撕痛,从腰部以下的半身都痹了,基本上不指意能动得了。痛到失去控制了。
韩骁皱皱眉——流炎没想到自己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但莫名奇妙就发现了,而且莫名奇妙的在意,再莫名奇妙的叫自己放松。
一两秒间的事而已。
基本上是本能反应。
而在流炎真的放松的那一刻,韩骁感觉到了,难得地哄了声「乖」,便开始自个儿享乐去,从一开始轻轻摇晃著腰部,到後来激烈到流炎怀疑自己骨架子都要散掉的抽插。
至於流炎,说是没有兴奋嘛,那倒是假的,只不过,很明显,心理的绷紧跟剧痛的阴影,严重阻碍了他感受到快感,与其说他享受到了,倒不如说是下面被摩擦过久而起了反应。
颇纯粹的生理反应。
就这样,也不算很痛,但也没有爽得不得了,流炎渡过了睡在韩骁的第一晚。
流炎个人感觉是——万二分的累。
基本上他没动过几分,不过真的非常的累。
以及,对自己前路深深的迷茫跟困惑。
未睡著之前,流炎尽力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对著第一次睡在旁边的韩骁道了声「晚安」。
……还有胸口那种不知如何处理,日渐成长的奇异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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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一身都像散了般。
韩骁不在。
流炎想要抱怨,可是知道自己没资格抱怨。
不过是个脔童。
可是想要抱怨的念头在脑里纠缠不休。
他就是想扯著那个姓韩的,抱怨他弄得自己如此的累,如此的痛。
万分的想。
总觉得那样做以後,要是韩骁给一两句安慰,或者如常凉凉的一笑,就会把现在的所有不适、不悦,通通扫走。
可是,不能。
脔童。
自己不过是个脔童。
这顿饭,吃得战战竞竞。
韩骁如常跟他同一桌吃。如常的谈笑。如常的吃饭。
心里有个地方既期待又害怕。
今晚…会不会……?
心不在焉的吃著饭,流炎小心翼翼的观察著韩骁的一举一动。
可是直到吃完饭为止,韩骁都是没任何异样。
没有开口邀请,没有调戏,没有问候。
什麽都没有。
然後就这样离席了。
流炎觉得,心里,好像被开了一个洞。
空洞洞的。无底深渊似的。
然後那天晚上,他听到府里的丫环说,府里来了一个,别人送来的女人。
然後那天晚上,韩骁一整晚都在房里。
然後那天晚上,他流炎,就守在韩骁房门外不远处,一整夜。
第二天,女人像被用完的商品般,被送走了。
第二天,韩骁出去谈生意了。
第二天,韩骁房门外不远处,有一片湿润的地。
用泪水浇的。
「你觉得,这件还是这件,颜色比较漂亮?」
拿著衣服,对著镜子,比对著,流炎兴致勃勃的问身後的丫环。
丫环苍白著脸,不作声。
流炎耸耸肩。他知道全府的人现在都是这样,非到不得已都不想答他话。
因为他这副样子。z
流炎望入镜中,左看看右看看,还是觉得没有什麽不好。
不过就,衣衫薄了点,大腿的地方露了点,妆容艳了点,眼神媚了点啊。
流炎对著镜子,淡淡的一个媚笑。
嗯,很好。y
「今天姓韩的回来,对不对?」
自那天跟女人在房内共渡一夜後,韩骁外出谈生意,一连去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流炎疯也疯过了,哭也哭过了,最後在茫茫然不知有何事可做时,忽然福至心灵般,想起那人的一句话。
——你可以比女人更适合这东西。b
流炎想起,那是一件,像昔日父亲的妾穿的衣服。
第一天,流炎穿起那衣服,怪不自在的。府里的壮丁跟男仆在经过他身边是总是盯著他看。
那衣衫,薄如蝉翼,感觉上衣不蔽体,羞愧万分。
第二天,他渐渐开始习惯。g
努力回想父亲的妾,她们都是艳丽的,在路过的男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或者抛个媚眼,或者媚笑。
於是,第三天,流炎给自己的课题是,对著经过他身边的人,媚笑。
最初,他只能做到微笑,还是颇尴尬的那种。
後来,他开始笑得自然,然後慢慢,他发现了经过的男人总是会把目光停留在某些地方,如大腿。
他便在男人用不纯正的目光看他的时候,微笑,再之後,媚笑。
这媚笑一练成,府里的女仆见他即避,视他如蛇蝎,认为他是勾引男人的坏男人。
耸耸肩,流炎不理会。
他才没打算勾引男人。
就算有,也不过是一个。
只有,一个。
而这个人,今天要回来了。
流炎按著心窝,感觉到心跳比平常快了。
微微一笑——多少带些媚意,因为那媚意因长期练习,早已渗进骨里去了。
他知道,男人其实说得不对。
他并不可以天生比女人更适合这东西。
只不过,为了引来那个人几分的注意,他可以很努力,甚至不顾形象的,令自己比女人更适合这东西。
因为,他知道,原来自己真的忍受不了,那个男人视他若无物。
深夜回归,一进屋,韩骁便一阵讶异。
——这是怎麽一回事?
「姓韩的,你回来了啊?」
那孩子,流炎,穿著当年死也不肯穿的衣服,笑中带著媚态。
虽然仍有点青涩,仍有点害羞,但韩骁怎麽看都觉得,流炎似是在诱惑他。
感到有趣,韩骁命人将自己的包袱拿回房去,一挑眉问∶「怎麽穿成这样?」
那一刻,流炎感到有点昏眩。
那男人,那语气,似是厌嫌。
默默忍下这种情绪,流炎笑笑道∶「不就是衣服嘛。」
流炎忽然发现,自己有点紧张,刚刚在镜前练习得完美无瑕的媚笑,竟然只发挥到一成功力。
其馀九成在这男人面前居然凭空消失。
流炎捏捏自己的手,心里尽叫自己镇定。
不过就…呃…勾引个男人啊……用不著这麽……………慌………
叹了一口气,流炎发现自己底气极度不足。
韩骁摸摸流炎的头,然後举步回房。
流炎看著他远去,很想狠狠哭一场,把能咬烂的东西都咬烂,能扔碎的东西都扔碎。
忽然传来如救星一般的话。
「你跟我回房,陪我吃饭。」
这麽霸道的话,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呢?
支著下巴,流炎看著眼前的男人姿势优雅的迅速扫平食碗。
无言。
啜了口茶,韩骁也像流炎那般支起下巴,看著流炎。
流炎立刻感到不自在,又是将衣服下摆拉长也是将领口收紧。
过一会儿,流炎懊恼的道∶「你看什麽看!尽看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感受到视线的,都是坦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明明天气还凉,却感受到一阵热气。
灼热的视线。z
「奇怪了。」韩骁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难道我理解错误?」
扁扁嘴,却不敌好奇心,「错误什麽?」
韩骁侧了侧头,打量了流炎一番。
这才开口,「这衣,不是为我穿的吗?」
流炎身体僵了僵,坐直了身子。
「……那笑,不是为我练的吗?」
流炎不知道,一阵红晕由胸口一直漫延到双颊上去。
韩骁笑了。y
站起,然後俯下身,执起流炎一束散下的发。
「原来,你有这麽在意我啊?」
流炎狠狠的一瞪,却不知眼里有著软弱和害怕。
韩骁眯起了眼。
「既然你这麽期待……」
猛的打横抱起流炎,扔在床上。
三两下解开衣袍,韩骁一笑,「那就不能让你失望了啊?」
狠狠的吻下去。
「啊……嗯啊……哈……」像动物一样四肢著地,毫无尊严的交合著。
自从心里有了这个可恨的男人之後,早就没尊严了。
没了,没了,什麽都没了。
剩下满腔心抽著痛的心情。
「……啊!…」b
反覆的被插入,那儿开放了,学著容纳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物体。
不应该,对啊,不应该。g
自己根本不应该,把这男人放在心里。
「…嗯……啊………啊啊……」
後方挺进的动作一次猛烈过一次,在不断的磨擦下,渐渐升起一种奇异的敏感。
「不……不要……啊……」
扣著身下人的腰,恶狠狠的一个深入,「你可以说不要麽?」
「……嗯啊…」明明是难过得要落泪的心情,口却不知廉耻的溜出会令人兴奋的呻吟。
彷恍连身体都背叛自己,不自觉的,想要迎合这个人。
恨,极恨。
爱,极爱。
爱恨的交缠,激烈得就像现在进行的抽插运动一般。
流炎知道自己哭得一塌糊涂。
其实不是害怕,也不是痛,身体甚至有反应,在抚摸和磨擦之中获得了快感,期待著解放。
心里,却压得重重的。
好重、好重。
要窒息了。
泪一直的落下。
流炎走过走廊,不意外的听到仆人们的细言。
「穿这麽暴露,天生就是个狐狸精!」
「本来还看他满可爱的,想不到长了一张皮相就去勾引男人!犯贱!」
流炎低下头,微微的加快了脚步。
这些话,不听也罢。
「你吃饭怎麽心不在焉?」
韩骁好笑地看著流炎把一条菜夹在筷子里,好半晌都没吃下。
流炎望望韩骁,又望回自己的饭碗里。
羽睫垂下,「没……」
不想开口抱怨什麽。
路是自己选的,对吧。
是自己自甘堕落……是自己自投罗网……
是自己要在意这个男人…变成这样不伦不类的样子的……
「嗯?」韩骁挑起一边眉,「我不喜欢别人暪我。」
流炎又看了看他。
韩骁,这个男人总是强势的。
用钱买下他,又把自己的心吸引过去。
处於弱势的自己,只能由得他摆弄……这种感觉,好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我没事暪你。」
流炎气上心头,微微用力的把筷子搁在桌面。
「我不想吃了。我想回房。」
任由韩骁牢牢的盯著他,流炎低著头,用仅仅听得见的声线道。
看了半晌,韩骁开口道∶「你在不高兴什麽?」
「没。」
「流炎。」韩骁语气严厉起来,「我欣赏你的倔性子,不代表你在我面前可以这样。」
强势的他,弱势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