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第一人称)*
中午一回家,爹就摧我吃饭。
吃完饭,他就拉我去超市买下周的“粮食”。
对于我昨晚的夜不归宿,却是只字不提。
晚饭之后,我先沉不住气了,
“爹。。。”
“咋地?”
“。。。。。。你都不问问我吗?”
“问啥?”
“昨晚。。。”
“。。。又没做,问啥?”
“啊!你、你咋知道我俩没做?”
难道佑赫已经把昨晚的事儿跟爹汇报了?
“要做了。。。我估摸着你也不能走着回家吧。”
我呆楞了7又1/2秒,用来理解爹话里的意思。
第8秒,我抓起身边的抱枕朝他的脸砸过去,
“你咋就不换过来想!”
抱枕准确无误的命中爹的头,
“因为你腰太细。”
“腰细和。。。和那个有啥关系!”
“反正是有关系。。。儿子,你到底要不要结婚?”
“反正就是没关系!。。。废话,当然要结!”
“确定?”
“嗯。。。在元下月初就去法国了,你甭瞎操心。”
“万一他不去了呢?”
我一时无言以对,因为从未考虑过这种设定。
“。。。。。。他不去也没所谓,我要跟佑赫结婚,我爱佑赫。”
“可算想明白了?”
“想明白啥?”
“区别。”
“。。。。。。没,还是不太明白。。。不过感觉不一样,真的,感觉确实是不一样。。。反正我说不明白。”
“那你结婚时候穿啥?”
“啊?”
“虽然只是个形式,也不能穿T恤牛仔裤吧。。。还是你想穿婚纱?”
下一秒,又一个抱枕飞向爹的脸,不过这回儿让他闪过去了。
“我觉得T恤牛仔裤挺好啊。”
“多少穿个西装吧。”
“西装?。。。”
偏头想了想,在我18年的人生里,还真没参加过婚礼和葬礼,也没相过亲,跟佑赫认识之前,感情生活也是贫瘠,除了热衷过一阵
子A片女主角外,也没约会过。。。
总而言之,我根本没啥穿西装的机会。
“那穿校服好了。”
校服应该也算西装吧,款式看起来差不多。
“校服?!”
爹摆出一张“你脑瓜子被门挤了”的脸看我。
“可我没有西装啊。”
“那去买一套不得了!”
“嗯。。。那我要L.V.的。”
“L.V.!你还真会挑贵的穿!”
“那就这么决定了,下礼拜去吧?”
“那叫张佑赫一起去。”
“为啥?”
“付帐的不去,咋买?”
“不是吧,爹你真小气!”
“没事儿,那么大个房子他都买了,不差一套西装。”
“没人性!”
在汉城的L.V.分店,我已经快被折磨死了。
那个长的跟太阳神似的男SALES拿个皮尺把我全身量了个遍儿。
颈围、胸围、腰围、坐围、肩宽、臂长、腿长。
垂直手臂量,弯曲手臂量,高举手臂再量。
站着量,坐着量,就差没叫我蹲着量。
一会儿问我穿几寸高的鞋,一会儿问我裤角儿要不要折,最后居然神经兮兮的趴在我耳边儿,问我平时习惯把小弟弟放左边儿还是
放右边儿。
我呲牙咧嘴想了老半天儿,平时都是穿三角内裤,哪有放左边儿还是放右边儿的问题啊!
一连试了N套,爹就一直指手划脚在一边儿挑毛病,一会儿说这套颜色老,一会儿又说那套款式土,我只好求助的直瞅佑赫。
佑赫假装无奈的对我耸耸肩。
可我咋觉得他看我试衣服挺乐的感觉似的。
最后终于把目标暂定在一套夜黑色的西装上,我长出了一口气儿,以为可算出云见日头了,谁知道那个太阳神SALES又开始为衬衫的
颜色来征求我的意见。
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随手一指那件青灰色的,
“就它了!”
当SALES又指着满桌子的领带让我挑的时候,我彻底崩溃了,
“随便吧,你们觉得哪个配就哪个了!”
然后我就跑到墙角儿蹲着去了。
谁再用征求意见的语气来问我,我就瞪谁。
经过太阳神SALES、爹跟佑赫的长期磋商,他仨总算达成了共识,选了条颜色比那件青灰色衬衫稍暗的素面儿领带。
我从墙角儿站起来,以为总算可以回家了吧,那仨人儿又叫我把整套都换上再试一次。
我第一个反应是拔腿就跑,被眼明手快的佑赫一把扯了回来。
整套换上,太阳神SALES就把个扎满针的小布包戴在手上,然后不断听从爹跟佑赫的意见开始往我身上别针头儿。
“领口大。”
“袖子长。”
“下摆宽。”
“裤腰再紧点儿。”
“裤腿儿再短点儿。”
“裤角儿再阔点儿。”
爹跟佑赫一人一句,配合的那叫天衣无缝,100% MATCH。
我只觉得浑身上下肚子疼,欲哭无泪。
小心的把那套别满小针的衣服换下来,太阳神SALES说下个礼拜就可以改好来取了。
佑赫掏出钱包,爹已经拿出VISA卡把钱付了。
哼,算他还有良心。
在餐厅里,我甩开腮帮子埋头吃,爹跟佑赫又开始讨论些有的没的。
“胜浩,你喜欢百叶窗还是窗帘?”
“儿子,茶几下面儿要不要再铺块小地毯?”
“胜浩,你喜欢绸面儿的床单还是棉的?”
“儿子,卧室要不要再加个落地灯?”
“胜浩,你喜欢普通的棉被还是羽绒被?”
“儿子,衣柜的门要不要再贴上镜子?”
“唉。。。。。。”
我手里抓着筷子,只想把脸埋进炒饭里,
“随便,随便,随你俩便!”
只要把吃饭的安宁时光还给我,啥玩艺儿我都没意见!
爹跟佑赫总算安静了那么一小会儿,然后决定再去百货公司买床上用品。
听到他俩这个决议,我只想昏倒。
“要不你俩去就得了,我上网吧等。。。”
“胜浩,这要咱俩一起决定的嘛。”
“儿子,将来住那儿的可是你又不是我。”
我本来想说“我相信你俩的眼光儿,我的意见就是没意见。”
不过一转念,我爹那人儿古灵精怪的,佑赫又不太敢冒犯他,万一他非逼着佑赫买套农村红或者青蛙绿之类颜色的床上用品,将来
视觉受害的可是我。
还是跟着去监督一下儿吧。
从来没仨人儿一起出来逛街,感觉有点儿别扭。
我跟佑赫一块儿走,爹在后面儿。
上楼的手扶梯,佑赫站我前面,下楼的手扶梯,他站我后面。
拎着大包小裹过红绿灯,佑赫总会抽出一只手来牵着我。
人行道上,佑赫本来是走在我左边儿。
过了马路,他绕到我右边儿去。
又过马路,他又绕回我左边儿。
反反复复,我终于忍不住了,
“佑赫,你干啥一直在我两边儿绕来绕去的?”
平时出门儿逛街他也有这毛病。
“哎?有吗?”
佑赫一脸不解,
“我不是一直这么走的嘛。”
爹把车开到我跟佑赫的新房,放下刚买的东西,他又开始指手划脚,我就硬把他推出去让他自个儿回家歇着去。
新家还没安窗帘,下午的阳光暖暖的撒进房里。
透过光线,看见无数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流动。
这一刻,我甚至感觉这房子里连尘埃都是快乐的。
“胜浩,我娘问你最近咋不去我家了?”
“噢。。。前几天可能感冒了,不想动弹。。。”
伯母打了好多次电话给我,问我为啥突然不去帮佑赫收拾东西了,问我为啥突然不再去看她。
我说自个儿感冒了。
其实只是想静静的等待,等待在元的离开。
今儿个7月21号,在元8月4号去法国,我跟佑赫8月11号结婚。
14天,再等待14天,在元走了,一切就都可以重新来过。
“感冒了?”
佑赫托起我的下巴,用额头贴在我额头上。
“已经好了。”
我顺势蹭进他怀里,
“我来帮你收拾好了。”
“算了,你只会越帮越忙,在旁边儿看着就得了。”
佑赫脱了衬衫,光着上身开始拾道。
他拆下电器的纸箱,问我电视摆哪好。
我瞅瞅沙发斜对面那个看起来就N有份量的电视柜,想想佑赫肯定不会让我帮手抬那么重的东西,
“斜对着沙发就挺好。”
“嗯。。。还是正对沙发比较好吧。”
佑赫就上去挪那个嗷嗷沉的柜子。
我才上前一步,连手都没伸呢,他就叫我老实儿呆着,不要来帮倒忙。
挪来挪去,总算他挪到满意,才把电视搬到柜子上。
我拿了接线电源去拉电视的插头儿,佑赫一把抢过去,说接线他比较在行儿,还说电这种高深的科技我弄不明白。
我想起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我接线被电打到,手麻了整整两天,从那以后佑赫就再没让我碰过任何电线和插头儿。
佑赫站到椅子上去擦灯,我凑到他脚边儿扶着椅子。
“别过来!离远点儿,我掉下来砸着你咋整!”
傻瓜,我凑过来就是为了万一你掉下来,好砸在我身上,这样你受伤还能轻点儿。
佑赫挪着冰箱,我转身去压那些巨大的纸箱。
“别动!上面儿有封口的订书钉,划了手咋整!”
白痴,难道你的手被划了我就不心疼吗!
最后佑赫又借口我找不到可燃垃圾存放处,一个人把那些纸箱搬出去了。
我站在门口儿看着他夜色里的背影,只觉得眼睛涩涩的。
佑赫去扔最后一个纸箱,过了好久才回来,递给我一个便利店的塑胶袋,里面有果汁、三文治、饭团儿和雪糕,还有本儿八卦杂志
。
他又命令我吃饱喝足就到沙发上去看杂志,他要吸地。
我没理他,径自打开上午去百货公司的购物袋,拿出条毛巾去浴室浸了水。
我用毛巾轻轻擦拭佑赫的脸,前胸,后背,手臂,感觉他全身挂满了汗水似的。
递给他一支雪糕,硬拉他坐到沙发里。
摸着佑赫的手,他手心好热,还有一条条发红的搬东西留下的痕迹。
他左手的中指给划了个口子,血已经凝固了,我就抓起他的手指含进嘴里。
“喂!”
佑赫惊了一下儿。
“没有药水胶布嘛,再说口水也有疗伤的作用。”
看他反应那么大,我有点儿想笑。
吃了个三文治,佑赫就把我怼进沙发里,开始吸地。
他不让我帮忙的理由儿是我吸不干净。
佑赫吸完客厅又绕进卧室,我就嚼着饭团儿去看他在干啥。
“噢,还好及时发现,居然有个钉子在地上。”
佑赫蹲在抽屉式的衣柜前,捡了地上的钉子要起身。
“小心!”
我慌着冲他跑过去。
衣柜的第一个抽屉半开着,佑赫这么站起来他的头会撞到抽屉的角儿。
“啊!”
已经晚了,佑赫猛一起身,右边肩膀重重的被抽屉角儿划到。
血迅速的渗出来,我慌乱的拿湿毛巾轻沾他的肩。
后来转念一想,索性用舌头去舔他的伤口。
“啊呀呀呀呀!”
佑赫呲牙咧嘴的。
慢慢的,血止住了,佑赫就拉我去溯口,我甩开他,
“不用啦,喝点儿血又死不了。”
我伸出手指抹抹嘴唇上的血,伸舌头舔掉,
“现在我身体里有你的一部份噢。”
我指的是胃里有佑赫的血液。
佑赫楞了一下儿,忽然笑了,
“这话好象一语双关噢。”
我就笑着去环住他的腰。
佑赫指指窗外,
“没窗帘呢,屋里又开灯,外面儿啥都能看见。”
我把他推到窗边儿,从背后环着他,把脸靠在佑赫背上,
“看去吧,让全世界都看见才好,让所有人都嫉妒我。”
趴在佑赫背上,我只觉得好象凌驾云端,赢得了全世界。
好想站在卫星上告诉整个地球:我很幸福!
泪水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涌出来,流到佑赫的后背上。
“胜浩?你咋了?”
“不知道、不知道。。。”
我抹着不断涌出的泪水,心里却没有丝毫伤心难过的感觉。
那我为啥要哭?
是不是,幸福也可以用流泪来表达。
“我明白了,明白了。。。”
我缩进佑赫怀里,任眼泪流失。
“明白?明白啥?”
“。。。明白我实在是太爱你了。”
我终于明白你和在元对于我有啥不同了。
*(第一人称)*
晚上佑赫把眼睛哭的跟桃子似的我送回家,爹就奇怪的凑上来,
“儿子,你咋了?哭成这样儿。”
“我明白了。”
爹瞅瞅我,突然笑了,
“还好有我的遗传基因,没蠢到无药可救。”
“你哪有好基因!”
“你知道张佑赫为啥绕来绕去的吗?”
爹倒了杯牛奶给我。
“啊?”
“今儿个在路上,你不是问他为啥老在你两边儿绕来绕去的吗?”
“噢,我看他就那毛病,每次走路都那样儿。”
“上楼的手扶梯,他站你前面儿,因为上面万一有人有东西压下来,他能先挡一下儿,下楼他站你后面儿,道理一样。人行道上,
本来他走你左边儿,因为那边儿靠近车道,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把车开到人行道上,也是先撞他,过了马路,方向就换了,所以他就
又绕到你右边儿去了。”
我忘记了喝牛奶,直勾勾的瞅着爹。
“所以说你笨你别不承认。”
我轻轻的笑了,
“。。。其实我小的时候觉得自个儿很不幸呢,刚记事儿时只有你跟娘每天吵架的回忆。。。虽然啦,同学们羡慕我有个年轻又长
的过得去的爹,我更嫉妒他们有个完整的家。。。我骂老天,觉得他不公平,我为啥没有幸福,现在知道,以前的日子,原来只是
点儿代价,为了换取佑赫给我的幸福。。。能用那样小小的痛苦换来佑赫这个人。。。我这个便宜真是赚的太大了。。。”
我捂着脸说不下去。
我发誓再不骂老天了。
爹楞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坐过来揉搓我的头发,
“呵呵。。。转眼你这么大了啊,我当初还以为养不活你呢。我知道我当爹挺失败,不过好在大错儿只犯了一次。。。当年你娘怀
着你,不能太累,每天都是我做饭,哈哈,我以前在家跟个少爷似的,哪进过厨房啊,不过瞎做乱做总算也没把人吃死。。。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