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离恨冥焰起 四（穿越）——文礼

我被掐得喘不过气，自然也就发不出声了。好在他并不是真心想要我命，很快便放开了手。

“……陛下真是好兴致……半夜三更踏月而来，有何指教？”

“你是赌定了朕不杀你，倒是敢在朕面前放肆！不过欧阳翔凤朕现在告诉你，就算不杀你，朕也一样有手段让你吃了苦头却没有办法到翔天面前去说，你信吗？”

我冷笑了一声，“信，就像当年对谢雨菡那样是吗？”

衬着月色，一双鹰目精光一闪，“朕绝不会放任任何会伤害云的人活在世间！谢雨菡如此，你也如此！”

这个变态恋弟情节，不过换句话说，他倒是承认当年的事是他做的了。我就说嘛，北辰云那个小P孩怎么下得了手？

“做人不要太自以为是，”我道，“你以为你是在为他着想，却根本不去管他怎么想。”

“他用不着想，”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关爱，“他只要想着快乐的事就好了，其他的，由朕来替他想。”

我叹口气摇摇头，这人还真是无可救药呢，跟一个冥顽不灵的木头，我可没什么话好说。

“据说你这次来是要和大魏合作？”北辰霄笑得十二分讽刺，“当初你得罪了朕，这回居然自己跑到朕面前。你觉得朕凭什么与你合作。”

“我既然来了，就是作好了万全准备的。”我坐起身，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着，“与有凤来仪的合作于大魏有百利而无一敝，此其一；上次已经向陛下分析过了大魏与天朝的综合国力对比，相信陛下在那之后也开始着手准备，大魏比之天朝而不如的地方，正是有凤来仪所能向陛下提供的，此其二；天下局势已变，不但是天朝，连东溟与西锦也都相继参于到其中，陛下雄心壮志，定不会落后于人，想要征服天下，只有一个征南大将军是不够的，此其三；陛下若真想与群雄逐鹿天下，便不会被个人恩怨所累，此其四。”

“欧阳翔凤，你果然聪明，”他冷笑道，“只是你忘了，朕不是商人，不会仅以利益为出发点。当日你有辱于朕，难不成妄图朕会看在利益的份上一笔勾消？！”

“所以我也说过了，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放柔声音，用带着颤音的声音难以启齿地说道：“陛下要如何才能原谅翔凤当日的无礼？只要是翔凤能够做到的，定当万死不辞。”

向他示弱果然是对的，那个妄自尊大的家伙一听我这么说，都要笑开花了。不过他那朵烂桃花开得再艳，这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

“欧阳翔凤，你不但聪明，也很识时务。”他挑起我的下巴，拉近了与我的对视距离，“高傲如你，也会心甘情愿地任人摆布吗？”

“不甘心，又能怎样？”我凄然一笑，“总有些事，是我不得不做的。本以为以己之力终有一天能够办到，只是……在认清了敌人的强大之后，才知道要做那些事，却只得假人之手。”

“是吗，终于想通了吗？”北辰霄笑道，“你要是早点想通，大魏的今天大概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那么，陛下……”

“当初朕诚心邀你，不想却被你如此侮辱。到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却是失了先头的优势。”他嘲讽地说，“欧阳翔凤，朕却是不会再给你当初的优待，你可明白？”

“我明白……”

“既然当初你自己舍了臣相之位，现在，只剩了另一个适合你的位置，你可愿意？”

“只要陛下助我兄弟完成心愿，我愿为陛下做任何事。”

他开怀一笑，“好！那么，欧阳翔凤，朕要你为朕侍寝，你可愿意？”

我的身体猛然一颤，眼神中夹进不甘与凄苦，好半天之后，才迟疑着答道：“……愿……愿意……”

“是吗？”他不怀好意地一笑，“那么，就拿点诚意出来吧。”

我犹豫了一阵，然后作青涩状贴上了他的胸膛，一边扯开他的衣服，一边在他的脖子上亲吻。虽然知道他只不过是想给我个教训，不过却还是很快地用尽手法真正地挑起了他的情欲。果然，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轻骂了一声“小妖精”，然后便将我压在床上，非常豪爽地撕了我的睡衣。

“呜……”

我因吃痛而轻呼出声，只是这暧昧的声音听在他的耳中却无异于一剂催情剂。他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地在我身上啃咬，真是名副其实的禽兽。我开始大力地挣扎起来，却增加了更多的挑起欲火的摩擦，那个禽兽便更加疯狂。我越过他的肩膀，看到窗外一点白光一闪，于是便气沉丹田，提着嗓子用无比凄惨的哭腔尖叫出声：

“哥哥——！！！！！！！！！！！！！！！！！！！！！！”

在我叫出声之后，北辰霄立即觉察到有异，却已经来不及反映，便被打飞到一边。我随之被搂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抬起头来看到了脸色比月光还白的欧阳翔天，便哇地一声死抱着他哭得一塌糊涂——哦不，应该是梨花带雨才对哦。

“翔天……你先冷静一点……”

从地上爬起来的北辰霄用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表情看着我，而我却只管怎么伤心怎么哭，欧阳翔天抱着我，全身抖得像冬天寒风中的枯叶。

顺便说一下到刚才为止所发生的事。在北辰霄正掐着我的时候，我便透过他看到窗边闪了一闪，那正是西门锦菡出现的标志。在征南大将军府，我同西门锦菡一起住在西院，本来欧阳翔天要我和他一起住在主屋的，可是我却偏爱建成南方园林样式的西院，所以便选择住在这里，而西门锦菡就住在我隔壁。刚才北辰霄进来之后就已经惊动他了——当然啰，人家可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前盟主大人，北辰霄怎么能比得上他？只是那个性格恶劣的变态一向喜欢看热闹，都来到门外了就是不进来救我。所以我只得在坐起身来之后用手指在北辰霄看不到的地方向窗外的西门锦菡写了个“天”字。

自从我到了以后，欧阳翔天只要不忙都会来这里陪我一起睡，忙的时候就住在主屋那边，当然，今晚他也正好忙。看到我写的“天”字，西门锦菡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有时候我们俩可真是郁闷死人的心有灵犀，不点都通。可能是去制造了点什么响动吧，将欧阳翔天引到这西院之后，他便先一步来到我窗边给我打了个信号，表示欧阳翔天已经到了。于是便有了刚才那一幕。

“翔天，”北辰霄非常冷静，“令弟可聪明得很，怎么会让自己吃亏？”

见欧阳翔天不说话，北辰霄继续道，“刚才的确事出有因，希望你能冷静地听我解释。”

“解释？”欧阳翔天冷笑一声，然后将我从怀里扯出来，让我这幅衣冠不整的样子暴露在空气中，“解释为什么你会把他压在床上？解释为什么他的衣服会被撕破？解释他身上的那些痕迹是怎么来的？北辰霄，难道你想跟我说，你会把他压在床上是因为他把你扯下去的吗？！难道你要跟我说，他的衣服是他自己撕破的吗？！难道你能跟我说，他身上的痕迹是他自己弄上去的吗？！”

在“事实”的面前，狡辩往往是苍白而无力的。北辰霄啊北辰霄，难不成这天底下会让人吃哑巴亏的就只有你一个吗？上次才被“捉奸”，这次居然又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第二次，还真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当然，我阴人的功力也是世间无双的，在我这里栽了跟头也不算丢脸。更何况，虽然不是很喜欢这张脸，不过却的确是一件很有利的武器呢。

“北辰霄，你要怎么风流快活都与我无关，可是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凤儿是我弟弟！”

“翔天，不是的，”看到欧阳翔天真的动了怒，北辰霄的声音再不像刚才那么冷静，“我只是……我……”

“够了！”欧阳翔天怒道，“北辰霄，我真是看错你了！”

有口难言的滋味不太好受吧？北辰霄本还想说点什么，大概又想到欧阳翔天正在气头上，于是便就此打住，留下一句“我明天再来看你”便出去了。

“哥哥……”

我可怜巴巴地拉了拉欧阳翔天的衣袖，结果却被他转过头来的眼神吓到。

“凤儿……你是故意要惹我生气的吗？！”

“没……没有……”我的底气有点不足，“我是……想让他欠我的嘛……合作的时候就……”

他叹了口气，给我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凤儿，以你来说，真的有必要吗？”

我不敢答话，只得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听他教训我。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犹豫，“你想告诉我北辰霄不可靠，是吗？我又何尝看不到这些呢。只有一件事是我可以肯定的，他定会助我们为欧阳家血恨，因为他自己也有野心啊……我们只不过是他众多计划中的一个，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吧……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他……”

“哥哥你要真能想通就好了。”

他一愣，随即便是无可奈何的苦笑，“凤儿，有些事……不是理志上清楚便可做到的……”

沉默了一阵之后，他让我自己睡觉，然后就离开了。欧阳翔天前脚刚一走，西门锦菡便进来了。虽然背光看不清他的脸，不过我已经感觉到一团低气压正向我这里移动中，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呢。

“刚才你都听到了吧？”我首先开口道，“你还是认为那些事是北辰云做的吗？”

“你的提问指代不明，北辰霄的话又暧昧不清，你觉得能证明什么呢？”

“至少证明他跟那件事有关吧？”

“有关的情况多了，反正他们两兄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哼了一声，“你就自己继续吧。不过这回可是你自己惹到了北辰霄，合作的事……”

“说他自己不是商人，其实又和商人有什么区别呢？不过都是为自己谋利罢了，偏要把自己说得有多高尚一样。”我笑道，“你就等着瞧吧，明天之内，他必会答应我的所有要求。”

“但愿如此。”他的语气颇为讽刺，“连美人计都用上了，不成功也不行了吧？”

“有用的东西当然要拿来用，不过是一张臭皮囊而已，有人稀罕，我就让他稀罕一下，又何乐而不为呢？”

“你到是想得开。”

“是比某些人想得开，”我说，“不过我说西门大侠，好歹我们现在也是合作关系，你犯不着见死不救吧？就算让他强了我也对你没什么好处吧？”

“不会啊，”他愉快地笑道，“可以增加很多乐趣。”

“要增加乐趣你还不如干脆自己上，”我郁闷道，“怎么说也算是亲戚嘛，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就这么便宜了仇家？”

“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抱你吗？”他笑道，“怎么，爱上我了？”

脸皮还真厚，“类似强奸的事你又不是没对我做过，装什么圣人啊。别以为比北辰霄好上那么一点就不拿自己当畜生了。”

“你不拿自己当畜生，怎么又指望着畜生来救你？”

“没有人救，我一样有办法自救。”我冷笑道，“我现在还能指望着你和我哥来救我，可是当年，你又指望着谁来救你呢？”

他的身形晃了晃，便不再说话，转身出了门。为自己的初步胜利小小地高兴了一下，我又安心地睡去，明天还得和畜生谈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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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我所料，第二天下午欧阳翔天便将我接到了宫里，去和北辰霄商谈合作事项。

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北魏的皇宫，自然比不上天朝的皇宫纸醉金迷，奢华无比，却十分的威严壮观，气势非凡。北辰霄在传说中的“御书房”里见我，说起来，这还是我头一次这么正式地来这么正式的地方。以前在东溟皇宫的时候都是从暗道进到皇宫药库那间东方未君特意给我布置的房间，偶尔到御书房去转一圈也是在没人的时候。天朝的皇宫就更不用说了，只是考试的时候去大殿上坐了几个小时。西锦压根连宫墙都没见着。

“哥哥……”去之前，我可怜巴巴地对欧阳翔天说，“等下是不是要给那个北辰霄下跪啊？”

“当然要，”他说，“怎么说他也是皇帝呢。”

“可我怎么没见有人给他下跪过啊？”

“你见着他的时候都是在外面，北魏不像其它三国那么多规矩，他在外面的时候也是很随便的。不过这次去可是正式的会面，又是在皇宫里，自然是要下跪的。”

“我才不要给那个变态下跪！”上次在天朝皇宫里的文试和兵部的武试的时候，给南宫宛然下跪那是万不得已，现在要给那个北辰霄下跪，这么憋屈的事我怎么做得出来？“哥哥……你把他叫到这里来谈好不好？”

“这怎么行？今天要谈的是大事，还有一些兵部的宫员和将军也要到场的。”

“这么正式啊？”

没想到我一小小的赞助商，居然还能去旁听人家的国家会议。到了御书房，里面除了北辰霄和北辰云以外，还有三个作将军打扮的人和一个衣服看起来是文官样的人。我跟着欧阳翔天憋屈地给北辰霄跪了——憋屈死——然后欧阳翔天便带着我坐到了北辰云身边。

天朝和东溟的皇袍是很正宗的电视连续剧里那种明晃晃的黄色，据说西锦也是，不过北魏的皇袍却是黑色。天朝和东溟是分裂之后继承下来的传统国家，西锦虽然有自己的少数民族风格但是却什么都跟风学天朝的。北魏才建国两百多年，而且当初又是南迁的游牧民族。作为大陆最年轻的一个大国，北魏是相当的自成一统。

第一次看到北辰霄穿正装，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庄重的黑袍穿在他身上更增了他的威严与霸气，至少从外观来看的确是块当皇帝的料子。

北辰云就是随便穿的一件藏蓝色的袍子了，欧阳翔天和另外三个一样作武将打扮。据介绍，那三只分别是：镇北大将军澹台元康——目测五十几岁的大叔，北辰霄的舅舅，胡子头发花花白，元老级人物，在军中很有威性，北魏三分之一的兵权都在他手里；平西大将军赵炎——目测四十来岁的大叔，留着鲁迅先生一样的胡子，从普通士兵提拔起来的实战型人物；领东大将军皇甫如意——目测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浓眉大眼英气勃发，小小年纪就长得人高马大，看起来比欧阳翔天还结实。据说他老子原本就是名将，后来战死了。皇甫如意从小就跟着父亲一起上战场，英勇无比，虽然有人不服他还这么小就当上了大将军，不过在军队中的人气还是挺高，一部分是继承了他老子的名声，一部分是来自他自己的努力。再加上我哥征南大将军欧阳翔天——三十一岁的美青年，以前在天朝就是很有名的年轻将领之一。十二年前到了北魏之后，虽然刚开始没有得到认同，不过却慢慢地建立起了自己的功绩。北魏的军人们都很敬重勇士，所以现在也都接纳了欧阳翔天。而且像欧阳翔天这样文武双全的儒将，据说还是北魏少女们理想中的白马王子，不管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给他写情书和上门说媒的还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