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痛楚疑惑埋在心底,他整整衣襟,盈盈下拜:“花界妙香花仙拜见太玄大皇,失礼之处,请大皇责罚。”
看薰撑着还在颤抖的身子跪拜如仪,太玄唇边溢出一抹笑。伸手,以百般怜爱之姿将那娇怯
怯的身体扶了起来,有意无意似的环在自己双臂之中:“也没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倒是托此之福,让我见到了妙香花仙如此惹人怜爱的睡容啊。”
薰的脸有些窘迫的红,为自己进退不得的处境。
天性不羁的风界天王们也经常半开玩笑的欺近他说些类似的调笑言语,他总能轻描淡写地化了开去。但是面对眼前笑得温和的畏界之主,他却连抽回自己被握在对方掌中恣意把玩的双手的勇气都没有。
咬了咬下唇,薰偷偷抬眼望了太玄大皇一眼,由慌张地垂下了睫:“不知大皇召唤薰来此,是有什么吩咐吗?”
(可悲的等级地位差,明明是绑架的行为,却只能当召唤……)
笑着叹口气,太玄略微收紧双臂,迫使一直努力保持距离的薰正式被拥在他怀中:”薰、薰,你用不着这么怕我。所谓的畏界之王,在你面前,也不过是爱慕着天地间独一无二香气的普通男人罢了。”
“爱慕香气?大皇是想要香玉吗?薰可以立刻制作!”纯洁得曾让东云和蕾一起摔倒的花仙立刻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还以为对方又想伤害蕾了呢!
结结实实地楞了片刻,太玄大皇大笑:“是呀,我是爱慕香气。不过,我想要得可不是香玉,而是妙香花仙你啊!”
“我?!”薰震惊的抬头,正迎上大皇低首覆下的绯色的吻。
朱红与嫣粉纠缠成一片难分难舍的旖旎。
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尽情品尝了花仙口中每一缕芬芳的吻,看着从不识情欲滋味的薰瘫软在他怀里,略微苍白的脸染上深深浅浅的粉红,双瞳迷蒙,原本只呈现极淡粉彩的唇如今娇艳得仿佛可以滴水,太玄大皇眼中终于有了笑意。
看来这次游戏的过程,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无聊呢。
横抱起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妙香花仙,步入帷帐,把他摊平在榻上,太玄缓缓俯身,轻松地解开一排排细密的衣扣(熟能生巧?汗……)露出终年覆在衣下的莹白肌肤,轻轻以指尖抚过,感受指下柔软的细微颤抖,他忍不住赞叹:“真是柔嫩细致得不可思议,这就是畏界所没有的花的触感吗?”
当这绝世的花在自己身下婉然绽放,流泻一室暗香之时,又该是如何的美丽呢?
在抚过畏界之水的青白月光下,太玄大皇微笑着摘下了那朵花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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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酸软得要命,全身上下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
凌乱地委在床褥四处的雪白衣裳,不过经过一晚,就象蒙了尘似的,有种灰仆仆的感觉。
经过一整夜的欢好,他终于明白了太玄大皇所谓“要”的意思了。
代价就是此刻这具破败得好象不属于自己的身子。
他甚至不能称这是一场强暴。
太玄大皇非常非常的温柔,虽然羞惭欲死,但他确实也从中尝到了极致的愉悦。
更重要的是,自己连反抗拒绝的力量与勇气都没有!
原来离开了蕾的保护,他不过是个人人可以欺之的柔弱无能的花仙!
调出薰衣草的芳香,抚慰疲累到极点的肉体和精神,薰用颤抖的手穿好衣服,起身想离开充满了欢爱余韵的凌乱大床。
必须得回去,失踪这么久,蕾一定急坏了。
双足刚一着地,腿一软,他摇摇欲坠,仓促间挥手去扶身边的床,却扶到了一只温凉的手,整个人落入无法称之为陌生的怀抱。
男人带笑的音在头顶响起:“怎么了,薰?是醒来后看不到我所以害怕了吗?别担心,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
垂下眼,后退一步,薰徐徐下跪:“大皇已经要过您所要的了,请让薰回去吧。”
也后退一步,太玄环抱双臂,笑着覆视未发一句怨言低首跪拜的清雅丽人。
——果然,只有一夜还是不够呢!还不足以让天界的花染上畏结的青黑。
“妙香花仙何必着急呢?还是在我宫中多住些日子,待护花大将来接你时再走不迟啊。”
听到蕾的名字被提及,薰猛地抬头,脸色苍白地迎视太玄诡异的眸。
——还嫌不够吗?又要再一次伤害那个比谁都温柔比谁都脆弱的孩子?!
上一次看到蕾浑身是血的被抱回来,他的心几乎要被憎恨给撕裂了——憎恨那个无法保护心爱人的自己——
以前是东云、是九皇子,这次又要用他为饵了吗?
绝不允许!
丝袖无风自动,无形无迹的香气缠绕成缕,丝丝蔓蔓扼向太玄大皇的颈。
“殉华纱——”
与其让你用我来伤害他,不如就让我死在你盛怒的反击下吧。
随意一挥手就化开薰的毒香,太玄逼近发出一击后就闭目待死的他,如其所愿的将双手搭上好象微一施力就可以折断的纤白的颈。
原来再娇弱的花也还是有刺的啊!太玄笑吟吟地打量着掌下宛如无生命人偶般的花仙,双掌微微合拢,感受到掌下颈脉跳动的渐渐急促,本来无血色的脸庞也因呼吸困难而逐渐涨红。
“美丽的薰,难道蕾没有告诉过你,在猛兽面前卖弄你那几根柔弱的花刺只会得到反效果吗?”
低下头,贴近他耳边,他低声问:“要不要找个人通知蕾说你在这儿呢?即使有的只是尸体,他也一定会立刻冲来救你的。”
“只不过,对于第三次擅闯畏界的护花大将,我又该怎么处罚他好呢?帮我想个好主意吧,聪慧的妙香花仙……”
薰猛地一震,始终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吃力的抬了起来,搭在太玄越收越紧的双掌上。
两行清泪冲破颤抖的睫,划过白玉般的颊,坠湿了掌控他生命之人的衣袖。
“我……会留下来,请您……请您……不要再伤害他了……”
此文写于三月末,巫域你自己算算,之后又开了多少同人坑?言而有信否?言而有信乎?
——汝友 伊赋夜
[御花少年同人] 香魂((二))
在畏界的永恒之月下,薰以眼睛看得到的速度急剧憔悴着。
连珂烛姬都惊叹道:“他怎么有办法在人人都看得出憔悴的同时却越来越美丽、越来越吸引人的视线呢?!”
(说完就急急赶回自己的寝宫捧出大叠书籍开始研究天界花仙的保养秘方来)
服从、柔顺、安静。
薰可以说是最合作的猎物,日复一日地在他的寝宫散发香气。
一次又一次,他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娇弱的身子化作一池春水。
一次又一次,他在他的宴会上垂眉敛目,柔顺地弹奏琵琶助兴。
他会在欢爱中落泪,也会勾起唇角回应他的笑。
但那笑与泪,都毫无生气。翦水秋瞳里藏着的是不关心的漠然。
对自身遭遇的毫不关心——甚至连那隐藏,也不过是不想让他不高兴的顺从。
畏界的毒,一日一日地在薰的身体里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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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妙香花仙的琵琶声响起时,总会令人有短暂的处身天界的错觉。
细细品味着用人间哀怨酿成的、以悔恨为名的美酒,太玄大皇注视着不远处静静弹着琵琶的薰。
好象又瘦了些啊,那袭衣裳似乎都成了他的沉重负担——弱不胜衣——却原来真的有弱不胜衣的娇怯人儿呢。
不过是两个时辰没见到他,就又憔悴了许多,真是柔弱得过分的人。
如果不让他停止的话,他大概会一曲接着一曲地弹奏下去,直到吐血为止吧?
这就是薰的顺从方式——无可指摘的顺从。
不愧是蕾的教育人啊,形式或者有所不同,但倔强激烈的地方真是一模一样呢。
尤其是牵涉到所爱之时……
招手示意,让薰停下琵琶坐到他的身边来,太玄温柔地用左手轻轻抬起他的脸。
指下肌肤光洁依旧,却只能以惨白来形容。
可即使如此,那仍是朵美丽得惊人的花,散发着独一无二的香气。
“薰,你的脸色又差了,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啊?”修长的指爱怜地抚过薰的五官,带些心疼似的呵责。
怎么照顾自己?畏界的任何东西对身为天界花仙的他说,都是致命的毒啊!若非总是呆在太玄大皇身边,他恐怕根本支撑不到现在。
什么都没说,薰回以一个柔柔的微笑:“是,我会注意的。”
盯视着薰那双总是半垂着的、不带生机的眼,太玄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不是这样的!当他还在护花大将身边时并不是这个样子的!透过水镜看到的妙香花仙,即使被蕾踩在脚下、一脸委屈的神情时,那双眼里也总有化不开的浓浓笑意。
一把将跪坐于身侧的薰拉上御座,吞下他的惊呼,感受他的身体由最初的僵硬到全然臣服,直至欢愉极致时散发出无可比拟的芳香。
也只有在此刻,才能确定薰仍然生存着。
欢爱后倦极的柔弱娇躯温顺的偎在他怀里,因运动而有着淡淡粉红肌肤与自己常年苍白的躯体相依,柔细的水样长发披散在巨大的御座上,倒有大半和他纯黑的更加厚长的发纠缠在一起。
美丽的画面,简直可以说服所有人相信,这就是幸福的代表。
用超乎必要的轻柔动作抱起已经沉睡的花仙向寝宫走去,太玄大皇的唇边浮起与行为全不相称的冷魅笑痕。
这场游戏,真的是越来越无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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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照太玄大皇的吩咐,薰换上正式礼服来到畏界王宫的正殿。
短短的一小段路,就消耗了他的大半体力。入殿之前,薰倚在墙边努力平复自己的喘息。
身体好象越来越糟糕了呢。如果死在这种地方,蕾一定不会原谅他的吧?说不定又要惊天动地地大闹一场,那可就不太妙了。
还是求求太玄大皇把,请他把自己的尸体随便处理一下,将死讯压在畏界。
不过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提好了,最近大皇的心情好象不太平稳的样子。虽然行为和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但还是感觉得出其中微妙的差异。
调整好呼吸,他步入大殿。
如同太玄大皇所在的任何一个地方一样,正殿中充满一种阴冷的奢华。
召唤他来此的男人正斜倚着坐在御座上,一个人喝酒。看到薰出现在门口,立刻招招手,将他唤到自己身边。
“来,薰,我有样有趣的东西给你看。”
无言地坐到他身侧,薰接过来才发现,所谓的有趣东西竟是一面恰够让他双手合捧的青色琉璃玉雕琢而成的圆镜。
“这叫畏月,很象畏界的月亮吧?”太玄心情极好地为他解释:“通过这面镜,你可以看到自己想见的人哦。”
见薰仍未明白,他干脆伸手在镜面上一点,青色的镜子立刻浮现出人影:“可以见到蕾啊。”
真的是蕾!浮现在镜中的秀丽少年正是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啊!
“……蕾……好象瘦了些呢……”不舍地以指间轻抚镜面,薰心疼道。镜子映出的蕾正在高速地飞行着,脸色苍白,神情焦虑,清澈双瞳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是为我担心吗?他万分怜惜地笑了,自己这个教育人还真是失败呢,总要累得你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可被你紧张在乎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我有时还会忍不住故意做些令你担心的事,这样想来,自己这个妙香花仙实在没有高尚到哪里去啊……
只是,这也是最后一次了,请尽量地为我担心吧——我将在畏界长眠,伴着你的思念——
笑着把畏月镜递还给太玄大皇,薰以崭新的眼光打量统治畏界万魔的男人——这个人,也许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更加的温柔呢!
“这是专门为薰你打制的,收好。”亲手把镜收入薰袖中,太玄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加的舒适。
“如果要表示感谢的话,就请妙香花仙再为我弹奏一曲吧。”
“遵命。”
调了调弦,持着象牙拨的手拂过琵琶,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花香自音乐中逸出,丝丝缕缕地蔓延整个正殿,偶尔泄出殿门的乐声花香引得行经的魔怪驻足不愿离去。
在抚慰人心的乐音中,太玄大皇绯色的唇角渐渐上勾:天真的单纯的薰啊,为什么不仔细看一看,你那比生命还重要的蕾正奔赴何方呢?
[御花少年同人] 香魂((三) 正文完)
不安与动乱象潮水一样一波一波涌进来,直传到太玄大皇所在的宫殿。
——有人擅闯畏界!——
慌张地抬起头,薰的脸青白过天上的月。
——下级魔怪的防线被冲破!——
受一抖,象牙拨子划过琵琶弦,啪地一声,弦断一根。
——黑魔将不堪来人一击!——
是蕾!是蕾!无言地瞪着悠然高坐于玉座上的男人,薰的眼睛浮上水光:你答应过我的!
——闯入者快到王宫了!——
坏消息一个紧接着一个地传进来,太玄的笑意越来越浓,伸手拉过无措的妙香花仙,拥着他步出殿外:“来,让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擅闯我的畏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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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而来,挥手间震飞拦路魔怪的清秀少年,除了天界的护花大将又会是谁?
蕾!蕾!蕾!我的蕾!
被囚在太玄怀中的薰颤抖着咬紧下唇,一声不出,盈满泪光的眼近乎贪婪地盯着那道纤细的身影,不肯错开分毫。
不要你来不要你来不要你来!
可真的看到你为我而来时,我却高兴得忍不住泪水。
搂紧不住颤抖的娇躯,太玄笑眯眯俯在他耳边低语:“开心吗?我美丽的薰,蕾他来救你了啊!”
低低柔柔的音好象一道霹雳,震醒了薰的神智,他仓惶转身,攀住太玄大皇的衣襟,拼命摇头,长发在空中飞散舞动:“不要!不要伤害他!你答应过我的!不要骗我不要骗我!我不想……”
我不想恨你啊……不想恨那个曾经如此温柔待我的你……
轻轻但坚决地拉开薰的手,将他推出自己的怀抱,太玄大皇笑了,指着已经快冲到身前的蕾:
“妙香花仙,不要搞错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投入的是护花大将的怀抱才对吧?”
楞了一瞬,薰毫不迟疑的经过太玄大皇身侧,迎向对他张开双臂的蕾。
激战过一轮的少年仍是满腹怒气,恨恨地瞪了太玄一眼,连个招呼也没打,抱着薰穿越畏界之水,径自远去。
越过蕾的肩,透过畏界荡漾的青绿之水,薰第一次发现,孤傲地挺立在万魔殿前的身影,其实,是非常的孤单。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太玄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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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上一贴就已经该算结束了……管他呢,反正是同人,就写到我高兴为止吧!
——我的大名是“不负责任的伊赋夜”!
目送着不久前还在自己怀里的身影离去,太玄大皇有些无奈的笑了:
又彻头彻底的做了次大反派啊!以后蕾见到他时,恐怕更没有好脸色了。
结论——看戏果然比演戏轻松!下次绝不再由自己担纲来演主角了,劳心劳力不说,剧本还完全走样。看来自己选择做帝王而不是演员果然是明智的人生抉择。(老兄,您那付扮像也只能去演视觉系啊!)
“珂烛姬,你也该看够了吧?”
“果然已经被大皇您发现了啊。”一身华衣的珂烛姬从暗影处转处,纸扇半遮住精致的容貌:“妾身实在是很好奇,这么好的机会,大皇为什么还要放他们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