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压抑不了的呻吟从口中逸出,后卿深紫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说:“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诱人吗?”
我瞪他一眼,要做快做!
他勾起唇角,手指在后穴轻轻挤压,我有些气息不稳,恼恨地在他肩膀上咬下一口。他忽然弯下身体,小声对我说:“后土在门外……”
我登时傻眼了,迅速扭头看向房门,确实有一个人影在靠近,那人影停在书房门外,唤道:“后卿,上次给你看的那份本源躁动报告解决了吗?”
真的是后土!就在这个时候,后卿一下插入两根手指,我惊得差点喊出来,死咬着嘴唇硬生生把声音压下去,却听后卿平静地说:“我看过了,已经派飞廉去处理。”
他说话的时候也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手指灵活地在甬道内转动,时不时用指尖慢慢刮着内壁,我快给他折磨死。
“现在天帝派人来拿那份报告,你把报告给我。”
我推他,这种时候怎么做?你快给我办正事去!
谁知他不慌不忙地又挤进去一根手指,我终于承受不住哼了出来。
“后卿?”后土还在催促。
“我一会儿亲自给天帝送过去,现在我在忙。”
“那也好。”后土转身要走,我大大松了一口气,不料她走了几步又退回来, “小昊要考试了,你克制点。”
我爆!
“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看见后土的身影摇了摇头,这才离开。我心里那个纠结啊,你们姓后的都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吗?
后卿没有给我骂他的机会,他吻住我的嘴,辗转着说:“专心点!”
他抽出手指,把我反转过去,我面对着那些神圣的书籍,在交合的一瞬间,竟然感受到一种叛逆的快感。
“嗯……啊……你轻……点……”
手指不自觉地蜷曲,抓紧此刻能抓到的东西——《天帝之爱》……天帝,我对不起您,我把您的爱扯烂了……
前端摩擦在衣服与书桌的交界处,轻微的疼痛让我更加迷茫在情欲里。
“嗯……不、不行……不……啊……要……”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后卿搂住我的腰让我与他贴的更紧密:“想要深一点,还是再快一点?”
“……”怎么说的出口……
“嗯?告诉我……”惩罚性地重重撞击一下,蛊惑的君王,在命令我。
“啊……深、深一点吧……”
书页的褶皱观摩这场性事,桌子发出细小的悲鸣。在大海的巨浪中沉浮,我抱紧唯一的浮木,只有他能救我,而他亦是推我进入深渊的恶魔。
“后……卿……”在接下来漫长的深吻中,我们一起迎接这场风暴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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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开桌上的一堆烂摊子,后卿扔给我几张纸:“每年的笔试无非就是考这些东西,把上面几句重点的话背熟了,反反复复地说就可以了。还有时事部分,每年都考我接手的比较大的事情,今年么……我想应该就是神格本源的躁动问题。这是资料,你好好看看。”
说完他就到天帝那边复命去了。
我懒洋洋地靠在软椅上翻看他给我的东西,越看越觉得精辟,简直是高考全面复习红宝书!《神魔论》和《天帝功德年鉴》上啰里八嗦洋洋洒洒几百页的内容,他居然只用了半面纸就搞定了,而且清楚地分为神界起源、蚩尤叛变、天帝伏魔三个部分。
后卿还在一边加了批注:凡是涉及宽容博爱的问题,中心就是天帝的恩泽;凡是提到战争讨伐的内容,中心就是后卿的战功;水神共工那段历史严禁提及,因为共工是阅卷的,天帝不希望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等等等等。
我惊讶于后卿的概括能力,无意中瞄了眼几本书的封面,发现原来作者栏都写着:后土、后卿[编]。我无语了。教科书都由他负责编写,真是够忙的。
一开始看着“后卿战功”那一段我觉得他是自夸,但是越往后看越觉得,尽管他省去了一切比喻和夸张的修辞手法,关于他的事迹,本身就是一部神话。不得不说,他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晶壁之子。
我几乎把五天时间全部花在准备笔试上面,因为咒术和神兽驾驭对我来说实在是很简单。我试了一下在神授恩泽时脑海里出现的少昊学习过的咒言,用起来完全得心应手。所以虽然不知道实践考试的具体形式怎么样,我还是稍微有点信心的。
只有五天的高考复习,我一边忍受背诵神界赞歌的摧残,一边还要抵抗后卿“一时兴起”的骚扰,简直是身心俱疲。踏入考场的时候,脑子里居然出现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的话:下周要考《上古神话史》……
自嘲地笑笑,我打起精神,开始面对百米长卷般的笔试考卷。
第二章
有了后卿的特殊辅导,卷子的难度对我来说一下降低很多。
我按照“红宝书”上的重点把天帝和后卿吹得天花乱坠,时事题考的也果然是本源躁动问题的应对方案……一路磕磕绊绊,终于写到最后一题。
这一题考的是《太玄经》,要求把神界九天介绍一下,我提笔写:九天谓一为中天,即凡间之上空;二为羡天,是基神之所、荒芜之地;三为从天,供下位神活动;四为更天,中位神修炼地;五为晬天,神兽养育之境;六为廓天,上位神居所;七为咸天,至高神居所;八为沈天,天帝、创世神至洁至净之处;九为成天,日月轮回,神界意志。
自认为答得还挺顺手,结果下一问让我愣住了:第二重天的最高山是______。哦卖糕,我揉揉眼睛,这题我没看错吧,那座山的名字?我没记错的话,是我起的吧……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就好像是出题目给自己做。我颤颤悠悠地在空格里写上“长留山”。心想这题目出的真对我胃口。
再下一问:第二重天虽被称为荒芜之地,却是天帝亲封的净土,它埋葬了后土一族至高无上的荣耀,那么,它现在的持有者是______。
杀了我吧,这题是谁出的,太有水平了。他这么问,是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填上“后卿”,就算真遇上个缺心眼的,他也会写“天帝”。但是!我想填的答案是非常惊悚的。
这答案已经不只是缺心眼的程度了,你叫我怎么写?把自己的大名写上?我觉得批改试卷的老师可能会崩溃。
而且,万一其实后卿只是跟我开个玩笑,或者这个试卷不够与时俱进,那么答案还是应该是“后卿”,怎么办?我开始揪头发。为了这种问题揪头发。
考试时间要结束了,陆陆续续有人交卷,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收卷老师走到我的跟前,我抬头看看他,干笑一声,在试卷上胡乱写了几笔,交卷。
出了考场我一路听见有人在讨论考题,大家都说最后一题出的很奇怪,往年都是最难的题目,今年却意外地简单。有几个人还在说:“那座山不是一直叫未名山么,这题目好无趣!”“就是就是,居然还问羡天的所有者是谁。后卿大人,当然是后卿大人!要我说从咸天往下都是后卿大人的!”
……
诸如此类。我觉得这题我没指望了,阅卷的天神老师一定会认为我有妄想症。
第二天考咒术。我盯着我的考官差不点笑死过去。
我鞠躬,极尽虚伪地说:“勾陈大人早安!”
勾陈比我更虚伪,他无限慈爱地冲我微笑,然后指着我的法杖说:“法杖不错。”
废话,你自己的你当然说不错!“勾陈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勾陈说:“好吧,开始。第一题,净三业。”
我将法杖横在胸前,对着一排被身业、口业、意业污染的符纸念道:“……唵,娑嚩,婆嚩秫驮,娑嚩达摩娑嚩……”
“好了,满分。”
我汗,我还没念完。
“第二题,召唤咒。”
“……萨婆萨哆,那摩婆萨多,那摩婆伽。”一只火凤式神出现在我的身边。
勾陈摸摸下巴:“原来你的式神是凤凰。很好,满分。第三题……哎呀烦死了,不用考了,满分。”
“……勾陈大人,这是神格鉴定考试。”我好心提醒他,他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包庇。
“我知道,我都见识过你的灭罪咒了,考你这些东西没意思。”
“多谢夸奖。”
“客气客气。”
咒术考试,我莫名其妙地满分通过,并且被勾陈强行留下来陪他做考官。
这位同学,你不要再跺你的法杖了,符纸没有褪色不是你法杖的错,其实你刚刚念错了四句真言……你看,我叫你别跺了吧,法杖断了怎么考试……别哭啊,下次再来嘛。
哎哟我滴个神,这位同学你悠着点,是勾陈大人让你召唤,不是让你召唤勾陈大人,居然还召唤了个印度版的,你不能怪他给你零分……
看了一整天,我的小心肝饱受摧残,我这才知道少昊同学的咒术能力到底有多强,我要是考他我也直接给他满分过关,当然,目前我就是他,这么说有点欠抽。
第三天,这场考试最有意思,也是最难的——与你同一组的四个人互相切磋,评委通过战斗技能给予分数。战斗要求是骑乘神兽,武器随意挑选,神兽受伤或者主人掉下神兽都算战败。
我的第一个对手很可爱,那人意气风发地爬上他的神兽,然后在五秒内被甩了出去,我和我的怒焰看得目瞪口呆。
接下来的一个是个女孩子,我在犹豫“好男不跟女斗”之类有的没的,怒焰一上来就对着她的神兽狂喷火,貌似跟那只神兽有仇。
第三场战斗比较辛苦,我擅长远攻,因此选择的武器是弓箭,而那人不断试图近我的身,相当棘手。
我尽全力射出一支箭,在对手旋身避过时,迅速念了一句定身咒,他由于重心不稳又骤然中了咒术,堪堪摔下神兽。
最后一战的对手是十三级中位神,同样是一个擅长远攻的人,他的箭术很高明,每一箭都逼得我狼狈躲闪,不得已一个闪身从怒焰身上掉了下去,因为比较高,擦伤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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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腻在后土庭睡了两天,心里琢磨着要是有电脑游戏玩该多爽。等待成绩的心情远没有考试的时候来的紧张,因为我考完才知道,成年后每年都可以参加神格鉴定考试,以此来提升自己的神格,我的生命还有那么长,总有一天可以考到至高神的,我很有信心,而且特别有耐心。
成绩出来那天我自己还没有急着要知道,勾陈就颠儿颠儿地跑来后土庭找我。
“哈哈,今年的神格鉴定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了,少昊你知道为什么吗?”
斜他一眼,由他说出来,对我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勾陈笑眯了眼睛接着说:“这次笔试的最后一题只有一个人答对哦,而且这个人的答案差点让阅卷的那个可怜人吐血。”
我一听只有一个人答对心里就雀跃了,这个人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吧。
后卿也被他故弄玄虚的表情吸引过来:“怎么回事?”
勾陈说:“那个唯一一个答出了羡天的持有者的人,他的答案只写了一个字,就是‘我’,哈哈,简直嚣张到极点。”
后卿瞟向我,眼神里有种看白痴和看天才混合的色彩。我囧了,我写的是“我”吗?当时交卷太着急,我本来是想写“少昊”的,结果真的只写了“我”吗?
“第二重天虽被称为荒芜之地,却是天帝亲封的净土,它埋葬了后土一族至高无上的荣耀,那么,它现在的持有者是——我。”
我甚至可以想象阅卷老师的心情……他看见这个简洁又精辟答案之后,还往前翻了好多页,来看看这个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的学生到底是谁,结果把名字一比较,发现居然是正确答案……
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现在这事情在修神庭可是传的沸沸扬扬,谁也没想到最后一题的答案会这么彪悍。”勾陈拿着小凉扇笑得像个老鸨,“你们两个的事,估计也是纸包不住火了。”
后卿明目张胆地弄了这么个题目告诉大家他把羡天送给我,以后教科书里就要把这段编进去了。我耸耸肩,无所谓,我本来也没想瞒着谁。
后卿也是一脸无所谓,他当然无所谓,最后受到非议的只有我,什么“不知羞耻”“不要脸”“卖身求荣”之类的话肯定少不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表面上看是彰显对我的宠爱,但其实一点好处也没有,我看看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他做事我向来不太猜得透。
我的成绩还不错,勉强排进十二级中位神,总算是晋级了,对老爹老娘和后卿也算有个交代。之后就不用再去修神庭上学了,那我岂不是成天无所事事?
在我这么想的时候,老爹一纸急诏把我拖回去,对我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收拾东西离开水神庭吧。”
我第一反应是:我被老爹逐出家门了?!随即觉得气氛不对,如果是被逐出家门,这句话应该这么说:“你个畜生,给我卷铺盖滚出去啊啊!”但是现在这么平静,倒更像是让我外出旅游调整心情。
果然,黄帝老爹威严地告诉我,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了。
第三章
果然,黄帝老爹威严地告诉我,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了。
这其实就是一场毕业旅行,我是这样理解的。不规定时间,不规定地点,不提供任何便捷,没有钱,没有食物,自己活到有脸回来的那一天就行。
上古社会就是如此残酷,没有世袭制的政权,皇位只有能者居之。所以没有谁生来就有资格享受富贵荣华,一切都要靠自己打拼,直到族人都承认你的能力。
我向共工和我的水上乐园告别。共工这家伙还挺煽情,他拿出来一张我怎么看怎么诡异的纸,上面画着一个陌生的少年,画得很粗糙,看不大清楚,画像被剪成人的轮廓,他说:“啊,少主,我琢磨了一下,你上次说的那个笑话里的风筝是不是就像这个?”
“啊?”我一下反应不过来,“什么笑话?什么风筝?”
“啊,就是小明的发型像风筝那个……”
“哦我想起来了,怎么了?”共工你真耿直,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冷笑话?
他向画像施了一个咒语,画像立时高高地飞起来,飘在天空中,随着清风晃荡。他说:“啊,这个是不是就是小明?”
我无语地看了一会儿,对着献宝的一脸兴奋的共工说:“风筝的确是会飞的,但是,风筝是需要一根线来牵引的,它飞得再高,也不可以挣脱身上的丝线,这是地上的人给他的束缚,同时也是祝福。你看‘小明’现在飞在天上,总有一天会累,会想要下来。风筝的幸福就是,一直有一个人在地上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