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透望

　　「你对我到底是、是…」

　　下一秒，唇瓣被掠夺，姜贵九来不及问清楚他的问题，就被人压在床上。

　　唇舌窜进姜柜九的嘴里，大手溜进他的睡衣里头，迅速地抚摸前端的乳头，然後很快地扯下自己的睡裤。

　　如此迅速的动作也让姜贵九有些意外，挣扎之中他碰触到尹奎杰肿大的炽热，他感觉得到尹奎杰的急躁。

　　「奎杰…」无可奈何，姜贵九也不得不承认，他也喜欢沉醉在跟尹奎杰的欢爱之中。

　　对姜贵九来说，即将离开的鱼水之殃特别的想要多拥有，他跟尹奎杰最亲密的时刻就是这时候，所以他尽情的承受尹奎杰对自己的折腾。

　　「啊啊…」

　　腰间已经开始发痛，但是姜贵九可以感觉体内的灼热依然硬得厉害，他知道他还得继续承担这样的疼痛几回合。

　　「尹、尹奎杰…你真的实在…」

　　「嗯？」

　　强烈的贯穿没有丝毫的慢下，姜贵九根本没有多馀的空暇去想其他事，更别说是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贵九…舒服吗？」

　　「嗯…啊啊…等等…」

　　全身不断地发烫，沉溺在欲火之中泪水忍不住从眼角两旁流下，用著仅存的意识他睁开眼想要记住尹奎杰俊秀的脸。

　　果然，姜贵九确信自己已经爱上这个自私又自傲的男人。

　　16

　　「雨恩小姐，原谅奎杰少爷没办法为您送行。」梁雨峻站在门口，必恭必敬的替尹奎杰向尹雨恩道歉。

　　尹雨恩看似若有所思，她迟了一下才回神。

　　「雨恩小姐，怎麽了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没有…那个…」

　　「是。」

　　「跟我弟说，下次可以来美国找我，他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梁雨峻笑了笑，给尹雨恩一个鞠躬表示清楚。

　　「还有，刚刚我去找贵九，他说他很累想要多休息一下，所以暂时先不要吵他。」

　　尹雨恩在上车前，提醒著梁雨峻。

　　「好的。」

　　「嗯，那我走了。」

　　看了梁雨峻一眼，进入眼里的是一张正经严肃，那双眼睛毫无感情的看著尹雨恩，论起来用像梁雨峻这样的人才是非常好的选择。

　　也没什麽好犹豫…

　　尹雨恩踩下油门，红色的跑车在众人的恭送下驶去，梁雨峻看著远去的车子，不经疑惑的往将贵九的房间一看。

　　车子先是开到便利商店附近的停车场，尹雨恩连忙下车，她打开後车箱，「抱歉，会不会热？」

　　「还好。」姜贵九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他提著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包，从後车厢跳了下来。

　　看著姜贵九享受阳光的样子，尹雨恩问：「需要我送你到哪吗？」

　　「不用了，谢谢你，雨恩。」露出愉悦的笑容，姜贵九很感谢尹雨恩的帮忙。

　　尹雨恩抿嘴，似乎有些事情藏在心中没有说出来，她走回车门，却再开门的时候又叫住姜贵九。

　　「怎麽了，雨恩？」

　　从皮夹中拿出一张名片，翻到後面写了一些字，「这是我的公寓，是我以前用我一年份的薪水买的，奎杰他不知道，如果你无处可去…你可以去住那里，还有这是我的电话，需要我帮忙就打给我。」

　　「嗯，谢谢你。」

　　「还有，离开的事情…我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姜贵九摇头，他道：「没什麽好考虑了，再不离开，我肯定会赖著不走。」

　　「是吗，我知道了，再见罗。」

　　低沉的引擎声渐渐远去，望著早上十点的天空，姜贵九用著所剩不多的零钱，他踏入公共电话亭。

　　「喂…翼失，最近可以去麻烦你几天吗？」

　　暗下神情，姜贵九努力提起声调，「谢谢你喔，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坐公车对以前的他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最近离去平常社会实在是太久，姜贵九略显不适应。

　　姜贵九没有先搭到翼失家，他到了妈妈之前住院的医院去了。

　　走在熟悉的走道上，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站在那位医生前的办公室他提手敲了敲门。

　　「请进。」

　　「不好意思，医生。」

　　「喔，是你阿，请坐。」

　　姜贵九坐了下来，他委婉的道出目的：「呃…关於我妈调到美国接受治疗的事情。」

　　「嗯，听说治疗的还不错。」

　　「唔嗯…不过，我打算停止治疗。」

　　「呃…这样阿。」医生听到之後有点意外，他开始找寻有关姜母的转院资料，「之前来办理的尹先生，你跟他…」

　　「没有，我们不太熟…」带著不自然的微笑，姜贵九撇清他与尹奎杰的关系。

　　「喔，那…关於停止治疗的事情，把你母亲送回来可以，可是本院没办法给予像美国院方这麽先进的照护。」

　　「我知道。」

　　「依你母亲的病情，如果不靠美国院方的治疗，我想很有可能…」

　　「嗯，我都知道，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那，我这就去跟美国院方连络，这是一些转院资料还有同意书，我马上回来。」

　　「好。」姜贵九看著同意书，他陷入深思。

　　眼框逐渐发热，眼前的同意书每一字开始变得模糊，姜贵九先用手指擦去泪水，他深吸一口空调下的冷空气，颤抖著手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一天本来就是应该预料到的，姜贵九曾经想过这一天，只是想到一半他就没有勇气继续下去。

　　失去最重要的家人，就好比用刀子在胸口上重重划上一刀，心情沉闷的姜贵九走在路上，失神的走在街上。

　　「贵九！」

　　「翼、翼失…」

　　一身轻便的走上前，翼失雀跃的笑著，「我就想说你会迷路，真是不知道你多久没出来走走了？」

　　「我只是在想事情，我正要用走的去你那里。」

　　「喔，用走的阿。」

　　「嗯。」简洁的回答翼失，姜贵九此刻还没摆脱心情郁卒。

　　「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喔。」

　　头低的更低了，姜贵九没有开口。

　　翼失温柔的笑了，他伸手摸摸姜贵九的头发，「回我家吧，我愿意慢慢听你说，不管什麽事都没关系。」

　　摆在桌上的热茶已经变成了凉茶，将一切的来龙去脉告诉给别人竟然是一种解脱，姜贵九感叹的呼口气，他庆幸有翼失这个听他倾诉的朋友。

　　一只手顺势的搂来，不重不轻的拍打他的背，翼失没有说话，却是温柔的揽著姜贵九。

　　得到一丝空间上的安慰，泪水就像无法承受的水坝般，倾泄而出，其实要一个人承受社会无情丢下来的原子弹，不是身心俱疲就是伤痕累累，姜贵九被逼迫的去接受这颗原子弹，是时候需要一点温暖的慰藉。

　　翼失可以体会，论出社会的经验，他要比姜贵九看得多，失去亲人的苦他是不知道，可是撇开这一切不谈，翼失知道姜贵九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没事的…」

　　太多、太多社会下的考验，宛如黑色的未知漩涡无情的侵蚀人心，姜贵九是撑著走过来，从依赖去学著独立，从爱人变得去爱自己，人性迟早会被吞噬。

　　一杯新的热咖啡从翼失手中接过，姜贵九略带红肿的眼睛礼貌的道谢。

　　翼失看著姜贵九，「今天晚上就睡在这吧，我这里有多一个房间，行李我已经先帮你拿进去。」

　　「好。」

　　「如果有什麽问题就打这支电话，是Diamond的员工室电话，说要找我就行了。」在小纸条上写了一串号码，翼失便提起简单的背包跟一件外套就准备出门。

　　目送的翼失离开家门，姜贵九看著小纸条喝著热咖啡继续沉思，看看墙上的挂钟，他想起尹奎杰，这个时候尹奎杰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不在家，然後焦虑的在寻找自己，或者是他的离开刚好正中他下怀，对他压根儿不痛不痒。

　　「也许吧。」

　　逃出来绝对是好事，只是内心还是有点酸涩，大概是舍不得，对尹奎杰的爱意如果在那里继续下去，不会只有这麽简单的酸涩而已。

　　劝自己不要再多想，姜贵九得先全心全意的准备妈妈的後事，放弃把妈妈强行留在这里受苦，至少在最後一程也要让她走得平顺。

　　现在是要凑足办理後事的钱、找间房子、找份工作…许多事情如预料的会蜂拥而来，姜贵九知道这只是早晚的问题，他拿起翼失家电话拨了个熟悉的号码。

　　「阿翔…你那边有客人吗？」

　　17

　　翼失说要他好好休息，可是现在根本不可能，工作全部都没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隔天，姜贵九就先在翼失家附近的餐馆当洗碗小弟，在没有冷气的热厨房里长时间烘烤，汗水淋漓的滋味很不好受，还有结束营业的时候他得负责清理那吓人的大垃圾，尽管手洗得破皮，甚至工作时薪也不高，姜贵九也没有一丝埋怨。

　　这样持续了一个礼拜，每天就是医院、餐馆跑来跑去，现在妈妈也送回来，每一天都会是关键，医生希望他可以多来陪伴妈妈。

　　结束餐馆的工作，姜贵九略显疲瘦，他依靠在公共电话旁拿起电话。

　　「好，谢谢你，阿翔。」

　　谈话没有几分钟，纯粹是久违的接客，听阿翔说是来头不小的男人，姜贵九知道再度选择这条路是重新污辱自己，他没有告诉翼失，说了也只是让他担心。

　　下海的原因只是希望尽快得到一笔可观的数目，姜贵九希望之後的几天都可以待在医院陪妈妈，即便是牵著她的手注视著那苍悴的睡颜也好，只要是一天就是一天。

　　那天晚上，姜贵九站在约好的旅馆门口。

　　朝自己走来的是个身材高挑，身穿西装的男人。他叼根菸，一边的耳朵上戴很多耳环，带著一副墨镜。

　　姜贵九鼓起勇气走近他，还没问：「请问你是Tim…」

　　「嗯，赶快走吧。」

　　男人无里地将烟吹在姜贵九脸上，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他身上。

　　看著这陌生的男人，姜贵九只觉得厌恶，但是为了钱他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放心，我没病，不用一直看我。」Tim一边脱衣服，一边恶质地回看他。

　　「嗯…你…」

　　「想知道我什麽事吗?」

　　话还没出口，Tim已经先压上来，还没开始挑逗，姜贵九就可以从薄薄地内裤感觉到昂起的欲望。

　　「没有…啊…」

　　被称作Tim的男人，恶质地笑了笑。

　　这是久违与尹奎杰以外的男人，与其他陌生男人擦出的欲望，姜贵九除了带有快感外还带有一点感伤。

　　「啊…」

　　汗水从额头滴落在零乱的床单上，体位换了之後，他更可感觉到身後男人粗大的欲望，深深地抵入体内。

　　「舒服吗？」

　　「啊哼…」

　　「你真是诱人…巴不得，完全拥有你…」男人在他耳边深情的道，还刻意伸出舌头挑逗他的耳垂。

　　「啊啊…」前端突然被搓揉，姜贵九抑不住舒服的呻吟。

　　睁开氤氲的眼眸，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突然变成了尹奎杰，快感有点失去，姜贵九感到意外。

　　Tim微微的笑了，他亲吻姜贵九的朱唇，「你这样看著我，是想要多来几次吗？」

　　「啊…」

　　坚挺的炽热在他体内磨蹭，姜贵九要求自己不要去想，一边被欲望掌控著，纠缠的情绪让眼泪夺出。

　　厌恶的从床上爬起来，正当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他。

　　视线与Tim对上，姜贵九只是平静的说：「我想去洗澡…」

　　「我跟你去…」

　　身体被抱了起来，姜贵九有些意外。

　　「你…」

　　「不觉得性爱之後的温存，很浪漫吗？」

　　「浪漫？」拧起眉毛，姜贵九有些不解，想了一会才懂他的意思。

　　「如果要再来的话，可要加钱喔。」

　　Tim莫名其妙的看著姜贵九，愣了一下竟然整个人大笑起来。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噢…对不起。」

　　温水在镜子表面上浮起雾气，姜贵九很不习惯的坐在浴缸，依偎在这个较Tim的男人身上。

　　「我之前一直都住在义大利，通常我跟床伴做完，都习惯这样坐在浴缸，然後我会帮零号按摩。」

　　说著说著，大手便搭上姜贵九的肩膀，这举动再一次给了他惊吓。

　　「啊…」

　　「舒服吗？」

　　「很怪…」

　　「是吗？可是这是为了让你放松。」

　　「啊哈…你…」

　　身体吓得震了一下，姜贵九来不及抓住深入後穴的手指。

　　「唔嗯。」感觉到热水的温度，还有手指在内壁撑开的感觉，他感觉到有液体滑下来。

　　「这、这样会把水弄脏…」

　　「有什麽关系吗？主要是你舒服最重要啊。」边说，Tim趁著另一只空闲的手握住了姜贵九的前端。

　　水开始因为动作而渐起水花，高温的浴室让姜贵九压抑不住理智，他完全败在Tim的挑逗之下，他闭起眼睛配合著Tim。

　　当眼皮盖上的同时，他的脑海闪过了尹奎杰俊冷的脸。

　　再一次张开眼的时候，只剩下一个人躺在床上，旁边是一叠惊人的钞票，姜贵九撑起自己的身体，没有过度的酸痛，反倒觉得很舒服。

　　拿起钞票的时候，姜贵九还注意到旁边的字条，是Tim留给他的私人电话。

　　面对这温柔却又神秘的男人，姜贵九不以为意，却还是下意识地收下字条。

　　回到翼失家，翼失已经在房间睡觉了。

　　姜贵九重新洗了一次澡，他换上一件普通的休閒上衣跟牛仔裤，在家没有逗留太久，半个小时後之後，姜贵九又出门准备上餐馆工作了。

　　一边洗碗，姜贵九算著卖身得到的钱，加一加足够办一场隆重简单的丧礼。

　　过了几天，姜贵九人才刚从医院出来，碰巧遇到了阿翔，原本以为是巧遇的姜贵九，却注意到他面有难色。

　　仔细一问，才知道这不是什麽碰巧，是阿翔特地来找他的。

　　「贵九，事情是这样…」

　　为难的道出实情，原来是还有客人，但是因为Tim之後姜贵九就没有再主动联络阿翔，阿翔便回绝了那位客人。

　　那知那位客人一听到姜贵九没有再做之後，竟然大发雷霆，威胁要找人去找阿翔麻烦，除非他安排姜贵九陪睡。

　　「所以…拜托你了…」

　　没有过多的思考，姜贵九大概算了一下，「明天晚上可以吗？」

　　「这麽说你是愿意罗？」

　　「嗯，反正是最後一个了。」

　　「谢谢你，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姜贵九笑了笑，看著阿翔放心的表情。

　　或许是习惯了，他总是自以为自己冰清玉洁，是因为敌不过社会的现实，才掉近这黑暗的漩涡，可是，他早就在不知不觉地，连自尊也都掉近来了。

　　依约的站在门口等著客人出现，姜贵九差不多等了十分钟便看到远处一台黑色车子驶来，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人。

　　踏出来的男人著时令姜贵九吓了好大一跳，那副无框眼镜跟那双冰冷的眸子，下意识的姜贵九转身就想跑走，却没有比另一个人反应要来得快。

　　「姜贵九，这是你对客人的态度。」

　　「我、我不干了。」

　　「不做也得做，跟我上来。」

　　手腕被人用力的扯著，姜贵九没有办法反抗，加上这几天在餐馆体能耗减，完全敌不过梁雨峻。

　　跌跌撞撞的被人抛到床上，姜贵九像看到鬼似的往房间的角落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