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透望

　　「你已经在家了。」

　　「鬼扯！这根本就不是包养，简直就跟囚禁没什麽两样！」

　　「你要这样想我也不会阻止你。」

　　「不要扯开话题！」

　　姜贵九气得站起来，他无礼的指著尹奎杰，「带我离开这里。」

　　刻意一个字一个字清楚的讲出来，表示姜贵九想要离开这里的决心。

　　尹奎杰喝了一口红酒，他依然一派轻松的看著姜贵九，好像在嘲笑他这般愚蠢的行为。

　　「你的工作…已经通通没有了。」

　　12

　　「你的工作…已经通通没有了。」

　　「什麽！」

　　「就连你住的地方也都没有了。」

　　「尹奎杰，你最好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尹奎杰突然收起表情，正经的说：「每个月十万，会在月初时定期汇入你的帐号，生活起居家里都会有人替你照料，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跟雨峻说，你唯一的工作就是陪我，直到我觉得腻了为止。」

　　「不可能，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就像你过去做过的那些事情一样。」

　　尹奎杰刻意加重过去两个字，似乎在提示著他，那些为了筹措医药费而下海赚得钱。

　　这种肮脏的过去经特殊管道就可以轻易的知道，更何况又是尹奎杰这种优渥的人物，他根本就可以操之一个人的性命。

　　握紧拳头，尽管知道眼前的人不容小觑，可是他的自尊还没有退缩，他拉直声音，很坚定的说：「尹奎杰，我再跟你说一次，现在的我已经不稀罕那种钱，我现在想靠自己的能力赚钱。」

　　「光靠自己的劳力赚钱，就足够付你妈的医药费吗？」

　　心头发凉，尹奎杰突然提到妈妈，几乎把他给吓到，「什麽？」

　　「强制扣留一个生命活在这个世界上，跟我对你的作法有什麽不一样吗？」

　　「闭嘴！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

　　听到尹奎杰这样形容自己，姜贵九极尽激动的大吼。

　　椅子因为姜贵九的大动作而倒在地毯上，桌上的红酒也非常可惜的倒在桌上，沾红了桌巾。

　　「是不想承认？」

　　「那、那是不一样的感情，我依赖著她，没有她生活就会变得毫无意义，而你，只是纯粹要玩弄我而已。」

　　压抑住不安的心情，姜贵九说服著自己，同样地也再对尹奎杰解释。

　　「姜贵九，你真是个很爱自己下定论的人。」

　　「什麽？」

　　「很多事情往往都不是你一个人想怎麽做就怎麽做的。」

　　看著尹奎杰的脸，那张正经的脸已经不见了，换成的是之前的轻松样。

　　「姜贵九，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尹奎杰说得对，有些事情是怎麽样也拒绝不了的，就好比姜贵九接受了这场交易，连自己都出乎意料，他竟然接受了。

　　前面的坚持在最终还是被打破了，输给了这社会上最实际的东西：钱。

　　什麽东西都不要，就只想要送妈妈到国外接受更好的治疗，解决难缠的癌细胞，这是现在普级技术没有的，除非有好的金钱来源把妈妈送到国外，接受更精密的简直以及治疗观察。

　　这是交易的条件，而他将被尹奎杰包养，他现在是人家俗成的小白脸，乖乖的张开大腿给人上的男娼。

　　即使心里带著一层厚厚的不甘心，可是，这也许是他强制留下母亲活下来的惩罚，也许也是自己贪财，想要结束这段辛苦而忘记了最根本的自尊。

　　嘴上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私底下自己不也是躺在床上乖乖被人折腾，他根本没资格。

　　有时候，他会想起他曾对翼失说得那段话，很愧疚也很抱歉，即使道歉过了心里还是会有一丝的纠结。

　　每天，早上到晚上，他都是在这家超豪华的大别墅里，不是看看仓库里头的书，就是到後面的树海散心，就是到前面的花园休息，生活可以跟童话故事的公主相比，整天无所事事。

　　姜贵九常常幻想，依他这种这麽难搞的人，尹奎杰一定很快就会把他丢到一边，甚至觉得厌烦，然後自由马上又会回到他身边。

　　可是，带著这样的念头，一转眼就是三个月。

　　姜贵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著桌上的热茶发呆。

　　「还不睡？」

　　抬头，是梁雨峻一脸冰冷看著自己，反射性的，梁雨峻出现就代表尹奎杰已经回来，可是跑到门口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奎杰少爷今天有事情不会回来。」

　　「喔…」

　　「你是在等少爷回家吗？」

　　「谁要等禽兽回家！」努努嘴，姜贵九遮掩著自己的害羞，想了想，他的表情却变得沉重，「我想要出去走走。」

　　「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只是…」姜贵九看了一下黑色的天空，星光再天空闪烁著，他若有所思，随後才委婉的道：「我不是那家伙的宠物，我是人我需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东西，尽管是几分钟也好。」

　　三个月，每天固定的糜烂生活，跟他过去那些忙碌太不搭，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也是个人同样向往著自由，短短的三个月世界会有很大的变化，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改变。

　　「可以吗？」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问题。」

　　「是吗？他今天晚上是去那里？」

　　被姜贵九这麽突然的问到，梁雨峻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第一次看到梁雨峻那种支吾的表情，姜贵九第一个想法就是尹奎杰跟别的人在一起。

　　忽然，姜贵九开心的大笑，「太好了，我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还想离开？」

　　「怎麽不想，本来就是尹奎杰擅自拘禁我的，我没有告他算不错了。」姜贵九走回客厅他拿起茶杯，脚步显得轻盈。

　　梁雨峻看著他，表情像是有许多的秘密，他看著手腕上的表，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寝室。

　　姜贵九回到自己的房间，原本轻盈的步伐停了下来，他走到自己的床边，不自觉地摸摸心脏，心里困惑著这股郁闷是怎麽回事？

　　带著这颗诡谲的心情，姜贵九还是慵懒的过了一天，梁雨峻一大早就不见，只剩下他跟几位佣人，佣人跟他不太会搭话，所以他又自己跑到树海里乱晃。

　　当天凌晨，已经沉醉在睡梦里的姜贵九隐约感觉到身上有人压著，他就这样半挣扎半叫的醒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尹奎杰放大版的脸，一开始他还有些吓到，「喂！三更半夜的，你要干麻啊。」

　　尹奎杰二话不说，大手就在自己身上游移，姜贵九当然猜得到这家伙的来意，可是久违的见面就要上床，他可不能接受。

　　「尹奎杰！你给我住手！」

　　「让我上你。」

　　「神经病，说上就上，你以为我是什麽！昨天晚上你不是才找过女人，现在又跑来找我干嘛！」

　　尹奎杰一听，突然停下动作。

　　下一秒，尹奎杰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吃醋了？」

　　「除非我傻了。」

　　「是吗，那昨晚是谁在客厅等我回家？」

　　「梁雨峻那家伙跟你说的，对吧？」

　　尹奎杰继续亲吻的动作，他还是大胆的伸进衣物，熟悉的爱抚著他。

　　「可恶…这麽久才回来一次，你真把我当成你的泄欲工具…」不甘心自己的身体沉醉在尹奎杰的爱弄下，姜贵九愤慨的说著。

　　眼睛忍不住发烫，一时之间，姜贵九也不知道为什麽开始哽噎。

　　「姜贵九？」

　　尹奎杰似乎是被姜贵九的举止给吓到，他停下动作，专注的看著他。

　　「我讨厌你…」

　　「算了。」

　　「嗯？」

　　尹奎杰突如其来倒在他身旁，并且搂著姜贵九，闭起眼睛看起来是准备入睡了。

　　「你干麻啊？」

　　「困了，陪我睡觉。」

　　「咦？」

　　「还是你要做爱？」

　　13

　　一想到，尹奎杰惊人的体力，姜贵九马上听话的闭起眼睛，甚至还带著一点不安的感觉揪起眉头，好像很害怕尹奎杰又会反悔之类的。

　　假睡的过程很不安，可是几分钟过去，当姜贵九偷偷地把眼睛睁开时，身旁的男人竟然以沉沉地睡著，并且是那种安稳的熟睡。

　　看不出来这家伙也会睡觉，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尹奎杰这麽毫无防备的样子，他总是冷著一张脸亦或是露出一张很欠揍的脸，虽然十分帅气但是现下的却有著一种年轻人该有的丰采。

　　姜贵九看傻了，他承认在包养的人选之中，尹奎杰算是优质，总比那些有钱的老头子要好得多，只是他没想过就连这麽帅气的人也有这方面的癖好。

　　可是，社会就是这样，需要与被需要之间在循环著，现实磨练出残酷的社会，简单的规矩，最原始的规定并没有被科技改变，最根本的知识也没有被抹灭掉。

　　姜贵九叹了一口气，他闭上双眼，既然这家伙难得不发情，就是老天爱戴他，不希望他没有是扶著腰走路。

　　看著梁雨峻丢给自己的衣服，姜贵九忍不住问：「这是干麻用的？」

　　「今天有个舞会，奎杰少爷说要带你去参加。」

　　「什麽？舞会！」

　　「嗯，你不是嚷著你想出去走走。」

　　注意到梁雨峻恶质的笑容，姜贵九瞪了他一眼，虽然他不知道这人是怎麽跟尹奎杰表达自己的想法，可是绝对跟他阐述的思想有极大的偏差。

　　「我不要去！」

　　「那我在楼下等你。」

　　「喂！我跟你说我不要去！」

　　「这是奎杰少爷的话，你就必须听。」

　　心不甘情不愿的穿上衣服，有时候他常觉得梁雨峻就像半个尹奎杰，另一半是牵扯到性方面，所以他也只能说一半。

　　坐上车，一路上他跟梁雨峻一句话也搭不上，他望著外头一展又一展的夜灯，轿车逐渐开往市区，是他熟悉的街道却增加了很多小东西，有些店不见了，有些店则又是新开的。

　　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姜贵九才明白刚才走过的那条路，原来一切都是要来这里，终於明白所谓的舞会就等於在另外一个地方做爱是划上等号。

　　「Diamond？」

　　「欢迎光临。」站在门口的两位服务生，带著和蔼的亲切笑容替姜贵九拉开门，是他之前打工没见过的人。

　　近入眼帘的是灯红酒绿的光，舞台上是歌手唱著轻快的曲调，随著节奏摆动著，而下面则是随著音乐起舞的客人。

　　「什麽时候…」

　　「贵九！」

　　「翼失！」

　　看到难得碰面的人，姜贵九忍不住开心的抱住他。

　　「你最近跑去哪了，都找不到你。」

　　「我…」欲言又止，他低头看著自己穿著的衣服，又看了看翼失的脸。

　　翼失一下子就懂，他再一次给姜贵九一个拥抱，并在他耳语，「贵九，这是我的住址。」

　　「咦？」

　　「如果能逃出来，就到我这里。」

　　「翼失。」这种如同朋友的关心是姜贵九很久没有嚐到的滋味，他眼框又开始贩热。

　　感动的时间没有多久，梁雨峻就不识相的出现，然後连理都不理翼失的直接把姜贵九拉走。

　　再人潮里撞来撞去的姜贵九，当视线里的人逐渐减少，他才发现这条路是通往包厢，这下才明白尹奎杰的用意。

　　其实尹奎杰根本就是换个地方做爱而已，Diamond是什麽地方他又不是不知道，再说，这里可是他们第一次碰面的地方，他哪可能忘记。

　　「喀嚓。」

　　姜贵九就被梁雨峻推到里面，还因为重心不稳而跌倒在地。

　　不用抬头姜贵九就知道尹奎杰正坐在沙发上看他的笑话，「你这王八，带我来这里做什麽？」

　　「喝酒。」

　　「什麽？」姜贵九揪起眉头，转过头，漆黑的窗口下是一片的霓虹，几乎将整片的夜景都拥有。

　　第一次看到这麽美的景色，姜贵九连忙爬起靠近整片透明的玻璃窗，收起不悦的情绪忍不住赞叹。

　　「好漂亮。」

　　尹奎杰悄然地从後面搂住姜贵九，温热的唇轻落在姜贵九的脖子上，甚至不时有湿热的舌尖轻碰，手也很迅速地伸进衣服里。

　　「唔…还不是一样，根本就是…」知道尹奎杰的意思，姜贵九无奈地念。

　　感觉到尹奎杰的手已经伸进了裤子里，动作非常熟悉的在前端麻擦，惹得姜贵九没有心情继续观赏夜景，双脚也逐渐感到无力。

　　转过身，他搂住尹奎杰，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体内的欲求，顺从的抱住他，饥渴的索取尹奎杰的唇。

　　「贵九。」

　　「干嘛…」欲火中烧，姜贵九故意发出甜溺的声音喊，但是身体依然主动的诱惑尹奎杰。

　　知道姜贵九的意思，尹奎杰邪恶的莞尔，他一把抱起江贵九，将他抱到沙发上，继续手上的动作。

　　「啊…」

　　体内开始燃烧著情欲，早就习惯跟尹奎杰做爱，他刻意用双腿夹住尹奎杰的腰，充满诱惑的摆动自己的腰。

　　一脸期待著看著尹奎杰的神情，他扣住他的颈子，再一次地奉上自己的红唇，「今天是故意的吗？」

　　被尹奎杰这样问，姜贵九只回给他贼贼地一笑。

　　他握住尹奎杰的欲望，咬著唇逼迫自己放松好容入巨大的异物到体内，当进入体内的一半，姜贵九整个人没力气的摊在尹奎杰身上。

　　「不行了…」

　　前端被尹奎杰搓揉著，姜贵九呼著气感觉到粗大的异物硬是挤进自己的体内，他忍不住地呼唤：「尹奎杰…」

　　「嗯?」充满情欲的应声，他一脸性感的看著姜贵九。

　　「可、可以了…啊…」

　　炽热的欲望瞬间在体内摩擦，强烈的舒服感从身下袭卷而来，一次又一次的插入都到达了最深处，沉醉在欲望之中姜贵九主动地摆动腰之，更加享受到情爱的快感。

　　挣开氤氲的眸子，姜贵九伸出舌头向热情的与尹奎杰接吻，他的主动似乎让尹奎杰非常满意，并且也难得地顺从他的需求。

　　「奎杰…舒服吗？」

　　「哼…」尹奎九邪魅的笑了笑，那张原本帅气的脸在充满情欲之後更加的诱人，姜贵九一时之间看得陶醉，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尹奎杰的笑容。

　　陶醉只是短暂，当尹奎杰换了一个姿势时，姜贵九根本没有馀心去想那抹迷人的笑靥，缓缓地退出又深深的进入，总让姜贵九无意识地得到宣泄。

　　「贵九…」

　　「啊…」

　　视线逐渐迷蒙，下一秒，体内感受到炽热的液体流入，他才带著喘息疲惫地闭上双眼。

　　「尹奎杰，为什麽要到这里来？」两人在沉默许久之後，姜贵九还是忍不下好奇的问。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就是这里。」

　　听完，姜贵九冷冷地笑了，他转头看著外头的夜景，「尹奎杰，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所谓平民的约会。」

　　「约会？」

　　「是啊，现在这样根本就跟在你那栋豪华到吓死人的别墅没两样，但是平民的约会是不一定有性，有可能还会到一个只属於两人的地方，然後静静的拥抱著彼此。」

　　「你都是这样子吗？」

　　「神经，我根本没谈过恋爱。」

　　想起过去的岁月，几乎都是为了钱奔波，谈恋爱在那时候他只会嫌麻烦，然後一脚踢开。

　　「是吗？那我们来试试看吧。」

　　「咦？」

　　「你所谓平民式的约会。」

　　「别开…」当姜贵九感到莫名奇妙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样并没有不好，「或许不错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