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虎,夺了情(出书版)+番外 BY 林佩

作者:  录入:12-31

「走吧。」厉琥说

接下来几乎都是在山岩之间攀爬,两人身上少了重物的束缚,动作轻盈,行进速度更快,若是找不到路,乾脆就上树跳跃,将飞鸾门的独门轻功「鸾飞冥冥」给发挥到淋漓尽致,就算有人看见,一定也以为是山里大鸟嬉逐追闹呢。

这期间薛曜晴争强好胜的心又犯了,非得想法子跳在师兄前头,每跃上一棵树头就回头扮鬼脸,叫着你追不上我你追不上我。

厉琥追到後来,早都忘记了寻宝的真正目的,只觉得,这里是人间仙境。

就这样跑跳了两个时辰,在一处小山泉边喝了点水,又采了些红色果子裹腹,薛曜晴真觉得脚酸了,想跟师兄说歇息个一小时好不好,正待翻身,师兄突然从後头扑过来,将他压制在山壁边。

「干嘛啊师兄?」薛曜晴正面被撞的好痛,抱怨。

「听说鹿血能生精补髓、养血益阳、治一切虚损……我现在相信了。」厉琥的声音又沙哑起来,压低着情绪。

「什麽呀……欸、师兄,干嘛又脱……痛!」

厉琥一口咬上前头人的脖子,磨着牙齿说:「你都没感觉?」

薛曜晴脸一青,他感觉到师兄又发情了,比昨晚更加的硕大硬烫,迫不及待的往自己身体里挤,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难道捕了鹿的他是自作孽?

厉琥继续咬着脖子,藉着这动作制住师弟,箭在弦上的他扯下对方的裤子,将师弟的一脚给托起,强将师弟的赤裸下身给大大暴露出来。

「不要……再让师兄欺负一次,待会我根本没办法上路……」

「别吵,乖乖的。」情欲激荡的厉琥连温柔都顾不上了,残忍的老虎再次接掌身躯,唯一的想法就是满足自己的欲望。

这样的他动作更加蛮横粗鲁,嘴上啃着师弟的脖子,谁叫眼里的师弟正艳绽如花朵,让急欲采蜜的蜂蝶销魂投入,品味那样的甜,甜若天上降下的甘醴,几口就足以让老虎如痴如醉。

「师兄、师兄……」交锋的动作让说话也难以连贯:「你……唔、你别……」

汗流浃背,意乱神驰,嚣张的老虎沉浸在海河一般的情浪里,却逼得师弟努力曲手撑着前头,才不至於整个人正面都撞上山壁。

「真棒……师弟真棒……」低声喘着,师兄想着乾脆就此填满师弟不离开好了。

「啊啊……师兄更棒……」薛曜晴迷蒙着喊,放开自己配合的结果,他已经享受到被尽情采撷的快感,几乎要比师兄早一步到达欢乐的天堂。

厉琥听出师弟迷乱的喊声跟昨夜不同,自己也更加激动,脑筋一片空白之下,他虎爪扣住师弟的身体,发了疯似的紧拥、交融,师弟几乎承受不住,呐喊般的哭起来。

厉琥不理会,也无法理会,独占欲是一把火,烧灼着师弟也烧灼着他,直到两人都烧成了灰,混在一起,分不清哪片灰是属於谁的,这样的爱恋才算完整。

几分钟之後,师弟终於有力气说:「……很舒服吧……师兄……」

师兄短应一声,考虑着要不要再来一次,以为昨晚就已经享受到人间极乐之味,没想到刚才的感觉比昨晚还来劲。

「下次、下次……轮我……」师弟半偏头,细长的凤眼横出一个比水波还闪烁的媚态,跃跃欲试的求。

「再说。」师兄当下决定重来一次,让师弟习惯被进入的快感,就不会再转奇怪的心思了。

「唔、师兄怎麽又……」才刚顺好气的师弟猛觉不对,红着脸叫:「还来?」

「师弟我喜欢你。」厉琥问的有些狠酷了:「还是没听到你回应,说。」

「不说,我不说。」

逼了好几次,得到的仍旧只是笑意盈盈,厉琥没办法,把不满给发泄在师弟的身体里。

不过,言语有时候也不是顶重要的,此时此刻,宝藏啊流刀组之类的外务,早被两人给抛到九霄云外,唯有彼此的体温交错,才是最真实的,可比为无价之宝。

寸金难买寸柔情。

第八章

老虎的灵魂在满足掠夺的本能之後,重新跑回心底深处睡大觉,可怜的厉琥正为不久前放纵欲望的罪过向师弟不断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师兄低低的声音回荡在山林间。

「看吧,要你别往死里干、干……那个,害我痛得要命,难走路……」师弟靠着师兄的背嘟嘟哝哝。

厉琥几乎可以想像出背後的师弟一定又撇着嘴,摆出微怒又可爱的小姿态,可惜现在的他正忙着赶路,无法欣赏。

背着人,无法顺畅的使出「鸾飞冥冥」,厉琥改以「凫趋雀跃」之术,风驰电掣的赶路。在树木参天、草莱遍地的林间,山野总是浸着阴湿的气息,踩踏草叶破裂就会散发腥淡的草汁味,空山不见人,无人语,唯有穷猿羽鸟相陪。

薛曜晴被背着,无聊,只好走马看花赏风景,师兄的背宽又舒服,为了不让自己更痛,他还处处小心翼翼,动作不过大,只求後头的人舒适。

若说师弟不满意,那绝对是骗人的,一点点肉体之痛换得这样受呵护,太值得了,忍不住把环着师兄脖子的手又勒紧了些,吃吃偷笑。

「轻一点,我呼吸不顺畅,行路难。」师兄说。

薛曜晴松了手,东看西看,帮师兄担任了望的工作,毕竟还有天海惠这个大隐忧在。

「咦,师兄,这里的树上有青蛙,长得挺漂亮的。」突然间他说。

「树蛙吧。」厉琥专心看路,随口应。

「没想到树蛙也可以这麽漂亮,黑色的皮上有金色斑纹,没见过……回去时顺便抓几只养。」

「黑色皮金色斑纹?在哪?」问话之中有隐隐的兴奋。

薛曜晴觉得奇怪,却还是回答:「就刚刚经过的那几棵树……对啊,那一棵上……」

厉琥背着师弟又往回跃,找到了师弟所指的树,攀绕的树藤上果然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小蛙,同毒蛇一般的斑斓花纹,相当吸引人的眼珠。

放师弟在旁边坐着休息,厉琥掏出手帕一把就将树蛙给困住包裹打结放在一旁,又拿摺叠刀削了几只尖锐竹枝,前细後粗中间无结,约一着之长。

「咦,师兄制作掷箭做什麽?很久没玩了。」薛曜晴说。

他随手拿起一枝就往几步外的树干相掷,竹箭轻飘,要是没有相当的腕力,就算中的,势也难深入,不过他跟厉琥练过劈山掌,腕力不在话下,虽然口中说着很久没玩,这麽一扔,也让竹箭尖端没入了半寸左右。

厉琥笑笑,说:「看来师弟平常还是没荒废练功。」

「这个自然。」师弟得意,又拿了几枝玩,还问:「要用这竹箭来暗算天海惠?也对,那女人有枪,别靠近她比较好。」

厉琥不答,小心的放出树蛙,以分叉的树枝将之固定在地下後,又取了削尖的竹箭穿进它喉咙,从其中一条腿穿出来。

薛曜晴皱眉了:「师兄啊,难道今天你要喂我青蛙串烧?我、我不爱吃青蛙……」

「虫蝎蛇虺愈是美丽愈是要当心,鲜艳的色彩是为了警示猎食者,它们有毒,非常毒!」

厉琥悠悠说,手中动作不停,这时树蛙背部布满了白色泡沫,他让所有的竹箭尖端都在泡沫里滚过一圈,放在一旁等乾。

「要毒杀天海惠跟樱兵社的人?」薛曜晴眼睛亮,懂了。

「这不是树蛙,而是金链蟾,虽然也有毒,毒性却比金色箭毒蛙及黄带箭毒蛙要轻得多,没办法置人於死,顶多让人产生幻觉、或是陷入短暂昏迷。」厉琥谆谆告诫:「如果再度与天海惠碰上,尽管掷。」

「遵命。」师弟笑嘻嘻答。

见师弟如此听话可爱,厉琥真是按捺不住,捏了师弟的下巴狠狠就亲一大口,师弟淘气的又微微伸出舌尖相探,厉琥竹箭往旁一扔,抓了师弟的肩拉过来又是好一阵缠绵。

光是吻而已,没别的意图,单单纯纯恋人间的亲吻,充满柔情蜜意。

为了避免自己被金链蟾的毒性所伤,厉琥撕下袖子将竹箭尖端给包住,挂在自己腰间。这时薛曜晴也觉得某处不太痛了,要求要自己走路。

习惯跑在师兄前头给他追,偶尔回头觑看师兄的表情,对方愈懊恼他愈兴奋。

总之,留下了可怜的蟾蜍尸体,两人又上路,因为路上有耽搁过,所以天黑时才爬到玉女岩的一半处,不熟这山路,又怕遇上天海惠,两人决定休息,补充体力。

找了个岩石小洞穴,经验丰富的厉琥先检查洞穴里是否有动物,看看里头乾燥乾净,跟师弟吃了些野果又喝些水後,他用树枝把入口给隔起来,以免其他有害动物入侵。

虽然衣服单薄也不惧,两人练气行功,很容易就将山中寒气给驱赶,相拥着入眠前,师弟轻声问了以後怎麽办?

「既然跟天海惠撕破脸,流刀组是不能回去了,还得避过流刀组以叛帮的里由追杀。」厉琥说:「我们必须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过下半辈子。」

「所以不可以再取笑我是小气鬼了,为了这一天,我拼命攒钱存到瑞士去,就是为了将来养我们两个耶。」师弟一脸恶作剧地笑。

厉琥心里一热,原来……

师弟又说:「还有啊,师兄我拜托你,以後保险柜、金柜房间的密码锁,数字不要再使用我的出生日期了,要被有心人察觉,你什麽东西都保不住。」

厉琥不只心热,脸也红,赶紧岔开话题:「……总而言之,就是流刀组麻烦些,他们的支会遍布世界,如果对我们发出逮捕令,防不胜防。」

师弟偷笑,当然知道师兄害臊了,也没穷追猛打,他顺着师兄的话题说下去。

「嗯……乾脆先在这里把天海惠给杀了,溜回美国去,偷出流刀组的犯罪资讯来威胁天海津……」

「只怕惹得恶人反扑,种下恶果……见机行事吧。」在师弟额顶上轻印一吻,说:「睡了,明天需要更多的体力。」

美美的好觉。

早上精神奕奕出发,这一天天气阴霾云层低,天幕低垂沉重,愈接近玉女岩顶,植物愈是稀少,几乎找不到遮蔽,沿着山壁断崖上去,两人随时保持警醒,注意听着前头是否有人声。

路程更加的难走崎岖,地势陡峭到就算是专业攀岩家也必须借助到岩钉、岩楔、保险勾环、或登山绳之类的器具,这两人却只凭高明轻功攀越,手脚并用,中间险象环生。

幸好薛曜晴还是秉持非得跑在师兄前头给他追的信念,怎样都要攀爬在上方,厉琥就在他脚下,边攀边注意师弟的动作,怕师弟会因为被自己狠力欺负过,行动滞缓而出意外,他在下头可随时助以一臂之力。

已经看惯师弟背影的他,在两人亲密关系确定之後,让他更觉得心里暖洋洋,因为知道,这美好的背影已经属於他的了,而且,只属於他,别人分享不得。

心底的老虎在这时又从黑暗中一跃而出,脑海中,不再如以往的怒愤咆哮,而是带着早知道的揶揄。

早就要你放我出来的,过去的苦都是你自找的,白挨了。

厉琥无奈的解释:要怪就怪狐狸太擅长於欺骗,若早知两情相悦,谁愿意多走冤枉路?

老虎嘲笑:走冤枉路,也都是因为你胆小在先,要听了我的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给吃了,两人会几乎送掉命?

厉琥说:你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强迫师弟,我不能冒险。

老虎说:如今得偿所愿,过去的事也是给你一个教训,别为了可笑的情操而将我关在柙里,缺了我,你也不是你。

厉琥说:没错,你本来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我们终於可以平和共处、相安无事了。

老虎快意长吼:是的,一起共啖狐狸肉,将他融成我们的一部分,永不分离!

上面薛曜晴打了个冷颤,回头。

「师兄?」

「没事。」无比满足的,厉琥应。

薛曜晴只能把刚刚的不安预感当成是错觉。

天候不佳,愈接近山顶风势愈强,山风呼呼在耳边吹掠,让攀山的工作更加困难,虽然时间才正午,天却暗沉的像是要下雨。

离攻顶只剩下一小段路,为了安全起见,厉琥有考虑找个山岩底下的空隙度过下午跟今晚。

正在找适合休息的地点,远远却听见了天海惠与侍梅、姬竹说话的声音。

师兄弟两压低着身体、迂回从旁绕道,藉着其他山石的掩护而靠近,发现天海惠她们也考虑着天候问题,因此先找到了个宽敞通风山洞进驻,身边有几个背包,其中包含师兄弟两个人的。

目前为止,樱兵社的人只剩下三个,厉琥推测其馀的人大概因为手腕全数负伤,无法攀爬,因此退到某处做後援。

这下他放下心,如果不考虑天海惠的枪,那三个人根本不是他跟师弟的对手。

两人藏身下风处,屏气凝神,偷听她们的谈话。

就听天海惠以英文说:「……姬竹你弄点吃的,我们休息一下,等会儿继续攻顶;侍梅你懂中文,再好好研究一下厉琥的笔记。」

师兄弟两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果然,侍梅以她娴熟的中文能力,帮天海惠解读厉琥放在登山背包的地图及小笔记本,笔记本里有详细的行程规划、紫罗兰翡翠观音像底座的符号等等。

厉琥毕竟有他细心的一面,为了防止笔记丢失,许多内容皆以密语纪录,侍梅能解读的部分有限,目前大概是根据地图及路线,猜测埋藏宝藏的线索就在玉女岩山顶。

「根据厉琥的手记,他怀疑山顶上有个山洞,宝藏藏在洞里……」侍梅说。

「好莱坞一些寻宝电影都有演,藏宝的山洞里都设有机关,不小心的话就会惨死在里头,如果真找到了山洞,务必小心些。」天海惠交代。

「要不要我发信号,让其他人也上山来?」姬竹问。

「不、宝藏的事愈少人知道愈好,等我们确定了地点後就下山,联络上我父亲,再以秘密的方式将宝物运出。」

「要是薛曜晴没死,他应该能透露出更多的资讯,我们也不用这样乱猜测了。」侍梅憾恨地说。

「那两个人既然死了也就算了。真的可惜,我父亲满欣赏他们的,不过为了宝藏,不得不杀了其中一个……现在我谁也不用嫁了,宝藏由我流刀组独占……侍梅姬竹,你们也算立大功,好处不会少你们的。」

「替组长及小姐效命是应该的。」那两人说。

接下来有其他杂音响起,白色烟雾冒出,是姬竹正在烹煮简单食物,薛曜晴闻到香味也饿了,恨得牙痒痒,因为她们吃的正是师兄背包里放着的豆子料理包跟鲔鱼罐头。

厉琥一边调整姿势好放松休息,一边仔细听天海惠她们还说些什麽,突然间背痒痒的,以为有虫蝎近身,半回头,师弟淘气在他背上写字呢。

有话要说,又怕被那三个女人听到,为什麽不在地上写字呢?厉琥心中纳闷,可是,师弟的指头在他背上造成微痒,又是另一种心荡神驰……

师弟写完了字,张大眼睛等师兄的回应,结果发现他心根本不在这上头,撇嘴,扯扯手臂要他务必注意,然後重写一次。

这回厉琥定心凝神,跟着师弟的比画在心中成型完整的字。

抢、背、包。

厉琥对师弟皱眉摇头,不行,要是让天海惠知道他们两人还活着,相当麻烦。

薛曜晴比了个杀头的手势,意思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们杀了算了。

厉琥还是摇头,对他而言,目前不需要为了两个背包而将两人给暴露出去。

薛曜晴有些生气,再度於师兄背上写字,写得又快又急,逼得厉琥必须更加专心去认那些字。

我、要、我、的、背、包。

厉琥以眼神询问:为什麽?为什麽执着你的背包?

薛曜晴回一个大白眼,总之他就是任性,总之他就是要把自己的背包给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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