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愣住了。
文翰好不容易忍住自己的欲火。这个张斌,虽然不是个中老手,却很有点无师自通,把自己撩得都不知道姓什麽了。这个人的牙齿和嘴唇,这个人的认真的膜拜,这个人的体温和气味,让文翰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腻人的呻吟。文翰正在享受张斌的热情和欲望,下面私处被火热顶著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文翰不喜欢被动,喜欢主动,这个前面我们就知道了。一时的情动,居然让张斌掌握了主动,文翰可有点儿慌神。
张斌无辜地看著文翰,声音沙哑得性感:"文医生,我......我想进去。"说完,又往前顶了一下。
文翰脸色一变。真要蛮干,自己不一定搞得过这小子,便说:"我又没有淋病,你进去干什麽?"
张斌向上挪动身体,头埋在文翰的脖颈处,委屈地说:"文医生,别再把我当傻子了。"
文翰心一动,鼻子里面有点儿酸酸的,咬著张斌的耳垂,喷著热气地说:"不把你当傻子,怎麽把你弄到手啊?"
张斌身子难受,心里也难受。不过,算了。便翻身躺下,说:"那,文医生,你快点进来吧,好想要。"
文翰侧过身子,见张斌的脸在黑暗中,眼睛里有著委屈,也有著欲望,不由得有点儿内疚。张斌宝贝儿,别的事情都依你,可是这是原则问题,抱歉了。便俯身吻住了张斌的唇。
觉得委屈的张斌承受著文翰温柔的亲吻,亲热,撩人。火热的唇舌交接,感觉到文翰慢慢喷发的热情,微抬头,将脖子最脆弱的地方交给文翰,颈动脉处文翰的啃噬,胸部那个连摆看的作用都没有的突起被细细的舔咬。逐渐地,张斌忘记了委屈,身体的全部探知能力都被调动。心乱跳,手不知放在哪里好,最终落到文翰的肩膀,揉捏著。
文翰的嘴唇在胸腹部舔噬,啃咬,小腹肚脐眼,感受到文翰舌头上粗砺的接触。张斌心中升起莫名的期望,不由得抬起来来,看著文翰的头顶在小腹那儿移动,自己的硬物好像碰到了文翰的胸部。文翰突然抬起头,黑黔黔的房间里,文翰的眼睛好像在闪著绿光。文翰看著张斌,头往下移,舌头伸出,在火热的性器头部舔了一下,又舔了一下。
张斌屏住呼吸,看见文翰似乎笑了一下,嘴巴张大,将自己的小弟弟纳入口中。
那儿立刻进入了温润潮湿的包围中。
张斌呻吟起来,好像哽咽一样,撑不住,躺了下去。
这种事情,对当事人双方,真正的都是第一次。
文翰吮吸著那根火热的大香肠,听著张斌的呻吟,不知怎的,突然感动起来了。文翰一边咂摸著那玩意的味道,舔著柱身,轻轻地咬一咬,吸一吸,听著张斌的呻吟大了起来。又见张斌突然往後退,讶异地松开口,见张斌撑起身体坐了起来,那人的声音沙哑得好像在哭泣:"文医生,能不能开灯啊,我想看看。"
文翰有点儿发怒。看什麽看,看我吹箫啊!又想著,看就看,怕吗?便起身去开灯。
张斌看著文翰修长漂亮的身体,吞了下口水,眼睛直勾勾地上下打量。文翰也豁出去了,爬上床,将被子盖住两人的腿部,一张嘴,又将张斌的宝贝含了进去。张斌不加掩饰地哼了起来。
文翰柔顺的头发,迷死人的眼睛,漂亮的不像话的嘴唇,头一起一伏,自己的宝贝在那个漂亮又厉害的文医生的嘴里进进出出。张斌爽得飙出了眼泪:能看到文医生这副模样,怎麽著都值了。体内的欲火越烧越旺,张斌不由得抓住了文翰的头发,下腹用力顶了起来。见文翰稍稍有些难过的神色,张斌难得的固执起来,抓住文翰的头不放,用力地顶了十几下,将欲望全部释放在文翰的口中。
等张斌颓然倒下,松了双手,双眼仍痴痴地盯著自己,文翰气平了下来,手指擦过嘴巴,将漏出来的浊液擦掉,又伸出舌头,将手上的浊液舔去,见张斌又陶醉又有点害怕的神情,缓缓起伏下身来,轻轻地和张斌口唇相依,在张斌的耳边说:"我还是第一次帮人用嘴巴做呢。我已经吃到了你的精华,你呢?怎麽回报?"
张斌结结巴巴地说:"我也来吃掉你的好了。"
文翰摇摇头:"NO, no, no。今天我不要带套子,我要射到你的身体里面去。"
张斌咽了咽口水,答道:"好。"
24.
用不著心虚,用不著偷偷摸摸地释放自己的欲望,文翰变得格外的兴奋。
张斌也前所未有的兴奋。在明亮的灯光下,看见文翰辛苦地忙碌,弄了甘油,认真地润滑著自己的後穴,抬起自己的双腿,将他的火热的硬棒慢慢地插入自己的後穴。仍然不痛,只有酸胀的感觉。见文翰抬头看著自己的脸,自己将双腿夹在那人的肩膀上,那人慢慢地进入,慢慢地抽出,原本漂亮的不像话的脸在寒冬沁出了汗珠,因为忍耐,脸有一点扭曲变形,难得地现出狰狞的样子,张斌的头晕晕沈沈,快感来得更加迅猛,更加强烈,不加掩饰的呻吟,自己听了都觉得煽情,不知道文翰......
文翰果然也觉得难以忍耐。张斌的呻吟越来越响,原来圆睁的双眼眯缝起来,嘴巴微张著,脸上黑红黑红的,两只手抓住文翰的胳膊,屁股向上应和著。文翰低吼一声,喘著粗气,用力地顶了起来。
这两个人颠鸾倒凤。文翰发挥出无穷的创意,将张斌的身体折腾来折腾去。张斌无条件的迎合,毫不掩饰地显示强烈的快感。
这一夜,歇一会做一会,当天开始放亮时,两个人都撑不住了,地上狼藉一片,卫生纸丢得到处都是。文翰说"我们可从去年做到了今年"後,张斌只勉强地笑了笑,就沈入了梦乡。
文翰本想清理一下,到底力不从心,将张斌的胳膊摊开,以之为枕,靠在张斌的脖颈处,也愉快地睡著了。
文翰是被奇怪的声音弄醒的。睁开眼,张斌已经不在床上。文翰撑起身子,听到那声音来自阳台,便喊了一声:"张斌,干什麽呢?吵死了!"
张斌立刻从阳台上跑进来,嘿嘿地笑著:"厨房和厕所地方太小,我把洗衣机装在阳台上了。"
文翰懒洋洋地勾了勾手指头,张斌立刻爬上床上,和文翰吻在了一起。
好容易结束著缠绵的热吻,文翰的肚子叫了起来。张斌立刻起身,笑眯眯地说:"饿了吧,已经是七点锺了。我烧了热水,买了点吃的,你先洗澡,洗完就有东西吃了。"
文翰等张斌把热水准备好,去洗澡,洗完,见客厅的小桌上堆满了东西,坐下,端起啤酒,喝了一口。突然想到去年的元旦,还在赵文涛那儿幽幽怨怨的,不由得一笑,捉过张斌,又亲了起来。
这段饭吃得和和美美。
吃完饭,文翰收拾东西,洗碗,张斌又开始了洗床单的工作。不过有洗衣机了,张斌只管袖著手,美滋滋地看著洗衣机劳动著。
正笑眯眯地看著洗衣机轰轰运转呢,文翰过来,抱住张斌的腰,这两人也不做声,保持著站姿直到床单都洗完。然後齐心协力,将洗衣机里的东西拿出来,晾好。
房间收拾好之後,张斌问文翰:"跳舞去不?"
文翰乐了:"屁股不痛?"
张斌挠挠头:"还好。对了,我听别人说,那个起来很痛的,怎麽文医生弄我,都不怎麽痛?"
文翰手不老实地摸著张斌的屁股:"你这儿是名器啊,再说,我疼你嘛。"
张斌认真地想了一想,点点头,笑了。
这两人去了金莱。兴帮的兄弟们见文翰的次数虽然不多,印象却很深刻,招呼得无微不至。文翰要张斌去跳舞,张斌扭捏著,说不会,文翰在张斌的耳朵边说:"贴面舞,也不会?"
张斌红著脸不说话。文翰又说:"那......回家教你?"
张斌点点头,应了。
两人正叽叽喳喳呢,小丽满面春风地过来了,一打照面,就往张斌的身上贴过去,嘴巴往上凑,张斌一闪身,躲开了,笑嘻嘻地说:"小丽,别这样,黑皮哥的拳头,我可受不住。"
小丽一扭头,果然见黑皮黑著个脸,阴沈沈地看著这边,笑了,赶紧回过头去安慰那吃醋的人。张斌忙看向文翰,文翰果然一脸的不高兴,便说:"文医生,我和她没什麽的。"
文翰挤出一丝笑,说:"最好没什麽。"
张斌见了,有点慌神,忙把文翰拖到办公室,一关门,便缠绵地吻了上去,文翰似乎并没有兴趣,张斌尴尬起来,往後退,低著头,也不说话了。
文翰叹了一口气。这个人这样子老实得不得了,跟刚进舞厅时相比,原来的嚣张跋扈没了影子,倒成了畏畏缩缩的小弟,不由得心软,便上前搂住了那人的腰,柔声说:"你们这儿的小姐不少,以後,给我注意点。"
张斌抬起头来,委曲地点了点头。文翰便将他拖到沙发上,搂住了这人的肩,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不一会儿,听见了微微的打鼾的声音,掉头一看,原来这人居然睡著了。
文翰轻轻地笑了。这人不知道是几点锺起来的,就算是超人,也该累了,便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抬头打量著这间办公室。
真是恶俗。巨大的老板桌,老板椅,巨大的沙发,还有一个巨大的柜子,锁著,头顶巨大的吊灯,照得这间房子亮堂堂的。
文翰小心地把张斌放倒,让他躺在沙发上,把地上的棉大衣捡起来,给张斌盖上了,把吊灯拨弄了一下,让灯光暗了下来,坐到老板桌旁,翻了翻桌上的东西,看到一份"兴帮手册",便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边看边笑,又找到一支圆珠笔,把那些不通顺的句子改了改,丢到一边,又拿起一份文件,是"小姐手册",文翰皱了皱眉头,再拿起一份,是"保镖手册",再一份,是"舞厅手册",再一份,是"录像厅规章",再一份,是"赌场纪律",再一份,是"保护费的收取",再一份,是"讨债守则"......
文翰无论如何也无法保持笑脸了。
原来黑帮,原来混混,他们的真实世界并不只是狗咬狗,更多的是利用自己的拳头来夺取利益,来夺取地盘。地盘的获得,不仅仅意味著另一半混混利益的受损,更多地意味著普通人的受欺诈。收取保护费,夺取地盘,赌场,催债,这一切本来离文翰很远,却因为张斌的关系,真真地摆在了眼前。
文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上床的对象,到底是什麽人。
实际上,在文翰的眼里,张斌一直是一个老实人,老实得过分,老实得让自己觉得不欺负对不起自己。其实在旁人眼里,这家夥就是条野狗,就是只恶狼,就是个讨命的无常。
突然间,文翰深切地理解了赵文涛的悲哀。不,是更深切地理解了。喜欢一个男人倒还罢了,一个知识分子,却喜欢一个无恶不作的流氓,这其中的无奈,这其中的痛苦,在赵文涛亲眼目睹徐卫兵凌辱一个女人时到达了极点,心力交瘁的赵文涛,再也无法从绝望中醒觉,再也无法剔除良心的责备。所以收留了李蓉,照顾那个女人和孩子,来为徐卫兵赎罪。
文翰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赵文涛说的对,那种混混不是自己能够招惹得起的。就算这家夥喜欢自己,不定什麽时候翻脸,自己可讨不了好去。刚才进来时,那些五大三粗,奇形怪状的小流氓们对自己恭敬得很,对张斌更是唯唯诺诺。真是的,难道要栽在这个混混手上吗?
文翰掐灭了香烟,站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朝门口走去。这时候撒手,还来得及。
正要开门时,听到沙发那边传来声音,转身一看,张斌正在翻身,一只脚垂落下来,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却及时刹车,非常惊险地稳住了身体,慢慢地转了个身子,沈睡的脸挂著一丝笑,嘴角吧嗒了两下,传来模糊的声音:"文医生,嗯,想死你了。"
文翰愕然。这是在说梦话呢。不由得走到张斌的跟前,蹲下来,看著张斌笑得猥琐的脸,认真地瞧了一会儿,自己对自己说:"不过是上床而已,怕什麽?是我干他,又不是他干我,怕什麽?再说了,我未必还会像赵文涛那样,爱上一个混混不成?再说了,我虽然喜欢男人,总归是要结婚的,他一个流氓头子,未必还会吵吵闹闹?跟别人说他被我干得舒服?而且,说不定我还能让他改邪归正,为社会除掉一个毒瘤呢。真是的,没事干嘛自己吓自己?"
这麽蹲著想了一会儿,在张斌的唇上轻轻地印了一个吻,回到办公桌旁,拿起那一份份的手册,开始构思"张斌改造计划"了。
春心萌动的人最擅长自欺欺人。聪明如文翰者,也不例外。
25.
在兴帮掌管财政大权的张斌,基本上是说一不二的。徐卫兵虽然是老大,对管理的事情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现在,除了琢磨在哪里、在什麽时间可以去抢地盘外,别的基本上不过问。在混混当中,张斌算有头脑的,好说话,会处关系,帮里有什麽事情,兄弟们几乎都会找张斌。张斌对老大很恭敬,毫无隐瞒,也无私心,深得徐卫兵的信任,所以呢,张斌这个千年老二,基本上快要取代徐卫兵成了实质上的老大了。
所以,文翰想要通过改造张斌来改造兴帮,基本思路是不错的。
对此毫无察觉的张斌,乐呵呵地做著兴帮的事情,文翰的要求─不多──他会尽量照办。
比如说服装。文翰的品味,比张斌的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对张斌的混混服,他早就看不顺眼了。过年的时候,文翰送了一套西装,再加上毛衣和衬衣、领带、皮鞋,袜子,整整一套,又买了件呢子大衣,让张斌换上。所谓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焕然一新的打扮,让张斌更加精神。只是......也更加像混黑社会的。这两人一起上街时,整个一美男与野兽,文翰想了半天,这个精英打扮,极为不适合张斌,只有放弃。
张斌却不想放弃。新年聚会的时候,他的这一身穿著,受到了兄弟们的极力吹捧,徐卫兵也很满意,这说明兴帮的发展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台阶。鉴於文翰并没有明说这套衣服给张斌穿出了匪气,张斌就把它当成了制服,整日间穿著它到处造谣撞骗,弄得文翰头痛不已,终於有一天将西服丢到洗衣机里,把它洗烂了了事。
又买了休闲服给张斌,这下子倒显得不那麽嚣张了。张斌却不喜欢。虽然穿著很舒服,却没有气势,就偷偷地让手下又给他买了西服,然後就表里不一,跟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穿西服,跟文翰在一起的时候穿休闲服。文翰绝对没有料到张斌敢在他面前闹什麽玄虚,以为自己的第一步改造计划成功,接下来,要处理那些小姐的事情了。
可是没等这件事情提上日程,兴帮就遇到了一个大的转机──或者说是危机。
最初,是黑皮跟老大提起这个事情的。有人联络到他,希望在兴帮的地盘上卖白粉。混的人都知道,白粉这东西,来钱快,有稳定的客源。尤其是如果客人上瘾了,这个钱哗哗的,钱、女人,能源源不断地进来。跟黑皮的几个人都很有兴趣,黑皮虽然不缺钱,可是大钱毕竟都在张斌手里,要动用,必须要通过张斌和徐卫兵,虽然张斌对他很客气,黑皮也还是不爽。如果这条线由自己控制了,在帮里的位置,就不是老三了。
小丽那个女人正式成为了黑皮的人,除了没办结婚证之外,已经成了黑皮公认的老婆。做了妈妈之後,小丽知道了权力的味道,如果能掌控白粉,那自己的权力就更大了,所以对这件事情,小丽比黑皮还要起劲。
徐卫兵是无所谓。他天不怕地不怕,别人的死活根本不放在他的眼里,不过这件事情,要在张斌的舞厅和录像厅做生意的话,不通知他也不仗义,就把张斌叫来,如此这番地说了一通,要他提供地盘和保卫,黑皮管买卖。
老大是通知他,不是征求他的意见,在老大面前一向唯唯诺诺的张斌便点头答应了。晚上在床上跟文翰嘿咻之後,摸著文翰的身体,张斌就把这事给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