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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缭乱  录入:03-20

"我不知道你一直退什么让什么,不就是怕受伤么?你看看你,店子叫宁风服饰,游戏名字叫宁风,一把破弓都取个名字叫秋风,我就算没看见直播,听骆大哥说的话也知道你的心思,他们可能不知道?你想要人感谢你一辈子,谢谢你的退让,然后自己缩在角落里,跟自己说这样我们就永远是朋友永远没问题?"心情开阔了,话也就越来越毒,句句直接刺向宁林的心,"我邹雪丞玩不来这些花样,我不是知识分子,最喜欢的话是直来直往,所以不会退也不会让,我一定会让你出来,然后再慢慢算帐的。"
"好久......没被这么毒过了......"一席话听得宁林咋舌,就算是花兔子,也不曾就这么一下子揭开表象直指本质的。
"那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会毒你一辈子。"
"小雪,我是男人。"宁林当然不笨,听邹雪丞这么说,虽然没直接告白,里面的意思却是一清二楚,他也不由站直了身子,走得更近,面对着屏幕认真的说。
"我知道,我也是男人。"
"这条路不好走。"再踏一步,把话说的更清楚。一旦选择了这条路,那未来的波折就少不了,会经历的风雨也许难以想象。
"宁林,我是男人,敢做敢当,我想要什么,我就承认,要面对什么,我就面对。"
"真的?"再近一步,宁林继续问。
"真的。"邹雪丞爽快的回答。
"那就好,总算可以再演练一下了。"
"诶?"宁林的话这么一接,有点上下不连的,邹雪丞心理建设是做了,但是却没估计到变化,当下有点莫名其妙。
只见宁林也不再说什么,几步跑回到下雪的身边,手一伸,就见一件袍子到了他的手上,然后被顺手收进了包裹里。
"你,你在干什么?"眼见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就快到裸奔的程度了,连忙摸上鼠标往后跑。
"演练一下,呵呵。"宁林露出他一直在笑的表情,"压倒。"
"哈?????"忽然想起今天回来的时候其实宁林就脱完了自己号上的衣服装备,还说在研究建模,他又不是做3D的,懂什么建模研究什么啊,当时自己还在心里嘀咕来着。
"还是小雪好,又坦白又直率,头脑又不够好。我还在想,如果说出去这里就没办法跟你再做什么接触,我不如就一直呆在这里好了,反正这命也是拣回来的。"宁林口上说着,手也没停住,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就把邹雪丞那号直接抱进了怀里,"这世界,两个男人要去面对一些东西,太实际了,如果心不通,我真的没把握一个人能撑下来,怎么也得摸清楚你的心意不是?"
"你......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宁林这话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他在摸自己的心思?那白天他说的那些,那些让自己心痛到哭出来的话......那自己一晚上的心理矛盾算什么?
"小雪。"停下手上的动作,宁林头偏向屏幕这边,"感情直来直往是没错,但是有的时候还是要花点心思的。"
"我让了一个丘风,因为在我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前,他的身边就有骆叶出现。但是别想我再让一个邹雪丞,就算以后再出现什么X叶的X雨的,你也要想清楚哦。"
"宁林......"拳头都握紧了,虽然刚才宁林说的话就算是承诺了,邹雪丞也咬的牙齿都在响,"宁林你......"
"给我去扑街啊啊啊!!!!!!!"

第十六章
宁林说,他没有说谎,只是没有把话说完。
他说他真的有私心,也有恐慌,害怕很多东西,包括回到现实。
白天说的话,句句都是事实,他只是没有说出口,如果邹雪丞愿意跟他一起面对,他也会坚强。
宁林说,他活了这么多年,一直告诉自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从来不去强求。邹雪丞说得对,他就是害怕受伤,所以连手都不敢伸出,就怕最后得到的疼痛,是让人欲死不能。他总是觉得自己放的很开,手掌伸开,会有温暖的安全感。但是却又是空空的,什么都抓不住。
"小雪,你很强。"宁林笑着说,"跟我完全不一样,在游戏里,就算等级技能不够,你也敢去打。现实中,不管有再多的难处,你也一条直线的过去了,不会畏惧。"
"大概,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你打动了。"
大概第一次相见的时候,无助的找不到自己的所在的时候,当那个骑着马的战士挥刀砍落偷袭者。神将一般的嚣张威武,放出挑战的言语的时候,就已经用身上的光华,照亮了自己快被黑暗蒙蔽的眼睛吧。
邹雪丞睡不着。m
他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话语,气愤什么的早就烟消云散了,但是甜蜜却还迟迟没来。
因为还是有太多的不安,现在甜蜜,过于奢侈。
手指张开又握紧,刚才的承诺,脸颊窜红的激动。如果说,在还没拿到手上的时候是渴求,那么现在就又开始害怕失去。
电脑运转的声音在身后,为了宁林,那关不得。邹雪丞觉得有视线从背后看着自己,那视线里有暖暖的爱意,如今需要自己守护。
不管怎么样,把宁林从网络中救出来,并且驱赶霸占住他身体的血灵,让灵魂复位是现在最重要的。
不知道柳浅缘打算怎么查怎么做?
咬了咬嘴唇,不能再想了,现在得睡着,保持住自己的精力才能做好事情,连这点都做不到又谈什么保护?闭上眼睛,邹雪丞努力的让自己入睡,身后的电脑声响低沉而有规律,在渐渐模糊的思维中变得有如呼吸声,与自己的呼吸合为一体。
早上邹雪丞是被电话吵醒的,他意外的睡到了接近10点,抓着头发坐起来的时候头还是乱的。昨天晚上的梦很混乱,他记忆不清,只觉得仿佛有人一直陪在身边,微微感到幸福。
"喂......"抓抓头,没去管今天怎么老爸没来T门,先接了电话,"啊,骆大哥......什么事?"
"什么?"话筒对面的话让他头脑瞬间清醒,抬头看了眼床边的电脑屏幕。宁林本身就一直看着这边,现在也看到了他的表情,跑前几步凑到屏幕面前来。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说了几句,挂了电脑,邹雪丞翻身下床,也没顾上整理造型,随手抓过衣裤穿好。
"骆大哥说,你在医院的身体忽然剧烈痉挛,医生在抢救,原因还不明,我现在马上去看看。"半站着在键盘上打着字,邹雪丞觉得自己的手有点抖。不是说血灵的侵入要很长时间么?医生不是说至少那身体的生命没有危险了么?
"小雪,别急。"相对邹雪丞的状况,宁林倒还显得镇静一点,"事情总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但是一定没什么的。"
"我知道。"明白宁林是想要自己冷静,邹雪丞做了个深呼吸,"我走了。"
冲出门外的时候邹老爹正坐在店门口打盹,被他吓了一跳,跳起来喊:"死小子,滚哪里去?云小子不是说你发烧了么?还说让我今天别吵你,让你睡一天的!"
"对!我发烧了,现在去医院!"没顾得上回头,伸手拦了辆出租,边喊边上车,等邹老爹追出来的时候人都没影了。
"发烧?发烧发得活蹦乱跳的?"摇摇头,邹老爹的脑容量比邹雪丞还小一点,也没多想,刚好来了客人,也就招呼去了。
等邹雪丞赶到医院的时候,宁林家人和骆叶丘风,甚至连丘风的父母都来了。所有人都等在病房的外面,看到他喘着气跑过来,骆叶站起来迎住他。
"医生正在抢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今天跟阿风过来跟阿姨他们换班,他忽然就开始痉挛,然后休克。"骆叶看起来还算镇静,只是声音也有点微微的抖动,"不像是并发症,也没什么征兆......"
"我要进去看他。"拍着胸口顺顺呼吸,邹雪丞表示。
"现在不行,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等他状况平稳下来吧......啊,医生!"正说着,病房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护士推着仪器什么的忙碌走过,外面的人全部都围了上去。
"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林林会好起来了,没有生命危险了么?"宁爸爸扶着宁妈妈,率先开口。
"这个状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怕跟你们说实话,情况很危险。"医生擦了下汗,有点唏嘘的说,"本来他的身体一直都在慢慢恢复,虽然说因为一直没有醒来而非常虚弱,但是生理机能都没什么大问题了。意识也在慢慢恢复,什么都很顺利。这忽然的痉挛休克......好象是身体在抵抗什么东西,但是他对药物并没有排斥反应......我们现在也只能先稳定住他的病情再观察,我们会很快开始会诊的,请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救他的。"
"怎么会......"本来才提起了一点希望,却又遭遇变故,宁妈妈忍不住就呜咽出声,靠在宁爸爸怀里哭了出来。
"没事的阿姨,会没事的......"丘风和骆叶连忙上前去安慰。而邹雪丞心下一疼,医生说的排斥,应该是宁林的身体对血灵入侵的排斥。但是以前一直都没有这样的反应,难道是因为昨天他们互相表明了心意,宁林终于坚定了要回到现实的原因?邹雪丞有点不安,难道这样会反而害了宁林?
"啊,先生,这里不可以抽烟。"身边传来护士的声音,邹雪丞顺着声音往边上看,却看见柳浅缘靠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的墙上,叼着烟看着这边。
"这不是烟,只是道具。"和邹雪丞对了下眼,柳浅缘把目光转回到走到面前的护士身上,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从嘴上把还冒着烟的烟拿下来,夹在手指间给护士看了看,然后手腕一转一握,再伸开,烟已经没了踪影。
"看吧?是不是?"再回给看呆了的护士一个笑,柳浅缘礼貌的点了点头,往邹雪丞这边走了几步,给了个边上说话的眼神。
"骆大哥,我......过去跟朋友说下话。"接收到他的眼神,邹雪丞轻声的跟骆叶说了声,才走开到边上。
"到底怎么回事?"拉着柳浅缘进了楼梯间,邹雪丞也再掩饰不住自己的焦急,披头就问,"不是才说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的么?"
"按道理,短时间内是不会有问题的,不过我昨天不是才在说么?你这个朋友,不是一般的倒霉。"左右看下没人,柳浅缘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根烟来点了,然后从怀里找出张报纸,递给邹雪丞,"血灵一般都死得很惨,怨念很重,如果是冤死,那就更棘手,你看看这版的头条。"
"因歌迷争斗而倍受争议的当红歌手齐文飞,前日在自宅停车场被不明人士泼下大量浓硫酸......被停车场工作人员送往医院抢救,因烧伤面积过大感染,不幸在昨日晚上凌晨不治去世?"报纸上对于这个事件的都是系统的报道,一些齐文飞出道以来的经历怀念倒是写的细致。邹雪丞看着上面方块的文字,心里冒出丝丝的寒意。被浓硫酸泼到?那日他看到的几乎面目全非,缠着绷带的人影,微张着嘴,似乎是在喘息,又似乎是在申述对现世的不甘和渴望。
"这是一个多月前的报纸了,当时这新闻闹得也蛮大的。庆雨喜欢娱乐新闻,当时还跟我说过,没想到这次遇到的就是这么个主儿。"柳浅缘卷卷落到肩膀的头发,嘴角含着笑说,"他在死之前不久,才参加公益活动捐了血,这点也撞上了。我也已经确定,现在你朋友睡的那间病房,那张床,就是当初他死的地方。"
"这么快就调查的这么清楚?你怎么查的?"合上报纸,邹雪丞挥掉心中的不适,问。
"美人计,很好用的。"呵呵的笑了下,柳浅缘摸了下额前的头发,抬眼一看,气质竟然瞬间变化,往日的阴气褪去,让他本身就斯文清秀的脸显得文质彬彬。
邹雪丞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寒颤,人说现在这世道妖孽倍出,一直以来他觉得自己都够妖孽了,柳浅缘明显道行比他高的多。
"回到正题,我看得出来你那样子想是跟你朋友沟通了吧?他决定要回到现实来了?你担心今天的状况是因为这个原因?"从邹雪丞手上拿走报纸,柳浅缘说。
"你怎么知道?"摸摸脸,难道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
"我什么都知道。"侧过脸飞过来个明了的眼神,柳浅缘伪装状态结束,阴森的感觉回来,看得邹雪丞身子都僵了一下,"不用想那么多,不是这个原因。你那朋友没那么大的能力,这次出现这样的状况,是血灵想要更快速的占领这个身体。简直是自杀行为,要不是因为我在这里,你以为那医生能救得回来?差点就是玉石俱焚。"
听到柳浅缘这么说,邹雪丞才真实的感觉到刚才有多么危险,心里不由的捏了把汗。
"我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那个血灵这么激烈而急切的想要占据这个身体,本身人没死,身体上就有他自己的灵波,要想同化,必须要慢慢来。这个血灵本身已经有大量血在这个人身体里的前提条件,只要慢,并且没有像我这样的人来打扰,成功率是很高的。真是搞不懂,何必要这么着急?"柳浅缘感叹的摇了摇头,"虽然今天我压下来了,但是我觉得他脑抽的很可能再次犯险,所以我们现在的行动要快。"
"快?要做什么?"邹雪丞早就急得不能再急了,连忙问。
"找到他埋在哪里,偷骨灰。"柳浅缘灭了烟,镇静的说。
"哦,偷骨灰!骨灰?哈!?"

第十七章
"别那个表情,现在都是火化了,偷个骨灰而已嘛......"拍了拍有点呆住的邹雪丞的肩膀,柳浅缘说的轻描淡写,"如果是早些时候,那就得是去挖尸体了。"
"那还不是一个性质?我说柳大哥,这是犯法的吧?"摸了摸被柳浅缘拍的肩,不知道这位老兄怎么长的,手凉的让人心惊,邹雪丞苦笑着说。
"似乎是,不过没有骨灰就救不了人,那要怎么办呢?"摸摸下巴,柳浅缘似乎在仔细考虑法律问题。
"挖了!"邹雪丞破釜沉舟,单手握拳放在胸口,"我现在就去找锄头!"
事已决定,那么就刻不容缓,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个歌手到底埋在哪里。虽然邹雪丞有提出说如果顺便把案子破了那是不是会更加安抚灵魂,让事情更加有安全性。但是柳浅缘说因为家计问题祝庆雨已经连跳大神都让他兼职了他实在是不想再不厚道的去抢警察的工作,所以作罢。
"想太多对身体不好,能最简单的解决的事情就不要去弄得麻烦,节外生枝这个词语你听说过吧?"柳浅缘开着他那辆小青虫搭着邹雪丞去找赵子云的时候,就叼着烟这么教育着。
是的,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赵子云,虽然说赵子云是跑社会版的,但是他们报社总有人是跑娱乐版的。齐文飞死的这么惨,这么大的新闻一定有人跟进,他下葬的时候虽然没有对外公布到底是埋在哪个幕园,但是业内的话,小道加内幕总是有点的。
"这个齐文飞,他家人说不想让他在死后还被舆论困扰,所以没有对外公布埋在哪里。"坐在报社的接待室等待赵子云过来,邹雪丞翻看着这段时间的报纸,感叹的说,"多厚道,现在想着发死人财的人多了,还是有人能保持清醒啊。"
"怎么说呢?"翻了烟出来,但是火机怎么也点不燃火,柳浅缘瞅了瞅边上没人,手指摸了下烟头,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点燃了烟,他满足的吸了一口,往后靠在沙发上,"纪念专辑,纪念活动,各种各样的方式,该发这个财的人还是在发的,不管怎么说活的人还要挣钱生活,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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