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何必打招呼————老红军

"丑小鸭~你比丑小鸭还丑！"
"丑小鸭是谁？"植物人不记得了。太好了！可以借题发挥一下下~~
"丑小鸭阿就是，顾名思义，一只很丑的鸭子。后来他被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救了，即使后来他变成了天鹅也没有离开那个男人。嗯！就是这样！"
"到底是鸭子还是天鹅？"嗯！一般小朋友听了这个故事都会这样问，衣衣也问，说明衣衣脑子没问题。---就是和幼稚园小朋友的脑子一样~(俺的评语)
"是天鹅。小时候他丑别人误以为他是鸭子。"鸭子？呕~~~植物人在心里吐！
"听你说的那男人觉得自己年轻英俊比天鹅还美呢，为什么还担心天鹅会离开他？"
"这。。。"这个小朋友比一般的小朋友脑子转得快了一点点，不太好对付了。
"我知道的丑小鸭没被什么人救过，还年轻英俊的男人？刘中将，又拿自己说事呢？不用我提醒您吧，您今年贵庚阿？"
"阿~~~~~~~~~~~~我掐死你--------！！！！"动物又被植物耍了！知道刘红军担心自己变成天鹅会不要他的柳红衣更安心做他的丑老鸭子了。
不好听地说，失忆的人和精神病患者一样，都是通过病人的表现判断下结论。他不像发烧，你用体温计一量，烧就是烧了没烧就是没烧。通过表现下结论，表现中一旦有水分，弄虚做假，装疯卖傻，再来个什么三十六计之a，b，c。。。判断下结论的人再自大自信过了头点，就是刘红军这样的下场！刚从担心失去柳红衣的"疯狂"中走出，就又像和咱游击队"摆"地雷战的鬼子一样，被弄得是提心吊胆，步步为营，生怕被"炸"个人仰马翻~好在柳红衣到底是爱他老公的，"炸"完后总是替刘红军"舔伤口"，致使刘红军从不吸取经验教训，天天"踩雷"，被"炸"上瘾了~~
柳红衣确切地说不是失忆，至少不是完全失忆。正确地说，应该是他的记忆就像他的人一样，支离破碎了，目前只是无法将他们理顺弄清楚。唯一能理清的就是刘红军，一点一滴，纹丝不乱，他甚至记不清自己应该是谁。记忆好像就是从那个夏夜开始，他记得那个毕业舞会，舞会上刘红军带着老红军的假面过来"骗"自己，他们共舞，自己调戏他，心动的初吻，回宿舍，两人的第一次。。。。。。一切的一切那么清晰，仿佛昨天发生的一样。他把这些说给刘红军听，没失忆的刘红军都感到惭愧，因为有些细节刘红军真的记不清了，这正感动呢，柳红衣一句他就懵了。
"红军~咱俩是亲兄弟吗？我说的是同父同母的那种~~我一直想问！我觉得自己和你长得也不像阿，当然我是说我比你帅多了~~咱俩。。。咱俩是不伦~？属于。。。属于近亲相奸的那种~？可我怎么觉得爱你爱得那么心安理得，一点没受过良心的谴责呢？"痛苦的神情，低得不能再低的语调，还自嘲自解地苦笑着，让刘红军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儿又布雷呢！刘红军突然明白，柳红衣记住了他的一切却忘记了自己的，衣衣~~刘红军在心底深情的一声呼唤。你这个"土八路"！今天让"鬼子"给你上一课~

9．

"我。。。"刘红军伤心绝望的神情，欲言又止。柳红衣一看，心里咯噔一声。
"我一直。。。一直想瞒着你。。。这还庆幸呢~正好你负伤忘了。。。"刘中将，EXCELLET！够进好莱坞了！低着头细声细语，还说得犹犹豫豫。他敢抬头看着柳红衣"演"吗？那还不得穿帮！穿了帮就是死路一条！这他太清楚了~~
柳红衣一直盯着痛苦中的刘红军，沉默不语。
"小弟~~你是怎么猜到的？"一屁股坐到病床上，紧紧搂住坐着的柳红衣的肩做亲兄弟状。柳红衣明显一躲，刘红军受伤的眼神看过去。
柳红衣真不是故意的！从听到"小弟"二个字他就心里一呕！不论是这个称呼还是接下来的动作，对柳红衣的潜意识来说都是陌生得让他犯呕的东西！他以为自己是为知道自己"煎"了亲哥哥而恶心，其实他真实的潜记忆是在恶心刘红军的演技。那时柳红衣还不能下床呢，只能靠床头坐一会儿，要是能下床看到自己床头的名字和出生年月，他就不会问如此白痴的问题还会毫不留情地赏刘红军个大嘴巴。柳红衣其实比刘红军大二个月，他不仅欺骗，还沾人便宜！
善良的柳红衣向刘红军怀里靠了靠，再次表明我不恶心，就是"煎"了亲哥哥我也认了。刘红军憋着，不敢出声，现在他要出声就得穿帮，所以。。。快憋内伤了。
"我记得你的名字！他们叫我刘红衣。我想再巧。。。咱俩也不会巧到名字只差一个字！现在是新社会，即使嫁了你也不会改姓。刘红衣，刘红军，我想只有一个可能了。。。唉~"刘红军快不行了。他突然想起来自从住进医院，这儿的人就嫌他俩的名字绕口，所以自觉不自觉地就刘红军，刘红衣地叫，说衣衣失忆了，他可真没傻阿！连这都听出来了还做出个重大判断！行！
"小弟！"刘红军大呼一声就啃上柳红衣的嘴，因为这时他再不咬点东西就得笑喷。柳红衣痛苦地都要流泪了，因为他一想到自己自私地忘记了一切，可亲哥哥的刘红军还在时时刻刻受着不伦的煎熬和折磨他就。。。红军~~我爱你！即使知道自己爱着的是自己的亲哥哥我也不会离开你！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让我好好补偿你~~堵嘴的刘红军被动情的柳红衣带得越来越投入，气喘吁吁扒光柳红衣衣服的时候都忘了自己是在扒他"亲弟弟"了，
"衣衣~衣~~乖~~宝贝~~~你今天好热情阿~快！快！给我~~"刘红军急得都猴了，柳红衣吃力地捧起在自己身上乱咬的人的脸，
"我不后悔！"好坚定的神情！
"什么？"刘红军有点懵，
"哥！我爱你！哥~~~~"
呕~~~~~~刘红军心中一阵恶心，耸立的"山峰"霎时"塌方"！这种打击据说男人一生中如果超过三次就会终身残疾！活该！
"小鬼子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这是八年抗战，咱中国人说得最溜的一句话。刘红军还以为老天爷已经惩罚过他了就让他来个"秋后问斩"吧，没成想又是个"斩立决！"
第二天，医生来查房时刘红军正好茅房大解。一般查房他都在场今天医生也不知怎么了就是管等不来，刘红军憋不住才先去解决生理问题。很快就问完了，不知有个什么破玩意儿要签字，医生找不到病人家属就把单子递给了慢慢握笔可以写字的柳红衣。柳红衣一看，就石化了。
我姓"柳"？这不废话吗！除了你家"鬼子"男人没人让你姓过"刘"！
我就是姓刘也是老大阿？4确实比6小，可4月份生的应该比6月份生的人大吧？！我没算错吧？不急，不急！再算一遍，现在脑子慢了不少。嗯！没错！可那家伙昨天叫我"小弟"！柳红衣觉得手术后恢复得很好的肝开始"不舒服"。
刘红军边提裤子边往外走，"查房的来过了？"扯着个喉咙叫。
靠在床上坐着的那位点点头。柳红衣现在不能开口，一开口喷出来的绝对是火不是吐沫星子。
"怎么了？"刘红军已经站床边上了。
"没事。"那位开口没抬头。
"医生说什么了？"刘红军开始不安。
"什么也没说，例行公事而已。"再不多说两个字，能整事的这位非把人民内部矛盾搞成阶级斗争不可。
"那你怎么了？"两只手把柳红衣低着的头硬托起来，那眼光。。。不行！还得砍了他！绝不手软！
"你洗手了吗？"不爱卫生的柳红衣问有洁癖的刘红军。
"怕查房的来，急得没洗~你怎么了？"还假惺惺？这个混蛋大哥！不对！大哥是我！
"我不舒服~"这是实话！
"哪儿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摇头。。。。。。
"是憋的难受吗？我背你出去散步。"
摇头。。。。。。
"散步的时候咱就溜，你想上哪儿玩儿？"
摇头。。。。。。
"不想出去吗？那你怎么了？来~我抱抱你~"刘红军已经把柳红衣的上半身搂自己胸前了。
他对你这么好，砍头。。。先算了吧~
不行！昨晚一夜我差点没死"良心"手里，谁害的？
那就悠着点，小罚一下算了。。。
不行！
柳红衣心里自己都和自己干上了！为了这个讨厌的假大哥。
"衣衣~~你怎么了告诉我~~"不行了，再沉默就得向温柔投降了，柳红衣昂起头看向站着的刘红军，两眼噙泪，
"哥~~~~"
呕~~~~边吐边石化，他怎么还没忘了这碴阿？？废话！忘得了吗？！
"哥~~我。。。我还是后悔了~大概是因为生病也说不定，突然觉得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想。。。我决定出院就离开你！"咣~~~~~！！美国佬往广岛扔了颗原子弹！刘红军的脑袋变成了重峦叠嶂的山林，到处回响着一声：出院就离开你，出院就离开你，离开你，离开你，离开你，你，你，你。。。。。。
"我想回苏格兰。虽然还没想明白但我觉得家在那里。我再也不回来了。"咣~~~~~~！！！美国佬又往长崎扔了一颗！！我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了，不回来了，不回来了，了，了，了。。。。。。
"你说什么-------------？？？"原子弹阿，还是二连发！刘红军就是再强，就是开着他的核动力潜艇也被打沉了！大地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柳红衣真的有点怕了。这"斩立决"是不是太决了点？真要把刘红军"斩"出个好歹就真得"守寡"了，可现在。。。顶这儿了~接着唱！本来就是他自己惹的事。柳红衣已经心软了。
"亲兄弟。。。兄弟相"煎"是不对的~"柳红衣软的不只是心，说出的话也软软的，他怕再吓着狂怒中的刘红军。
"亲兄弟？谁？"刘红军伤心气愤的大脑在动植物间徘徊。
"我和你！"柳红衣！你这是玩你家男人的命呢你知道不知道？！
"谁说的？"刘红军问得理直气壮，柳红衣终于等到45年了。鬼子投降的日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没开口，抬起那有气无力的手，伸出根本还伸不直的食指指向刘红军，"小月牙"盯着刘红军暴走扭曲的脸，满脸的皮笑肉不笑。。。

10．

刘红军怔了半天，才想起来怀里的这位是他的"亲老弟"！妈妈呀~~他从来没象现在这样渴望柳红衣失忆过。自作自受的活榜样！大家都看清了？
"衣~~~~~"刘红军一声娘娘腔，扑柳红衣怀里了。呕~~~~第一招使的是蒙混过关。
"大哥你别这样！"柳红衣硬是狠心把怀里的"亲大哥"给推出去了。刘红军哭的心都有了，不屈不饶地又一个猛子扎进去，死死搂着柳红衣的细腰，任凭林黛玉的柳红衣再推他就是巍然不动。
"衣~~听大哥说，其实咱俩&%#()%!"$@*\\•••"嘴被堵着呢话说不清不能怪我。
"刘红军！起来说清楚！"妈妈呀~~"小弟"好像真怒了。
"其实咱俩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关系！"说就说，我刘红军会怕？！
"不要偷换概念！兄弟归兄弟，亲不亲归亲不亲！根本就是二回事！"植物人还记得偷换概念这么高难度的玩意儿？！蒙混过关有点困难！
"那你想听什么？"再装装。
"我什么都不！想！听！如果你没什么想说的就按我刚才说的办！"还跟我这儿装？不剁掉你脑袋当我好欺负？！
"办什么？"装！
"离开你！我的亲大哥~~"让你装！
"衣~~~~~~~~~不要！"粉红少女又一猛子，扎人怀里了~
"衣什么衣！一，离开！二，不回来！"小弟斩钉截铁，没的商量了！
"你敢！"刘红军一个鲤鱼打挺，离开热呼呼的怀抱，大哥的老虎威都被逼出来了，柳红衣一言不发和他对视着，蔑视的眼神还时不时地眯缝着。理亏的刘红军看出来了，他媳妇知道自己不是亲哥哥了，天杀的！哪个缺德的大嘴巴？还是衣衣自己想起来的？小贱人~~逼我认错？逼我叫你大哥？偏不~~！这俩人就是闲得！
刘红军柳红衣相爱二十一年，即使分离十五年，他们的心，一天，一分一秒也没有分开过。刘红军看着柳红衣飞机被击落的瞬间大叫出那三个字，从那以后，在心里，他对柳红衣说的最多的就是那三个字但他还是没有亲口对柳红衣说过。刘红军知道，年轻时，两人谁都不曾向对方倾吐，也许那时还以为自己离开对方可以活，真正分开了才知道他就是自己的一切和唯一。刘红军从来不想骗自己，在那个月夜的舞会，摘下面具的第一眼，他就爱上了柳红衣，即使一辈子不对柳红衣表露他也只能爱他一个。没有人比他更美好，没有人能象他那样，牵动起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抹温柔让自己感到从未有过的动情和幸福！今天！就今天，我要将你拿下！刘红军猛力地拉开床头柜子的抽屉，拿出了那个戒指盒。
"衣衣~记得这个吗？"我要用爱把你杀个片甲不留，看你还敢离开我。刘红军这种人根本不讲理，天生一不可理喻！
"戒指？"柳红衣眼睛一亮，好像要想起什么，紧接着又暗了下去。
"你记的？"
迷茫地摇头。似乎要想起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但还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打开看看！"柳红衣打开盒子，里面是二只一模一样的婚戒，背面刻着两个相同的"LIU"。
"想不起来就不要逼自己想，记着我现在说的就行。衣衣，你受伤，躺在孤岛上五天五夜是这只戒指引导我找到了你。以前我替你戴上过，本想等你再好点再替你戴，逼我~~小贱人！今天就再娶你一次~衣衣，我爱你！嫁给我！"刘红军吻上柳红衣，庄重得象个王子！
柳红衣的眼泪不听自己的话反而听刘红军的，唰地一下就下来了。这是柳红衣负伤醒来后第一次流泪，不为痛苦疼痛，不为焦急担心，只为刘红军说出的那三个字。
"我爱你衣衣~~愿意嫁我吗~~"人这儿哭得唏哩哗啦的，刘红军还穷追不舍。
"上次你给我戴上的时候没说你爱我~~呜，呜，呜呜~~~"柳红衣四十年贵族形象头一次荡然无存。
"嗯？？你记得？"
"不记得了~5，5，5555。。。。"
"那你怎么知道。。。"
"我就记得你没对我说过这三个字。你说想听这三个字就要回来见你~~呜，呜，呜呜。。。红军，你终于肯说你爱我了~~"泪流满面的柳红衣是刘红军从未见过的，他一把搂住比自己灵魂和生命还要宝贵的爱人，
"衣衣~~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个晚上，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这辈子再也无法停止了！无论是我们在一起的三年，分开的十五个春秋，还是同生共死的每一天，我都爱着你，只爱你一个，永永远远。没有亲口对你说是我不好，都怪我不好，你也知道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脸皮又薄~~现在说还来得及吗？宝贝~~心肝儿~~只要你不离开我，今后每天我对你说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好不好~求你别离开我！先答应嫁给我！衣衣~~答应我~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