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何必打招呼————老红军

有二件事，刘红军不听医嘱，甚至和医生发生了争执。一个是柳红衣的"吃饭"问题，一个是频繁地让病人"运动"。
刘红军在柳红衣脱离危险后就坚持让柳红衣"吃饭"!他是植物哎，"浇浇水"就可以了不用吃饭耶~我是这么想的，医生和俺想的一样！可刘红军不答应！他让自己的老娘和家里人什么都不用管只负责每天给他送三顿粥汤来，他老娘在柳红衣康复后都成了煲汤煲粥的大师了！柳红衣根本没有吞咽功能，汤水顺着嘴流出来，任凭谁看了都会说更何况是医生。但刘红军根本不听，他就说衣衣咽进去了！我喂他100勺，他哪怕只咽进去半勺我就没白喂！刘红军真不是个普通人阿~~几乎整整二年，再乘上3，你算算他喂了柳红衣多少汤汤水水，况且他比谁都清楚，柳红衣一口也没能咽进去！可他也没有少过一顿一口。
第二件事，是他总不让病人静养，老是不停地"折磨"病人。在这件事上我投医生反对票，赞成刘红军。后来连医生也不得不承认，要不是刘红军不停地"瞎"折腾，柳红衣至少晚醒十年！刘红军尝试了植物病人的新疗法，"我们试着做做临床推广！"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
散步是每天必有的功课，很少的时候刘红军会把柳红衣绑在轮椅上，多数是刘红军背着柳红衣，柳红衣趴在刘红军的后背，象一个静静睡着的婴儿，这已经成了医院一道见怪不怪，无人驻足观赏的美妙风景。
洗澡，竟然是早晚二次！你大概忘了，刘红军有洁癖的！医生说，植物病人只要擦身，翻身就可以，擦身一天一次都没必要。刘红军不听不说，还对全国最权威的植物人病学专家的主治医来了句，我要是再听见你叫他植物病人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妈妈呀~~这还是人类吗？是也是个病人！精神病~！
还有就是差点把医生气辞职的外出！有一天晚上，都半夜了，他就说柳红衣睡不着，背着柳红衣和谁都没说就溜出了医院。把自己大吉普副驾驶的椅子放倒，用大毯子紧紧裹好柳红衣系上安全带就开车去了香山。你说大冬天的，又是深更半夜，他带着个植物病人，看清了，是病人，不是植物！跑那么大老远，万一有个好歹算谁的责任？医生能不暴跳如雷吗？！"要么他出院，要么我走人"主治医这次是真视权贵如粪土了。院方是既不想放走自己的精英又不敢得罪上司，最后在无法调和的人民内部矛盾中采取了"和稀泥""走钢丝"的手法，把精英派到精英汇聚的美国去加深"精度"。 这就是刘红军"仗势欺人"干的好事！折腾了一夜的刘红军跟没事人一样抱着他家衣衣在双人床上呼呼大睡！真是怪了~那个精灵一样的柳红衣，就是脑袋变成了植物也能配合他家刘红军，睡得真跟昨夜闹失眠的人一样！呼呼呼的~~
最甚的是，刘红军还和"植物"做事！什么？你没明白什么意思？好讨厌阿~~非让人说那么清楚！就是---刘红军仍然和柳红衣做爱！而且是在柳红衣刚刚能扒掉一会儿输液管的时候就开始了，从那以后，刘红军可以说和他的爱人一直过着正常的夫妻生活！
刚能扒掉管子的时候刘红军插上门就把柳红衣扒光抱进了大浴池。当然，当时插门的目的是怕让医生知道他带柳红衣一起洗澡。有洁癖的刘红军半年多都没好好洗过澡了，他也真是胆大，可也怪了~他家那个小贱人，只要刘红军不离开他，任刘红军怎么折腾也不出毛病，并发症的感冒发烧一样没有，特给刘红军出彩！病中的柳红衣瘦骨嶙峋，软弱瘦小得象个婴儿，刘红军坐在浴池里紧紧抱着柳红衣第一次放声大哭，边哭边对柳红衣说着以前柳红衣替他洗澡的场景。痛哭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爱怜地，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开始亲柳红衣。要知道，他们已经太长太长时间没有相互爱抚，刘红军想柳红衣想得都快发疯了。亲着亲着，没病的刘红军就起反应了。分开十五年，刘红军几乎每一次，想着记忆中的柳红衣就能高潮更何况现在大活人就在怀里，是植物又怎么样？植物我也只爱这一棵你管不着！刘红军没有压抑自己，尽情地在柳红衣身上解放着自己的欲望，挥洒着自己的激情，因为他坚信，衣衣一定喜欢自己这样！完事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怀里的柳红衣都兴奋了，小脸红扑扑的，下面的好像也大了一圈~~其实只不过是热胀冷缩啦~~，不许嘲笑俺家痴情的军军！从那以后，刘红军更加坚信了他的"性爱疗法"！抚摸着怀里的柳红衣，一次次攀上高峰的刘红军想，即使衣衣一辈子不醒来抱我我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
柳红衣之所以被判了死刑还能活过来，成了植物也只冬眠了短短的二年，刘红军功不可没！他一丝一毫没有当柳红衣是个病人，他一分一秒没有停止过对柳红衣的爱！

4．

就像这一生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柳红衣的那个月圆之夜一样，刘红军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个春天的早晨。睁开了眼睛的柳红衣看着自己。
太短了，恐怕连二秒钟都没有，柳红衣就又闭上了眼睛，但刘红军坚信绝不是自己的幻觉！而且他仿佛还隐约听到一声"红军~"的呼唤。声音不敢肯定，因为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幻听中和柳红衣对话，但那眼睛•••绝对没错！！衣衣醒了！是真的！！而且还象那个短假两人在自己的家里一样，每天都醒在自己的前面！
一上午，刘红军把自己和柳红衣反锁在病房里，搬了把椅子坐在柳红衣的对面，盯着柳红衣的眼睛一动不动，石膏像一样！把外面的医生护士都奇怪坏了，但一想到那个刘阿哥，就什么都见怪不怪了！你说这个刘红军多农民？！病人的重大病变他不通知医生狗屁不通地自己盯着，也不知能瞎盯出个什么结果。刘红军眼睛累，嘴也没闲着，他一直一直不停地求着柳红衣，
"衣衣~~就一次！就再一次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知道你想！我知道你有多想看到我~~早上你不是都睁开了吗~~衣~~~求你了，求你~~~就一秒钟。。。半秒~~就一下~求你了~~~"刘红军喉咙冒烟，乞求的语气带着哭腔儿的时候，柳红衣真是不负"夫"望，眼睛，第二次睁开了！
看向刘红军的眼神没有任何色彩，死鱼眼一样只是睁着，但对刘红军来说，这注视。。。比上帝的光芒还辉煌！照得他。。。已经溶化了！屏住呼吸，温柔地，静静地看着他最爱的人。。。"衣衣~"轻得不能再轻的一声，生怕吓着柳红衣一样，柳红衣什么反应都没有，这回比上回时间大概长了一秒后又静静地闭上了。刘红军冲进厕所，反锁上门，坐在马桶盖上，眼泪象断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那一天，刘红军什么都没干，饭吃没吃后来也不记得了。面对面地抱着柳红衣躺着，亲着柳红衣的眼睛唠叨了一天，说的什么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就是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吧。你说这个时候他逮着柳红衣的眼睛不放，万一把人眼弄出点毛病，人就是醒了也甭想睁开了！这农民~！
第二天一早，医生十年九不遇地来例行公事的查房，刘红军平静地说，"昨天他睁过二次眼睛~"医生刚开始根本没听刘红军说话，二分钟后才惊讶地抬起看病例的头，"你刚才说什么？？"音调比平时的高出16个台阶。
"你没听错！"天天一个人对着"植物"唠叨个没完没了的人突然惜字如金了，医生还是不敢相信，但当他低头看见刘红军不停抖着的手，大吼一声:"都楞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往检查室推！"
柳红衣开始频繁地睁眼睛但离大脑的完全复苏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如此重的伤，"植物"了二年就能睁眼了，没人佩服柳红衣，相反那个令人"讨厌"的刘阿哥成了真英雄。刘红军从来不在意别人把他是当英雄还是狗熊，他心里只有那个刚会睁眼睛的人。
柳红衣就像一个刚刚坠地的婴儿，就连刘红军都感到了，他对"看到"的任何东西没有反应，包括刘红军。但是却能凭气息分辨出刘红军和其他人，不喜欢其他任何人接近自己却半步都不愿刘红军离开自己。医生说检查的结果显示，慢慢就能恢复视力，语言，运动能力，但记忆功能能恢复多少现在还很难说。难得安慰刘阿哥的医生看到刘红军低着个头，二年来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慈祥地拍着刘红军的肩说，"放心吧！他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这上半句还行，可接下来的下半句就。。。"你就像他的奶妈，他就是闭着眼睛闻，也知道你是他最离不开的！"妈妈呀~~你说这位，不是找抽吗！
不过，担心紧张的刘红军似乎根本没听见。老天爷把他的最爱在失去十五年后还给了他，死了的柳红衣被救活，植物的柳红衣睁开了眼睛。事不过三阿！老天爷不会总是如此眷顾我。刘红军怕了！一股凉气从他的脊梁骨直冲脑顶。万一。。。万一衣衣忘了我？这恐怕比柳红衣的死讯对刘红军的打击还大！他站在我的面前却想不起来我是谁，忘记了我们的所有。。。那时我该怎么办？天啊！！不能再想了，再想简直要疯了。刘红军一直被忧虑和焦躁煎熬着。说真的，果敢的刘红军第一次没了主意。
一个星期后，柳红衣渐渐有眼神了。从他的眼神里刘红军第一个读出的就是，他的衣衣不论生与死，不论昏迷和清醒，一时一刻也没有忘记过自己！惊喜万分的刘红军扑过去就开始猛亲他生命的另一半，全然不顾柳红衣还是一"脆弱的花朵"。亲着亲着。。。拔光了柳红衣和自己，俩个人就都成呱呱坠地的婴儿了。刘红军用嘴，像无数次柳红衣昏迷时做过的那样，亲吻包裹着柳红衣的欲望时，抬头发现柳红衣的眼睛又闭上了。他以为柳红衣又失去了意识，可没想到，再抬头时柳红衣竟在深情地注视着自己。就是这一眼，刘红军的大脑嗡地一声，焦躁，忧虑，不确定，排山倒海，像决堤的洪水猛扑向自己。
"衣衣~~衣衣~~我再也等不下去了！给我~~让我抱你好不好~~我会很小心，绝不弄疼你，什么时候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怕失去你想和你紧紧地连在一起~衣~~~你没有忘记我对不对？我是你的红军，我是那个你恨了十五年你最爱的人！说话阿~~只要叫一声我的名字就行，告诉我你没有忘记我，告诉我~~我们是夫妻你还记得吗~~你忘了谁都不能忘了不能没有你的我，衣衣~~~求你叫我一声。。。呜呜呜"两年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一直硬撑着自己的刘红军第一次在柳红衣的怀里失声痛哭。
他紧拥着怀里的柳红衣将自己的坚挺送进了柳红衣的体内。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在坚持什么，又为什么非要在柳红衣还没有康复前这样做。奇迹的是，这么漫长的一次爱抚，自始至终，柳红衣的眼睛没有闭过，看向刘红军的目光似水般柔情，加深着加深着。刘红军被鼓舞，越来越兴奋，当他在自己爱人的体内尽情喷洒时，柳红衣的一只手艰难地抚住了那只紧紧搂住自己的胳膊。

5．

刘红军有件事说什么都不好意思向医生开口汇报！
天天对柳红衣进行检查实施监视的医生总是向病人家属不断确认着，还有什么别的进步吗？刘红军转移着目光支支吾吾地没。。。没有。植物病人醒来二十四小时后才汇报的刘红军让医生更加起疑。
刘红军怎么说也算我军一高级将领不是！你让他怎么开口对医生说自己的爱人其实最早恢复，恢复最好的是性功能！他开不了口，况且他知道，要是他说了，他那个薄脸皮的老婆，只要是手能动了，第一件事一定是拿把刀杀了他！
睁开眼睛两个星期的柳红衣在飞速地进步。他终于开口对刘红军说话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气得刘红军差点变植物！
在"柳红衣牌眼神"的鼓舞下，刘红军没事没人就对柳红衣动手动脚！我老婆我愿意你管着吗~这会儿，护士前脚走，刘红军差点压着护士的脚后跟就把门关上了，"衣衣！叫我！"这是柳红衣睁眼，有眼神后刘红军对柳红衣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最高要求了~~柳红衣盯着刘红军，眼睛慢慢地弯着，象一个小月牙，他在笑。刘红军在柳红衣人前失控，笑前失神，没想呢，嘴就贴上柳红衣的了。柳红衣可以轻微移动的脑袋居然偏了偏，刘红军的吻没有飞靶但也不是十环，这时他清楚地听到二个字，"不。。。要~~"
天阿！！衣衣开口了？？！！刘红军差点被这两个字霹昏过去。他只在意柳红衣说话了，却一点没想柳红衣说了什么。两手紧紧捧起柳红衣的脸，
"衣衣~~你说话了！刚才说了什么？再说一遍，求你再对我说一遍！"眼前的小月牙越来越弯。
"不要！"这回清楚，短暂，坚决。感情色彩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衣衣！"刘红军大叫了一声，还是没想那二个中国字的真正含义，一口奖励就赏了柳红衣。
"不要~~"第三次是人柳红衣自己主动说出口的，还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小月牙"看着刘红军。
刘红军终于反应过来了。"衣衣~你说什么？我亲你你说不要？"
"不要~~"第四遍，俩字说得越来越溜！
"噢！我明白了，你只会说这二个字对不对~~没关系，咱不急。来，你告诉我我是谁？衣衣~~"看官们都记住喽！从现在开始，刘红军和柳红衣调换植物人的位置！
柳红衣那种迷茫，死鱼般的眼神突然又回来了，他在费力地想，老半天，开口三个字，"不知道~~"
天！！刘红军五雷轰顶，身心都凉透了！他在心底不停地默默地对自己说，没事没事！只不过是还没恢复而已。再过些时间，再过两天，他一定能想起我！我不能在他面前难过，他看到我难过一定不舒服，那样就更想不起来了。所以。。。刘红军强颜欢笑，努力着比哭还难看地笑着说，
"小贱人~~你说什么？我亲你你居然敢不要~~过去你多喜欢我亲你。。。"不行了，哽在那儿说不下去了。。。不能流泪，不能难过！还得笑。。。形容现在的刘红军只有一个字，惨阿！阿字代表俺对刘红军的同情~
"衣衣看我怎么报复你~"刘红军盯着柳红衣的眼睛，贴着柳红衣的身子，慢慢爬到柳红衣的脚底，掀起被子拱了进去，被子下拔下了柳红衣松松垮垮的病号裤。。。
这些天，柳红衣对刘红军的"摧残"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忍不住阿~~地一声，
"红军~~你这个流氓！不要阿~~"不知是不是体内血液流速加快的时候人就会兴奋得来了力量？柳红衣吃力地抬起右手，再高再高，突然失控，一自由落体一下就落被子上，被子的下面正是刘红军的人头！
谁打我？好像还有人象俺家衣衣那样叫我流氓？？我被打了？！妈妈呀~~这屋里一共俩人，我没打自己！衣衣~！！！
刘红军拱出来的时候柳红衣气得好像没感觉到，第二次努力举起了右手，音量大了一倍，连名带姓了，
"刘红军~~你这个流氓！出来啦~"他的拳头还在努力向上想再抬得高砸得狠点，刘红军的脸已经到他眼前了，一把抓住空中的胳膊，慢慢地把柳红衣的拳头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衣衣~~你叫我了！我听见了！你记得我~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我是谁对不对？来，再叫我一声再骂我一句。我是谁？"刘红军望着柳红衣的目光急急的，充满了乞求和怯意。
"不知道！"这位成一被捕的地下党了。
"为什么？"刘红军要哭了，被一刚醒的植物欺负的。
"因为你欺负我~~"倒打一耙的人，用情愿又不情愿，埋怨又满是爱意，撒娇又坚定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刘红军，刘红军被这眼神彻底点燃了，全身的疯狂细胞一霎间全部复活，一个大甩手，掀掉了柳红衣的被子，柳红衣被吓得条件反射往后一缩，(好！又进步了一点点！)柳红衣的屁屁。。。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上去就连啃带咬，还痛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