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三界之雪焰篇————烟寒橘柚

"狐王──您真要我这麽做？"
"恩。"雪焰镇定地点头。
找茬！绝对是在找茬！而且这让他怎麽施法？什麽叫平凡？如何才能算是平凡？他没有概念！
"那个──狐王大人──怎麽才能叫做相貌平凡？"小蛇妖决定虚心求教。
"恩......"雪焰敛眉凝思，"就你修成下山见到的第一个年轻的凡人。"
"哦......"小蛇妖闻言眨了眨眼，而後怪声怪气地应了一声，抬手轻挥。

雪焰嘱咐了陷入怪异表情之中的小蛇妖一番再将他打发走後转身面对一直默默无言的楼昱。
"怎麽样？"雪焰问的是自己现在的相貌。
楼昱上下左右地细细看了一番：
"没有什麽改变，与原先一模一样。"
雪焰听罢一怔之後却是笑了：
"我倒是忘了，这障眼法只对一种人无用。"
"什麽人？"楼昱好奇。
"他深爱著的人。"说罢上前轻轻吻住了楼昱。
暧昧而醉人的气息在房间悠悠荡漾。

感觉雪焰的手探入了他的衣服内，楼昱猛地睁开了眼，轻轻挣开雪焰的怀抱，退後了半步：
"雪焰？"抬眼却不经意地撞入了一双情欲氤氲的眼中。
"楼昱......"雪焰低声地叫著他的名字，缓缓地靠近他，细细的喘息微弱地喷向楼昱的颈间，带来微微的酥麻感。
楼昱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身为医者，他很了解雪焰的行为与反应代表著什麽，红晕悄然浮上了楼昱的双颊，伸手轻轻推开雪焰有些灼热的身子，正侧身欲离开，却被雪焰一下抓住了手臂。
"不要走......彦卿──"雪焰的双臂缠上楼昱微微僵直的身体，柔声唤出楼昱的字。
在听到"彦卿"二字的瞬间，楼昱不自觉地浑身一颤，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的字了，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让楼昱不可抑制地心神一荡，轻微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本就不是固执而迂腐的人，对於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情事也有所耳闻，亦以常心待之。虽然平日少有欲念，但此刻被雪焰带有情欲的手轻轻撩拨，全身也渐渐浮上一股躁意。在接受雪焰示爱的时候，他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今後会面临的这样的问题，如今，问题已然浮现并摆在了他们的面前──情人之间的床第之事。
"雪焰......"楼昱有些犹豫。
"叫我焰──"随之而来的是密密的细吻。
晕眩之中，一不留神，楼昱一个踉跄跌坐在身後的床榻之上，雪焰顺势压上了楼昱的身体，右手摸索著解开楼昱的衣衫，在他唇间索吻的唇滑入了颈间轻轻啃咬。
被雪焰的柔情攻势弄得有些晕头转向的楼昱双眼渐渐迷离了起来，却见埋入他颈间的头颅缓缓抬了起来，而後直起了身子，那是楼昱难以忘怀的一幕，那张原本就是倾世之颜的脸上此刻早已染上了妖异的媚态，一连串宽衣解带的动作无一不流露出万种的风情，如那月下翩翩起舞的精灵，清纯却又妖娆。
坦呈相见的那一刻，楼昱终是忍不住翻身压住了雪焰白皙而柔软的身子。
"楼昱？"雪焰一阵愕然。
望著雪焰有些惊愕的表情，楼昱浅浅地笑了：
"不要担心，我不会弄疼你。"
"你──啊！"正待反抗的雪焰猛地惊叫了一声，楼昱的手摸索而下轻轻握住了他的下身，那规律的抚慰让雪焰感觉周身涌上一股酥麻，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瞬间软下了身体、失去了反抗。
"等等！"当楼昱的手缓缓伸向雪焰的後方流连而下时，雪焰终於回神惊叫，"你要我在下面？"雪焰盈盈的双眼瞪向上方的楼昱。
"难道你想在上面？"楼昱闻言低首在雪焰的耳边呢喃。
第一次，雪焰的脸如火般燃烧了起来，他从来不知道，楼昱的声音会这样暧昧而催情。不等雪焰说话，楼昱便悄然探入一指，以唇封住了雪焰微弱的挣扎。
在楼昱进入他的那一刻，雪焰只有深深地喘息著，无处可攀附的双手只能紧紧地抓著楼昱的肩，从未经历过这般疼痛中充斥著的快感，雪焰不由自主地呻吟著、呼唤著楼昱的名字。
等到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与喘息终於归於平静时，雪焰已经瘫软在了床上，一片绯红的身体上密密地缠绕著微微汗湿的乌发，从头至脚无一处不透露著情欲过後淫糜的气息。

"焰──你怎麽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楼昱有些歉然地说道，虽然自己已经小心了，但雪焰还是轻微地流了点血，"要不要洗个澡？"楼昱的手在雪焰光滑的背上细细抚摸著，余韵未退的身体在楼昱的爱抚下轻轻颤抖，楼昱的手顿了一顿，而後身体小心地离开了雪焰的背。
没有等到雪焰的回答，楼昱刚下床张口欲唤小砚却被雪焰拉住制止了：
"不洗......"声音有些无力。v
"不洗......对你的身体不好......"楼昱有些脸红地解释。
雪焰原本微眯著的眼顿时瞪向楼昱：
"不洗！"
楼昱闻言想了想说道：
"我去烧水，你休息一下。"说完披了一件外衣就开门出去了。
雪焰瞪大的双眼在看著楼昱的背影时变得温柔如水。

大清早，小砚打著哈欠来到厨房正想舀水、烧水却看到水缸中的水少了许多，奇怪地嘟囔了一声便重新挑了水烧，又发现昨天劈的柴也少了不少。
"真是奇怪了，难道是少爷？"小砚挠了挠脑袋端起烧好的水往楼昱的卧房走去。
想也没想小砚一脚便踹开了楼昱的房门拉开嗓子喊道：
"少爷水来了！快点起床梳洗！"刚放下手中的脸盆转过身，小砚顿时被床上的景象惊地张大了嘴巴。
楼昱一听到小砚走近房门的踹门声便惊醒了过来，急忙拉上两人的衣服，还没穿好就被小砚发现了，顿时一阵尴尬，雪焰倒是不慌不忙，见到事情败露索性倒头继续睡。
"少爷──"小砚干著嗓子叫了声。
"小小砚......"楼昱微红著脸穿好衣服。
"您──您终於开窍啦！"
"啊？"见到小砚惊愕之後一脸欣喜的表情，楼昱一阵茫然。
"少爷终於决定要娶少奶奶啦！虽然还没娶进门就──哎！这就不说了，少爷！"小砚拖著茫然中的楼昱出了房门，一脸神秘地问道，"里面那个是谁家的小姐啊？"
"小姐？"楼昱更加茫然。
"哎呀少爷不要不好意思！小砚我都看见啦！那姑娘长得蛮漂亮的啊，配的上少爷！"
听到这里，楼昱终於有些醒悟过来：
"你说你看到的是姑娘？"楼昱再次确认。
"怎麽啦少爷？虽然小砚见到了她的脸，但小砚发誓绝对没有看见其他地方！"
楼昱忍下笑意拍著小砚的肩说道：
"好～，少爷相信你，再烧些水来让雪──让雪姑娘用。"
小砚应了声又急忙拉住欲转身进门的楼昱：
"少爷！您准备什麽时候成亲？小砚我好先准备起来！"小砚一脸跃跃欲试。
"小砚。"楼昱有些哭笑不得，"等少爷问过了雪姑娘会告诉你的。"
"哦！小砚相信少爷会负起责任的！"小砚说完一溜烟跑去烧水了，原来昨天烧水的真是少爷啊。
楼昱望著离去的小砚笑著摇了摇头，转身进屋却见到了坐在床上一脸抑郁的雪焰。
"你听到了？"楼昱坐到雪焰身边，伸手帮他把衣服穿好。
"我倒是忘了。"雪焰任由著楼昱帮他穿衣服，一脸咬牙切齿，"那蛇妖第一个见著的或许是个女人！"
"是女人也好。"楼昱说笑著安抚道，"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我了。"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雪焰睨向楼昱。
"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和我在一起吗？"楼昱笑道，抬手整理起他的头发。
这次雪焰倒是没有吭声，只是出神地盯著前方。
他从未想过会有这麽一天，更加没有奢望过与楼昱一起过这样平淡而幸福的日子，如今幸福就在眼前了却让他惶恐、让他犹豫、让他不敢置信，楼昱真的，愿意就这样和他过一辈子吗？他的一辈子又会有多久？没有了狐珠的他如今依靠著那佛珠而活，这样又能活多久？他并不清楚。这样的千头万绪让雪焰心烦意乱。
"雪焰。"正出神地想著，他的手被楼昱轻轻握住，"既然答应了你，我便不会反悔，难道你後悔了麽？"楼昱的脸上失去了往日柔和的笑容。
"不。"雪焰直觉摇头。
"那麽，你还有什麽好烦心的？"楼昱闻言轻轻地笑了开来，带著他原有的温柔与未曾有过的怜爱。
雪焰觉得自己的眼前渐渐开始模糊，有什麽盈满了他的眼眶，温热、酸涩不已，放弃他原有的生活、赌上他原有的一切，换来的是他所爱著的人，值得！什麽都不需要，他需要的，只是眼前这个人。
"我以前都未曾发现原来你这般爱哭。"楼昱倾身抱住雪焰，轻声安慰。

门口站了一会的小砚端著热水一脸感动地站著房内感人的戏码。
"呜～～～～好想哭哦！"

今日来楼昱这里看诊的人都带著一副或伤心或窃喜的表情，而且伤心的都是年轻的女子而窃喜的则是年轻的男子。
"楼大夫，恭喜恭喜啊！"这次来的是一个老太太，一进药堂没让楼昱看病却是张口就向楼昱道恭喜。
"原来是福婶啊，楼昱何喜之有？"楼昱闻言有些意外。
一旁整理药材的小砚偷偷看著楼昱暗自窃喜。
"楼大夫终於要讨媳妇了，咱们都为楼大夫高兴著呐！听说已经住过来啦？咱不在意这个！谁家姑娘呀？让老太婆看看！"福婶寡居多年对楼昱很是喜欢更加照顾，这次听说楼昱要成亲了而且新娘子都住进来了立刻赶了过来。
楼昱听罢无奈地看了一眼一旁偷笑的小砚：
"福婶，他身体不好，在後院休息著呢。"除却身份不谈，这也算是实情。
"你当大夫的要多给她补补，以後要生起娃娃来还辛苦著呐！"福婶以过来人的口气说著。
"是是，楼昱明白。"楼昱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连生孩子都想到了，要是让雪焰听到了肯定又是一阵气恼。
"那，我进去瞧瞧姑娘？"福婶心中早已好奇万分，镇上最好的大夫、姑娘都想争著嫁的良人，到底找了一个怎样天仙似的媳妇？
"这个──"楼昱有些犹豫，不知道雪焰会不会不高兴，昨天......想到这里楼昱又开始觉得脸上有些热。
"哎呀！再宝贝媳妇也不要藏著掖著！又不会吓著她吃了她！"
"那,福婶请进吧。"楼昱刚想跟著走却被小砚拉住了衣角。
"公子，焰公子呢？怎麽今日没见到他？"
楼昱看著疑惑的小砚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转身进了後院。

院子里，雪焰正坐在藤椅上晒著午後温暖的太阳，脸上透著满足，那慵懒的身形竟是透著几丝的媚意，楼昱一进後院的拱门就看到了斜躺在藤椅中的雪焰，心中不禁微微泛甜。
听到脚步声雪焰转首先是见著了福婶，而後又见到了福婶身後的楼昱，不禁一阵疑惑。
"焰，福婶想来看看你。"楼昱笑著上前扶起雪焰跟他解释，暗中捏了捏雪焰的手。
雪焰接收到楼昱的暗示，斜睨了他一眼，而後看向一直望著他的福婶，收起心中浮上的怪异勉强扯起一个笑容：
"福婶好。"
福婶细细地看著斜靠著楼昱的女子，不是顶漂亮，只能算是清秀而已，却是浑身透著一股淡淡的韵味，使得看著她的人一时有些难以移开眼。她依靠在楼昱怀中一脸寂然却又满足的神情让福婶不知道为什麽有点想落泪的心酸，这孩子......是爱惨了他们楼大夫吧......
"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楼昱啊，你媳妇叫什麽名啊？"福婶感慨地问道。
"他叫......"
"我姓任名雪焰。"雪焰在楼昱之前开口，今生，就让他做一回人吧。
"任姑娘啊，呵呵，好闺女！楼大夫有眼光，成亲的时候可不要忘了我福婶啊，走了走了，跟街坊邻居说说去！"福婶向楼昱摇了摇手就满意地走了，不打扰人家小两口。

"你媳妇？"雪焰等福婶离开了抬眼开始审问楼昱。
楼昱抱著雪焰一起坐到了藤椅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笑道：
"都是小砚传的，你也知道，这镇上藏不住事。"
雪焰安心地靠著楼昱不够宽厚但足够温暖的胸膛，本就没有睡好，这时便有些昏昏欲睡。
"雪焰，我们成亲好不好？"楼昱的询问在耳边飘飘荡荡，缓缓融进入了雪焰的心里，让他眯著的眼顿时睁大：
"你是认真的？"今日清晨的戏言还言犹在耳。
楼昱温柔地执起他的手，望著雪焰的眼认真说道：
"你应该知道这一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楼......昱......"c
"雪焰，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楼昱的眉眼都带著暖暖的笑意，温润而明媚。
"我......愿意。"
楼昱望著眼前柔中带豔的红颜，缓缓地亲吻上那微微颤抖的红唇。
缠绵到极致的吻愈吻愈深，让两人渐渐都涌起了冲动。
"楼昱......楼......昱......"雪焰无力地依靠在楼昱的怀中，呢喃著楼昱的名字。
"雪焰......好不好？"楼昱即使冲动也不忘询问雪焰的意见。
雪焰轻轻点头，楼昱便一把抱住他进了房门。

两人撕扯著倒在了床榻上，双手都急切地探索著，欲望来著这般强烈，让两人都有些欲罢不能。
"恩──昱──"纠缠著他的舌来到了他的胸前，轻轻摘取著那嫣红的朱果，让雪焰浑身都涌上一股电流，双手摸索著纽抓著身下的床单。
那一双柔韧的手上下探索著他的身体，缓缓探入昨日造访过的幽地。
"啊！──"雪焰还是不习惯这样的进入，些微的刺痛让他皱紧了双眉。
楼昱安抚地亲吻他的唇，如蜻蜓点水般一下又一下，另一手缓缓握住雪焰的下身给予安慰。
"啊──"楼昱的温柔体贴舒缓了他的难受，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突然，楼昱翻转过他的身子，握住了他的腰。
"昱──不要──啊！"楼昱的侵入太快太猛，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焰......"温暖的体温紧紧包裹著他，柔软而舒适，楼昱忍下汹涌的欲望等待著雪焰的适应，"焰......"
"恩──可以了──"
急切的喘息从雪焰口中吐出，在他的允许之下，楼昱快速的进占著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让他昏眩不已。
快感的爆发让他们登上了极乐的巅峰。

楼昱紧紧的拥著身下的人，胸中涌动的是满足与感动，让这样的人屈居在下方，真是难为他了。
"好重──你下来......"雪焰无力地挣扎著。
"焰......我爱你。"
身下的人动作一顿，而後是轻轻的颤抖。
"我也......爱你。"气息不稳。
"下个月初一是个好日子。"
"恩。"
"我们就那天成亲好不好？"
"好。"
"累不累？"
"......"
"累不累？焰？"
"......还好。"
"那，再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