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蒹葭————吹不散眉弯[中]

作者:吹不散眉弯[中]  录入:03-18

这可戳到了我的痛处--因为这句话最接近现实!我当时干吗同意周若谷带他走?我不就是怕自己再对着他把持不定吗?直到后来一顿痛打让他再不敢露一点儿情意才罢!
山崎发现了我的沉默,坐在我对面,胸口起伏不定,半晌道:"你心里到底拿我当什么?"
我转过头不看他,他伸手来扭我的脸:"告诉我!我配不上你吗?以前,我是你的奴才;你打得我一句话也不敢说--现在大家平等了吧?你要是对我没感觉,刚才下边不会有反应!"
原来他都觉出来了--可是,温香软玉在怀,是正常的男人就当不住吧--我反手给自己一耳光,既然知道当不住,我还答应抱他?让他算计了一回又一回,我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十九)亲密接触
山崎不肯放过我,依旧狠狠盯着我。"你明明心里喜欢我!干吗不承认?"
我也恼了,这种事要两厢情愿,有用强逼迫的吗?"你给我出去!"
"我不出去,你在逃避什么?"
"你不走我走!"我挺身站起,拔脚就往外走--不用等到明天了,我自己去码头,我还找不到回去的船吗?
山崎见我要走,一下子回过神来。扑过来一把抓住我:"大哥大哥!别生气,别生气!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饶我这一回!千万别走!是阿崎错了,阿崎认打认罚,求你别生气!"
我就恨自己不争气,我既然不想耽误他,还拖泥带水地留在这儿干吗?今天不走,过两天还不是要走?
山崎不肯放我,死死抓住我的衣服,浴袍的带子本来也没系紧,两下里一扯,登时被他拽了下来。
他虽扑倒在地,我也走不成了--我总不能光着身子出门,于是转身进屋去穿衣服。
裤子才套上一条腿,山崎跟着奔进来,一把抱住我衣服,嘴里不停地叫:"大哥,你别生气,你别走!"
我从来没这么尴尬过--光着身子跟他纠缠一团成什么样子!我骂道:"你再胡闹,我可打你了。"
山崎死抱着我衣服不撒手,口中叫道:"你打我吧,我惹你生气,你打我好了,你要打多少都行!反正我不让你走!"
我气得,他这个疯劲儿随谁啊?我衣服也不穿了,一把拽过他来,掀起浴袍照着他屁股就打下去。
山崎疼得双腿乱蹬,越蹬我打得越狠,十几巴掌一过,他雪白的屁股已经变成了红的--他也不蹬了,抱住我的腿"呜呜"哭了起来。
我也真怕了他,松手放开他:"你起来吧,我不打你了!"
山崎只是哭,趴在我腿上不起来。我又给了他几巴掌,"你不起来,我就一直打!看是谁疼?"
他哭道:"你打吧,反正我也是没人疼的--你打死我算了。"
"好,你说的!"--这不是撒赖吗?你明欺我心软是不是?我就不信你不怕疼!我看你躲不躲--我对着他的红屁股又拍了下去!
他死咬着牙关跟我挺,明明一翻身就从我腿上翻下去,就是趴着不动--我震得巴掌都疼了,看看小屁股都紫了,我也真下不去手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趴在我腿上只是抽噎,半晌道:"打够了吗?"
我气得,什么叫打够了吗?我又是一巴掌拍下去:"你没受够是不是?"
紫肿的屁股本就敏感,再着上巴掌,他疼得一激灵。我却"哎唷"一声,小腿肚子上给他狠狠咬了一口。
我反手又给他一巴掌:"你撒嘴!"
他不光不撒嘴,还越咬越狠,我觉得腿上那块肉快给他咬掉了--扭住他屁股一拧,他疼得一声惨叫,终于松开了我!
我使劲揉着小腿--"你属狗的呀?咬人这么狠!"
山崎哭道:"你知道疼,别人不知道疼啊!你这么下死手打我?"
我气得呼呼喘气,跟人打一架都没这么累--我说不过他,我不说了!
山崎抽抽噎噎地道:"明天还得骑马赶路呢!你把人屁股打成这样,我怎么骑马啊?"--这个我倒忘了:"谁让你气我来着?怕疼你还找打!"
"我不让你打,你又要走!你知道我就怕你走,你还这么欺负我!你算什么英雄?"
"我?"我什么时候说我是英雄了?我碰上你,我有什么可英雄的?
"你还是大哥呢?你想打我我也不是不服,干吗非拿着要走当借口?"
我给他绕得稀里糊涂--明明是你逼着我打你,怎么成了我找借口打你了!打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还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
可是无论如何,今天既然又打了他一顿,我是怎么也不好意思甩手就走了!
山崎抱住我跟我撒赖,"人家刚洗完澡,你打得人家又疼出一身汗来。"
我直翻白眼:"你还说?我还不是让你累出一身汗来。"
"那咱们再去洗洗吧--我走不动,你得抱着我!"
"美得你?"我裤子也不穿了,把他也扒光,扛到肩上扔进浴池--这驿馆里洗浴设备先进,水用竹管引进来,只要拔掉塞子温水自动流出--我也不管他连声"哎唷",直接放水来冲,一边笑道:"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掬起水就泼了我一脸,趁着我被水迷了眼睛,扯着我栽进浴池里--水一下子淹没了口鼻,我闭着眼睛猛的一抬头,他的嘴就堵住了我的嘴,拼命吸吮起来。
我气也喘不过来,眼睛也睁不开,牙齿舌头嘴唇搅在一起,彼此咬来咬去,咬得我天昏地暗,混沌中又有一丝甜美--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我只要抓住这眼前的快乐!
神智恢复时山崎正坐在我身上,我的男根将两个人连在一起--我连番冲刺让他发出快乐的呻吟,他的声音鼓励我更加勇猛精进,猛烈的律动之后,我们两个同时爆发!
他无力地伏在我身上,我将他身子扶住,托着他的腿慢慢扭动,让他含着我的男根转了半圈,后背贴在了我胸前--就这么一动,他那才喷发过低头休息的玉茎又抬起头来。
我弹了那小东西一下,笑道:"你瞧瞧它这喂不饱的模样!不是找打吗?"
小东西颤了一颤,越加昂扬起来,山崎道:"打也打过了,你抱抱它吧。"我双手围住了他的,自己埋在他体内的男根也硬起来。
山崎微微一笑,道:"你也不是不想,假撇清什么?"
直闹到池水冰凉了,我才抱着他出来,往床上一放他又叫疼--我把他翻过来,后穴并没流血,只是微微红肿,如同受了委屈噘起的小嘴--疼得是高肿的屁股。
我怕他着凉,拿浴袍把他上半身盖上:"有药没有?我给你上点!"
"抽屉里有。"--我按照他的指点把金疮药和消肿的药膏拿出来。原本红肿的两瓣后臀让水一泡如同肿大的紫玉球,一碰他就丝丝地抽冷气。
"没流血吧?"可怜兮兮地问
"没有,就是肿得厉害!"暗自后悔地回答
我分开他两条腿,趁着后穴还松软,把手指涂满药膏探到里面抹匀,然后尽量轻手轻脚地给他屁股上抹上药膏。他却拿了金疮药给我往小腿上涂--那里倒给他咬破了!两排牙印让水泡的都发白了。
"大哥,你别走了,行不行?"
"我不回去,胡三爷他们还以为我失踪了呢!"
"就当失踪了好了--你爹娘都不在了,你一个人在哪里不行?你留在将军府,不比在海上九死一生挣那点博命钱强吗?"
"不行,我要再不回去,我师父师哥以为我出了事,非急死不可!"
"那你写封信,就说留下帮我!我让人送过去,他们就不担心了!"
"我在这里话都听不懂几句,哪里帮得上你?再说我欠人十几万两银子,答应尽快还给人家,我得挣钱去!"
"怎么欠那么多啊?"我不理他,跟你说不清。
"你就出海,要挣十几万银子也得两三年啊!我帮你想法子挣到这些银子还账,你留在将军府陪我吧。"

(二十)家法难容
"再说吧,这么晚了不困么?"
"你抱着我睡吧。"
"我没问题,就怕你的屁股不让!"
"都赖你,打我至于打这么狠吗?--反正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睡!"
"那就睡吧,踢疼了你别哭--往里边靠靠。"
"我让你打得动不了,你把我抱过去。"
"动不了?我专治动不了的。"我作势要拧他的屁股,他惨叫一声,翻身到了床里。看我得意地躺下,伸手抓过我的胳膊,我以为他要枕着,哪知他张口便咬了下去。
我吓得胳膊一抬,一下子撞到他脸上。看他"哎唷"一声,捂着脸趴在了床上,我赶紧搬起他的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看青了没有?"
山崎怒道:"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吗?来来回回就让我吃亏!"
我心里也觉过意不去,把胳膊伸到他脑袋底下,"我不对我不对,给你咬一口出气。"
"就咬一口?你打了我多少下?"
"你还想咬几口?"
"打十下顶一口总行吗?"
"好好好,咬四口,咬四口行了吧?"我打了他估计得有三四十巴掌。"对了,腿上你不咬过一口了?"
"那我再咬三口!你让我咬的,你可不许躲。"
"不躲不躲,你咬死我也不躲。快点吧,都快三更天了,咱们还得睡觉呢。"
他得意地向我狞笑一下,故意磨着白森森的牙齿,像一头狼对着待宰的羔羊。我索性闭上眼睛,我可是累极了。
他大是无趣:"你既然要睡,我就暂且放过你,你可记着,欠着我三口啊!"见我不理不睬,自己也打个哈欠,枕在我臂弯里睡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这边好像比中土天亮得早,当然我们起得也确实晚了点儿!昨夜折腾得太累了!
山田先生一脸的苦大仇深,狠狠盯了我一眼,关上厅门便厉声说起话来。我半文不白地听着,好像是说山崎"持身不正,影响大局"什么的,还不时提到他父亲母亲。
我虽听不太明白,也知道这老先生对我们两个的行为感到痛心疾首--当然可以解释,两个大男人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很奇怪吗?兄弟两个抵足而眠不行吗--可是老先生看过他揽住我脖子彼此相抱的亲密情形,好像并没那么好欺瞒。
两个人还说到我,山田先生的意思好像是要让我走,山崎跟他争执。山田越说越严厉,山崎低着头听训,偶尔说两句话,神情却坚定无比。
山田先生气得胡须乱颤,一跺脚转身出去。我道:"他是想让我走吧?"山崎一把抓住我:"大哥,你别管,你回房去吧,早饭我让她们给你送过去。"说着就把我往门外推。
我道:"我其实也想走,你"山崎打断我的话,"好,我来安排,你等着我,回头我去找你。"我给他使劲往门外推,迎面正碰上山田先生,怀里抱着一个包裹进来。山田指着我喝斥一声,然后叫着山崎的名字,把那包裹打开,放在书案上。
包裹里是一个少女的画像,木框已然陈旧,画中少女容颜绝美,眉目间和山崎有点相似。山崎脸色惨变,叫了一声"妈妈",缓缓跪了下来。
山田先生沉声数说他,他含泪点头;可是说到最后,好像是提到我,他又摇起头来。山田从包裹里扯出一条竹鞭,厉声喝斥起来,山崎双眼一闭,泪水滚滚而下。
山田先生挥鞭抽了下去,山崎就像被蝎子蜇了一样,一声惨呼,扑倒在地下--他昨晚上屁股给我打得高肿,衣服一蹭就疼,如何还受得了鞭笞?我眼看着山田又一鞭下去,叫一声"别打他",扑过去伸臂拦住--山田正恨我勾引坏了他的外甥,我自己送上门去,哪里还会收手?竹鞭抡圆了向我打下。
我拚着这只胳膊不要了,将山田拦在外门,伸手去拉山崎。山崎扶着后腰直起身子,推我道:"你出去吧,我母亲的遗像在这里,我不能不服舅舅的管教。你快出去,舅舅看见你更生气。"
我道:"他是因为我打你吧?你告诉他我今天就走。"山崎急道:"不干你的事,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找人安排,过几天我亲自送你走。"回头见山田鞭下如雨,伸手扯住他舅舅衣襟,隐隐听得说要骑马赶路,什么很着急的话,一面解开上衣,露出脊背来--看样子是求他舅舅打他后背,别打他的臀腿。
山田先生打了我十来鞭,累得气喘吁吁。听山崎说完,骂了他一句,照着他背心就是一鞭,这一鞭不是一道伤痕,雪白的脊背上竟放焰火一般爆出十几条血道子来--我触目惊心,叫声"住手",伸手便把竹鞭抢过来,仔细一看,原来竹鞭一头已经散开,成了一把扫帚的模样。
怪道方才竹鞭着肉时变成了"哗啦哗啦"的声音--想是我受疼时运劲于臂,筋肉如铁给震得--要是木板估计就要打断了,但竹鞭的脉络是纵纹,韧而不断,所以才给震散了。
山田见我如此强悍,吓得退了一步。我见山崎疼得伏在地上抖成一团,回头向山田道:"你别罚他了,我这就离开。"山崎猛一抬头,叫声"大哥",身子向前一扑,一头栽在地上。
山田赶紧抱起他来,连声呼唤;我见他面如白纸,气闭晕厥,左手握住他掌心,将内力输些给他,右手以鹤嘴劲一点他人中穴。山崎悠悠转醒,反手抓住了我,便跟他舅舅含泪哀求。
山田先生长叹一声,叫人来吩咐了几句--好像是说公子身体不好,今天不赶路了,命人送山崎回房休息。又提到码头,估计是在给我安排船期。
我回到自己房里,看看衣服左袖撕出两道口子来,左臂青紫连片,火辣辣地疼,只好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处--不一刻早餐也送了来,门口却守了人,估计是严密监视我和山崎,不叫私下接触的。
想想山崎不过一头一尾挨了两下打就受不住了,他的身子骨可比我差得远了--他宁肯委屈承欢、拚着挨打受罚一心要留下我,我心中何尝不感动?可是以他万众瞩目的身份,家族是万万不会允许他跟我好的,我纵留下也只是让他为难--还不如一了百了,各奔前程。
到了中午,我被请去正厅就餐,原来是有两名地方官员来拜,山崎和山田先生都在,我是山崎的义兄,地方官也对我颇为尊崇。一顿饭在彼此应酬中吃完,两名官员告辞,我才起身跟着拱手相送,忽觉腹内一阵刀搅一般的剧痛,我双腿一软,登时瘫在座位上。

(廿一)怀璧其罪
剧痛一阵比一阵更强烈,我浑身冷汗直冒,想以内力压住,好歹等人走了再发作,谁知那痛楚竟翻江倒海一般压制不住。这当口就听山崎一声痛叫,人已栽倒在地上。
两名地方官和山田先生面面相觑,见状忙叫请大夫。我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看山崎那样子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大夫开了不知什么汤药让我二人饮下,上吐下泻了半天,腹痛才渐渐缓解--我体内又无恶疾,显然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可是怎么只有我和山崎有事,旁人却没事呢?
为了医治方便,这回让我二人在一个房间里休息。我问问山崎的症状,果然跟我一样,山田先生进来,一点点对照从昨晚到今天以来吃过的各种东西,最后只有一样是独我们俩吃过而旁人未接触的--就是我房里的那壶茶。
山田先生叫人仔细查验,第二天终于有位极高明的大夫查出了结果--那壶茶里有一些独特的香料可增茶香,叫做"夜生香",这香料原本无毒,可是跟今天中午的一道海鱼同吃却成了剧毒,若是发现得晚些,或是发现了救治不及时,人纵然不死也会变得痴呆。
那壶茶是我房间里的,山田先生又审了我半天,山崎力证我的清白--我若下毒又怎么连自己毒在一起?我中毒明明比他深得多,那自是因为我昨晚喝茶比他喝得多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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