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醉————玄紫珀

笑醉瞄了玄零一眼，"你才刚回来就心急跑出去，该不会这三年里到处风流了吧？"
"冤枉啊，我的好小醉，我的心都被你塞得满满的，哪有时间想别人啊？"
"你为什麽喜欢我？"
"因为你天真可爱。"玄零答得十分顺口。
"我已经长大了，不天真可爱了。"
"我更加喜欢变成小狐狸的小醉。"玄零讨好地道。
"我哪里像小狐狸？"笑醉翻白眼。
"你给我的感觉像。"
"不跟你说了，我饿了。"
"那我们出去吃早饭。"
"不要，我要在家里吃。"
......

笑家人怔愣地看著出现在餐桌上的玄零和玄亮。
玄亮和玄亮看到对方不由得会心一笑，笑吟吟地笑家人打招呼，"将军，早啊！"
笑威回过神来，"早！"
"不介意我们这麽早就来打扰吧。"
笑莉看著拉著自己哥哥和弟弟的兄弟俩，笑得一脸狡诈，摸著手里的小蓝道："小蓝，我们昨晚好像听到一些声响，不知道有没有听错？"
笑武来精神了，"什麽声响？难道有小偷？"
笑醉和笑信闷笑，一致地道："对啊，我们昨晚好像也听到声响。"
"真的？"笑武摩拳擦掌，"哪个兔崽子这麽大胆，竟敢跑来将军府作案？"
玄亮和玄零在桌子下捏了自己没良心的情人一下，玄亮从怀里掏出一串珍珠递给笑莉，"莉妹妹，昨天匆忙，还没来得及送你礼物。"
笑莉笑脸如花，"谢谢！"
玄零摘下腰间的蓝田玉玉佩递给笑武，"笑将军，小小心意，请收下。"
笑武眉开眼笑，"三皇子真是破费！"
笑威和水心、碧荷掩嘴偷笑。
"小醉，你今天要和三皇子出去是不是？"笑莉问。
"嗯。"
"那把小蓝和小橙留在府中吧。"
"好啊。"m
"小蓝和小橙是谁啊？"玄零好奇地问。
笑醉还没有回答，原本趴在笑莉手中的小蓝听到笑醉要出去，急忙从笑莉手里爬了出来，爬到笑醉手里，吱吱地叫著。
笑莉沮丧，"小醉，小蓝怎麽这样粘你？连离开你半步也不肯？"
笑醉摸了摸小蓝的头，笑道："没办法，它是我养大的嘛。"
"笔候？小醉，你什麽时候养了一只笔候的？"
"三年前。"
"这样金色的笔候是很少见的，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玄零一边说，一边想伸手摸一下小蓝。
蹲在屋梁上的小橙看到有人摸它的小蓝，气势汹汹地扑了下来。
"哎唷！"玄零一个不防备，被小橙狠狠地啄了一下。
"哪来的鸟，怎麽这麽凶？"
"这也是小醉养的，叫小橙，是小蓝的护卫。"笑莉笑著解释。
笑醉看了一下玄零被啄红的手，瞪了小橙一眼，"小橙，你不要乱啄人。"
小蓝附和地叫了一声。
小橙蹭到小蓝身边，委屈地低鸣了一声。
"真有灵性！"玄亮赞叹。
笑莉眼珠转了转，热切地道："小醉，既然小蓝不肯离开你半步，那我也跟著你们进宫好了。"
"行啊！"
"那大皇子和三皇子意思怎样？"
玄亮和玄零对望一眼，觉得笑家这个女子有点像笑面虎，真不愧为将门之女。
"呵呵，既然莉妹妹这样说，我们当然不会拒绝了。"
"谢谢，放心，我的兴趣在小蓝，不会妨碍你们谈清说爱的，呵呵......"
玄亮和玄零脸上一僵，干笑。
　　
32

"两个都不在？"皇帝用怀疑的眼神盯著太监总管小李子，"小李子，你从实招来，你是不是被那两个小子收买了？"
小李子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皇上您多心了，两位殿下真的不在宫中。"
"这两个小子，一大早溜到哪里了？朕还想找他们帮忙批奏折。"皇帝嘀咕。
"要不要奴才吩咐下去把两位殿下找回来？"
"不用了，"皇帝摆摆手，愤愤不平地道："朕看他们八成去了将军府，哼，凭什麽他们可以去约会情人，朕就得对著这小山一样的奏折长嗟短叹，真是太不公平了，朕要罢工！"
坐在一旁嗑瓜子的皇後闲闲地插了一句："皇上，要冷静，不要失了身份，谁叫你是一国之君呢！"
皇帝顿时焉头焉脑的，"朕要退位当一个逍遥的太上皇。"
"等上三个月吧，莫忘了你昨日才和皇儿他们立了约。"
"三个月就三个月，朕都等了十几年了，不差这几个月。"皇帝自我安慰地道。
皇後翻白眼。

皇帝一边发牢骚，一边心有不甘地批著奏折。
皇後坐在旁边继续嗑瓜子，一看到皇帝动作慢下来，就说上几句，充当监督者。

"皇上，皇上......"小李子快步走了进来。
"什麽事？"批奏折批得烦闷的皇帝粗声粗气地问。
"两位皇子回来了！"
皇帝站起来，把头伸到窗外看了看，"太阳才升了一半，这麽早就回来？"
小李子有些糊涂，困惑地问："皇上不是盼两位殿下回来帮忙批奏折的吗？怎麽现在两位的殿下回来了，皇上反而嫌他们回来得早了？"
皇上敲了小李子的头一下，"笨！朕不是嫌他们回来得早，只是奇怪他们怎麽舍得这麽早就回来，按道理说他们去看情人，不到晚上他们都不会舍得回来的，错，只怕他们还想在将军府过夜呢！哪可能这麽早就跑回来啊，该不会真的失恋了吧？那两个兔崽子现在在哪里？"
"在御花园。"小李子傻傻地回答。
"御花园啊？皇後，我们看看。"皇帝拉著皇後就走。
趁机休息一下嘛！皇帝在心里打著主意。
"皇上，两位──"
小李子的话都还没说完，皇帝就已经拉著皇後跑得不见踪影。
"我还没说完呢，两位殿下带了笑家兄妹三人进宫。"小李子小声地道，"不过皇上也真是的，居然叫两位殿下兔崽子，若是两位殿下是兔崽子，那皇上自己是什麽啊？......"
旁边的宫女、太监、侍卫不明所以地看著小李子一边走，一边小声地自言自语。

皇帝远远便看到玄零和玄亮坐在水榭里，於是和皇後走了过去，大力地拍了玄零和玄亮的肩膀一下，幸灾乐祸地道："哎呀，原来你们真的失恋了啊？"
没有防备的玄亮和玄零被皇帝的大手劲拍得差点趴在桌子上，玄亮埋怨道："父皇，我们知道您文武双全，可是也用不著这样展示吧？"
"朕这是安慰你们！"皇帝理直气壮地道。
这时才走过来的皇後没好气地道："皇上，拜托你看清楚这里还坐著什麽人才表现你的慈父安慰吧？"
皇帝扫了一圈水榭，这才看到笑家三兄妹，他嘿嘿地干笑。
皇後走到笑醉身边，拉起他的手，含笑问："你是小醉？"
笑醉乖巧地点头，"皇後娘娘好！"
"好好好，怎麽这些年都不进宫看哀家？"
笑醉眨了眨眼睛，笑嘻嘻道："我知道娘娘喜欢我，我怕进了宫您老人家就不让我出宫，我在皇宫住了那麽多年，我娘亲一直想念我，如果我再留在宫里，娘亲可想死我了，所以我就不来看您了。"
皇後怔了一下，笑了，"几年不见，你这孩子怎麽变得古灵精怪的！"
"那娘娘觉得我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笑醉调皮地问。
"感觉变得有点坏，不过更加讨人喜欢了！"皇後笑道。
皇帝这时才终於插上嘴，他扑过来抱住笑醉，"小醉，三年不见，你越发可爱了！"
玄零厌恶把皇帝拉开，"父皇，你少在这里恶心了！"
"切！"皇帝不满地切了一声，"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亏朕刚才还为你们失恋担心呢，现在让朕抱一下都不行，小气鬼！"
"为我们担心？"玄亮似笑非笑，"可是我怎麽觉得父皇刚才是在幸灾乐祸，甚至想落井下石呢？"
皇帝白了一玄亮一眼，"这是你眼拙，好、坏不分。"
一旁的笑信微微地笑了，他觉得皇帝这一家的对话有趣极了。
笑莉抱著小篮和小橙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皇帝一家真是太有意思了！
"对了，小醉，怎麽这三年朕每次去将军府都没有看到你的？"皇帝好奇地问。
"那是因为皇上与我无缘，所以每次皇上去的时候，我都不在家。"笑醉一语带过自己消失了三年的事。
皇帝本来也想问清楚这件事的，但是现在听笑醉这样说，似乎有些不愿说，因此他就不问了。
皇帝瞄了一眼听著他们的对话若有所思的玄零，这件事还是让零儿自己头痛吧！
"这是笑莉吗？"皇後问。
"是啊。"笑莉落落大方地道，一点也没有初次见到一国之君和一国之母的局促。
"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皇後赞叹。
"娘娘也漂亮啊，不然我哥哥和小醉怎麽会被大皇子和三皇子迷倒了，当然，反过来，大皇子和三皇子也被哥哥和小醉迷倒了。"
皇帝和皇後哈哈大笑，皇帝笑道："你这小姑娘有意思！"
笑莉笑得一脸天真，巧笑著问："皇上，可以说一些哥哥和小醉在宫中当伴读时和大皇子他们之间的事情吗？"
"当然可以！"

看著笑莉和皇帝、皇後他们那相见恨晚的态势，玄亮和玄零脸上抽搐几下，忽然觉得让笑莉跟著进宫真是个错误的决定，本来那两个为老不尊的人已经是祸害了，现在还加上一下小祸害，真是大大的不妙！
玄亮和玄零对望一眼，正想制止这三个祸害茁壮成长的时候，小李子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启禀皇上，宰相求见！"
　　
33

皇帝一笑，对玄零和玄亮道："儿子，你们的老鼠来了。"
玄零和玄亮呵呵地笑了，"父皇，这老鼠可是你养成的。"
皇帝悻悻地哼了一声。
笑莉不解地问："什麽老鼠？"
"宰相杜林。"笑醉道。
"为什麽要叫他老鼠？"
"贪官污吏就好比一只硕鼠。"皇後道。
"叫宰相到书房等，朕等会儿过去。"
"父皇，不如直接让他到御花园来，我们可以趁此机会认识一下。"玄亮建议道。
"也好，小李子，叫杜林来御花园吧。"
"遵旨。"

"父皇，我有个疑问。"玄零道。
"什麽疑问？"
"我从前怎麽没有听说过杜林这个人？"
"你的心思全在小醉身上，哪会留意朝堂的事？"皇帝揶揄道。
皇後和笑莉暧昧地轻笑。
笑醉脸微微一红。
玄零倒是没有不好意思，他道："虽然我的心思都在小醉身上，可是还是会分出那麽一点注意力在朝堂上的，我和皇兄出去游历之前，杜林已经是宰相，那时没有听说他为官不廉啊，怎麽短短的三年时间就成为大贪官一个？"
"我也觉得奇怪，"玄亮也道，"我曾经见过杜林几面，觉得他是个平庸之人，即使父皇你故意放纵，也不可能这麽短时间就发展成大贪官的。"
皇帝古怪地一笑，"你们想知道原因？朕可不会告诉你们，呵呵......"
玄零和玄亮气结。
玄零正想说些什麽，这时笑醉道："杜林来了。"

"臣参见皇上，皇後娘娘！"
皇帝点了点头。
杜林打量了一下坐在一旁的玄零、玄亮和笑家兄妹，猜测著他们的身份。
这几个人有些面生，皇帝的皇子和公主自己几乎都见过，印象中好像没有这几个人，不知道是他们什麽人？不过，从他们可以和皇帝坐在一起来看，应该不是普通人，那他们究竟是谁？
虽然杜林十分好奇玄亮他们的身份，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下并不方便询问。
杜林外貌一般，没有什麽特别之处，是那种让人看过就会忘掉的人，这样的人实在看不出他是一个贪官，难道是真人不露相？
玄亮和玄零对望一眼，心里都有了主意。
皇帝也不说明玄亮他们的身份，他问："你来找朕有什麽事？"
杜林回过神来，"臣想请问皇上关於修葺先帝太庙的事。"
"朕还在考虑，这件事明天上朝再议吧。"
"是。"
"还有事麽？"
"臣还想问一下关於礼部侍郎的人选？"
皇帝挑眉，"宰相这样说，莫非想向朕推荐什麽人？"
"皇上英明。"
"既然宰相心目中有人选，那不妨说来听听？朕可以参考一下。"
"臣觉得赵历这人可以任此职。"
"赵历？嗯，朕看看吧。"
"多谢皇上。"
皇帝瞥了一眼一旁作观望之态的玄零、玄亮，道："若是没事，你可以退下了。"
"是，微臣告退。"

杜林一走，玄零、玄亮也十分有默契地拉著笑醉和笑信站了起来，"我们跟著去看看。"
皇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玄亮他们就已经走了。
藏在笑莉衣袖里的小蓝看到笑醉走了，也急忙爬了出来，吱吱地催促笑莉跟上去。
笑莉也只好匆匆地跟著走了。

皇帝瞪大眼睛，"皇後，你有没有看清楚刚才从笑莉袖子里爬出来的是什麽东西？"
皇後摇头，"没有，只看到那小东西是金色的。"
皇帝眼珠转了转，"皇後，不如我们......"
"皇上想去凑热闹？"皇後了然地问。
"嘿嘿，知我者莫若皇後也！"
"呵呵！"

杜林一边想著玄零他们的身份，一边出了皇宫来到自己乘坐的马车前。
马车的窗帘掀起一角，一个人探出头来。
柳叶细眉，香雪腮，流云髻盘得一丝不乱。
"相爷，事情办好了麽？"

34

杜林点了点头。
裘影虹脸上露出了颇为满意的笑容，纤纤素手伸了出去，握住杜林的手。
杜林弯腰钻进马车中，亲了亲裘影虹的手背，笑问："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麽要我向皇帝推荐赵历，他这个人软硬不吃，把他推上礼部侍郎这个位置，对我没什麽好处。"
裘影虹悠然一笑，"相爷，有些时候看似没用的东西，在某些时候却是大有用处的。"
杜林抱住裘影虹狠狠地亲了一下，笑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故作神秘的模样！"
在裘影虹的娇笑声中，马车缓缓地离开了皇宫。

望著马车远去的影子，玄亮问："那个女人是谁？"
笑醉等人摇头。
"大概是杜林的女人吧。"玄零猜测道。
"说了等於没说。"c
"呵呵，朕知道这女人是什麽人？"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皇帝笑得像只狐狸一样站在他们身後，他身旁的皇後则在翻白眼。
"父皇，你真的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玄零怀疑地问。
皇帝得意地一笑，"朕当然知道，她是杜林的二房，三年前娶的，好像是叫裘影虹的，朕还听说她曾经是翰林院大学士马照的原配夫人，还有──你们这是什麽表情？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