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啊。"他愧疚地放轻了声音。
"要是对不起有用,这个世界还需要法律吗?"
简直是被他气昏了头,我竟然撩起袖子,直接把手伸进满池的泡沫找盘子,刺痛通过掌心传播至大脑,反射性抽手,虎口已经多了一道口子。
流年不利!!!
懒得去管伤口,我拿来脸盆,先弄走那些泡沫再说。
收拾干净,回头,人不见了。
又给我出什么状况了这是?
等了三分钟,还是不见回来,我正欲出门寻找,他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大哥,你懂不懂礼貌,你不知道离开要说一声的吗?还有,你那怀里什么东西啊,别告诉我是什么野狗流浪猫的,我这里可不是收养所。"
"它在路边被一群野狗围攻,我看不过去,所以......"
"拜托,你以为我有多少闲钱还可以供养一只狗的?我连喂饱我自己都有问题。哪里抱来的放回哪里去。"
他却是一动不动,希冀地看着我,连那只脏兮兮的狗也仿佛通人性,水汪汪地望着我。
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碰到你们这一人一狗。
"嘁。"我从浴室里拿了条毛巾扔过去,"把它洗干净再说,还有,把你自己也洗一洗。"
他舒展了笑容,那只狗还配合地叫了两声。
"我是看它受伤了才允许你带它进来的。先说好,一旦它伤好后,你就给我送走,不然,我把它扔出去。"
打开电视准备寻找最新播放的电视连续剧,耳边却不时传入狗叫声,实在是无法专心于电视机前。
我有些恼怒地踢开浴室的门,"安静点会不会啊你们......"
话音刚落,随着两声‘旺旺',一白色不明物体扑到了我眼前,我顺手接住,颈项间传来刺痒的感觉。
"痒~喂,你别蹭了。"
我把它放回地上,看着它吐舌摆尾的姿态,想想我刚才还狠心要把它扔了,真搞不懂它对我献什么殷勤。
"好了,别往我身上蹭了,都是泡沫。"
刚才那夸大的白色物体纯属包裹了大量沐浴露造成的泡沫,自然,被它蹭上的我全身也沾满了泡沫。
弯腰抱起它,发现这家伙真的很小,感觉出生没多久。
甄少泽一个劲儿蹲在浴缸旁笑,他全身也不免沾满了泡沫,包括他的脸和头发。
"圣诞老人啊你!"我瞪了过去,把那小家伙轻轻放进了浴缸。
"你不是不喜欢它吗?"他故意嘲弄道,转而用淋蓬冲洗掉小家伙身上的泡沫。
自然这一番举动又惹来阵阵水花四溅,待到把那小家伙擦干净,我们两个简直像淋了一场雨。
那小家伙倏地就窜出了浴室外,兴奋地叫个不停。我不自觉嘴角上扬,心里暖暖的。
"把手给我。"甄少泽突然道。
"恩?"
我还没反应过来,右手已经被他抬起。他看了看我虎口的伤,皱眉,左手笨拙地从口袋中取出一包东西,竟然是创口贴。
"你刚才是去买这个?"我的疑问脱口而出。
"昨天的不是最后一张了吗?"
他怎么知道?我记得自己可没说过。难道他翻我东西????
"好了。"他得意地看着我贴上创口贴的手,那表情像是欣赏什么艺术品似的。
"好了就放手。"我很不给面子地扫了他的兴致。
他突然莫明其妙地笑出了声,"怎么感觉,我们像是同居一样。"
==!!
"神经病!"
我抽回自己的手,正欲离开,猛地被他从后面抱住。未等我破口大骂,下一刻被按在了墙上。
鼻息扫过后脖子,一开一合之间,湿热的七星吞吐在耳畔。
"你衣服弄湿了。"
"不用你提醒。"
我动了动,某人的膝盖却是趁机挨近了胯下,游走在腰部的另一只手已然有宽衣解带的趋势。
"拿开你的猪蹄。"我恶言恶语道。
一声轻笑,耳垂被噬咬,难以言喻的酥麻感一路从脚底升至大脑。
可恶!
即使恨得牙痒痒,欲望还是占据了上风。几乎是顺其自然的发展,缠绕的舌不断互相索取,身上的衣物所剩无几。
暧昧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浴室,如此撩人情欲的氛围却愣是被脚裸的搔痒感带回了现实。
耳畔传来的狗叫声,极度煞风景。
我看着眼前的人笑着放开我,抱起那只小家伙,不免一脸黑线。
"甄少泽,你去死啊。"
气不打一处来,我重重摔上浴室的门,满腔怒火地回了房。
真是的!!!!!!
气死了,气爆了,气炸了~~~
"呼~"我努力透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客厅里不断传来狗叫声和另一个可憎的轻笑,真搞不懂那只狗有什么吸引人的。
自己这是在干吗?和只狗吃醋????靠,脑子真是秀逗了。
直到门外安静下来,才安心地上床睡觉,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要是再吃安眠药,只怕明天又要因迟到被扣工钱了。
我很自然地把一切归咎于那个可恶的二般人,明天绝对把他赶出去!!!还有那只狗,那么活蹦乱跳的,还坏人好事(--‖),哪儿像受伤了???
房里响起轻微的扣门声,"睡了吗?"
嘁!
"恩......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就是有意的。
"谢谢你让我把它带回来。因为小时候自己因为家世的问题,难免被一些人看不惯。看到那只狗被欺负的时候,不自觉想到了过去。"他自嘲地笑了笑。
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会有这种经历吗?不是应该被阿谀奉承的吗?
"还有,你烧得菜很好吃。恩......我就想说这些。晚安。"
嘁!!!!
自己真是哪根筋搭错了,听完他的话,竟然去给他开门。
门打开的霎那,我看到的是他揉着肩膀的背影,心里不免有触动。
"喂--"我叫了一声。
他惊讶地回头,随即有些窘迫,"你还没睡啊?那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那些话不就是说给我听的吗?
我踌躇了一下,有些别扭道,"进......进来睡吧。"
他夸张地给了个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是大少爷,区区一个沙发折了你的身价,万一得了落枕,将来你要是回家,你那老爸老妈还不找我算帐。"
他找回了神智,笑道,"没关系,以后总要习惯这种生活的。"
"让你进来睡就睡,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我瞪了一眼,转身回房,爬上了床,对着墙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进来的声音。大概是犹豫了一下,他极度小心翼翼地躺下,貌似还是背对着我的。
突然感觉周围安静得出奇,连彼此的呼吸声也可以清晰感受到,节奏有点快,还有点紊乱。
==!!貌似不该动恻隐之心。
"那个,莫莫......"
"......干吗?"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
"其实,本来我也是不信的。你第一次到我们公司来的时候,我就听员工说,有一个大师级的人物要来驱鬼。我和小赫相反,对那种东西并不相信,怀着看热闹的心情我去了那间传闻闹鬼的打印室。一走进去,的确感觉让人不舒服,可是我看见的你,却是那么悠然自得地站在其中,谈笑自如,举手头举之间,给人难以言喻的安心感。而你和辛晟的默契,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便了然于胸,那一霎那,我竟然有莫名的嫉妒。"
他还记得辛晟吗?大概是鬼之目的原因吧。
他似乎还想说下去,被我打住,"够了,我不像你,明天还要早起上班的。很晚了,睡吧。"
拉过被子,我往墙角挤了挤,这回是真的睡了。
文章的题目是不能随便乱改的
我有说过明天要早起上班的吧,这家伙脑子有病,半夜在房里走来走去不嫌困的啊。关个窗还这么大声音,不懂得照顾睡觉的人的吗?
靠,这声音,呼啦呼啦,哐当哐当,滴滴答答,还有狗叫声,什么情况?
就算把头埋进被子里也抵挡不了这夸张的嘈杂声,我翻了个身,从被子里钻出头,眼睛开条缝,好长一段时间才习惯了黑暗。
拖地的窗帘中漏出霓虹灯朦胧的光晕,那光晕仿佛摇曳,狂风暴雨穿梭其中,单从这几公分的缝隙中,就能感受到其气势之磅礴,威力之凶猛。
怎么我没看电视播放今晚有台风登陆的消息?
貌似这人把窗户都关到位了,屋里一下子闷得难受。
无意识地下床,脚在地上磨蹭了一会儿,没找到拖鞋,直接赤脚走近了那扇本人名誉设计的窗户。
没有拉开窗帘,直接从那缝隙中钻进去,坐在了窗台上。缓缓将脸贴在了窗玻璃上,冰冰的感觉,睡意全无。
细细感受暴雨打在窗上的振动,视野角落里的梧桐张牙舞爪,叫嚣不停的狂风隔着玻璃呼啸而过,徒留那份嚣张。
莫名的,想让自己迷失于这台风中心,随风刮到西飘到东,最后如一片树叶缓缓落入尘土,结束一生的飘零。
正愁本人亲自设计的窗户无用武之地,这么快就有机会了。
想入非非之际,或许牵动了嘴角,致使拉开窗帘找到我的甄少泽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
担心,惊讶,忧虑......我一一审查他丰富的表情,竟然还有后怕?难道我刚才不小心浮现的笑容很恐怖?
"你怎么坐在这里?窗台这么湿,不冷吗?"他换上了生气的表情,责备的语气。
听他提醒,我才感觉到屁股下的凉意。
自己啥时候变得这么后知后觉了?
"谁让你没事儿捡条狗回来,害得我看不成电视,不然哪会把窗开着特意迎接台风啊?"
白了他一眼,我继续把脸贴在窗上。
这种天气,门窗紧闭之下,屋子里实在是太闷。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不到一分钟又回来了,不由分手横抱起我,直接把我扔进了浴缸。
靠,还闲屋里不热,弄点蒸汽出来啊!
"你知不知道这热水澡的热水是要用热水器的,热水器是要用天然气的,天然气是要钱的,钱是我们现在最缺的,最缺的意思就是很可能下个月被停水停电挺天然气了?"
"比起感冒上医院,你选择哪个?"他气势汹汹地把站起的我又按回了浴缸。
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他???
"反正家里有现成的感冒药,过了保质期也是浪费。"
"是你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
"没有钱,再健康的身体也能够饿死。"
"你......"他气结。
我得意扬了扬下巴,却忘了此情此景,这一举动会引起怎样的后果。
无赖,说不过就用强的,血腥味逐渐蔓延在嘴里,就算不照镜子,也可以肯定自己的下唇不仅破了,还绝对有红肿现象。
气不过,我猛地从水中抽身,带起一串水花,把他扑倒在冰凉的浴室地板上。
他似乎吃惊不小,不过转瞬即逝,没等我开口调戏他的窘迫,他已然反客为主。
欲望主宰的身体果然不是盖的,连身手都可以变得那么敏捷。
"似乎,刚才还有什么事我们没做?"他笑得很奸。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两个男人,其实,只要是对一方有吸引力就成立。
那嘴角邪邪的弧度是平时不曾见过的,它有一个名字,叫诱惑。只对特定的人选才露出的迷离眼神,足以晕眩它眼前的任何一个。
唉,自己绝对是某个神经搭错了,不然怎么会这样来形容这只癞皮狗?想想曾经,他还一脸可怜地被我关在门外。
这段胡思乱想的时间,已经足够充分得让他不缓不慢解开两人的衣服。
这地板,冷;这空间的温度,不用说,热。
暂时的感觉,冰火两重天......
几秒后,撩人的身姿,已经在体内燃起了欲望的火焰。
灼热。
足以令理智沦丧。
对于性爱方面的事,总感觉人都会有意外的熟练。还是说,我该怀疑这家伙不是第一次和同性做?
能够理智思考的余地已经逐渐被身体的渴求吞噬,这当口,可恶的二般人竟然如此坐怀不乱。滑腻的指腹轻轻抚过某个地带,浑身一个激灵,我恨不得把眼前一脸阴笑的人生吞活剥了。
尽管不甘心就这么败给自己的欲望,无奈,谁让人类是感性动物呢。
我难耐地搂上他的脖子,努力喘息寻找自己的声音,"嗯......进......进来......"
可想而知,那张脸有多么得意。同时,催情的话也让他的忍耐到达了极限。
滚滚热浪的侵袭如预料之中,只是这欲望的强烈程度超出意外。
"莫......"呼唤已经从两个字简略为一个字。
扬起下巴,配合地缠上他的身子,片刻,只留下原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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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败类!!衣冠禽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明明长得一副正人君子,在床上却那么狠......
九点过一刻,不用说,现在还趴在床上的自己今天肯定又迟到了,那抠门老板绝对炒了我鱿鱼不可。
怨恨的眼神穿过门口直直盯着正低头给那小东西喂牛奶的某斯文败类。
本少爷都还没牛奶喝呢,连条狗的待遇都比我好?????
"喂--"我毫不客气地把抱枕扔了过去,却是力气不足,失了准头,砸在门框上。
那斯文败类无辜地看了我一眼,过来捡起抱枕搁在床尾,"叫我干吗?"
什么嘛这嚣张的语气,没事不能叫你啊?!
我示意了一下墙上的钟,没好气道,"拜你甄大少爷所赐,小人我光荣失业了。"
他凝思了一会儿,挑了挑眉,眼角的弧度透着一分狡黠,"所谓物尽其用,既然你这里本来就是个事务所,那我们就继续把它开下去。只是,这名字要改一改,毕竟太声张的话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话说最近似乎比较流行什么事都能效劳的工作,我们就可以把事务所定性为这类......"
以下计划省略,本人思维跟不上他的节奏,这人的脑袋也转得忒快了!!!
连为防引起怀疑,改名字都想到了,如此考虑周到的计划,我无力反驳,主要原因还是自己依旧可以做个所长,寄人篱下的打工仔生活实在是令我敬而远之。
"那名字怎么改?"
"自然要把‘灵异'两字去掉。"
"前面的呢?"
"恩......你那三个叉到底算什么意思?"
"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所以就用它们代替了。"
"你还真是随便。"
"旺旺旺......"(翻译:同意。)
"那就留着吧,XXX事务所,也不错。"
"呃~那我们这文的题目不是也要改了?"(==!!)
"说的也是。"
"旺旺旺......"(翻译:恩恩。)
"那从下一章起,就是《XXX事务所》了?"
"难道,再新开一篇?"
"......"
"......"
"......"注意,此乃那只狗狗的发言。(翻译:......)(咳咳,这个不用翻译,谢谢!)
有那么一霎那,我以为幸福唾手可得。
正是验证了一句台词,幸福是长着翅膀的,一不小心,就会飞走。
大概是为了重新张罗事务所的开张,白天过度劳累,当夜突发感冒,喷嚏打不停。感冒药上次已经用完了,甄少泽不顾我的劝阻,跑去买药。
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回来,突然,手机响起,接通,竟是凌茨。
"上次和你们来酒吧的一个男人被人带去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