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灵异事务所————冰蓝镜影[下]

我很想把青枫的点头横过来看成摇头。
真是的，敲门没有实体的家伙，看到吃得东西，执念深得竟然可以幻化实体，如常人一样进食。
啊，我的蛋糕～那可是我花了一个月的积蓄买了也舍不得吃的某某知名品牌的蛋糕啊（一个月了，还能吃吗？）
啊，我的牛奶～那是我费了三个小时口水、辛苦砍价搬回来的折扣牛奶啊（快过期折扣，店员还是怕被口水淹死，答应把价格下降了一个百分点）
啊，我的白米～大姐，大婶，大妈，你不用烧熟也能吃的吗？
"青枫大大哥，你也看到我这儿穷得就剩个位数银行存款了，难道那仅剩的个位数你也要让我提取出来吗？你就行行好，让我存点钱在银行，我就靠那么点点点点的利息过活儿了，我再叫你一声大哥了行不？"
"但是，我要追查陈长老的下落，它在族里是没办法生存的。"
你们那儿究竟是什么地方啊？连鬼都不能生存？
"那你就把它托付给你们那青草系，白痴系的家伙。既然不能待在你们那里就搬出来，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个房屋租赁公司，包你价廉物美，住得称心，睡得舒心。"
"因为和冥王之间契约的关系，族里人手有限，所以......"
哇靠，当我是免费帮手啊，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吃我的，住我的，难道我看上去就那么好欺负？！
"我说，至少你得给付点......付点......"付点赡养费之类的吧！
人呢？看他是个乖宝宝的样子，也给我玩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吃定我会揽下这事儿不成？什么时候自己说话变得这么没魄力了～
该死的良心，我说我要你来干吗？人家可以用你做善事被后世歌功颂德，偏偏我就被压迫得衣食全忧，麻烦不断，永无宁静。
"喂，你，对，叫你呢，别忘了给我留点明天的早饭。"
什么花花草草，青青白白，灰灰绿绿的，扯上你们这群人总归会有乱七八糟的事儿找上门。
力拔拖把兮气盖室，时不利兮米不逝，米不逝兮可奈何，良心良心奈若何？
生不逢时，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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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不许离开我的视线；第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吃东西；第三，即使吃得欲望再如何强烈，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碰货架上的任何食物，更不要跑去人家店里。"
我奈着性子给身边的某只讲解，要是人家看见某样食品凭空一点点消失在眼前，不惊声尖叫才怪了。
"喂，你到底听到没有？"我拎走粘在点心橱窗前的它，这一动作立刻引来路人怪异的眼神，我算是妥协了，"好了，我都买回去，你再吃，行不？"
明明是个女孩子，那么贪吃，生前一定胖得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了。
要不是家里能下肚的、不能下肚都被啃食干净，我才懒得带它出来‘觅食'。连一滴牛奶渣子都不剩，比猪还猪。
"莫莫。"
某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前头，我只顾着瞪手上拎着的某只，抬头一看，是甄少泽。
"哦，巧！"我应了声，收敛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尽量别显得自己那么奇怪。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会在这里？路是用来人走的，我不走在路上难不成在天上飘啊？"
他对我的回答微微怔了怔，继而笑开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到我家来。"
哈？你家？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吧，什么时候甄家搬到这条街来了？
"来之前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他的语气有些勉强，"我还以为你......呵呵！"
没事儿傻笑什么？莫明其妙。我算是想起来了，当初的那场婚礼貌似是在这条街的某住宅里举行的。
无巧不成书，哪个人这么无聊想出这话来的？
我提了提手上的袋子，顺便拽紧了对着袋子正流口水的某只，没手跟对方摆手再见，我扬了扬下巴，道，"走错路了，抱歉。"
都怪那只家伙，东逃西窜的，不吃东西会死啊，不对，早死了已经。
"啊，痛--"我低吼了一声，回头去看莫明其妙抓住我手的人，什么时候他手劲这么大，"干什么？我急着赶回去喂食呢。"
"喂食？你养宠物了？"甄少泽一脸惊讶。
糟了，我根本没空跟他聊宠不宠物的，那只家伙竟然趁我被抓痛之际挣脱了我的手。
它到底知不知道它自己的价值啊？到时候连怎么魂飞魄散的都不知道。
"放手，我急着找东西。"我甩开甄少泽的手，匆匆朝着那家伙飘走的方向追去。
"找什么，我帮你。"
拜托，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是说，野花永远比家里的香？？？
"你帮不到我的。"
"恩？"
恩什么恩，没看见我现在正忙吗？
左转右拐的，终于在刚才那家点心店里找到了它。不过，这状况......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蛋、蛋糕，你们看蛋糕......"
蛋糕怎么了？还不是凭空消灭，被某只吞进了肚里？
用惊恐万状来形容这店里人的表情还差了那么一点，毕竟有一部分人对未知的事物存有浓厚兴趣，比如优等生。
虽然我知道对灵异事物有兴趣的人通常扮相上会有一点与众不同，但是，大白天的，穿个灰色斗篷，加上这秋老虎的天气，这两人不怕热吗？
唉，灰色斗篷，某族离家出走的灰色系朋友。为什么我丁莫就这么倒霉，只不过一个不小心，就促成了与你们的‘邂逅'呢？
内奸，卧底，眼线，他们到底用什么办法找到的？
看着他们俩不着痕迹地抓起那只贪婪啃食的家伙往手上那么一抖，呵--，成了条名副其实的贪吃蛇了。
貌似基督教里有原罪一说，我可以用这只家伙的原魂是蛇来解释这一现象吗？那杭州女鬼的原魂就是花了？话说，这动植物姑且可以投胎成人的吧，的吧！！！
出手吗？用我这血肉之躯火拼？还是直接把袋子里的点心砸到他们脸上？
两个字，找死。
算了，回去吧，大不了诚恳地跟青枫道声歉，反正也没收他钱。
"不找了？"
呃，忘了他了。
"你怎么还跟着我啊？"我瞟了甄少泽一眼。
他奇怪地看着那两个灰衣人渐行渐远，最后在对方忽地一闪不见的时候挑了挑眉，回答我，"我帮你找东西啊。"
"不用找了。"
"哦，对了，你养什么宠物了？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喜欢动物？"
"我喜欢什么一定要告诉你吗？不对，我养宠物？你哪儿听来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狐疑地看向他。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他的惊讶，"不是你刚才说要回去喂食的吗？"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他点了点头，"你该不会连自己说的都忘了吧，是不是那次的后遗症还没好啊？"
关于那个掉落山崖的造谣就不用提了。
"本来是有一只，不过刚才被某灰色协会带走了。"
他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灰色协会？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你哪来那么多‘从来没听说过'啊。"我白了他一眼。
为了能无时无刻看住那只东西，我是徒步上街的。又为了能在它吃了我的厨房前找东西喂饱它，天知道我多么辛苦才从墙缝、床头、天花板、鞋底抠出被我乱扔的零钱，现在买了三袋子的甜食，偏偏最近晚上牙疼，好了，这下全浪费了。
心疼啊～
"你喜不喜欢吃甜食？卖给你。"我把袋子毫不客气地堆到了甄少泽怀里。
"啊？"他还在状况外。
"反正你老婆应该爱吃，上次她来我这儿貌似提到过。让我算算，看在你是优等生哥哥的份上，给你打个九点五折。那就这个数，你不说话我当你是默认了。喏，东西拿好，小心轻放。恩，谢谢回顾，下次不再光临。"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我溜之大吉。
看到他就莫明其妙地心烦，虽然说以前也烦他......
早知道就该学叶谦，卷铺盖走人，留在这个城市干吗？银行存款跟不上生活节奏，终有一天不是饿死就是渴死，要不就是被这族那族的活活害死。
走人，走人，马上走人，立刻走人。
走，走，走，那也得有钱才能走啊～
那杀千刀的守财奴，要是哪天你落在我手里，不四分五裂了你拿去器官市场卖，我就不姓张。（大哥，你本来就不姓张）
抢劫银行去得了，牢里至少有一天三顿的饱饭。要不绑架？先弄个几百万玩玩，然后再去自首？不行，到时玩得尽兴了，万一不想回来就成通缉犯了，太不光彩。
这年头生意难做，还是挂块牌子把自己卖了得了，反正不怕没人买。
＝＝！！
呕，这话也忒不要脸了。
算了，还是下点血本，替事务所包装包装，做做宣传，发扬发扬。
一张传单，一切搞定。
这不，效果就来了。
转身，回头，眨眨眼，再转身，回头，眨眨眼，没认错，‘宠物'主人来了。
"什么，被抓走了？"声音一路彪升。
我从来不知道青枫这个乖宝宝的嗓门能吼得这么大，还以为他唯唯诺诺惯了，连吼人的本事都消磨了。
"我说了对不起喽，你也知道本人有多少斤两，要是冲上去，恐怕这个房间已经人去楼空了。"
他渐渐平息了自己的怒气，低声自责起来，"也对，是我不好，没考虑到你的情况，给你带来了麻烦，对不起。"
乖宝宝，你也乖得傻了吧！怎么一个眨眼，道歉的人变成你了？好像是我欺负你了不是。
"不要灰心啦。"我过去拍拍他的肩，"不是还需要第三种星星的东西吗？还有机会将功补过的啦。"
"星星？"他愣了足足十秒钟才反应过来，"你说得是嗔恚心吧。"
"差不多，都是星。如果是喝喝茶，聊聊天的活儿，不用客气直接跟我说，我一定奉陪；至于舞刀弄枪保镖类的你就自己解决了。"
青枫脸上霎时多了一条意义不明的黑线，"那我先告辞了。"
"别忘了喝茶聊天叫上我。"在他消失前，我又强调了一遍。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无情了？明明是自己把人，呃，不对，把一只鬼给弄丢的。也亏他想得到找我帮忙，大不了下次喝茶聊天我请客。
对了，还有那什么星星。嗔......惠？汇？慧？
嗔在佛语中，是仇视、怨恨、损害他人的心理吧。貌似在贪嗔痴中，嗔是其咎最深的，那帮灰色系的家伙找到的会是拥有怎样嗔恚的心灵呢？
不好，怎么自己有幸灾乐祸的感觉？果然，人过得舒服了，脑袋就开始糊涂了。
话说回来，我这三餐不济的生活也叫舒服吗？？？

阿嚏--
哪个混帐背后说我？
冷～
警察局的空调温度都开那么低的吗？虽然好像听过用这种方式来询问犯人的。但是，这大厅可不是审讯室，有必要温度调得这么低吗？
怎么感觉自己废话越来越多了？！
"莫莫。"黄彻从副局长室里探出半个身体，叫了我一声。
我会意地走了进去，瞥了眼磁性白板上张贴着的几张尸体照片，暗忖着该不是又让我去问什么鬼魂破案了吧。现在邵子维出国了，本少爷可没理由再不求回报地帮他了。
"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不要介意。"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的脸色。
"你这么说我就是会介意的喽，知道我介意还问我？！"
这朋友当得太不够意思了，还跟我来这套说辞了。
"你和昶隆集团的赵总，走得很近吗？"
我盯着这条滑溜溜的黄鳝看了好久，"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八卦记者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拜托，黄副局长，你大清早地打来电话让我匆匆赶来，就是问我这个？那电话里不是也可以说？浪费我油钱。"
"王嫣，你认识吗？"
"认识～"我吞吐了一声，怎么又扯到她了？
"甄氏企业和聚鸿集团联姻之后，作为甄氏的对家昶隆集团就多了一份威胁。因为之前发生过文添的事，所以这次我不得不怀疑又是昶隆集团暗地里搞得鬼。"
"商业斗争和我这种小市民没有关系的吧。"我抽了张桌上的餐巾纸，哼了哼鼻涕，看来真的是感冒了。
"前几天，甄老爷来找局长，人走后，局长把我叫去了办公室，让我派几个精英，随身跟在王嫣左右，又吩咐几个乔装住进了王嫣与甄少泽的新房。"
"怎么？又出现什么变态杀手尾随杀人的案件了吗？"
"不是的。这次的任务没有公开，似乎是王嫣在回家途中感觉有人跟随，接连几天如是，还说在家里看到不明黑影。"
联想到他的第一个问题，我不解，"你该不会是想说赵伪善那家伙出于某种目的派人跟踪王嫣，意图不轨？或者干脆杀人放火？"
"赵伪善？"他愣了愣，明白过来后又道，"所以，我才想问问你，你和他走那么近，他有没有和你提过，比如最近业务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走得近？？？？那种整天算计怎样拐我开门的家伙，谁愿意和他走得近？
"黄副局长，我一不是你的手下，二更不是你警察局的卧底，请问你这问题是否涉及个人隐私啊？"
我不悦地抱怨了一番，他也没怎么表现地尴尬，一副吃定我铁定会告诉他的表情。
交上这些损友，我真是亏大了。
"他从来不和我说公司的事。"在黄彻继续下一个问题前，我马上开口回绝，"我也不可能问，你放弃这个选择吧。"
"是吗？"他笑了笑，伸出手，"谢谢合作。"
我‘嘁'了一声，摆什么警察的模样，但还是和他握了握手，这证明本人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不与一般人计较。
前脚刚出警局，优等生一个电话突袭，语气严重。
"莫莫，能不能拜托你陪我在我哥家住一段时间，有件......奇怪的事。"
＝＝！！！
奇怪的事？又要去做免费劳动力了？我不要啊--
有事儿没事儿别往花园跑
貌似这跟踪狂事件给王嫣的打击不小，才不过一些时日没见，人瘦了一圈，本来就很苗条的身材更显排骨了。她看到优等生住到他们家，自然笑脸相迎，至于我，咳咳，皮笑肉不笑，就是这样的吧，嘴上说着欢迎，心里大概在骂某些字眼吧。
唉（第二声），怎么可以去怀疑人家呢？怀疑人家是不好滴，‘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嘛，信任，就算你心里再怎么不爽某个家伙，记住，保持微笑，对你绝对有好处。
"甄赤赤，你干啥非要把你老板‘请'来这地方受罪？你这又是打得什么主意？"待无关人等走开，我对着留下来的优等生道。
貌似甄少泽今晚加班，还没回来。
"是赫不是赤赤。"
好像好久没听他纠正了，高三了嘛，读书要紧。
"其实，有一件事。"优等生眼神飘忽了一下，朝着光线不足的窗口瞥了眼，小心翼翼道，"最近，我觉得哥哥有点奇怪，有时好像心不在焉似的。"
"心不在焉也叫奇怪？那你老板我一天不是要奇怪上十来回？"
"你听我说下去。明明他不喜欢王嫣的吧，有一晚我睡这里的时候，半夜听到他们的甜言蜜语，那些话，我根本没有办法想象是从哥哥嘴里蹦出来的，而且对象是那个王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