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安静,依旧潺潺水流从二人身旁流过。
“噗啦——”,杜钥扑了过去,抱住比他矮半头的初梵玚,在肩背上找到一块未被打扰的肌肤,狠狠的亲了下去。
“师……兄……?”初梵玚脸上满是惊异。
杜钥在这么一唤之后才发觉刚才的势态,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本能想去做,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我……”,没有解释也得解释,杜钥张了张嘴,一个不痛不痒的字。
初梵玚显然没有打算领他的情,拉起衣服走向池岸。
恰逢此时,林见传来南耀的千里传音:“两个好徒儿,已到晚课时间,为何不归?!”
“哗啦哗啦”,初梵玚轻松上岸,背对着还泡在水不知所措的杜钥说:“师叔唤了”。语毕,头也不会飞奔进茫茫桃林雾,随着一阵风声消失。
“哗啦啦哗啦啦……”,杜钥的耳朵有那么几秒钟失了聪,直到水流的音缓缓转强,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池子里站了好久。而他那师弟初梵玚决然是不会在桃林外等他的。
“呵呵”,他傻笑了声,“也罢”。
那夜,初梵玚靠着一身轻功赶回去做了晚课,杜钥却直到月上中天才返回。偷偷摸进院子,杜钥还没有抬脚,就听到里屋南耀略压着怒气的声音:
“给我站住”。
“师傅”。杜钥扑通跪倒在地。
“哪去了?”
“今日砍柴见到一片桃林,想去折些与师傅,道林中雾气浓重,混混转了好久才得以脱身……”
“混账——!!”南耀怒气难消,一声怒喝震地窗棂尽裂。
“师傅……”,杜钥哀求道,“徒儿知错了”。没了声音,杜钥不敢起身,等待师傅发落。隔了很久,他才听到南耀隔着窗户纸道:“闭门思过,3日不得进食!!”
“是,师傅。”杜钥乖乖起身,因为跪的时间太长险些再次跌倒,踉跄地回到自己房门口,他望了眼睡者初梵玚的屋,只短暂的一瞬,便进了屋。
初梵玚也没哟睡,一直等着杜钥回来。却不料,好容易等回来了,却是这样结果。
杜钥果真三天未进食,只每日早晚南耀亲自送过去一碗清水。
第四日清晨。
饭桌空了许久之后便成三人共餐。
“可有悔过?”
“有”。
“如何改过?”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知为师为何责罚?”
“是”。
南耀点点头,不再言语。
“师傅”,杜钥突然起身跪下,“徒儿自当好好练功,勤习武,不再贪图玩耍,日后好光我杜家,耀我师门!!”
不想还有这么一手,南耀微微有些吃惊,但也仅仅是一瞬便过去了。
南耀放下碗筷,说:“起来吧,师傅知道你的决心”。
也不吱声,杜钥起身吃饭,没有饿了三天的饥不择食,也没有累了三日的精神萎靡。至少在当时的初梵玚看来:这个师兄,不仅让他近不得,还让他比不得。
初梵玚暗自衬度:若自己经历如此这般,怕是做不到杜钥这样泰然自若、庞若无事。
这场比试,初梵玚输的心服口服。
往后,原本熟络了几天的两个孩子便因为那日在桃林发生的事情有了一层看不见的膜,初梵玚不再缠着杜钥告诉他哪里的兔子比较好吃、那些莺莺艳艳的南方物种叫什么名字;杜钥也不再期待两个人每日晚课前必进行的对打练习、不再直望初梵玚那双漆黑的眼瞳。
南耀看在眼里却从不提起。
每日的比试终是以平手告终。南耀很高兴两个弟子借这个机会都都好好练习的实战对打的技能,看到二人突飞猛进的武功造诣更是暗衬未来江湖上又将升起两颗璀璨的新星。
的确是够璀璨。
日后,杜钥便是那号令江湖的武林盟主;而初梵玚……
武林公敌。这四个字,太不适合他。
杜钥望一眼已沉沉睡去的段舒,命杜宽撤了酒案,轻道:“今日我便在这桃花苑了,你送夫人回房休息吧”。
“这……”,杜宽面露难色。
杜钥翻身跃入桃林,手边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剑风忽起,杜宽知道此时主人打扰不得,只好悻悻地退下。
接着刚刚醉酒的兴致,杜钥长剑一收,直指自己正前方,对空,猛刺,剑锋凌厉,干净利落。剑气带动桃花纷纷落,更如雪,却不融,杜钥对着冰冷的空气舞剑,耳畔响起阵阵幽鸣,弦音散开,心平如镜。
一曲将毕。南耀已鼓掌称绝,道:“师侄好指法,不知耽误了师侄习武我拿师弟是否有为难”。
初梵玚眯起眼——他这动作,与北辰越来越像了,嘴角微微上扬,道:“师叔过奖了,不过雕虫小技,只是闲来无事怡情罢了”。
“哼——”,杜钥冷哼。
“不得无礼”。南耀厉声道。
杜钥气地心痒痒,他每天依旧只有劈柴打猎烧水做饭早课晚课,可是……,初梵玚一年一个样,如今已经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再加上一身绝世武功,杜钥往初梵玚身边一站简直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虽然南耀也有让他念书,却都是兵法、史传之类,并非风雅词赋。再看一眼初梵玚,此人已经与自己等高甚至超出,比起往日那个毛头小子,更是白皙了几分。
——果然像个女子!!虽然杜钥深知对方的武功底子,但依旧凭面相形容初梵玚的女子气。
“师叔”,初梵玚的声音倒是十足的男声,比起当年那稚嫩的童音成熟了不少,“师傅此次去往南海,怕是耽搁了几日。师傅临走有交代,与徒儿于此汇合。师叔若不嫌弃这笨徒,梵玚怕是要在此叨扰几日了”。
“罢了”,南耀很满意,“住下吧,你与你师兄想是也有长话要叙”。
南耀走了。
杜钥怔怔望着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初梵玚。满眼尽是当年只有11岁时的模样,明明年年都有见面的,却怎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杜钥眼里,初梵玚仿佛是一夜之间长成一般。
“师兄”。毫无预兆的,初梵玚嘴巴一张,眯起眼,左侧嘴角上挑着,对杜钥毕恭毕敬地说。
“呃……”,杜钥此时竟然语结。
内屋响起南耀的声音:“钥儿!”
杜钥恢复了正常,“是,师傅!”
“把东厢房收拾收拾,给你师弟空出来”。
“是”。应着,杜钥迅速逃离初梵玚的视线。忙着忙着,杜钥自然而然也就忘记了初梵玚的语气、微笑。手上一停,一张稚嫩脸庞上与年龄不符的没落表情在脑海中一闪,耳边继而响起那潺潺水声。
“啪——”,杜钥一掌拍上墙,“别胡思乱想了!!”他对自己说,迅速收拾停当便回屋取了自己的兵器,跑到后山林子里一阵乱舞。
发泄过后,心缓和下来。正当杜钥长舒口气平和自己的时候,角落里一阵风压冲来,他挥袖一挡,道“当——”一声,一只燕尾小镖直冲入木。
杜钥不理会飞镖,也没有动分毫,换了严肃的语气:“今天不比,等师叔来了再比过”。
“呵呵……”,初梵玚人未到声先到,他依旧不动声色地北辰般笑着,“师兄,你我同门,除了比武,难道就没有其它了么?!”
“……”
“真的没有了么?!”
杜钥摇摇头,“你我随师傅师叔分居南北,自5年前起才一年一次相约在此比武,原本见面就不多……”。话没说完,杜钥只觉耳畔一痒,却是初梵玚轻功一闪,夺了自己的发带而去。
不明就里,猜不透原因。杜钥只有一个本能,追上去。
从后山一路蜻蜓点水般在林间穿梭,两个人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跑两步就累了,杜钥跟着初梵玚在几个山头转了几圈依旧是不疼不痒,不,若说是他不吃力,倒不如说是初梵玚根本就是像在散步,每每杜钥快追到了,他便又加速离开。这就好像……故意让他追……一样……
杜钥驻足,思维停了片刻,心仿佛断了根弦。
眼前是片桃林,云雾缭绕的桃林。这是隐藏了杜钥一件心事的桃林,也是害他受了三天苦的桃林,更是,他欺负过初梵玚的桃林。
刚刚还在眼前的初梵玚已经不知何时进了林子,杜钥仔细听了听,除了林子里的水声什么也没有。初梵玚已经能够完全隐藏自己的声音了——武功又精进了么?杜钥这样想。
“初……”,他叫不出口,于是改道:“师弟?!”说着,自己也进了林子。
还是那片水。
还是桃花纷飞。
人事却不得不变。
杜钥发现他那比北辰的桀骜不羁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师弟的时候,后者正蹲在池子边用手撩着水。感到了杜钥的气息,站起来转过身。
“也不说好好藏了气息”。有点责备。
杜钥不知道这个师弟卖的什么药,自从二人短暂的默契之后,杜钥觉得他们年比一年生疏,他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个师弟的做法了。
“为何要藏?!”
“呵呵……”,初梵玚笑了,依旧是那样微笑,“因为那样才更有趣啊!”说完,他左手顺势一拉,身上的衣衫便散开来,露出他洁白的胸膛,还有……
永远也不会消失的伤,与吻痕。
“……”,这是杜钥第二次看到,与第一次大不相同。他看着对方的动作,却没有办法开口说话,或是组织初梵玚的行为,或是劝说自己要保持冷静。
“哗啦……”,初梵玚走进水里,这次,水只没了他的腰际。见杜钥半天没动静,于是转过来说:“我都不忌讳,师兄你忌讳我么?!”
绝对不!!!
这三个字几乎就是在初梵玚的话落音的时候在杜钥脑海里蹦出来的。
杜钥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然后,他恢复了冷静。对,他不会忌讳他的师弟,6年前没有忌讳,现在又怎么会忌讳?!
脱掉自己的衣物,杜钥走下水池:“啊……”,这温泉让他感到一阵从脚趾到发梢的颤抖。又是两个人的对视,这次,杜钥终于在6年后敢于正视初梵玚的黑色眼瞳。
看了半天,杜钥意识到这样可能会让初梵玚感到不自在,于是,他说:“嗯……呃……你……,还是……”
初梵玚很爽快的接下了杜钥的话:“嗯,师傅还是对我很好”。
杜钥再次走进初梵玚,抚摸上已经宽阔坚实的胸膛,手指上的茧划过初梵玚身上新旧不一的伤口。
“哦,这个是很早就有的……”
“这……好像是又一次不小心檀香刺的……”
“这是蜡烛灼的……”
“这是……”
杜钥的指尖每划过一个伤口,初梵玚都能说出这伤口的来历,如数家珍一般。中间间或大大小小的吻痕,他就不解释了。
杜钥的手指终于在对方小腹处停下,问:“你真的是自愿?!这样也能说他对你很好?!”
“嗯”。初梵玚答应的很干脆。
2008/5/7凌晨2点半
杜钥还是如同6年前一样无法理解初梵玚在这种事情上的逻辑。从知道有北辰这个师叔的时候起,他就对北辰有着一种忌惮,不是因为北辰与师傅同年却音容迥异,而是因为北辰让他背后发寒的笑容,以及他对待人的方法。
他知道这个师叔所作所为的一部分,但是杜钥似乎没有办法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小师弟身上。
“你就……”,杜钥觉得他该说什么,可开了口却无论如何也讲不出下文来。还在苦思冥想,杜钥感到自己猛地被拉向前方。
“哗啦——”,两个人激起了水声,扰乱了本应有的宁静。却是初梵玚猛力把杜钥拉近,抱住了对方。
当初,是杜钥先抱住初梵玚的。
杜钥有些震惊,可自己贴上的这副身躯捕获了他,早在6年前。
初梵玚只是抱着他,没有松手的意思,也没有搂的过紧。杜钥不是不想挣扎,只是,忘记了挣扎。
过了许久,杜钥听到了初梵玚的声音:“我奋尽全力,为你保留了一块”。
什么……,杜钥全然不理解他就竟在说什么。只是,睁眼的瞬间,看到了初梵玚的右肩。众多的伤痕中间,右肩后留着一片未被伤害的肌肤,洁白地,在一片痕迹间显得格外扎眼。
哦,那是他当时吻下去的地方。
杜钥怎么能忘。
初梵玚感觉到杜钥的变化,紧了紧自己的手腕,问:“师兄可是忘了?”
“不……”,杜钥不由自主地被初梵玚捏着鼻子跑了。
“……”,初梵玚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又紧了紧自己的手腕。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感到有一抹温柔擦过自己的肩膀,然后,略带潮湿地温柔铺天盖地,从他的肩膀蔓延开来。初梵玚嘴角微微挑了挑,笑了,笑得如桃花一般美艳。
他知道,他的师兄还是6年前的那个师兄,就算他们一年只有一天能见面,即使他们见面也是只言片语,即便他们见面的时候更多时刀剑相向。他一直都知道,只要看过一眼杜钥的脸,他就知道。
把杜钥推一推,好让自己看清他的脸,初梵玚眯了眼睛,对着他的师兄道:“这次换我了”。说完,他根本不打算等待杜钥的认可就开始了自己的侵犯。
首先是杜钥的右肩,他轻轻吻下去,算是回应他。然后,他开始一步步攻城略地,从杜钥的肩膀开始慢慢转上他坚实的勃颈,吻了又吻,但是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终于,他沾到了杜钥的双唇,并没有最初那般湿润,略带干涸的感觉让他更加想要去征服这个男人。
唇,牙齿,舌头,初梵玚一步步品味着杜钥的味道。
“呃……”,杜钥发出微声,他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喜欢他的师弟,但他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却是带着十二分的期待心情与享受。
“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初梵玚横抱起了杜钥,将其放在水池旁,倚靠着,温热的水里冲淡了二人的汗水。初梵玚从背上一路吻下,直至杜钥的股窝。
“呃…………”,从来没有经过情事,杜钥被师弟弄的阵阵情潮。
正式进攻前,初梵玚还不忘问一声:“师兄若是不同意,梵玚自是离去”。
杜钥被挑得欲望满满,阳物早已涨的发紫,欲望深处,他只待能有人带给他一丝消火的清凉。
能做到这的,怕是只有初梵玚。
轻车熟路的样子让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是第一次。初梵玚微微撩了些水在杜钥背上,抚了抚,发掘杜钥已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内力开始流转,温泉之水眨眼之间便蒸发耗尽。微微笑笑,他知道,他们两个人练功起步都比各自师傅当年要早,时至今日已经是阳路更盛阴路愈柔,如果再不……
不消多想,初梵玚也顾不得杜钥的疼痛直接挺了个满堂,身体频动之间,他也开始缓缓运功,主动帮杜钥消退过剩的阳气。
阴阳互补,这算是南海天翁武功的最高境界。
倒是南耀北辰有这样的机会却没有发现其中奥秘,到了初梵玚与杜钥这一辈,则无师自通了。
所谓世间万事,皆有缘。他与他相遇,他与他相合,他又与他相悖,怕是早已经苍天注定。
情到极致,杜钥周身的水早已开始缓缓腾起薄雾,身体的炙热,只能由初梵玚身体里流转的阴柔真气来缓和。而初梵玚呢,情况也差不多——行功这么多年,这还他是第一次行功时可以达到这种境界。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真气一股绯红一股幽兰开始在二人的结合点纠缠起来,慢慢地,像周身四肢蔓延,初梵玚不断地抽动之间,真气已经融合成银白在二人体内游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