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随着不断传来的舒适感,杜钥的喉咙里发出不断加速的抽噎声,初梵玚在感受快感的同时,也不忘让杜钥体验到完美的快感。终于在一阵猛烈的撞击之后,杜钥在初梵玚之前释放了自己的热流,早已经是箭在弦上的初梵玚随着杜钥释放时一阵猛烈的紧缩而得到了最高峰的快感。
“啊——————!”初梵玚发出一声低沉的轻吼。
行功渐弱,二人身旁滚烫的水温也逐渐散去,不一会又变回温热的舒适泉水。而初梵玚更是很快从驱功时的寒体中恢复过来。
“刚才……”,杜钥找不到能够形容的词汇,停了一阵才,问:“是怎么了?”
初梵玚自然理解到杜钥问的不是两个人之间的情事,而是二人真气运转合二为一的事情。想了想,初梵玚说:“我也不知道啊,我的真气自己就往你那里跑”。
“我的……也是”,杜钥不得不认同。
初梵玚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干脆不追究了,返身与杜钥一同靠上池边,侧脸看了杜钥片刻,趁对方毫无防备地偷袭了杜钥的脸。
“唉呀……”,杜钥仿佛被蚊子蛰到一般躲了一下,脸上泛上股怒气,瞪了初梵玚几秒钟,猛地,咬上了毒犯杨的唇。
“嗯……嗯……”,纠结缠绵的吻,潮湿却又让人难以尽兴。
终于一吻结束,“你有哪里不舒服么?!”初梵玚问杜钥。
杜钥停了停,又偷偷运功让真气在自己身体里走了走,做爱时银色的真气又恢复了些许绯红。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杜钥这样感觉着,要说不一样,可能就是如今他的心比一前平静了许多。
“没有……”,杜钥回答。
初梵玚笑了,说:“我也是”。
然后,二人静静地泡在水里,都没有说话。只有潺潺的水声,与6年前一样,不缓不急,给两个人带来片宁静。
时间仿若静止,杜钥不经意一瞥,看到初梵玚已经闭上眼睛,说不清是小憩还是闭目养神。或许是感受到杜钥的目光,初梵玚没有睁眼却开了口:
“怎么,师兄反悔了?!”
杜钥身体微微一阵,却道:“怎会”。
初梵玚微微张开眼睛,反身爬在池岸上欣赏起满林的芬芳。杜钥看着他白皙的后背只觉得自己嗓子发干,方才的种种音貌再次回来,杜钥感到一阵尴尬。
初梵玚倒是没看到他的样子,却感受到了杜钥一时间变得紊乱的气息。舒了口气,初梵玚缓缓吟道:
桃花林里绕芬芳,桃花池中游鸳鸯
任其仙活万年长,不比你我春独享
杜钥听得入神,却见初梵玚起身出了池子。水淅淅沥沥落在地上,初梵玚转身就裹上了衣衫,背对着杜钥道:“师兄,时候不早,早些回去休息吧!”
“嗯……”,杜钥应着,忽然又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本意,又摇头:“嗯?!”
初梵玚转身走回来,在杜钥面前蹲下,笑得捉摸不透,说:“师兄是不想回了么?!”
的确……是这样……,可是,他也不能承认,“不……,我……”
“呵呵……”,初梵玚笑了,轻轻吻上杜钥的额头,伸出手。杜钥虽然不喜欢被初梵玚牵着鼻子走,可还是伸出手握上了初梵玚的。
“哗啦——”,杜钥也出了水。一边整理衣装,一边听初梵玚说:“一前每年都只能远远地在远处望一眼,今年终于有机会好好的来赏桃了”。说着,他望向背过身去整理衣带的杜钥,默默温柔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还是与师兄一起……”,初梵玚补充道,“师兄,这里的桃花,还是那么美”。
杜钥猛然停下动作。
“真美”。——六年前,杜钥听到过这样清澈毫无杂念的赞美。他转过身,看着初梵玚的脸,问:“那么喜欢,不如你劝师叔一起来南方住下好了”。
换来的,只是初梵玚一个无声又无奈的笑。
杜钥心里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北辰与南耀不一样,北辰有自己的帮派,除了初梵玚一个得意弟子外,还有许多门下。而初梵玚,自然而然将在北辰之后接管那组织。
——静月门。
“那……”,没有经过脑子,杜钥便再次开口:“每年这个时候,你我都一同来这里赏桃好了”。
对于这样露骨的坦白与邀请,初梵玚先是一愣,随即却开怀笑起来,“呵呵……”,笑过,才走进杜钥,牵了对方右手,道:“下次,还要带琴来,我一直都想看看师兄舞剑”。他话中的温柔,如同水般将杜钥团团围住。
什么都不用说,杜钥主动吻上初梵玚的唇。
那日,二月初八。
桃花林里绕芬芳,桃花池中游鸳鸯
任其仙活万年长,不比你我春独享
杜钥心中回忆着当年的情景,那夜那风那芬芳那温柔以及那人,幽幽长剑应着初梵玚的诗舞出四七二十八招。此套剑法是在初梵玚死去后的第一年所创,逢二月初八杜钥才舞这么一回。——这样做,自欺欺人地当作是他与初梵玚二人一同赏花。
倘若这时,仍有初梵玚为他抚琴的话,相信杜钥也就不会再舞剑之后变得更加惆怅了。
又是一年春来到。
又是一个二月初八。
杜钥过了四月十六就要离开南耀回去杜家了,自然而然的这一年成了他与初梵玚能够一同赏桃的最后一年。之后,就不知道……
今日天暗、云重,杜钥赶早去把柴禾换成了米面,回来时只见师叔师弟已经进了屋。于是叫人:“师叔,初梵师弟”。
南耀与北辰都点点头,今天的气氛如同天色一样沉。就连一惯带着笑的北辰也是正襟危坐,杜钥感觉出情况不对,抬眼给初梵玚一个眼色,得到的却是对方微微的摇头。
还是南耀先开了口:“徒儿,为师今日有话要与你讲”。
“是”。杜钥并排与初梵玚站在南耀北辰面前。
“我与你师叔”,南耀偏头看了一眼北辰:“要离开中原一阵子”。
语出如炸雷,在杜钥心里无声地爆发。
北辰接着南耀的话:“我与你师傅此次一同前往南海,陪我们的师傅南海天翁”,他看了看二个徒儿,道:“你们两个起步比我二人早,如今本派武功你们都有小成,日后继续修炼达到我与师兄的境界指日可待”。先夸,这便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果不其然,话锋一转北辰继续说:“我师傅南海天翁已经137岁高龄,南耀师兄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所以……”
“我要与你师叔一同回去南海陪师傅享受天年”。南耀干脆利落地说明了结论。
“……哦”,半天,杜钥只吐出这么一个字。
“所以……”,这次换北辰望一眼南耀,“今天你们比试,都拿出你们的真功夫,我跟师兄都想看看我们的好徒弟到底达到了何种的境界”。
“是”。
“是”。
两个青年异口同声,落声处,杜钥偷偷瞥了初梵玚一眼,对方依旧是白的像女子,脸上却也同北辰一样断了笑意。
走出主屋,杜钥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
明明才约好要一同在此赏花,明明才……,好容易期待来的再次见面,却就是最后的最后了么?!
有些无力,杜钥顺着柱子滑倒在地,却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足音。
是初梵玚。
“师兄”。初梵玚在他身后蹲下。
“……”,杜钥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他还能说什么。
“今晚,会一同去吧?”原来他还惦记这这个。
杜钥心中既惊喜又困惑:接下去,应该如何?!只这一晚,明日一旦下山,他们,又将如何?!
塞北静月门,江南杜氏庄园。江湖人尽皆知的两大对立组织。他们一南一北,在杜钥看来,以后再见面定是刀剑相向。
所以,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心不静、思还乱,杜钥的气息不稳,刚刚走进桃林就被初梵玚发现了。一句千里穿音:“来了?!”
只见杜钥足下微点,转眼便冲出迷雾,在池畔的空地落下,杜钥道:“师弟”。两个字,饱含情,迎上初梵玚的目光,杜钥眼睛里流出少有的柔情。
“咯啷——”,初梵玚白袖甩过,杜钥抬手接下飞来的东西,却是世间闻名的宝剑轩辕。杜钥抖开剑鞘,寒光闪过,只道:“好剑!!”
初梵玚终于露了笑,说:“不知道师兄最顺手的是何种兵器,只觉长剑最合师兄,所以今次送来了”。
“哈哈哈——”,杜钥一听便一阵爽笑,“你我虽见面不多,但师弟已知我至此,足以!!”“铮——”地长剑出鞘,杜钥运气,“不只师弟带琴否,上次你我约好,此次要你抚琴,我舞剑”。
“呵呵……”,初梵玚笑着,转身露出藏在身后的古琴,坐下,笑对杜钥,道:“师兄,还是叫我梵玚为好”。
杜钥不语,提气转腕,轩辕已经凌空划出一轮明月。几乎是同时,初梵玚的琴声四起,一曲《江湖》荡气回肠百转千回,时而高亢疾走,时而低沉幽谧,与杜钥的剑舞江湖配合地可谓是天衣无缝。加上夜风轻抚、杜钥的剑气,桃林里花瓣纷纷坠落,飘散开来随初梵玚的琴声起舞,仿若给杜钥做伴。
此刻,时间再次静止,一副仙界美景展于月下。
曲终,意味着人散。
最后一个弦音渐渐消去,初梵玚望向杜钥,只一瞬。紧接着,他抱起琴,欲离去。
杜钥抢先一步阻在他面前,只是看着他,没有出声。初梵玚不回避,对着杜钥的眼睛凝望了许久,然后,做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上前,四唇轻轻相碰。
微微吐了吐舌,但初梵玚及时收住了自己的情欲,在还没有变成深吻之前。杜钥显然不满意初梵玚的做法,脸色如同天色一样沉。既然如此,他也只好主动了……
“对不起”。
猛地,初梵玚轻声吐出三个字。可是,在轻,在这沉重的夜,杜钥听起来也是雷鸣般的强音。
僵硬了,“咯啷——”一声轩辕落地,杜钥站在原地留在“对不起”三个字里不能自拔。而他身后,初梵玚已经携琴而去。
这夜,初梵玚并没有回南耀的村屋休息。
后山大片的林子里,彻夜萦绕着沉闷的琴声。拨弦之处,幽兰色光影一闪而出,落在枝上,枝断叶落。抚琴的,正是面色清秀的静月门下一任门主——初梵玚。
双眼无神望向夜色深处,空洞地,任凭两行泪水顺从眼角留下。谁说我不想吻你?!我怎么能不想吻你?!指尖机械地划过琴弦,初梵玚心中所想全是杜钥。
静月门与杜家的关系他比谁都清楚,杜钥与他的未来,他从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起,就已经想过无数可能了。如果有哪怕一丝可能,他都是期望能够与杜钥继续在一起的,哪怕只有在这一天,二人还能一同赏桃,一人抚琴一人剑舞。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或许,师傅与南耀师叔也是如此也说不定。
里屋。
北辰搂了楼南耀,叹道:“终于到这一天了”。
“是啊——!”南耀也如释重负一般叹道。
“你听着琴音”,北辰嘴角扬着,“梵玚一定能达到比我更高的境界”。
“你这个时候不想天下第一了?!”
“徒弟天下第一,师傅便更是第一啊!”北辰说得自己有些幸灾乐祸的笑。
南耀在他胸膛舔了舔,问:“那他们两人……”,南耀顿了顿,脸上不免生气了一片阴郁:“会不会比我们还要辛苦?!”
“会吧!”北辰立即就很确定地说。
“你高兴什么?!”
“辛苦过后,才会生活地更甜蜜”。
“呵呵”,南耀笑了,“亏你说得出口”。
北辰眯起眼,虽然笑着,却依旧无法掩饰他心底的一丝担忧:“只怕……”
“嗯?!”
“只怕……”,北辰这时脸色已经变得严肃:“只怕他们俩个都是会折磨自己的人”。
“怎么?!”
北辰拥紧南耀,换上一如既往的无害微笑,道:“不像我,梵玚可是个很会折磨自己的人”。
南耀想了想,说:“啊,钥儿……,只是随了他爹杜成风,总是要承担责任”。这么一想,他也不得不担心起来,但是北辰的气息靠了过来,他没有办法精心思考,摇摇头,道:“唉,让他们两个自己去解决吧!!”
“嗯……”,北辰柔声答应着,人却缓缓贴上了南耀的胸膛。
隔日比试。
南耀北辰并站一边,作为评判。
杜钥今日选了长剑作为手刃,手持轩辕。
初梵玚则挑了双月弯刀作为冷兵,压低重心随时准备接招。
“开始!!”北辰喊道。
语音未落,只见初梵玚微微点地,一个空翻跃至杜钥上空,挥手就朝杜钥的勃颈划去。
上来就是狠招,杜钥临危不乱,两个师傅也是面不改色。只见杜钥向后一仰让过初梵玚一刀,同时右手出刃斜划而过,转身对着初梵玚背后漏出的空档就是一剑。就在剑锋已经擦上衣料的时候,初梵玚弯刀背后一挡,将这一招化解,紧跟着,他一个侧身另一只弯刀顺着剑锋朝杜钥的右臂滑去。
右手甩开,左手一把抓住初梵玚的手腕,杜钥借力一个侧身,二人谁也没伤到谁各退了两步。
“呼——”,初梵玚舒了口气,没停两秒钟便又冲了上去。这一次,刀走下盘中路,光明正大的进攻。杜钥脚步扎的很稳,一步一步让开,手上长剑适时地找机会攻击初梵玚的空档。
双刀对长剑,原本剑就有优势。过到九九八十一招,杜钥已经慢慢站到了上风。南耀与北辰对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梵玚有意的。同样的,虽然武器已定,但是杜钥在出手的时候已经收了功力。
这样下去,怕是到了天黑也没有办法定胜负了,难道,又要像往年一样胜负不分了么?!
“拿出你们的真本事!!”北辰的语调表明他明显等的不耐烦了。
初梵玚啐了一口,手刀握紧,心想:这里,就是最后了。
左手的手刀脱手,作为暗器飞出,同时冲上去,借杜钥躲避之际找机会下手。只是,这种战术虽然在江湖上百试不爽,可是对于杜钥跟初梵玚这样的高手,也只是碰运气的铤而走险。
果真,杜钥的确耗费了时间闪开飞刀,但右手已经顺势封住了自己的空档,等到初梵玚右手弯刀袭来,轩辕一出剑风也伤人。
血染白衫,胜负已分。
“师兄,承让了”。初梵玚微笑着说,然后转身对了北辰:“师傅,抱歉,徒儿学艺不精,甘愿受罚”。
南耀没说什么,北辰脸上的笑淡了些,却也立即出手为初梵玚止血勘查伤势。
杜钥站在原地没动。他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崩溃了。——输的人,因该是他。梵玚舍命地冲上来的时候,已经作好了丢车保帅的决心。左臂被伤,最多断臂,可右手手刀一出即可夺对方性命。
杜钥在伤了初梵玚后才反应过来——方才初梵玚,分明用的是刀背!!
输了。
杜钥望着任凭北辰疗伤的初梵玚,眼睛里只有三个字:为什么?!
初梵玚也不避讳他的目光,报以微笑,如同北辰一样的微笑,满不在乎。
当日晚些,南耀北辰便动身前往南海。杜钥提出要照顾初梵玚的伤势直到他好过6成才让他回去塞外。